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國兩個月,劉楚玉的生活已經基本步入正軌。


    她在第一時間辭掉了紫荊花樂團的工作,為著這事兒,查爾斯還特地打電話過來,老頭兒沒好意思說什麽挽留的話,這通電話單純是為了道歉。


    大概意思就是說,雖然他對於米國的陰謀全然不知,但到底是因為他的勸解,劉楚玉才會決定去米國,查爾斯很愧疚,希望兩人以後還可以做朋友。


    劉楚玉接受了他的道歉,至於做朋友……還是不必了。


    她有生之年估計都不會再出國,陸家也已經開始找人處理國外的一幹房產。


    既然餘生注定難有交集,國外那些人脈其實留著也沒甚意思,還不如斷個幹淨,再說她又不會讀心術,誰知道查爾斯究竟是真無辜還是假無辜?


    這裏頭的彎彎繞繞,劉楚玉不樂意動腦去想。


    她隻想安穩完成自己的任務。


    像遠離癲公癲婆這一條,她就完成的很好,力求不跟男女主產生任何交集,就算偶爾聽家人提起霍家那邊的糟心事兒,她也能做到表裏如一的不在意。


    不主動打聽,也不願意搭腔。


    倒是沈修霖會稍稍關注一二。


    倒不是出於什麽微妙的醋意,自始至終、他就沒把霍振南放在眼裏過,之所以會關注霍家,還是因著沈家的緣故,畢竟沈修雲那邊兒……馬上要開席了。


    這等熱鬧,不看白不看嘛。


    十月末到十一月初這段時間,劉楚玉相繼收到了兩家樂團的邀請,一個首都樂團,一個山河樂團,兩邊都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頂級交響樂團,也都是帶著誠意來的。


    不過她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婉言拒絕了。


    一輩子當個拉小提琴的樂手,實在非她所願。


    做到最頂級的樂手、確實能在曆史上留名不假,但影響力嘛……恐怕不會很大,後世頂多會提一句「陸蕎:21世紀傑出小提琴家。」別的估計就沒了。


    劉楚玉想搞一票大的。


    讓陸蕎這個名字能名留青史,且閃閃發光。


    順便也能撈一波功德。


    她想試著複原那些遺失在曆史長河中的古曲,華夏上下五千年文明,沒道理交響樂這一塊兒偏讓西方人壓一頭,華夏傳統樂器,更不應該走到如今這種尷尬的境地。


    現在的孩子已經很少會學習民族樂器了。


    鋼琴、小提琴等西方樂器大行其道,占據了半壁江山,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歸根結底,劉楚玉覺得原因還是出在樂曲上,流傳下來的太少太少了,滄海一粟,如今世人隻知詩經,卻不知,詩經原本其實是樂曲來著,當時先民是拿詩經來唱的。


    在如今這個世界上,能做這件事的隻有她。


    也隻能是她。


    劉楚玉出生於南北朝劉宋時期。


    又因生在皇家,從小就對各種禮樂知之甚深,漢樂她聽過,魏晉名曲她也欣賞過,至於南北朝之後的隋唐宋元……


    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好歹也在地府裏頭見識過。


    像是皇家祭祀時、宴請時……她就經常去那麵觀察人間的鏡子處駐足觀看。


    腦海裏的那些珍貴記憶,再加上從陸蕎處白嫖得來的樂理知識,想複刻古曲應該不會很難,打定了主意,劉楚玉擼起袖子就風風火火開幹了。


    先是拉上了同為樂手的沈修霖,然後又從老父親那裏薅了一大把羊毛,讓他出資幫自己組建民樂樂團,四處網羅民樂大佬,成果還沒出,架勢倒是拉得挺足。


    圈子裏不少人都聽到了風聲。


    有人笑言陸家這個小女兒還真是閑不下來,剛回國就開始折騰。


    劉楚玉很專注,自動屏蔽了外界的一切聲音,專心古曲的複刻。


    為此還特意找上了楊玉環幫忙,原因很簡單,她需要一戰成名,所以把首戰目標放到了大名鼎鼎的《霓裳羽衣曲》上,試問這曲子她們六人裏頭誰最熟悉?


    除了環環不做第二人想。


    楊玉環本人亦有極高的音樂天賦,尤為擅長琵琶和古箏,做個技術指導綽綽有餘,而且有她在,才能複刻出最正宗的霓裳羽衣曲。


    這一波,簡直是嬴政吃花椒——贏麻了!


    ……


    時間悄然進入十一月末,京市的氣溫下降得厲害。


    當第一場雪洋洋灑灑落下,那場長達幾個月的、針對霍家的圍剿,終於落下帷幕,也到了該上桌分肉的時候,霍氏旗下兩家公司被打壓的一蹶不振,最後隻能含淚賤賣。


    其餘分公司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波及,股權和股份都有一定程度的變動。


    等結算完成,幕後吃肉的那匹狼可算是露了麵。


    不是沈修雲那個狼滅又是誰?


    圈子裏對此早有猜測的那批老狐狸們,在看到這個結果之後,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至於那些洞察力沒那麽強的人,先是吃了一驚,又慢慢明悟了。


    該怎麽說呢?


    預料之外,情理之中叭。


    他們之前隻顧著在京市這個圈子裏找,想猜猜到底誰是狼,卻忘了把目光放遠一點兒,金陵沈氏啊……如果是那娘倆出手的話,霍氏被搞成如今這樣就真不意外了。


    沈文君這個當媽的,是個手段狠辣、六親不認的霸王花,在商界向來以沒朋友著稱,萬事以利益為先,能一擊斃命就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半點兒。


    女兒沈修雲呢?


    她把親媽的手段學了個十成十,並且還隱隱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母女倆一個賽一個的不好惹,都是侵略如火的做派。


    在金陵那邊甚至有句話在暗中流傳許久——寧惹閻王勿惹沈家。


    從這句話就能看出沈家母女究竟有多鬼見愁了。


    至於她們為何要跳出金陵的舒適圈,非要下狠手針對霍家,除開正常版圖擴張這個目的……眾人不由將目光放到了陸家身上。


    聽說陸正誠小女兒那個登堂入室的小男朋友,似乎也姓沈來著?


    好像叫什麽沈修霖?


    一個修霖,一個修雲,還都是五官深邃的混血長相……


    娘嘞,眾人明白過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要是硬說倆人之間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們甚至願意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給人當球踢!所以,陸家到底有沒有暗中幫忙?


    應該是幫了吧?不然偌大的霍氏,何至於被沈家撿漏兒了兩家大公司啊,這場商戰中最大的兩塊肉毫無疑問就是這兩家公司了。


    那簡直就是清倉大甩賣,跳樓價兒!


    其實這事兒,這幫人真的冤枉陸家了。


    他們沒幫沈家一點兒忙,隻不過是在最初的時候為了替自家孩子出氣,給霍氏使了點兒絆子而已,後續並沒有做任何落井下石的事情。


    雖然陸沈兩家後期確實聯絡過。


    卻也一直沒談什麽公事,全都在聊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當然了,要說陸家對此全然不知情就多少有點兒上墳燒報紙了,他們沒有落井下石不代表沒有作壁上觀。


    至於為什麽沈修雲能從霍氏身上咬下那麽大的兩塊肉。


    她本人是最有發言權的。


    在陸家做客的時候,麵對疑問,沈修雲笑眯眯的給出了答案:“其實這事兒,我最要感謝的不是旁人,反而是霍家人,多虧了他們家一直沒停止內鬥。”


    “三房各自為政不說,還為了奪權拚命朝對方下黑手。”


    “我這也算是得了漁翁之利吧,但凡這三家在麵對困難的時候互相搭把手,我也沒機會吃這麽飽。”在原本的設想裏,她隻是想吃下霍家一部分股權而已。


    誰曾想霍家沒了老爺子坐鎮,竟然會這麽拉胯。


    要怪,也隻能怪他們自己不爭氣,怨不得旁人。


    “對了,叔叔阿姨,我弟弟和蕎蕎呢?他們沒在家?”


    胡女士樂嗬嗬的給沈修雲續了杯茶:“他們呀,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找了好些個民樂藝術家,在廣安街那邊搞什麽交響曲,上午打電話的時候還說到了關鍵時期。”


    “我們老兩口兒也不懂這個,你要是想見他們,不如我叫司機送你過去吧?”


    沈修雲一聽這話,連忙擺了擺手,滿臉正色:“算了,既然是在做正經事兒,那就輕易不要過去打擾他們了,正好我那邊還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


    狗弟弟就沒必要見了,真的。


    剛才問出口的那句,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客套話,開玩笑,她如果真的有心想跟弟弟見麵,又怎麽會人都到了陸家,也沒給沈修霖打過一個電話?


    來京市這一趟,工作是主因。


    到陸家拜訪是必要的禮儀。


    至於跟糟心弟弟見麵?對不起,不在行程內!


    從小到大,隻要看到倒黴弟弟那個死裝的樣兒,沈修雲就覺得生理性胃痛,如今知道他仍舊沉迷談戀愛和搞音樂,當姐姐的也就安心了。


    還是那句話,隻要弟弟不回家跟她爭家產,一切都好說。


    “叔叔阿姨,時間不早,我就不再叨擾了,另外,我母親這次沒能過來拜訪,讓我跟您二位說聲抱歉,她被海外的事情絆住了手腳,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


    “等那邊事情了結,定會第一時間過來登門拜訪。”


    話落,沈修雲微微壓低聲音,調皮的眨了下眼睛:“按照我母親的意思,咱們兩家眼瞅著喜事將近,總要提前碰個頭兒,通個氣才好。”


    無論到時候是先訂婚,還是直接結婚。


    兩家人都得一起商量著來不是?


    陸家人對沈修霖十分滿意,他們沈家對陸蕎又何曾不滿意?才貌雙全腦子還拎得清,再說了,左右是兩個不用操心家業的孩子,婚姻大事他們自己滿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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