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坎公社,一邊是工藝創作組內張主任等人的歡聲笑語,熱鬧非凡地慶祝著新的成就與喜悅;而另一邊,公社辦公室主任沈祺正一家卻被愁雲慘霧緊緊籠罩,氣氛壓抑得仿佛空氣都要凝固。


    廖書記還有兩個月就要退休了,他一直急切地想促成自己的兒子廖十全與沈祺正的女兒沈笑顏的婚姻。就在前幾天,廖書記邀請沈笑顏來到家中吃飯。廖十全本就性格魯莽衝動,幾杯酒下肚後,理智更是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在衝動之下,竟強行將沈笑顏拉進了房間。沈笑顏驚慌失措,奮力反抗,可柔弱的她哪裏敵得過廖十全的蠻勁。就這樣,兩人稀裏糊塗地發生了關係。然而,命運卻在此刻露出了殘酷的一麵。廖十全本身就患有基礎病,這一番激烈的舉動過後,他突然麵色慘白,口吐白沫,重重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眾人驚慌失措,急忙將他送往衛生院,但最終還是回天乏術。


    這個消息如同一場猛烈的風暴,瞬間席卷了整個小鎮。一個是公社書記的兒子,一個是公社辦公室主任的女兒,都是小鎮上備受矚目的人物,如今卻發生了這樣令人震驚的事情。沈祺正愁眉不展,唉聲歎氣。他原本還期望著女兒即便失去了保送大學的機會,也能找個好人家,安穩度過一生。可萬萬沒想到,竟遭遇如此巨大的變故。他不住地搖頭,心中滿是無奈與愁苦。在這個保守的小鎮上,女兒就算無辜,恐怕也會被人指指點點,說成克夫之人。沈建軍在一旁更是怒不可遏,他緊握拳頭,眼中燃燒著怒火,咒罵道:“那個該死的廖十全,真是個混蛋!好死不死的,現在把妹妹害成這樣,搞得妹妹好像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掃把星。這件事傳出去,以後誰還敢要她啊?真是慘不忍睹!都怪那個該死的姑丈黃清,如果不是他搞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笑顏早就去讀大學了,哪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沈祺正長歎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別再責怪別人了,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怪我們自己倒黴吧。現在可怎麽辦才好啊?真是屋漏又逢連夜雨。”沈祺正那陰鷙的三角眼不停地轉動著,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思索著應對之策。他心裏清楚,必須要找個替罪羊,找個人來暫時平息這場風波,否則他們沈家將會成為眾人的笑柄,實在是丟人現眼。他越想越氣,這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局麵,讓他感到無比挫敗,仿佛一步走錯,全盤皆輸。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在他看來就是黃清。他恨得咬牙切齒,心中暗暗咒罵:“這個黃清,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惹出這麽多麻煩。先是搞出那些事,現在又連累了我家笑顏,真是該死。”


    此時的沈家,就像一艘在暴風雨中迷失方向的小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得措手不及。未來的路一片迷茫,他們在困境中苦苦掙紮,卻不知該如何才能走出這片陰霾。


    就在一家人陷入深深的憂慮之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沈祺正滿心煩躁地吩咐沈建軍去開門。沈建軍打開門看到龍潭知青朱衛東垂著頭站在那裏。朱衛東有些局促地對著屋裏的沈祺正叫了一聲:“表姨父。”沈祺正皺著眉頭說:“朱衛東,真是想不到你會來,我們這些老表用算盤都算不出是什麽老表。你不好好在知青點待著,跑這兒來幹什麽?”朱衛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我今天趁著墟日回來,有件事要報告。我發現我們龍潭大隊有個叫陳剛的,大家都叫他黑牛。他今天送了些藥材給鐵木社的李修勇,我懷疑他在走資本主義道路,我要揭發他,不能讓他去工農兵大學。”沈祺正一聽,雖然覺得朱衛東有點莽撞,但心想反正現在也沒更好的辦法,便說:“你光說要揭發,可沒憑沒據的。不過既然你這麽堅決,那就揭發吧。說不定你揭發成功了,我還能舉薦你呢。”


    朱衛東一聽,心中一動,但又覺得就算陳剛去不了,也不一定能輪到自己,說不定這遠房表姨丈隻是在忽悠自己。他便說:“其實不是這樣的,應該沈笑顏或者沈建軍去更好。我沒什麽能力,隻是想在公社廠或者現在的工藝創作組打雜就行。”沈祺正一聽,心裏明白朱衛東這是在交投名狀呢。朱衛東和沈笑顏原來是同學,現在找個人當替罪羊也好,沒想到他自己送上門來了。沈祺正心中盤算著,先聽聽他的意思。於是他說:“朱衛東,其實你原來不姓朱,你本姓江。你那死鬼老爸死得早,你老媽改嫁了個剃頭佬,你才改名叫朱衛東。你現在這身份也不好聽,剃頭佬的兒子,還改了姓。你就不想改變一下嗎?就算安排你去公社廠,你也得聽我的。你和沈笑顏是同學,那你對沈笑顏有什麽想法呢?”朱衛東一聽,心裏犯起了嘀咕。前幾日剛出了那檔子事,聽說沈笑顏和廖十全在行房時,廖十全中風死了,這會不會克夫呢?他又想,自己現在正和阿蘭香談戀愛呢。但再一想,或許和沈笑顏在一起,自己就能立刻脫離龍潭這個苦海,回到公社廠當工人,總比在農村吃番薯強。他眼珠一轉,他本就是個投機取巧的人,便說:“我一直都關注著沈笑顏,從小就喜歡她。”沈祺正心中暗罵,要不是沈笑顏現在遇到這事,哪輪得到你這小子。但現在也沒辦法,他隻好說:“那我問問沈笑顏的意思。”


    沈祺正讓沈建軍把沈笑顏和母親叫出來。當他把想把沈笑顏許配給朱衛東的想法說了出來後,沈笑顏在這種情況下也別無選擇。她看著朱衛東,覺得他模樣也還過得去,雖然小時候因為他是剃頭佬的兒子而有些歧視他,但現在仔細看也還不錯。於是她點了點頭說:“我沒意見。”沈祺正便對朱衛東說:“你回去好好寫投訴信寄給仲愷學院,讓他們審慎處理陳剛的事,最好派工作隊來政治審查。如果審查出問題,就取消陳剛的推薦機會。”朱衛東聽完,說先走我回去馬上寫。沈祺正沒得到推薦名額耿耿於懷,現在又出了廖書記兒子的事,他報仇的心態愈發強烈。他心想這下就算阻止不了陳剛,也惡心一下那些推薦他的人。


    朱衛東走後,沈祺正一家人開始商量如何操辦這件事。他們心中雖然充滿無奈,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希望能通過這件事為沈家帶來一些轉機,擺脫目前的困境。沈妻向來都是聽沈祺正的,隻是淚流滿麵地陪著女兒。然而,未來究竟會怎樣,他們心中也充滿了迷茫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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