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方卿辭的要求,趙亞楠鬆了一口氣,還好這是個清醒的女人,她還真怕她和薑晚晚一樣是個戀愛腦。


    對比什麽讓秦嶼愛她,當太後這個要求實在是算不上什麽。


    看出趙亞楠的顧慮,方卿辭直接嗤之以鼻。


    “愛?我又不是沒有得到過他的愛,當初他愛我的時候,山盟海誓,甜言蜜語哪一句不哄得人心花怒放。


    可是男人的愛是有期限的,愛你的時候待你如珠似寶,不愛的時候棄如敝履。


    與其強求那短暫的愛情,不如抓緊手裏的權力。愛情抓不住,但權力可以。”


    趙亞楠對她點點頭“可以,我會幫你做到的。”


    得到趙亞楠的應允,方卿辭釋然一笑“我是個失敗者,已經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好母親,還有我外祖一家,我外祖一輩子保家衛國,我不想再因為我的原因讓他們晚年不保。”


    趙亞楠想了想,又問道“除了你母親和外祖一家,還有其他的要求嗎?比如孩子之類的”


    方卿辭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了,孩子的事隨你,隻要你能保住自己的權利,就算不是親生的也無所謂。”


    一個看不見母親的痛苦,隻會怨她抓不住父皇的心,甚至無法給他助力的兒子,還不如不要。


    ——————


    成婚第二天,方卿辭和秦嶼作為新婚夫婦需要去宮裏給請安謝恩。


    晨曦初露,天邊才泛起魚白,正院裏開始忙碌了起來。


    銅鏡前,杏月有些心不在焉的幫著方卿辭梳著頭。


    “怎麽了這是,魂丟了?”


    方卿辭瞧著她這副神遊的模樣歎了口氣,拿過她手裏的珍珠耳飾,自己戴上。


    “小姐,昨日,昨日王爺喝醉了,為了不打擾您,所以才睡在了前院。”


    杏月仔細看了看方卿辭的臉色,支支吾吾說道。


    方卿辭淡淡的應了一句“哦!”


    杏月瞧著方卿辭態度平常,一時摸不清她心裏怎麽想的。


    小姐怎麽看起來完全不像難過的模樣。


    “杏月,你去擺早膳吧!”


    荷月向來比較穩重,見杏月愣愣的模樣,怕她嘴上把不住門又胡說八道,連忙拿起梳妝台上的發簪給方卿辭戴在頭上,不動聲色的指使她離開。


    方卿辭沒有理會兩個小丫鬟之間的小官司。


    杏月的性子向來大大咧咧,荷月性格成熟穩重,兩人從小跟著原主長大,對原主都是極為忠心的。


    一點無傷大雅的小事她並不會計較。


    用膳的時候,杏月瞧著瞧著方卿辭獨自一人,剛想說要不要去前院請王爺,被荷月捏了下手臂示意她不要開口。


    荷月向來很會察言觀色,從天早上方卿辭起床後的表現,看出她似乎並不在意淮王。


    既然主子都不在,她們自然沒道理去替她感到委屈。


    用完膳後,方卿辭接過荷月手中的茶杯漱了漱口,門口進來一個小丫鬟。


    “王妃,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荷月立馬幫方卿辭整理了下衣裳,方卿辭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起身往外麵走去。


    “走吧!”


    秦嶼昨夜安慰了方若煙一夜,一大早才回到王府,想到昨夜他沒有回正院休息,也不知道方卿辭有沒有鬧起來,於是換了身衣裳就來到了正院,結果撲了個空。


    “王妃走了?走哪去了。”秦嶼臉色微變,難不成方卿辭就因為她昨夜沒有回房,就回娘家了。


    秦嶼眼神一冷,心中對方卿辭非常惱怒。


    才新婚第二天,就如此不顧大局。因為一點小事鬧著回娘家,煙兒果然沒有說錯,方卿辭就是個蠻不講理的人。


    “王爺,今日是新婚第二天,需要去宮裏請安,王妃看時辰不早了,王爺還沒有過來,以為昨夜王爺累到了,便沒有打擾王爺,就先走了。”留守的荷月低著頭,麵無表情的將方卿辭的話轉述給了秦嶼。


    秦嶼的臉刷的一黑。


    方卿辭!


    什麽叫他累到了!


    新婚夜新郎累到了不能帶著新婦去皇宮請安。


    外人不知道內情,這句話要是傳出去,叫他日後在皇室宗親麵前顏麵何存。


    秦嶼默默咬牙,黑著臉問道“王妃走多久了。”


    “才剛走沒多久,按腳程應該才到門口。”


    秦嶼冷哼一聲,立馬轉身快步朝門口走去。


    但等他匆忙趕到門口的時候,門口處空蕩蕩的早已經沒有馬車的蹤影。


    秦嶼氣急敗壞的喊到“阿全,去牽馬過來。”


    他絕不能讓那個惡婦敗壞他的名聲。


    安卿辭壓根沒有等秦嶼,上了馬車就讓馬夫出發。


    杏兒坐在馬車上,看著氣定神閑的方卿辭,想到荷月早上的交代,那句不等王爺嗎到底沒有問出口。


    隻是還沒等她們走多久,後麵傳來一陣馬蹄聲。


    杏月有些好奇的掀起一點簾子往後瞧了瞧,隻見淮王騎著馬追了上來。


    杏月頓時一喜,連忙告訴方卿辭“小姐,王爺來了!我們要等等嗎?”


    方卿辭無所謂道“停吧!”


    馬車停下後,杏月立馬出了車廂,坐在外頭。


    很快秦嶼黑著臉上了馬車。


    “王爺!”方卿辭淡淡的朝他點了點頭。


    秦嶼一上馬車就開口質問道“方卿辭,為何不等本王,獨自進宮”


    方卿辭淡笑道:“昨夜前院王爺的侍從來說王爺喝醉了,我想著王爺連後院都進不了,想來醉得不輕,今早不見王爺,我以為王爺還沒有醒呢。這人醉酒後第二日都會不舒服,我便沒有打擾王爺休息了。”


    秦嶼冷哼一聲“你這是在怨本王昨夜沒有回房?”


    “啊!王爺怎麽會這麽想,妾身隻是擔憂王爺的身體而已。”


    方卿辭眨了眨眼,語氣非常誠懇。搞得秦嶼有些疑惑迷起來,難不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嶼仔細打量著方卿辭,這才發現方卿辭麵色紅潤,氣色極好。一看就是休息好了的模樣。


    似乎昨夜他沒有回房對她並沒有任何影響,秦嶼莫名有一絲不爽。


    “昨夜王妃睡得可好?”秦嶼突然開口問道。


    “啊!挺好的呀!床很大,也很舒服”方卿辭笑盈盈的答道。


    秦嶼一噎,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這和他預想的場麵一點也不一樣。


    他有些奇怪的的盯著方卿辭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新婚夜新郎沒有回房,難為她居然能睡得著。


    他本來還想著找個理由安撫她一下,結果方卿辭似乎壓根不在意。


    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莫名的覺得有些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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