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多出來的人,氣息不穩,房間內還有一股血腥味。


    這是被人追殺,慌不擇路,逃到他們這裏來了?


    許菀悄悄收功起身,她沒有驚動月卿和夜煞,慢慢靠近房門口。


    聽那人的動靜,好像是倒在他們門口。


    倒在哪裏不好,非要倒在他們門口。


    許菀靠近房門口,通過門縫觀察外麵的情況。


    果然,一個人影倒在門口,身穿黑色夜行衣,臉上蒙著麵罩,看不清長相。


    不過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可以判斷,這個人應該受了很重的傷。


    許菀輕歎了一口氣,誰讓她善良呢。


    這人不聲不響的躺在他們這,追殺他的人要是摸到這裏來,這塊區域免不了血光之災。


    就當是日行一善,做好人好事了。


    許菀打開房門,使用靈力將麵罩黑衣人拖了進來。


    至於門口的血跡以及這人留下的氣息,許菀揮揮手就抹除了這些痕跡。


    那快要昏迷的黑衣人似乎察覺到了動靜,微微動了一下,但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許菀走到那人身邊,蹲下來查看他的情況。


    那人的呼吸很微弱,身上有多處傷口,有的傷口還在流血。


    許菀摸了摸他的脈搏,此人經脈逆流,靈力運行潰散。


    若是不及時救治,怕是撐不過今晚。


    人都背回來了,那就順手救一下,能不能活,全看這人的生存意誌強不強了。


    月卿一醒來就看到了房間內的大活人。


    “這人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這是你們昨天晚上修煉時,誤闖進來的。我看他還有口氣,便救了下來。”


    “菀菀,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你就救?他受了那麽重的傷,救他就是救下一個麻煩,何必浪費你的丹藥呢。”


    半途醒來的黑衣人:……


    閣下倒也不必如此排斥,若非他現在重傷在身,無法動彈,不然,他一定要好好報答救命恩人的恩情。


    許菀看了一眼黑衣人,轉頭對月卿說道:\"不管怎樣,他終究是一條人命。我們先救下他,等他醒了,再問問他的情況也不遲。\"


    月卿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知道,許菀心善,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許菀早先給黑衣人服下了一枚修複經脈損傷的丹藥,後來又用靈力為其療傷。


    黑衣人身上的傷口也在慢慢愈合,氣息逐漸穩定下來後,短時間,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黑衣人聽到這,便放心的暈了過去。


    今天一天,她們哪也沒去,就在客棧待了一整天。


    研習新法。


    許菀修煉符法,想更進一步,從古殿那兒得到的符鎖封印卷軸肯定是好東西。


    也許是更高的封印之術。


    因為有旁人在,許菀也隻是在識海內默默練習。


    到了傍晚,黑衣人的意識漸漸清醒。


    原本身上的傷口也在慢慢愈合。


    運轉靈力,發現自己經脈受的傷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他這是遇上好人了啊!


    還是難得的好人!


    “既然醒了,那就說說是怎麽回事吧!”


    月卿一直守在這黑衣人旁邊,這人一醒,她立刻就發現了。


    黑衣人顫顫巍巍睜開了眼,入眼就是兩張貼近的大臉。


    黑衣人:哦,大好人是大好人,大好人旁邊的那兩人卻不一定是好人。


    他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呢。


    這一瞬間,黑衣人想了很多,最後一句話也沒說。


    見這個黑衣人一直不說話,月卿又推了推這個人。


    “喂,說話啊!”


    黑衣人仍然沒有回答,隻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許菀月卿夜煞三人。


    許菀見狀,微微一笑,溫和道,“你不用害怕,我們要是想害你,趁你昏迷不醒的時候,就把你殺人滅口了,現在問你,隻是想知道你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你不願意說,我們也不會勉強。”


    月卿在一旁嘀咕道:“你看他那樣子,一點都不信任我們。”


    黑衣人聽到許菀的話,似乎放下了一些防備,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說道:


    “我叫楚雲飛,是一個修行者。因為一些意外,我我從他們那邊得到了一些消息。結果臨走時,不小心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後來。他們追殺我,我拚死逃脫,後麵就遇到你們了。”


    “追殺你的是什麽人?”


    楚雲飛沉默了半晌,沒在說話。


    月卿在一旁看著都來氣,“說啊?這有什麽不能說的,遮遮掩掩的,說話說一半,看著都來氣,要我說啊,菀菀你就不該救他,反正他現在也醒了,傷也好全乎了,不如直接扔外麵去,任他自生自滅。”


    楚雲飛盯著月卿看了許久,久到夜煞都意識到不對,夜煞默默湊上前,擋住楚雲飛看向月卿的視線。


    楚雲飛:。。。


    楚雲飛不想跟這個不信任他話的女修說話。


    她旁邊的那個男修,氣勢強大,看著也不是個好惹的,他這個合體中期,還是不要和人硬碰硬了吧!


    還是和恩人說吧,他並不想連累恩人。


    於是,楚雲飛轉而看向許菀,“我得知那群人想要去無靈海的傳承殿,他們要去的具體路線,被我聽到了。我發誓,我不是有意聽到的,就隻是路過一下,聽了一些對話,他們就瘋了一樣的想殺我。”


    “據我所知,那些人都來自封家,而且還是封家培養的下屬勢力,雖然,我不知道,封家人為何對我趕盡殺絕,但我知道,他們不是好惹的。


    封家的名聲,在上十界,都非常有名。妥妥的大勢力,恩人若是對傳承殿也有興趣的話,一定要小心封家人。”


    楚雲飛表情真摯,看起來不像是撒謊。


    許菀簡單的推算一下,楚雲飛的確沒撒謊,他說的話的確是真的。


    但這人絕對有所保留,甚至有可能動了對方重要的東西,要不然,那封家不會對他趕盡殺絕。


    許菀:“多謝閣下告知,若是無事,大可自行離去。”


    楚雲飛不想離開,他之前身受重傷,傷勢重到他自己都以為無力回天。


    他的經脈早先呈破敗之勢,就算僥幸醒來,不死也殘,一個廢人,在神煉海內會發生什麽,結局不言而喻。


    除非,他能遇到大機緣,將身體經脈損傷修複好,那還有一縷希望。


    昏迷前,他是知道有人搬動他了的。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也在賭。


    賭搬動他的這個人會救他的命。


    結果,一覺醒來,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能讓他的傷勢好全大半,怎麽想對方手裏都有七品高階丹藥。


    這樣的貴人,不是身家豐厚來自大勢力,就是個人能力極強,是位可遇不可求高階煉丹師。


    七品煉丹師啊,他要是能交好,他楚家在上界的地位還能再升一升,不一定比那封家差!


    楚雲飛決定了,隻要恩人不趕他走,他就一直跟著,陪著恩人上刀山,下火海也沒問題。


    所以,楚雲飛一聽許菀這話,當即表態,“恩人救我一命,乃大善!


    您是我楚雲飛的貴人,我想跟在您身邊,為您鞍前馬後,略盡一份綿薄之力!”


    低情商:我不想走,賴上你了。


    高情商:恩人大善,我要報恩,不想離開。


    許菀想了想,他們此行出海,要不要捎帶這個人。


    結果,從窗外飛來一枚令牌。


    許菀將令牌收攏在手中。


    “明日卯時,城門口匯合。”


    令牌傳來一道聲音,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而楚雲飛在看清那枚令牌以後,有些震驚,當下脫口而出。


    “這是封家的傳召令牌!恩人,您不會把我賣出去吧?”楚雲飛小心試探道。


    許菀收起令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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