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欺人太甚!”神牛天君身子已經搖晃,肚子越鼓越大,終於突破了臨界點,隻聽砰的一聲,驚天動地般的大爆炸傳來,雲朗根本來不及做準備,被炸了個正著,暈暈沉沉的跌入空間亂流中,魂海靜立一旁,毛事沒有,可憐的神牛天君連根毛都沒剩下,就此在這世間徹底消失。


    “媽的,多長時間了?”雲朗幹著嗓子喃喃自語,沒想到這次成為他出道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看來還是說話算話的好,都是那兩個憨批,弄得老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黑洞裏沒有光線,他身無長物,衣服一條條的掛在身上,某個部位若隱若現,很是誘人。這怎麽出去?要是去了魔仙界,算不算給天君報仇了?雲朗苦笑一聲,這次登仙路之行實在太踏馬的刺激了,黑洞都已經進了三次,換個另外的人,早他媽的完蛋大吉,或者一直在黑洞裏等死了。


    身上傷勢不輕,也不知道小墨咋樣?哎,都怪我有些大意了,這天君也是的,好說好商量嘛,動不動來個自爆,這誰受得了?


    埋怨歸埋怨,還是得想辦法回到登仙路,魂海還杵在那兒呢,調息片刻,雲朗雙手一使勁,扒拉出一個空間裂縫,一頭紮了進去,我靠,一片黑暗,不行那就再來,雲朗悶著頭一頓進出黑洞,終於在將要彈盡糧竭的時候看到了光明,他趕緊鑽了出去,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也不管外麵是什麽地方,當務之急是要及時補充自己,渾然忘了自己基本是赤條條的出去的。


    “啊!流氓!”一聲女人高分貝尖叫刺透了寧靜的空間,正大口呼吸的雲朗一骨碌爬了起來:“誰?在哪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耍流氓!”


    “你,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啊?姑娘是說我啊,不好意思,剛絕處逢生,沒來得及整理儀容,不過,請問你有不用的衣服嗎?女人的也行,我找到附近的集市就換下來。”雲朗終於清醒了,低頭一看自己,小弟弟露了個頭,褲子隻剩下幾縷掛在身上,上半身近乎全裸,皮膚光滑白皙,還頗有彈性,屬於耐看型。抬起頭,眼前一少女背著背簍,帶著竹帽,側著身子,不好看他,看樣子應該是在尋找草藥。


    “我的衣服?你這人怎麽這樣?占一個姑娘家的便宜。”


    “姑娘,情非得已,我剛脫離虎口,身上所有東西都丟失了,差點就沒了命,你看,我戒指都打碎了。”雲朗也很懊悔,他嫌戒指戴手上礙事,戴了一段時間給扔了,平時用東西都是從魂海往外拿,方便,快捷,還無窮大,都弄得習慣了,魂海不在身邊,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戒指裏掏出一套男人衣服扔了過來,雲朗趕緊抓住套上,也不管裏麵那些布條難不難受。


    “多謝姑娘,請問這是什麽地方?”


    雲朗看了下左右,又用魂力偵查了一下,好像沒什麽印象,但看到的是人類,這就是大好事,要是第一個看到的是隻母老虎,他有可能已經失身了。


    “這是流風星域啊,你從哪兒過來的?”


    流風星域?太好了,又回到熟悉的世界了,媽的,老子得趕緊去混亂星域,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該死的登仙路,給我等著。


    “多謝姑娘,在下有急事需要去混亂星域,請問這附近可有傳送陣過去?”


    “傳送陣?我不知道,你可以去城裏問問看。”


    看來這位姑娘不是江湖行走的女俠,雲朗稍微感知了一下,歸真境,是不太適合行走江湖。


    “姑娘,最近的大城在哪兒?”


    “你隨我來吧,我剛好也要回城。”


    雲朗再問就是不懂事了,人家姑娘好心好意的幫他,他怎麽也得順著人家一點,隻好樂嗬嗬的跟在姑娘身邊邊走邊聊起來。


    姑娘就是附近錦峰城的人,跟爺爺相依為命,爺爺身體有傷,臥床已經有幾年了,姑娘這次出門就是采藥來的,雲朗摸摸手,沒有戒指,那也就沒有鴻蒙丹,看來隻有進城再說了。


    錦峰城是個不大的城,還不如流火星域的火衛五大。姑娘爺爺躺在床上,見孫女帶回來一個男的,眼睛一亮,又見雲朗穿著自己的衣服,頓時有些想多了,那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小夥子,家在哪兒?家裏還有什麽人?今年多大了?娶媳婦沒有?…”


    “爺爺,瞎問什麽呢,他是我剛才采藥的時候碰上的,他要去混亂星域,打聽傳送陣的事,我不知道,讓他到城裏來問問。”


    “對對對,我不多問,哈哈,傳送陣我知道啊,咳咳…”


    雲朗有些尷尬了,這踏馬的搞的像第一次見家長似的,可惜自己魂海不在身上,不然倒是帶著他們一起走,讓他們過段平穩安靜的日子。


    “爺爺,你得的什麽病?我會煉藥,讓我看看好不好?”


    “沒用的,小夥子,年輕時跟人打鬥落下的病根子,傷了根本,不是藥能治好的。”


    雲朗過意不去,想到城裏丹藥鋪轉轉,轉念一想,沒有紫草這味主藥,也煉不成啊,姑娘轉身出門煎藥,留下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在那互相打量。


    “爺爺,你信不信得過我?要是信得過我,你們跟我走,我有辦法治好你的病。”


    “嗯?你能治好?不是老頭子信不過你,我是擔心我孫女上當受騙。”


    “你要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啊,實話跟你說,我是從空間裂縫出來的,所以身上什麽都沒帶,這件衣服還是你家姑娘所賜,我想報答你們,但真的什麽都拿不出來,我要去的地方沒有回頭路,所以才想著讓你們跟我一起走。”


    “沒有回頭路?那豈不是很危險?你怎麽安置我們?”老人一看就不是個簡單角色,年輕時肯定也威震一方,別看現在要死不活的,但歸墟境的功力可是實打實的,流風星域隻能勉強算個中等星域,有這功力基本就可以橫著走了。


    “實不相瞞,我有個隨身的大世界,留在我要去的路上了,等我跟我的大世界匯合,你們就可以過逍遙的生活,而且你的病也是小兒科,肯定能治好。”


    “大世界?還隨身?你怎麽稱呼?”


    雲朗名聲不顯,他雖然做事高調,但一般都是以假麵目示人,名字也是隨口取的,加上他在每個地方待的時間比較短,所以外界知道他真麵目和真名字的人並不多,一般都是進過魂海的朋友們才知道。


    “張雲朗,你沒聽過並不奇怪,我……”


    “張雲朗!顛覆流雲山的張雲朗!”


    “你聽過我?那就好說了,跟不跟我走?”


    “走,肯定走,小蘭,別熬藥了,過來收拾一下,我們跟小哥走。”


    “老丈,你有沒有能裝人的戒指,手環之類的儲物寶貝?”


    “你看我像有這麽高級的寶貝的樣子嗎?不過我知道誰有,霍家家大業大,此類寶貝必不可少,恰好傳送陣跟霍家都在流風城,順路去借一個也可以吧。”


    雲朗哭笑不得,這老頭年輕時絕對是個人才,看在他孫女的麵子上,勉強收留了吧,至於霍家,有些仇還沒報呢,正好過去走一趟。


    三人上路了,雲朗一手提溜著老頭,一邊同小蘭談笑風生,老頭委屈極了,可誰讓他走不了路呢?


    雲朗速度何其快?但小蘭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雲朗隻好放慢速度,朝流風城飛去,好在距離並不是太遠,也就隔著兩個星球,飛了三天終於到了,要不是跟小蘭不熟,他都想一手一個,那樣要不了半個小時就能到。


    流風城霍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幾次打擊後沒傷根本,合道境老祖宗還在,在流風星域就是巨頭般的存在,平時該怎麽幹還怎麽幹,一旦威風慣了,想改過來,那就難了。


    “速去稟告你家主事的,我要借個裝活人的儲物袋,快去。”雲朗站在高大威嚴的霍家大門外,對守門的吩咐著,以他的身份,這是很低調做人了,否則就應該是霍家從上到下一字排開,手捧鮮花,敲鑼打鼓,紅毯鋪地,跪迎他這貴人。可守門的不認識他啊,哪來的憨貨?穿的土裏土氣,渾身邋裏邋遢,年紀又不大,怎麽看也不是什麽大人物,竟敢在霍家門口作威作福,真是吃了豹子膽。


    “滾!再敢囉哩巴嗦,把你叉出去。”門衛抱著臂膀,橫眉冷對,哪天不碰到幾個不開眼的?


    “啪”,雲朗懶得說話,直接一巴掌拍飛了這貨,轉頭看向另一個:“你呢?去不去稟報?”另外一個已經愣住了,什麽?!有人敢在霍家門口打人?打的還是霍家人,這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你,你,你死定了,你知道打的是誰嗎?他舅舅小姨子是霍家……”


    “啪”,又飛走了一個,不過沒關係,大門外還有八個呢,他就不信每個都是二逼。“你們怎麽說?也準備飛一個?”


    雲朗左手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著老頭,右手忙著拍人,另一邊站著的小蘭眼睛裏都在冒星星,好像忽然想起初見他時渾身就幾片布,某個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臉上一下子紅霞密布,頭都快低到胸前的高聳處。


    雲朗沒有那麽多想法,典型的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老婆多了,難免對美女無感。


    那八人呼啦一下把雲朗包圍在中央,其中一個拿出一個小鈴鐺瘋狂的搖了起來,清脆的鈴聲傳出老遠,直達霍府深處。


    雲朗沒有繼續動手,目的已經達到,隻要送上儲物戒指,他也不想再做計較,得饒人處且饒人嘛,何況當年他也沒受什麽損失。


    “哪位道友來我霍家,不知有何貴幹?”


    唯一的合道境老祖已經發現了府門外的衝突,他看到的雲朗是歸墟境,一個歸墟境敢在他霍家門外鬧事,肯定有所依仗,所以老祖還是客氣了一句,先探探底,要是沒有後台,殺了就是,出來後站在空中一丈處,俯視下麵三人,兩隻手背在身後,自有一副高人風采。


    “說出來你也不認識,我缺一個裝活人的儲物袋,道友能否借我一個,以後定雙倍歸還。”雲朗這人對朋友大氣,對敵人小氣,對陌生人客氣,把自己置於有理有節的的一邊是他一直的處事方式。你對我客氣,我也不會惡語傷人。


    “真不巧,我們霍家沒有了儲物袋,道友還請去別去借一個吧。”老狐狸不想惹事,但也不想平白無故被人訛詐,語氣不鹹不淡,拒人於千裏之外。


    “霍無都,你撒謊,你們霍家就我知道的起碼有十個以上,還說沒有,真是一點臉都不要。”拎在手裏的老頭抬臉叫了起來,原來他們認識,看樣子關係不咋的。


    “哦?原來是林平林大俠啊,嗬嗬,怎麽成了別人的階下囚了?我告訴你話可不能亂說哦,否則就不是躺床上那麽簡單了。”


    “是你!暗算我的是你!林平,我哪兒得罪了你?你為什麽如此對我?”


    “咳咳,一個散修竟然成長比我還快,你說是不是原罪?”霍無都也不藏著掖著,剛才一時口快,漏了底,幹脆就攤開來說,大不了這三人一鍋燴了,怕個卵。


    “我日你祖宗十八代,老子雖然看不慣你們這些大家族人的做派,但自問從不曾得罪你們,為什麽下手這麽狠?蘭兒的父母是不是也是你派人殺的?”


    “誰讓他們看見了是我的人動手?當然留他們不得,我沒有殺你們爺孫倆,已經夠仁慈的了。”


    “張小哥,我求你件事,幫我殺了他,我把蘭兒給你做丫鬟,好不好?”林平扭過頭,看向雲朗的目光充滿著祈求,雲朗心頭一痛,想當年在小世界時,他也做過散修,到現在他還是獨來獨往居多,散修的艱難他經曆過,也感同身受,其實林平不說,他也會順手除掉這種無恥到根子上的人渣。


    “好,不過蘭兒姑娘不用做我丫鬟,她是獨立的人,以後會有自己的幸福生活。”


    “霍無都,你想怎麽死?說出來我可能會成全你,你要是自殺,我可以饒過你們霍家,不牽連其他人。”雲朗眼光看著霍無都,表情很平靜,仿佛在跟對方說你吃了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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