"行--"岑錦淵甩了甩還有些酸痛的手腕,然後一屁股在餐桌前一張椅子上坐下來,麵無表情的審視著麵前兩人,半晌才緩聲開口:


    "小七,你跟三哥說實話,雨微她人到底在哪兒?還有兩天就過年了,你三叔三嬸很擔心她,想讓雨微回家過年,她的婚事咱們可以從長計議---"


    這是硬的不行改打親情牌了嗎?沐白在心裏兀自冷笑。


    "從長計議?怎麽計?怎麽議?再重新給雨微挑個結婚對象是嗎?"沐白從鬱天青身後晃了出來,拉著鬱天青在餐桌另一邊悠悠然坐下,


    "三哥--雨微姐現在在哪兒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在京都你們哪一個不比我有能力有本事?不像我,在京都我是要權利沒權利,要兵沒兵,無人可用啊--"


    "你也不希望你雨微姐一個人在外麵孤單冷清的過這個年吧?"岑錦淵動之以情。


    發現雨微離家出走之後,他第一時間就帶手下心腹去找人了,這半個月幾乎暗地裏把京都翻了個遍結果是根本沒發現岑雨微一點蛛絲馬跡,知道雨微不在京都了但是實在沒有方向可查。


    即使如此岑家也沒大張旗鼓找人,因為畢竟雨微跟陸敘一起離家出走這事兒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再說,岑雨微的人身安全他們並不擔心,因為不管是陸敘還是沐白都不會讓雨微出任何事情。


    岑家人當然不會讓這事鬧的滿城風雨,所以對外一概說岑雨微突患疾病在京都陸軍部隊總醫院住院治療。


    總院是岑家的地盤,所以迄今為止外人並不知道岑雨微已經不在京都了,陸家人更不可能亂說了,拐走岑雨微的人可是陸敘。


    "誰說雨微是一個人了?"沐白輕哼,


    "他跟陸敘一道,是兩個人,比起跟家裏人一起過年,我覺得雨微更想跟喜歡的人一起!"


    岑錦淵聞言簡直想要暴揍沐白一頓,這臭小子仗著爺爺庇護,不僅不反省自己反而還口口聲聲雨微和陸敘一起,他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倆在一塊兒吧!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雨微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家裏給她挑的結婚對象是萬中選一的,不管是人才長相還是學曆都跟雨微很相配,我就不明白你們到底在胡鬧個什麽玩意兒?"岑錦淵重重的抹把臉然後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氣,目光在沐白跟鬱天青身上來回掃視幾眼才不客氣的說:


    "你這臉是你爸打的吧?你自己跟這位醫生的事兒都還是一團亂麻呢?你就說你幹嘛還要摻和雨微的事情呢?要不是爺爺一直在護著你,你以為你能這麽輕輕鬆鬆的離開京都?"


    "不讓離開京都難道留我在京都過年啊?"沐白冷哼毫不示弱的懟回去,岑老三說反了,就是因為知道爺爺會護著他他才敢的呀!


    "沒想到三哥年紀不大竟然比岑錦玉還要老古板一些!既然雨微姐必須嫁人,那她為什麽就不能嫁給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呢?"


    岑錦淵聞言劍眉不由自主的微微挑了挑,他並不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知道自己說不過沐白,也就不再浪費口舌遂利落起身,沒好氣的問:


    "爺爺在樓上嗎?"


    "爺爺去找周爺爺玩兒了!你找爺爺幹嘛?"


    "還能幹嘛?"岑錦淵瞪了沐白一眼,酸溜溜的說了句,


    "反正不是找爺爺撒嬌,我打小就幹不出那種事!"


    "……"沐白聞言翻個白眼,自己不會撒嬌還不許別人撒?什麽人啊!


    "我爸讓我過來接爺爺去我們家,大伯和大哥都不在家,你今天也要走了,爺爺一個人呆在家裏也太沒意思了!"


    "哦---"沐白哦了一聲,被岑錦淵這一打岔他們也沒有了吃早飯的興致,兩人也起身,


    "你去找爺爺吧,我們上樓收拾一下就走了---"


    "你去海城?"岑錦淵順口問。


    "江市--"沐白揚起小臉笑眯眯的看鬱天青得意的說:


    "我去天青家過年!"


    "……"岑錦淵一臉無語,不就是交了個男朋友嗎?用的著這麽得瑟嗎?


    "嗯---照顧好雨微,她這是第一次不在家裏過年!"


    "放心,陸敘肯定會照顧好她的!"沐白點頭應道。


    聞言,岑錦淵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大步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沐白跟鬱天青說這話一起走下樓梯的時候發現他家客廳裏多了兩個不速之客。


    "夏自溪?!"沐白腳下一頓,目光落在夏自溪身旁的車為安身上,


    "你們過來做什麽?"


    "哥——"車為安當然明白沐白目光裏的含義,他有些為難的撓撓頭才跟沐白對上視線,


    "自溪說有話跟你說,讓我陪她過來,所以……"


    車為安明白夏自溪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她怕沐白根本不見她,上一次醫院裏的不歡而散讓夏自溪傷心難過了好幾天。


    "沒什麽好說的——"沐白走下最後一層樓梯站定,他視線在夏自溪臉上掃過,


    "自溪,回去吧!我馬上要去機場了。"


    "小七哥哥——"夏自溪雙眼紅紅的看著沐白,看樣子來的路上哭過了,一聲小七哥哥喊完,眼睛更紅了,活脫脫一隻紅眼小兔子似的。


    "我去車裏等你——"鬱天青走下樓梯經過沐白的時候淡淡開口說了一句,大手有意無意的在沐白腰上攬了一下。


    他動作的幅度並不大,就算被人看見也隻會覺得這兩人關係比較好,但他們兩人視線相接時那種連空氣中都透著的黏黏膩膩的親密的氣息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倆根本不可能是兄弟。


    "哦…好。"沐白有點兒錯愕的跟鬱天青對視一眼,鬱天青跟他微微點了下頭就徑直朝門口走去,金誠提著兩隻行李箱跟在他身後。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沐白的視線才收回來落在夏自溪的身上,他徑直在沙發上坐下招呼了夏自溪一聲:


    "自溪,你想說什麽?說吧——"


    夏自溪欲言又止看看沐白又扭頭看了車為安一眼,後者十分有眼色的準備功成身退:


    "那……我也出去——"


    車為安說完就轉身準備撤了,這種場麵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摻合,無奈一個是他哥,一個是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小夥伴,所以說兔子還是不要吃窩邊草的好,不然一個比一個難搞。


    "安子,你坐那兒!"沐白的聲音成功的讓車為安停下腳步。


    "……"車為安轉頭一臉懵逼的看向沐白,夏自溪也愣愣的看看沐白。


    "你待著,給我做個見證!我現在是有主兒的,單獨跟別的女人待在一起我怕天青會誤會!"


    "…啊?"車為安張了張嘴發出一個毫無意義的單音節詞。


    "…小七哥哥……"夏自溪簡直想要尖叫了,她咬牙瞪著一派悠閑自在的坐在沙發上的沐白。


    對於沐白的話,車為安向來言聽計從,於是走到離兩人最遠的沙發角落默默坐下來。


    "岑小七,你至於嗎?"夏自溪攥緊拳頭怒氣衝衝的朝沐白低喊一聲:


    "咱倆認識多少年了啊?你至於視我為洪水猛獸嗎?岑小七——你太過分了你!"


    夏自溪是真的被傷害到了,這下連小七哥哥都不叫了。


    "唉——咱們男未婚女未嫁的還是講究一點好,於你於我都好!"沐白摸摸自己鼻子,看著小臉難看的夏自溪緩聲道。


    如果是別人可能不需要,但是對方是夏自溪就很有必要了,他跟夏自溪的關係怎麽說呢?他們不僅僅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以後還會結婚,這是兩家人早就默許的事實,京都很多人都知道岑夏兩家將來是要聯姻的。


    還有什麽關係是比聯姻更穩固的呢?無數大家族的子女婚姻都是如此,所以岑夏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大家都樂見其成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的。


    甚至沐白自己曾經也是默認的,畢竟他從未喜歡過什麽人,反正要結婚的話就娶夏自溪也行,夏自溪雖然有些粘人倒也沒什麽大毛病,而且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此都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門當戶對。


    直到他愛上鬱天青,他才知道有了喜歡的人後是沒辦法再跟別人湊合的,這幾年沒有必要他從來不會見夏自溪,即使夏自溪為了他也去了芝加哥留學,兩人平時能見麵的機會也不多。


    "難道你忘了嗎?咱倆以後是要結婚的!"夏自溪用力抹掉臉頰上的淚水,恨恨的瞪著沐白。


    "自溪,那都是兩家家長們的意思,我從來沒有答應過,更何況我現在有喜歡的人,所以…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岑沐白,你…你不能這麽對我,你知道我…我一直喜歡你的…"仿佛置之死地般,夏自溪不管不顧的喊了出來,


    "小七哥哥,是不是我一直沒有跟你說我喜歡你,所以你才……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從小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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