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玉佩你跟你哥說,我願意出錢買,多少錢他開個價。歆兒,算我求你,那玉佩真的對我很重要,你哥隻是買來玩玩而已,讓給我,他也沒有什麽損失。”


    “玉佩玉佩玉佩,你開口玉佩閉口玉佩,那玉佩到底有什麽魔力?再說了,什麽叫我哥隻是買來玩玩?就算他砸碎了聽個響兒,也是他的東西,我管不著。”


    季歆兒說這話帶著賭氣的成分,程東要是能好好跟她說,她未必不會幫忙問問她哥,可一開口就是指責,指責完了就要求她做事……


    程東也冷了臉,“行,你們有錢,我喜歡的東西在你們這些人看來隻配砸碎了聽個響,你家裏人看不起我也就算了,沒想到你也看不起我,看來我得好好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


    兩人不歡而散。


    程東心情不好,他覺得自己錯失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憋悶的厲害,在外麵漫無目的的走著。


    一直到古玩一條街,他才明白,自己是想要幹什麽。


    每一條巷子,每一個攤位,每一家店鋪他都逛了個遍,卻沒有哪個物件能給他像那塊玉佩一樣的感覺。


    他悵然若失的站在街口,周圍人來人往,口袋裏的手機叮咚叮咚一直響。


    他拿起來一看,是貸款平台提醒他還款的信息,打開app,上麵有鮮紅的逾期兩個字。


    跟季歆兒在一起後,哪怕季歆兒再懂事,消費層次在那放著,他的錢包根本供應不上。他又不想在季歆兒麵前露怯,隻能打腫臉充胖子,在借貸平台借高利貸。


    他原本想著,隻要得到季歆兒的心,得到季家的青睞,這些小錢,不愁還不了。可季歆兒的家人是個勢利眼的,還搶了他的東西,他沒有控製好脾氣跟季歆兒發了火,這會兒一時,他身上的錢也不夠還這些欠款。


    思來想去,程東又下載了另一個貸款軟件,準備以貸養貸。


    季晏禮來了小賭石市場。


    裏麵都是從r省進的料子,供人玩一玩盡盡興,真正熱愛這些的人,都是每年直接飛r省去賭石。


    他進去的時候裏麵很熱鬧,正在解石,進到圈裏,看到站在切割機旁邊一臉興致盎然的劉軍,他眸色暗了暗。


    劉家是玉石翡翠起家,在當地的圈子裏能量很足,這個劉軍更是被叫做“毒眼。”


    意思是說他眼光毒辣,看料子很準。


    能讓他露出這副表情,足可見這塊料子不錯。


    “出綠了!”


    有人驚呼一聲。


    季晏禮也看過去,四十多公斤的老象皮,綠吃的很透,看樣子是個老坑冰種,確實值得驚呼。


    但,季晏禮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可惜……


    劉軍正滿意的點頭,不經意看到季晏禮的表情,笑容頓了一下,他再回頭細細打量那塊料子,眉頭不由越皺越緊。


    “有裂!”


    不僅有裂,而且越擦裂越多,除了一開始的好水頭,後麵卻是一片白花花的棉。


    周圍人歎息的搖了搖頭,不過也知道賭石就是這樣,一刀窮一刀富,神仙難斷寸玉。


    季晏禮隨意在角落處堆積的石頭上看了看,那基本上是店家找人挑選過的,幾乎很難出玉。可能會有撿漏,但幾率很小。


    “今天怎麽想著來市場逛了?”


    劉軍走過來打招呼,季晏禮禮貌的回應:“閑來無事,隨便出來走走。”


    季家旗下也有珠寶店,但公司有專門的選料子買料子的人,季晏禮平時過問的不多,他跟劉軍打過交道,也算有點交情。


    但在原劇情裏,季家破產,跟麵前這個劉軍很有關係。


    程東得到特殊的能力後沒有絲毫收斂,但凡有點價值的料子都被他收走,當時季家因為原料問題售出的翡翠品質大打折扣,就找上了劉軍,希望他幫忙掌掌眼。


    劉軍表麵答應,私底下聯係程東,兩人弄來了一塊一人高的原石,忽悠原身公司買下,結果是個靠皮綠,季家公司資金鏈徹底斷裂。


    至於這麽做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劉軍的女兒也喜歡程東,覺得季歆兒礙眼,想要打擊季家,也想討程東歡心。


    忽然,季晏禮眸光一凝,朝著最角落一塊籃球大小的原石走去。


    程東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這是被店家扔在這的,已經解了一半,裏麵是一片白花花的棉。”


    季晏禮的眼睛看到的卻不是這樣,神秘的紫和生機盎然的綠藏在白棉之下,那漂亮的色彩,昭示著它的與眾不同。


    他把石頭拿起來,叫來店家:“我要這塊。”


    周圍人一看啼笑皆非。


    “季總,這石頭已經廢了,劉大師就在你旁邊,你想買原石可以讓他幫你掌掌眼,這個……可出不了綠。”


    劉軍沒說話,他跟季家有些交情,但幫人掌眼的事他可不會上趕著,隻跟著說了一句:“這塊不行,你可以再看看別的。”


    季晏禮卻堅持,他問店家:“我就要這塊,多少錢?”


    他這個樣子,就是人傻錢多不懂亂來,如果是其他人,早就挨宰了,但季家有翡翠這一塊,店家不可能真把他當肥羊宰,揮了揮手:


    “不必了,季總喜歡,拿去玩吧。”


    季晏禮臉嚴肅下來:“這塊你送我,要是出了綠算誰的?你出一個價我買了就是,就算是廢石,也是我自己選的。”


    最後他轉給店家一千元,用店裏的解石工具開始解石。


    周圍也圍了一圈人,不過都是看他笑話的居多。


    “哎,季總,這塊石頭我已經看過了,幾乎沒有出綠的可能性,還不如旁邊那塊白灰皮的。”


    劉軍眼裏也藏著幸災樂禍,有些人以為跟翡翠打過交道就覺得自己真懂賭石了,天真。


    季晏禮倒是很淡定。


    過了一會兒,有人喊了一句:“靠!快看,是不是出綠了?!”


    “還真是。”


    劉軍臉沉了下來。


    他已經蓋過章的廢石竟然出綠了,這不是砸他的招牌嗎?


    這還不算,過了一會兒,石頭解出來——老坑冰種春帶彩。


    劉軍的臉已經被打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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