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學院 第一百一十七章 關歆雪的告別
教室裏男女同學們對著照片上的自己議論說笑，桌麵上還鋪著韓月陰他們幾人的單獨合照。
此刻照片上的主人公們都被李師棧叫走，好像是有話要對他們說。
辦公室內，李師棧看著眼前這些他為之驕傲的學生們，內心滿是欣慰。
“好了，我就交代在這裏了，你們也有要和我說的事吧？接下來一個一個單獨和我聊聊吧，朗明澤，你的事應該是最重要的吧？你先來吧。”
“好的李師。”
韓月陰，杜琳綺和關雨欣三人在辦公室外靜靜等待，杜琳綺一直在用手機打字不知道是和誰聊天，關雨欣哼著小調，目光不時悄悄移到身旁杜琳綺的手機，後者則是飛快地把手機熄屏，鼻子一翹，語氣裏不自覺地透露出高興：
“幹嘛？不給你看。”
“切，小氣。”
好閨蜜這時忙著不知幹什麽，關雨欣於是偷摸著看向那邊眺望遠方不語的安靜少年。
要和所有人都成為朋友呢，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和我成為朋友呢？
不一會兒，朗明澤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朝關雨欣比了個手勢。
關雨欣會意，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進辦公室。
杜琳綺朝朗明澤一笑，朗明澤點頭微笑，然後看向了韓月陰，韓月陰也看向了他。
“要去多久？”
“最少三年。”
“……加油。”
“謝謝，你要記住完成和我的約定啊。”
“會的，現在的我……也是時候該去一一回應那些好意和期待了。”
“哼！”
杜琳綺突然發出一聲鼻息，模樣忿忿，有些使性子。
“說的倒是好聽。知更鳥的一生難不成都是在等待死亡嗎？”
“……重要的又不是知更鳥的壽命長短，不該是它的誕生麽？”
“那若是它誕生地早，就該飽受著等待的煎熬嗎？”
“說不定也有哪一隻知更鳥在守望著天際一方……”
“但安於一隅的知更鳥，最終隻會忘記怎麽飛翔。”
“……籠中鳥，飛何處？”
“……”
杜琳綺沒了話語，內心仿佛被石頭堵住了一般，既生不出氣來，又被堵塞地無法思考。
她手指發泄般用力按著手機屏幕打字，似乎在向誰告狀。
“……”
韓月陰抓了抓頭發，倒也沒再說什麽。
他不知道他內心對於杜琳綺那份情感的想法，同時也需要時間來明確自己的心意，此時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杜琳綺才好。
但他確實不應該拖了這麽久還一直刻意回避著杜琳綺。
夾在兩人中間的朗明澤能明顯感受到左右兩邊的怨氣和喪氣，似乎空氣都炙熱了起來，他隻能訕笑著打著哈哈，臉上漸漸冒出汗。
“好熱啊！哈哈哈……哈哈。”
這倆個人在這裏打什麽謎語啊，選拔賽的時候咋不見你們這麽含蓄呢？？？
朗明澤這時可不敢開口說話，萬一說了什麽不合時宜的話怕不是要被兩人犀利的眼神撕碎。
天氣突然變得有些涼爽。
原來是這時關雨欣出來了，她一頭清爽的銀發，拍了拍臉蛋，再一閉眼，睜眼時已經完全轉變回來。
“琳綺，到你了。”
關雨欣笑著說，絲毫沒有意識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杜琳綺朝她一笑，然後跨過朗明澤走到韓月陰身邊，在辦公室門口，她繃著的臉對著韓月陰露出一個笑容。
“希望你內心的知更鳥依舊鮮活，那束縛你的籠子總會有腐朽的一天。努力活著，直到那一隻尋覓的知更鳥來陪伴你新生後的第一次飛翔直至生命盡頭。”
說完，杜琳綺便走進了辦公室，韓月陰捂著臉，內心有些悸動。
遠處鍾聲響起，隨後傳來鳥兒振翅的聲音。
鳥兒肆意地飛翔著，是那麽地自由且無憂。
鳥兒生來就向往天空，所以無論哪一次起飛都要朝著那遙遠的穹頂奮力拍打著翅膀，回歸蒼穹，徜徉在這片水藍色天空中。
“時間真是過得好快啊！”
關雨欣兀自感慨道，語氣悵然若失。
“要是還能在這裏多待些日子就好了……”
朗明澤歎息道。
那樣說不定和她就還有機會啊……唉。
關雨欣眼神幽邃地說道：
“馬上就高三了，到時候班上的大家就要忙起來了呢。”
朗明澤接話道：
“高考可是一件人生大事啊。”
韓月陰說道：
“我不會參軍，所以可能要稍稍努力下了。”
關雨欣輕笑：
“嗬嗬嗬，不過以你的成績應付高考應該會很輕鬆的吧？”
韓月陰扭了扭脖子：
“那也不能懈怠啊。”
朗明澤笑著說道：
“希望你畢業的時候，不僅學業有成，同時還能收獲一眾朋友。”
聽罷，韓月陰一笑：
“拜你所賜，若是那樣我會好好感謝你的。”
“都在呢？怎麽樣，和李師聊完了嗎？”
曲鈺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疊照片。
“還沒呢，杜琳綺還在裏麵，剛去，韓月陰還沒進去。”
“哦哦，我來給李師送照片。”
杜琳綺恰在此時走了出來，看了眼韓月陰，韓月陰點點頭，正要進去時關雨欣卻是開口道：
“大家等等，我有話要說。”
關雨欣神情有些憂傷，愁眉鎖眼，她低頭絞著手指，似乎很是猶豫。
三人把目光聚在她身上，不知她要說什麽。
隻聽她語氣弱弱地，有種要哭出來的感覺：
“該怎麽說呢……我可能陪不了大家讀完高三畢業了，抱歉呐。”
“欸？！！！”
看著眾人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關雨欣擠出一個笑容：
“和家裏商量了很多，也去找了楊依姐姐很多次，好像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要盡早去完成手術了。和歆雪……”
“……第一次嚐試後和歆雪也聊了很多，那天受傷回去後她說她說……”關雨欣此時表情複雜地看了韓月陰一眼：
“她說韓月陰說得對，她沒法一直保護我。”
韓月陰心中一沉，已經猜到了關雨欣接下來要說什麽。
關雨欣悲傷地笑笑：
“所以她要離開了，我想挽留她，可她說她已經沒什麽好留戀的了。”
“就在剛才合影的時候她就覺得滿足了，她變得禮貌了，不再任性了。”
“她還是不想……不想做我的妹妹……”
說到這，關雨欣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眾人也明白了到底是什麽狀況。
杜琳綺抱住眼前的女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低聲啜泣。
“對不起……我知道哭是沒有用的，可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麽辦。我明白的，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但她覺得我必須一個人走下去。”
“是……我知道以後的路不能靠別人，但這不是她非要離開的理由啊……為什麽啊？”
“關歆雪太狡猾了，她騙人……她騙我……怎麽可能沒有留戀呢？她騙人……”
“大家那麽好，都那麽喜歡她。爸爸媽媽也說喜歡她，也沒說不要她和我們一起生活，可為什麽呢？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呢？”
“明明說好的……”
杜琳綺輕拍關雨欣的後背，表情也是十分難受。
朗明澤，韓月陰，曲鈺幾個男生無言相勸，他們終究隻是外人而已。
突然，關雨欣的頭發變化成銀色，是她，是關歆雪。
關歆雪輕輕掙脫杜琳綺的懷抱，隨即轉身麵向眾人：
“還是……我自己來說比較好一點吧……”
教室裏男女同學們對著照片上的自己議論說笑，桌麵上還鋪著韓月陰他們幾人的單獨合照。
此刻照片上的主人公們都被李師棧叫走，好像是有話要對他們說。
辦公室內，李師棧看著眼前這些他為之驕傲的學生們，內心滿是欣慰。
“好了，我就交代在這裏了，你們也有要和我說的事吧？接下來一個一個單獨和我聊聊吧，朗明澤，你的事應該是最重要的吧？你先來吧。”
“好的李師。”
韓月陰，杜琳綺和關雨欣三人在辦公室外靜靜等待，杜琳綺一直在用手機打字不知道是和誰聊天，關雨欣哼著小調，目光不時悄悄移到身旁杜琳綺的手機，後者則是飛快地把手機熄屏，鼻子一翹，語氣裏不自覺地透露出高興：
“幹嘛？不給你看。”
“切，小氣。”
好閨蜜這時忙著不知幹什麽，關雨欣於是偷摸著看向那邊眺望遠方不語的安靜少年。
要和所有人都成為朋友呢，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和我成為朋友呢？
不一會兒，朗明澤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朝關雨欣比了個手勢。
關雨欣會意，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進辦公室。
杜琳綺朝朗明澤一笑，朗明澤點頭微笑，然後看向了韓月陰，韓月陰也看向了他。
“要去多久？”
“最少三年。”
“……加油。”
“謝謝，你要記住完成和我的約定啊。”
“會的，現在的我……也是時候該去一一回應那些好意和期待了。”
“哼！”
杜琳綺突然發出一聲鼻息，模樣忿忿，有些使性子。
“說的倒是好聽。知更鳥的一生難不成都是在等待死亡嗎？”
“……重要的又不是知更鳥的壽命長短，不該是它的誕生麽？”
“那若是它誕生地早，就該飽受著等待的煎熬嗎？”
“說不定也有哪一隻知更鳥在守望著天際一方……”
“但安於一隅的知更鳥，最終隻會忘記怎麽飛翔。”
“……籠中鳥，飛何處？”
“……”
杜琳綺沒了話語，內心仿佛被石頭堵住了一般，既生不出氣來，又被堵塞地無法思考。
她手指發泄般用力按著手機屏幕打字，似乎在向誰告狀。
“……”
韓月陰抓了抓頭發，倒也沒再說什麽。
他不知道他內心對於杜琳綺那份情感的想法，同時也需要時間來明確自己的心意，此時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杜琳綺才好。
但他確實不應該拖了這麽久還一直刻意回避著杜琳綺。
夾在兩人中間的朗明澤能明顯感受到左右兩邊的怨氣和喪氣，似乎空氣都炙熱了起來，他隻能訕笑著打著哈哈，臉上漸漸冒出汗。
“好熱啊！哈哈哈……哈哈。”
這倆個人在這裏打什麽謎語啊，選拔賽的時候咋不見你們這麽含蓄呢？？？
朗明澤這時可不敢開口說話，萬一說了什麽不合時宜的話怕不是要被兩人犀利的眼神撕碎。
天氣突然變得有些涼爽。
原來是這時關雨欣出來了，她一頭清爽的銀發，拍了拍臉蛋，再一閉眼，睜眼時已經完全轉變回來。
“琳綺，到你了。”
關雨欣笑著說，絲毫沒有意識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杜琳綺朝她一笑，然後跨過朗明澤走到韓月陰身邊，在辦公室門口，她繃著的臉對著韓月陰露出一個笑容。
“希望你內心的知更鳥依舊鮮活，那束縛你的籠子總會有腐朽的一天。努力活著，直到那一隻尋覓的知更鳥來陪伴你新生後的第一次飛翔直至生命盡頭。”
說完，杜琳綺便走進了辦公室，韓月陰捂著臉，內心有些悸動。
遠處鍾聲響起，隨後傳來鳥兒振翅的聲音。
鳥兒肆意地飛翔著，是那麽地自由且無憂。
鳥兒生來就向往天空，所以無論哪一次起飛都要朝著那遙遠的穹頂奮力拍打著翅膀，回歸蒼穹，徜徉在這片水藍色天空中。
“時間真是過得好快啊！”
關雨欣兀自感慨道，語氣悵然若失。
“要是還能在這裏多待些日子就好了……”
朗明澤歎息道。
那樣說不定和她就還有機會啊……唉。
關雨欣眼神幽邃地說道：
“馬上就高三了，到時候班上的大家就要忙起來了呢。”
朗明澤接話道：
“高考可是一件人生大事啊。”
韓月陰說道：
“我不會參軍，所以可能要稍稍努力下了。”
關雨欣輕笑：
“嗬嗬嗬，不過以你的成績應付高考應該會很輕鬆的吧？”
韓月陰扭了扭脖子：
“那也不能懈怠啊。”
朗明澤笑著說道：
“希望你畢業的時候，不僅學業有成，同時還能收獲一眾朋友。”
聽罷，韓月陰一笑：
“拜你所賜，若是那樣我會好好感謝你的。”
“都在呢？怎麽樣，和李師聊完了嗎？”
曲鈺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疊照片。
“還沒呢，杜琳綺還在裏麵，剛去，韓月陰還沒進去。”
“哦哦，我來給李師送照片。”
杜琳綺恰在此時走了出來，看了眼韓月陰，韓月陰點點頭，正要進去時關雨欣卻是開口道：
“大家等等，我有話要說。”
關雨欣神情有些憂傷，愁眉鎖眼，她低頭絞著手指，似乎很是猶豫。
三人把目光聚在她身上，不知她要說什麽。
隻聽她語氣弱弱地，有種要哭出來的感覺：
“該怎麽說呢……我可能陪不了大家讀完高三畢業了，抱歉呐。”
“欸？！！！”
看著眾人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關雨欣擠出一個笑容：
“和家裏商量了很多，也去找了楊依姐姐很多次，好像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要盡早去完成手術了。和歆雪……”
“……第一次嚐試後和歆雪也聊了很多，那天受傷回去後她說她說……”關雨欣此時表情複雜地看了韓月陰一眼：
“她說韓月陰說得對，她沒法一直保護我。”
韓月陰心中一沉，已經猜到了關雨欣接下來要說什麽。
關雨欣悲傷地笑笑：
“所以她要離開了，我想挽留她，可她說她已經沒什麽好留戀的了。”
“就在剛才合影的時候她就覺得滿足了，她變得禮貌了，不再任性了。”
“她還是不想……不想做我的妹妹……”
說到這，關雨欣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眾人也明白了到底是什麽狀況。
杜琳綺抱住眼前的女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低聲啜泣。
“對不起……我知道哭是沒有用的，可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麽辦。我明白的，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但她覺得我必須一個人走下去。”
“是……我知道以後的路不能靠別人，但這不是她非要離開的理由啊……為什麽啊？”
“關歆雪太狡猾了，她騙人……她騙我……怎麽可能沒有留戀呢？她騙人……”
“大家那麽好，都那麽喜歡她。爸爸媽媽也說喜歡她，也沒說不要她和我們一起生活，可為什麽呢？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呢？”
“明明說好的……”
杜琳綺輕拍關雨欣的後背，表情也是十分難受。
朗明澤，韓月陰，曲鈺幾個男生無言相勸，他們終究隻是外人而已。
突然，關雨欣的頭發變化成銀色，是她，是關歆雪。
關歆雪輕輕掙脫杜琳綺的懷抱，隨即轉身麵向眾人：
“還是……我自己來說比較好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