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雷在猛猛灌了幾瓶酒之後,搖搖晃晃離開了,留下了一臉懵逼的羅伊。


    “他這是怎麽?”羅伊完全搞不明白杜卡雷在到底想什麽。莫名其妙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得到答案後又莫名其妙走了。


    想了一會也沒想明白的羅伊,隨手從果盤裏拿了個水果塞進口裏,推門離開了房間。


    守在門外的伊芙見杜卡雷搖搖晃晃的走出來,剛想過去扶他,就被杜卡雷揮手拒絕。


    “你下去做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伊芙愣了一下,緩緩收回了手。


    杜卡雷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始終無法獲得那頂王冠了,自己一直堅持的道路,根本就是與“存續”背道而馳。


    就算是自己把每一任魔王都殺死,也無法阻止“存續”對薩卡茲的影響。


    “羅伊,或許你和特蕾西婭選擇的道路是對的......”杜卡雷經過城堡走廊,之前被雲朵遮蓋的雙月,現在重新冒出頭來。


    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在走廊的地麵上,杜卡雷抬頭看向天空中掛著的雙月,眼前一片模糊。


    “嗬......就讓我看看你們會給卡茲戴爾帶來怎樣的變化。”杜卡雷沒有過多駐足,繼續邁步前進。


    隻是還沒等他走出月光的照耀,眼前就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和自己一樣的穿著,一樣的披風。


    “小雷,好久不見了。”麵前之人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帶著寵溺的語氣對杜卡雷說道。


    杜卡雷在聽到這句話後,瞳孔擴大到極限,雙手握緊成拳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那個死於在自己手下的兄長,現在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麵前。


    “老哥,是你嗎?”杜卡雷下意識想伸手確認,但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月光下的人影沒有回應,隻是靜靜站在那裏。


    杜卡雷最終還是收回了手,轉而發動了法術。由血液組成的長矛出現在手中,下一秒,人影的胸口被長矛刺穿,但沒有一滴血液流下。


    人影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長矛,對著杜卡雷無奈笑了笑。


    “小雷,又是這招,這還是我教你的呢......”人影說完就化為一道血霧消失了。


    “死了的人就該乖乖躺好,愚蠢的老哥......”杜卡雷狠狠回了一句。


    雖然這個幻影真的和老哥很像,但杜卡雷知道那不是他,畢竟老哥的屍體是他親手埋葬的。


    “看來我真的是喝多了......已經多久沒有這樣了。”杜卡雷捂著微微發痛的腦袋,自嘲地笑了笑。


    杜卡雷快步離開這裏,回房間休息了。


    ......


    相比於杜卡雷這邊的兄弟情深,羅伊在躺在床上和特蕾西婭用黑王冠之間的內部聯係聊天。


    卡茲戴爾城那邊的特蕾西婭,現在剛洗完澡,一隻手拿著吹風機,另一手撥弄著長發,這樣吹幹比較快。


    一雙潔白如玉的小腳踩在棉鞋裏,隨著二郎腿的抖動,右腳的棉鞋依靠著指尖支撐一蕩一蕩的。


    要是羅伊在她旁邊,可能會直接上手,幫她好好放鬆一番。


    特蕾西婭有點想讓羅伊幫她吹頭發了,這樣就不用自己動手了。


    羅伊向她說起了今天遇到了維多利亞的灰禮帽的事,讓她做好準備。


    特蕾西婭讓羅伊放心,她在拋下誘餌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應對各種情況下的方案。


    相比於這個,特蕾西婭比較關心的是羅伊什麽時候回來,畢竟供能塔的建造還需要羅伊烙印法術核心才能使用。


    “我要是想回去的話,隨時都可以,隻是需要一點時間。”羅伊的空間法術雖然不太成熟,但他可以飛過去啊。


    “那你......還是算了。”特蕾西婭聽到羅伊隨時都可以回來後,有點心動了。但想到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人接著又聊了一會,在相互道晚安後,斷開了連接。


    羅伊在床上翻來翻去,終於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


    “這裏是哪裏?”羅伊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明明記得自己應該是在房間的床上,現在卻在一個類似書房的房間裏。


    就在羅伊思考期間,房間門被人推開了。


    一高一矮兩個人走了進來,那個高大的人影有點像現在的杜卡雷。


    兩人好像在說著什麽,但羅伊根本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現在的他,隻能看,不能說。


    一開始羅伊還在猜測兩人的身份,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因為他們居然在書房練習法術,用的是血魔的法術,這也不怕把書弄壞。


    “這該不會是小時候的杜卡雷吧。”羅伊蹲下身來,伸手想要捏一下小杜卡雷的臉。但根本沒有實體,手直接從臉上穿過了。


    “那這就是杜卡雷的兄長了?”羅伊注意到兩兄弟長得好像,隻有一點細微的區別。


    在羅伊發現自己隻能做觀眾後,就把眼前這一切當做是紀錄片看。順便看看杜卡雷有沒有什麽糗事,到時候可以用來嘲笑他。


    小杜卡雷好像對醫療方麵的知識感興趣,他的兄長對此好像是支持的。還幫他找來了其他國家的書籍,讓他學習現代醫療知識。


    小杜卡雷就這樣在兄長的關照下,度過了輕鬆愉快的童年。


    畫麵一轉,戰爭開始了......


    血魔王庭作為薩卡茲的主戰王庭,在戰爭期間損失慘重,連王庭之主都戰死。


    杜卡雷和他的兄長成為了王庭之主的候選人之一,經過一段殘忍血腥的考核後,兩人同時通過了考驗。


    杜卡雷誌不在此,於是他的兄長成為了新的鮮血王庭主人。同年,魔王戰死,與魔王在同一片戰場的兄長接過王冠。


    兄長開始同時兼任血魔王庭之主和魔王的位置,杜卡雷也進入軍隊,成為一位軍醫。


    見證過太多傷員的慘狀和同族人犧牲的杜卡雷,對入侵者產生了濃烈的仇恨。


    暗中發誓總有一天,要把他們全部殺死,將薩卡茲的苦難成倍施加在他們身上。


    戰爭結束了......薩卡茲在付出巨大的犧牲後,終於把入侵者趕了出去。


    卡茲戴爾開始進入休養階段,平靜安穩的生活,並沒有讓杜卡雷心中複仇的火焰熄滅,反而越燒越旺。


    於此同時,杜卡雷發現身為魔王的兄長,居然在暗中接觸那些侵略過卡茲戴爾的蟲豸。


    甚至不惜拿出血魔曆代傳承的巫術作為談判的條件,以求換取他們的支持。


    這雖然為卡茲戴爾帶來了物資以及和平,但卻讓一些人感到不滿,這其中就包括杜卡雷。


    在他看來,這就是背叛行為,他不明白兄長為什麽要這樣做。


    杜卡雷曾經無數次質問兄長,每次都是那麽激動,但每次好像都是失望而歸。


    ......


    在血魔族內一些激進派的蠱惑下,杜卡雷終於對兄長動手了。


    這其中或許有杜卡雷自己的想法,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在眾多血魔親王們幫助下,杜卡雷成功將由鮮血鑄成的長矛刺入了兄長的胸口。


    在死去之前,兄長用魔王之力清除了血魔親王們在杜卡雷靈魂中留下的後手。


    身為魔王的兄長看出,這些血魔親王隻是在乎自身王庭的利益。兄長選擇成為薩卡茲的魔王,而不是血魔王庭的魔王。


    兄長的行為已經侵害到這些人的利益了,所以他們就動手了。


    他們選擇杜卡雷,隻是為了對付自己,而且杜卡雷符合他們對於血魔魔王的設想。


    一旦杜卡雷成為魔王,他們留在杜卡雷靈魂中的後手就會發動,把他控製起來,徹底成為他們的傀儡。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愚蠢的弟弟。以後的路,你得自己走了......”


    這是羅伊在離開這個夢境前,聽到的唯一一句話。


    因為天亮了,伊芙正在外麵敲門,叫羅伊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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