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越來越微弱,不是那種正常的小孩哭聲,仿佛嗓子已經哭啞了,哭的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裏怎麽會有小孩子哭啊?"沐白有些不悅,兩人的聊天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斷了。


    之前草坪上有小孩兒踢足球,還有人打籃球,所以兩人並沒有聽到哭聲,這會兒踢足球的小孩應該是回家吃飯了,打籃球的四五個男孩兒也走了,四周安靜了下來。


    "哭成這樣沒大人哄嗎?"沐白煩躁的皺了皺眉。


    "聽聲音有些不對啊,走,咱們過去看看!"鬱天青拉著沐白起身,兩人朝著哭聲傳來的方向大步過去。


    他們很快在一棵粗壯的榕樹底下發現了一隻半舊的小籃子,籃子裏麵有個正閉著眼睛張著嘴哭的一臉皺巴巴的嬰兒,嬰兒小小的一團身上什麽都沒穿,僅僅用一條舊毛巾裹著,看起來十分可憐。


    "為什麽把小孩放在樹下啊?他們家大人呢?"沐白圍著榕樹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半個人影,他十分奇怪的問。


    "這應該是…別人不要的孩子--"鬱天青蹲在籃子旁邊若有所思。


    "不要的?什麽意思?"沐白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這種事情,就算是小狗小貓也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吧?何況是人呢?


    "是個男孩!"鬱天青掀開毛巾看了一眼扭頭對沐白道:


    "應該是身體有什麽疾病被父母遺棄了,沐白,你打電話報警吧!"


    "嗯!"沐白應了一聲掏出手機撥號。


    鬱天青趕緊脫下薄外套將嬰兒包裹住抱在懷裏,因為今天氣溫有些低,嬰兒也不知道被人放在這裏多長時間了,渾身涼冰冰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紫了。


    警察來的很快,兩名男警察一高一矮,還有一個微胖的女警,女警手裏還拿著一個奶瓶。


    "你倆發現的呀?"女警上前利落的從鬱天青懷裏接過小嬰兒,看了眼已經停止哭泣滿臉淚痕的孩子,心疼的說:


    "這才剛出生吧,父母竟然也狠得下心來…"


    "你倆發現孩子的?"高個警察過來看了看沐白又看看比他還高一點的鬱天青問道。


    "嗯,我倆在附近,聽到孩子哭聲找過來的!"鬱天青平靜的回答,沐白跟他並排站著並不說話。


    "有沒看見可疑的人?"


    "沒--"鬱天青搖頭。


    "行,你倆可能要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做個筆錄,走吧---"高個警察說。


    "…需要很長時間嗎?"沐白有點餓了,實在不想跟他們去派出所。


    "怎麽?你有事啊?"矮個警察在四周轉了一圈,回來剛好聽見沐白的這句話頓時眉毛一挑,口氣不悅的開口:


    "你們是大學生吧?不上課在外麵溜達就有時間,去做個筆錄就沒時間了?"


    沐白臉色一冷,剛要開口懟回去就被鬱天青攬住肩拉到自己身邊,鬱天青對矮個警察不卑不亢的說:


    "我們沒什麽重要的事,隻是我父親在對麵醫院住院,我倆隻是出來吃個飯,一會兒還得回醫院,沒想到……"


    撿到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嘖,這運氣沒誰了!


    "別擔心,不會耽誤你們太久,派出所就在附近,動作快點兒半個小時都有富裕,走吧!"高個警察的態度比矮個的好多了,他甚至露出了一個可以稱之為親切的笑容。


    鬱天青跟老爸的主治醫生楊大夫談過之後,知道老爸的問題不大隨即放心不少,鬱母見丈夫沒什麽事也催他們趕緊回學校。


    鬱天青猶豫了幾分鍾後幹脆跟輔導員請了一個星期假,先不急著趕回江市了,因為聖誕節之後緊接著就是元旦假期,他打算元旦之後再回學校,正好也能等父親的病情穩定一些。


    沐白就更沒問題了,在鬱天青的提醒下給輔導員秦觀發了條請假信息就搞定了。


    昨天一天鬱天青都待在醫院推著父親樓上樓下做各項檢查,今天沒什麽事,鬱天青決定帶沐白回家一趟,沐白一聽當即眉毛一挑:


    某人不是說他家就是一個山不高水不深也沒有名勝古跡的小城鎮嘛?


    被沐白用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懟回來鬱天青無言以對,三個多月前誰會想到少爺跟他能變成現在這種關係啊!


    沐白似笑非笑的瞅他兩眼也沒打算繼續翻舊賬。


    "秦觀人不錯--"鬱天青雙手握著方向盤,在沐白發完信息後順口說了一句。


    "呦呦--"沐白扭頭看他,拖長聲音道:


    "秦觀又不是你輔導員,你怎麽知道他人不錯的?"


    鬱天青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


    "秦觀喜歡打籃球,技術也還不錯,我跟他打過幾次對抗,偶爾會聊下天,反正覺得他人還挺不錯的!"


    "嗬!"沐白對鬱天青的話不置可否,因為他對秦觀又不了解,也從來沒有想過去了解,秦觀對他好,他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因為隻要知道他老爸是誰,沒人會對他不好吧。


    "你怎麽了?"鬱天青扭頭看他一眼,"我發現你今天心情不好啊?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回家?"


    "哪有心情不好?"沐白閉著眼睛輕哼一聲,聲音沉沉的說:


    "沒睡飽而已,怪誰啊?"


    "怪我…"鬱天青聞言沒忍住唇角飛揚起來。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重欲之人,譚言希就經常說他理智的有些過分,甚至會給人一種薄情的感覺。


    他也以為自己是冷靜自若清心寡欲的,但這兩晚在酒店,他總是忍不住想要抱沐白,雖然不能做全套卻也樂此不疲算是夜夜笙歌了。


    那感覺讓人心跳加速叫人上癮,鬱天青感覺自己有點刹不住車了,一想起來就忍不住心潮澎湃情難自抑,他昨晚沒忍住又折騰了大半夜。


    "知道就好--"沐白說完窩在座椅裏閉目養神不再說話,鬱天青也不打擾他,盡量把車子開的平穩一些。


    沐白閉著眼睛卻並沒睡著,因為鬱天青的車子開的是真不穩,一會兒急刹一會兒還會晃一下,要不是歐陸這種級別的豪車有令其他車輛自動退避的屬性,鬱天青出城這點路已經不曉得剮蹭幾回了。


    "學霸--"沐白實在忍不住了才開口,"就你這剛出新手村的級別,咱就一條道走到底不要頻繁換道行嗎?"


    "占錯道了--"鬱天青快速瞥了沐白一眼解釋了一句。


    "你不是說自己在南城念了三年高中嗎?不是這附近都熟悉嗎?"沐白睜開眼睛坐直身體說。


    "我是這麽說過--"鬱天青承認自己確實說過這種話,


    "但我每次出門都是騎自行車不是開車,少爺,你知道自行車是不可以走機動車道的吧?"


    沐白瞅著鬱天青棱角分明的帥氣側顏,好幾秒後咧嘴笑出聲來,好整以暇的調侃道:


    "技術不行你還有理了是吧?承認自己開車技術爛有那麽難以啟齒嗎?反正全能學霸的人設不能倒是吧?"


    "你就非得把我從神壇上拽下來才舒服?少爺,嫉妒心別那麽強行不行?"鬱天青一打方向盤再次因為占錯道強行變換車道,硬生生逼停一輛白色suv。


    "操--"沐白因為慣性差點兒撞上車窗,他呲牙喊了一聲,


    "天青哥哥--你悠著點兒…唉--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啊?"


    鬱天青不太明白的瞥了沐白一眼。


    "導航啊——"沐白大聲說:


    "開導航開導航——我去!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因為鬱天青認識路,所以這兩天他們在南城沒開過導航,走哪兒都有鬱天青這個人形向導,所以今天兩人都沒想起來用導航這茬兒。


    "我去——"鬱天青先是一愣隨即低笑一聲,


    "我覺得自己智商被稀釋了--"


    "鬱天青--"沐白抬手在鬱天青大腿上抽了一巴掌,


    "你他媽罵誰呢?"


    鬱天青揉了下被抽疼的大腿,少爺下手真挺重的,打人生疼,他扯了扯嘴角道:


    "我就順嘴一說,誰罵你了--"


    "屁--"沐白瞪他,


    "你就是想說跟我在一起拉低了你學霸的智商唄,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話裏有話!哼哼--"


    "唉…"鬱天青簡直比竇娥還要冤啊,他是真沒有那個意思就是順嘴一禿嚕,他這個嘴欠的技能也就是在少爺這兒每每都能超常發揮。


    他伸手握住沐白的一隻手正想開口說話,沐白捏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到方向盤上並握好,用很真摯的語氣說:


    "天青哥哥,你還是認真開車吧!技術不行咱就別玩花活了,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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