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租住的旅館休息了一晚,閃靈的精神明顯好了不少,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不知道是她的體質強悍,還是夜鶯的醫療法術給力。


    三人剛洗漱完,準備出門解決一下早餐,店員就敲響了房門。


    “早安,三位客人!這是為你們準備的早餐。”一位女仆打扮的菲林女性,推著小餐車將三份早餐擺上桌麵。


    維多利亞風格的早餐是麵包加牛奶,還有一份調味用的奶油。


    “客人們請享用,我就不打擾各位了。””菲林女仆微微一笑,彎腰鞠躬後推著餐車離開了。


    女仆將餐車推回後廚,用旅店的電話撥通了一個簡短的號碼。


    向那邊的大人匯報情況,接著心滿意足掛斷電話。


    隻需要簡簡單單說幾句話,就能領到貴族老爺幾千磅的報酬,這筆買賣真值。


    ......


    “羅伊,這家店的服務真周到,居然有早餐供應。”夜鶯湊近聞了聞剛出烤箱的麵包,濃鬱的小麥味撲鼻而來,讓她忍不住拿起麵包品嚐起來。


    “......嗯,麵包好軟,好吃......”小嘴被塞滿的夜鶯,模糊不清說道。


    “麗茲,麵包沾些奶油會更好吃,像這樣......”閃靈深諳維多利亞傳統早餐的食用方法,將奶油抹在麵包片上,再用另一片夾住。


    一個簡單的三明治就完成了,夜鶯也學著閃靈的樣子,做了個出來。


    “可惜差了雞蛋和火腿......”看著兩人手中的三明治,羅伊想起自己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經常讓舍友幫忙帶這樣一份加料的三明治。


    如果沒有加料版,那就麵包片加老幹媽辣醬,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閃靈和夜鶯發現羅伊一直盯著她們手中的三明治微微出神,還以為是羅伊想吃,同時將手中的三明治遞了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羅伊擺了擺手,拒絕了她們的喂食。


    “你們吃完早餐之後,有什麽打算嗎?”羅伊就著熱牛奶將最後一口麵包咽下,詢問坐在對麵的閃靈和夜鶯。


    夜鶯歪頭想了想,又看了眼閃靈,最後說道:“我打算跟著閃靈身邊,她去哪,我就去哪。”


    “我想盡快解決奎薩圖什塔的事,以免再出現什麽意外。”閃靈沉默片刻,抬頭說道。


    “行,我們現在出發去殺人。”羅伊點了點頭,將三人的行李重新放回小空間,下樓開車準備出城。


    剛剛他重新感應了奎薩圖什塔的位置,發現對方已經離開倫蒂尼姆,逃入廣闊的荒野中了,跑得還挺快。


    閃靈重新回到駕駛座,掌握方向盤,發動越野車,向著最近的出城關口開去。


    菲林女仆在門口探出頭確認三人離開後,再次撥通了電話,試圖再領一份報酬。


    越野車平穩開在倫蒂尼姆寬敞平坦的馬路上,現在正好是維多利亞人出行的早高峰,路上逐漸堵了起來。


    閃靈找了個機會拐進支路,這裏的車會少一些,就是要繞點遠路。


    “羅伊,你注意到了嗎?有人在跟蹤我們?”再次拐進一條偏僻小道的閃靈,瞥了一眼後視鏡,語氣十分肯定說道。


    “我看看......”正在後排暗中欺負夜鶯的羅伊,聽到閃靈的提醒,立馬側身轉頭看向後方。


    在他的法術視野探查下,發現跟在後麵的幾輛車中,有昨天跟了他們一路的人。


    對方是那兩位大公爵派出的人,具體是哪一方,羅伊並不關心。


    羅伊並不打算出手驅趕這些跟屁蟲,畢竟他在倫蒂尼姆的行蹤已經暴露,那就讓他們跟上來好好看看,自己到底要做些什麽。


    “不管他們了,我們直接出城。”羅伊對閃靈交代一番後,轉頭繼續欺負夜鶯了。


    ......


    時間回到昨天深夜,威靈頓公爵剛處理完今天的公務,準備洗漱入睡。


    自從年紀大了之後,他的睡眠時間就越來越短了,往往隻能睡四個小時。


    羅伊發動法術,用龐大的火球遮蔽天空,引起整個橡林郡拉響警報的那晚,威靈頓公爵近乎整晚沒睡。


    這幾天威靈頓公爵好不容易重新調整好作息,剛熄燈躺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他再次失去了睡意。


    “公爵大人,那位離開橡林郡後,驅車前往倫蒂尼姆了。”被威靈頓公爵開門放進來的幾名部下單膝跪地,匯報了自己看到的情況。


    “......”威靈頓公爵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他揮手讓幾人退下,自己來到窗邊,抬頭看向天空中的一明一暗的雙月。


    “薩卡茲的魔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站在窗前沉思良久的威靈頓公爵,心中閃過各種猜測。


    “難道魔王打算一人攻占倫蒂尼姆?不可能,他應該不會冒這種風險......”


    “還是他和城內那位達成了什麽合作?可他們雙方的行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


    “亦或是,他真的隻是來遊玩的......”


    “嗬嗬......強者總是喜歡這樣隨心所欲,所以我才會選擇從軍,拚命成為強者。但我終究是普通人,總會老......”


    “哎......時間,果然是這片大地最公平,最殘酷的東西......”


    人到老年,總是沒事就回憶自己的一生,感慨命運的不公,經曆過的坎坷。即便是意誌強大的威靈頓公爵,也逃不過這一步。


    在維多利亞王室內部,流傳著一個無法辨別真偽的傳說。


    傳說維多利亞也有代表著國家意誌的神明,例如烏薩斯傳說中不死的黑蛇。


    對於祂來說,國王是祂的手套,移動城邦是祂的棋盤。


    祂一直隱藏在暗處,冷冷看著被稱作“維多利亞”的沙盤上的一切。必要時,連“維多利亞”都可以被毀去再建,然後換一麵旗幟。


    維多利亞的興盛衰敗,在祂的維度裏都隻是無情的參數和指標。


    有時祂也會出手賦予他人長生,愚弄一下他們的命運,有些人的壽命可以比維多利亞的曆史還要悠久。


    威靈頓公爵不知道阿斯蘭王有沒有見過祂,但他想嚐試,去覲見這個神秘的維多利亞國家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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