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天氣越發寒冷,尤其是臨近深冬,刺骨的寒風讓人難以忍受。清晨,青瑩起床後,忍不住搓搓手,哈了口氣,然後走進廚房,準備生火做飯。她熟練地生起爐灶,又把哥哥和弟弟房間裏的炕燒熱,當然,父母和自己的房間也沒有遺漏。


    芊娘縮著脖子走進廚房,溫暖的火光立刻讓她感到舒適許多。她看著正在忙碌的青瑩,溫和地問道:“瑩兒是不是被凍醒了?”


    青瑩將米倒入鍋中,回答道:“是啊,太冷了,根本睡不著。”


    芊娘歎了口氣,打散了幾個雞蛋,感慨道:“今年冬天真是奇怪,冷得嚇人,我們這裏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青瑩聽了母親的話,心中不由得一緊。她一邊繼續添柴,一邊開口說道:“娘,我擔心家裏的柴火不夠用,要不今天出去拾一些回來吧?”


    芊娘點點頭,表示同意:“好啊,等會兒我跟你爹商量一下。”


    早上的飯還是挺豐富的,炒的雞蛋還有煎的鹹魚幹,小鴻武吃著炒雞蛋是香噴噴的,小嘴吧唧個不停,直誇好吃。


    飯後趙家忠跟芊娘還有青瑩往山上走,青誌青誠上學時,青瑩專門讓他們給白嬸子一家還有黃興弟帶話,意思是天氣越來越冷,家裏的柴火多準備些。


    三人往山上走去,青瑩專門挑一些較粗的樹下手,這樣帶回去省事。


    趙家忠和芊娘兩人把青瑩砍倒的樹用繩子綁起來,然後一起拖著下山去,這一來一回的也是夠累人的,但想著能有足夠的柴火燒,大家都很開心。


    三人又砍又捆的,不多時山上也來了人,一看是白嬸子一家。


    白嬸子一看到青瑩就高興地打招呼:“嘿嘿,就說你們在這邊,這邊的樹脆好砍”。


    青瑩笑著回應道:“嬸子來啦”!


    鐵生感激地對青瑩說道:“青瑩妹子,早上青誌過來傳話,說是你讓他說的,謝謝呢”。


    青瑩笑了笑:“也沒什麽,天這麽冷多備點柴火才是真”。


    白嬸子一家也開始動手砍柴,兩家人一邊幹活一邊聊天,氣氛十分融洽。


    黃興弟在他們後麵,然後走上前叫了聲:“青瑩妹妹”。


    白嬸子笑著道:“我想著你們肯定來了,我就叫上興弟一起來,就她自己也不行,誰知等我們出門就看到興弟要往山上走呢”。


    黃興弟靦腆笑道:“也是青誌給我傳話,我想著說的對,我得聽”。


    芊娘:“那行,來了就好,能多捆一些就多捆一些”。


    話說完在場的人都開始幹起了活青瑩則是一個斧頭砍下去一棵樹便倒了下去,,她的力量熟知她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的。


    在場的男人外加青瑩都帶著斧頭砍樹,其他女人則是捆綁,削剪樹枝下來。


    正午,看著滿地的木柴,幾人都樂了,然後根據來的人數進行分配,這對於黃興弟無疑是好事的,畢竟她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整那些木柴。


    幾人拖著木柴下山,來來回回拖了三次才把今日的木柴拖了回去。


    看著柴火垛滿滿的木柴青瑩放心不少,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啊。


    第二日


    黃興弟來到青瑩家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聽到敲門聲後,青瑩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黃興弟。她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問道:“興弟姐,你怎麽來了?”


    黃興弟笑著回答說:“青瑩妹子,我做了一些甜糕,特地送過來給你們嚐嚐。”說著,她將手中提著的一個精致小籃子遞給了青瑩。


    青瑩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拒絕,但還沒等她說出口,黃興弟已經把籃子塞到了她手裏,並溫柔地說:“青瑩妹子,你可千萬別嫌棄哦!帶回去和家人一起品嚐一下,如果覺得味道不錯,我下次再給你們多做些。”


    青瑩感激地看著笑盈盈的黃興弟,輕聲應了一句:“謝謝姐姐。”然後,黃興弟嘴角微微上揚,開心地說:“那我先回家了。”說完,她腳步輕快地轉身離去。


    青瑩拿著籃子進了屋,輕輕地合上房門,走到芊娘身邊坐下。


    芊娘抬頭看向青瑩,發現她手上多了個籃子,好奇地問:“誰呀?這大冷天的,你怎麽還拎著個籃子回來啦?”


    青瑩一邊把籃子放在炕桌上,一邊回答:“娘,剛剛興弟姐來了,說是做了甜糕讓我們嚐嚐。”


    芊娘聞言,停下手中的針線活,轉頭看向門口,疑惑地說:“這麽冷的天,還特意送甜糕來。人呢?怎麽不叫她進來坐坐?”


    青瑩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興弟姐把籃子遞給我後,轉身就走了,我想留都留不住。”說著,她坐在炕上,伸手揭開籃子蓋兒。


    隻見裏麵整整齊齊碼放著幾個雪白雪白的甜糕,散發出誘人的香甜氣息,摸上去還帶有一絲溫熱。


    芊娘驚歎道:“哎呀!這還是用白米做的呢!這……這也太用心了吧!”


    青瑩拿起一塊甜糕,咬了一小口,細細品味著,讚不絕口:“嗯~真甜!真好吃!軟軟糯糯的,入口即化!”


    她話音剛落,一旁玩耍的小鴻武立刻聽到了,動作麻利地爬到炕邊,伸出小手,抓了一個甜糕就往嘴裏塞。


    吃著的時候小嘴巴還吧唧吧唧的開口道:“好吃,糕糕好吃”。


    青瑩看著眼前可愛的小家夥,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蛋,柔聲說道:“好吃吧?那你就多吃點哦,小饞貓~”


    小鴻武聽了自家娘親的話,開心地咧開小嘴,露出兩顆潔白的小牙,嘴裏還念叨著:“貓……貓……”模樣十分憨態可掬。


    一旁的青月也被外甥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心情愉悅的她順手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細細品嚐。糕點入口即化,甜而不膩,口感細膩,讓青月不禁連連點頭稱讚。


    這時,芊娘笑著對青瑩說:“興弟真是個有心人啊!她一直都惦記著瑩兒你呢。”青瑩聽後得意地揚起頭,自豪地說道:“這說明我的眼光好呀!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好人。”


    坐在一旁的趙家忠聽了女兒的話,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讚同地點點頭。


    老宅


    趙家義看著麵前的娘,總覺得娘看自己的眼光很陌生,那種感覺就好像眼前這個人不是他的娘一樣。


    他和王婆子聊天的時候,她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完全沒有了以往的親近感。


    趙家義忍不住開口道:“娘,來年我就要去上京趕考了。”


    王婆子聽後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趙家義又接著說道:“娘,等我考中了,一定會讓您享清福的!”


    然而王婆子依舊麵無表情地回答:“嗯……”


    趙家義不甘心地繼續說:“娘,路途遙遠,但您不必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王婆子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回應道:“嗯……”


    趙家義被王婆子這一連串的“嗯”弄得有些無奈,最後他也不想再說什麽了,隻能轉身離去。


    王婆子眯起眼睛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她的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但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年底。在這段時間裏,村裏那些去修路的男人們終於回來了。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其中有幾家的男人因為受傷或生病無法得到及時治療而去世了。


    雖然這是個壞消息,但還有一個好消息傳來:縣太爺最終還是給每家發了十兩銀子作為安撫金。盡管這些銀子對於失去親人的家庭來說隻是杯水車薪,但至少能讓他們感到一些安慰。


    當那幾家拿到這筆用丈夫生命換來的錢財時,她們痛哭流涕,悲痛欲絕。麵對這樣的情景,村長心中滿是苦澀和無奈。在這個時代,人命如草芥,根本不值得一提。相比之下,他們村還算幸運,其他村子死去的人更多。想到這裏,村長隻能長歎一口氣,感歎世事無常。


    這段時間,村子裏都沉默著,大家都安安分分在家裏也不外出,或許有的在養身體,也怕讓那幾戶人家觸景生情罷了。


    過了月餘,大家終於在村子裏活躍了起來,青瑩趕著強驢要養鎮子上去,路上碰到了好幾個大娘大嫂子坐著牛車,有的是徒步去的,她們也想蹭青瑩的驢車,可是誰也不敢啊,她們害怕這個暴脾氣的揍她們。


    青瑩看著前麵蹦蹦跳跳的小丫頭一看就是小丫,她喊道:“興弟姐,丫丫你們要去鎮子上啊”。


    黃興弟正牽著丫丫呢,臉上都是笑容,聽到聲音她站住就見到青瑩趕著驢車。


    丫丫嘴甜道:“青瑩姨姨好”。


    青瑩笑盈盈的哎了一聲,從荷包裏拿出一塊糖給了丫丫,丫丫看了自家的娘點了頭她才接過去。


    黃興弟:“是呢,我想著帶著丫丫去鎮子上逛一逛,然後辦點年貨,這不我帶了一筐子的熏野雞想去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青瑩點點頭,然後讓她們上車,幾人就各樣去往鎮子上了。


    黃興弟將熏野雞放好,就有人來問,一聽五十文搖了搖頭就走了,黃興弟有些局促不安的看著熏野雞。


    青瑩買了些豬肉過來看看黃興弟的戰況,就見野雞一隻沒賣出去奇怪道:“興弟姐,怎麽了這是”?


    黃興弟抬頭道:“是不是價格高了,所以沒人買”?


    青瑩:“你賣多少錢一隻”?


    黃興弟:“五十文錢”。


    青瑩想著其實也不貴然後繼續道:“興弟姐,五十文不算貴,這冬季,想吃個野味的都少,你這還是熏好的呢,品相也不錯的”。


    “那,那咋回事”,黃興弟不知所措道。


    青瑩看了看周圍的叫賣聲,然後又看看黃興弟,青瑩蹲下來對著丫丫道:“姨姨教你幾句話,然後你大聲喊出來,就有人能買你娘的熏野雞了”。


    丫丫:“真的嗎”?


    青瑩看著個頭嬌小的丫丫,雖然個子不算高,但她一路看她說話順暢了,所以青瑩肯定地點點頭。


    “來,你跟我學,野雞,野雞,賣熏野雞嘍”。


    “野雞,野雞,賣熏野雞嘍”,小小的孩童稚嫩的聲音聽著格外好聽。


    青瑩誇獎道:“丫丫真棒,就這樣你大聲喊出來,這樣就有人知道你娘是賣什麽東西了,就會有人問價格了”。


    丫丫乖乖的點頭,然後就聽稚嫩甜甜的聲音響起,來來往往的人都停留下來看了看,有的人有著想買的想法上前問價格。


    “這熏野雞做的挺好,味道也香,怎麽賣的”?


    青瑩微笑道:“大哥,你眼光真好,這熏野雞可是我家姐姐天天熏製而成的,帶回去做個下酒菜最香了,不貴,六十文”。


    黃興弟一聽臉上震驚了,然後她就聽麵前的男人點點頭,掏出一百二十文出來大方道:“給我包兩隻”。


    青瑩哎了一聲然後讓黃興弟收錢,自己麻利的包了兩隻熏野雞,嘴上還說道:“大哥,我給你挑了兩個最大的,你放心回去吃,香著呢”。


    這大哥嗯了一聲,拿著熏野雞就走了。


    青瑩回頭教黃興弟道:“興弟姐,你記得,做生意嘴要甜,就是奶奶輩的,你也要叫姨或者姐,懂嗎?還有這野雞你既然要賣五十文,就提提價格,賣六十文,有的人不差錢你就多賺點,有的人喜歡講價格,你就便宜五文十文的,這樣讓她覺得占了便宜心裏還美登的,你也不賠錢不是”。


    黃興弟聽的那是頭頭是道,這一下子她學了不少,這把又有人來買熏野雞了,青瑩推了推她。


    黃興弟立馬道:“大姐,來看看,這熏野雞香著呢,帶回去用辣椒一炒好吃著呢”。


    帶有白發的大娘一聽有人叫她大姐,心裏高興壞了,這不證明她還年輕著嗎,然後開口詢問道:“這怎麽賣”?


    黃興弟:“這六十文一隻”。


    大娘皺了皺眉頭:“有些貴”。


    黃興弟:“大姐,你要是真想要,我給你便宜五文錢,這大冷天的我也不容易不是”。


    大娘眼珠子一轉道:“這樣,便宜我十文錢,我買兩隻怎麽樣”。


    黃興弟麵色猶豫最後點頭道:“行,我跟大姐有緣,就五十文一隻,兩隻一百文”。


    大娘一聽樂嗬嗬的掏出錢,拿上熏野雞就小跑走了,生怕黃興弟反悔。


    黃興弟沒想到真的這麽容易,有些激動的看著青瑩,青瑩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興弟姐真厲害”。


    黃興弟抿了抿唇笑道:“妹子,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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