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醒了,不醒哪還會下來,都站門口一小時了。”鍾堂嬸還未說話,其中一位看她不爽的夫人便開了口。


    “都兩天了,再不醒就要直接采取非正常手段了。”


    “是啊,阿晏是頂級alpha,易\/\/感期比我們肯定更難熬,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就不好了。”幾位堂叔開始討論阿晏的身體能支撐多久。


    而一旁的堂嬸則是各自分開坐著,隻是不太一樣的是,好幾個堂嬸、姑姑之類的人身後,都跟著一位年輕的女性omega或者男性omega。


    她們也沒有和其他人說話,而是和跟在自己身後的人聊了起來。


    至於聊的話題,太過於小聲,除了當事人,幾乎沒人知道。


    坐在蔣母另一側的是蔣今晏的二嬸,蔣家二嬸的身後沒有跟著人。


    見到這個場景,蔣二嬸輕輕的碰了碰蔣母的手臂。


    “嫂子,你心裏有沒有兒媳婦的最佳人選啊?”


    見蔣母看向了自己,蔣二嬸又道,“喏,你看,這選妃呢,都帶著自己娘家的子侄來了。”


    蔣二嬸其實不太喜歡這種行為,但也理解。


    聽到蔣二嬸的話,蔣母下意識的看向了周圍的年輕女子以及男子。


    在座的都是一些世家培養的omega,各方麵都很優秀。


    “嫂子,白時,你知道嗎?”見蔣母看著周圍的年輕男女們沉思,蔣二嬸突然想起了白時。


    “白時?”聽到這個名字,蔣母就像被安了雷達一樣,驀然就看向了蔣家二嬸。


    “就阿晏那個小男朋友啊。”


    “那個beta,你應該知道吧?”蔣二嬸疑惑的看了眼蔣母。


    這白時,她都聽說了,甚至還特意去關注過,沒道理身為阿晏的母親而沒有去關注。


    “知道。”蔣母點了點頭。


    白時她還是知道的,她還去看過白時的電影,還看過白時的一些視頻和采訪,甚至還特意看了白時的資料。


    很優秀的一個人,也很努力、很積極向上,就是可惜,是個beta,不適合阿晏。


    見蔣母的態度,蔣二嬸也知道對方一定和她一樣,了解過白時。


    所以,蔣二嬸也不說其他的了,而是說起了自己昨晚剛知道的消息。


    “嫂子,宴會那天,阿晏戴了一枚戒指,你有注意到嗎?”


    見蔣二嬸說起這個,蔣母有點詫異,也有點不明所以,“知道啊,當時在場的人都看見了。”


    “那枚戒指的來曆,你知道嗎?”


    見蔣母麵露疑惑,蔣二嬸也沒再問下去,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得到的消息。


    “那晚阿晏帶著白時進了自己的房間,原本阿晏手上是沒有這枚戒指的,但是後來宴會開始後,就有了。”


    “我後來越想越不對,特意去問了趙伯。”


    “也是從趙伯那裏得知,原來,白時也戴了一枚戒指,那枚戒指,是阿晏十五歲的時候做的那枚對戒,趙伯認出來了。”


    聽到蔣二嬸說那是對戒,還是蔣今晏十五歲的時候做的那對,蔣母的表情突然空白了一瞬。


    沒等蔣母說什麽,蔣二嬸又接著道,“而且,我還特意去打聽了。”


    “阿晏第一次帶白時參加世家的宴會,是在賀家舉辦的宴會上,當天白時戴了一枚胸針,聽人描述,是枚蝴蝶胸針。”


    “沒有見過的款式,而是,那枚胸針的手藝還不太好,不像是什麽大師的作品。”


    如果說,聽到那枚對戒的時候,蔣母的表情隻是空白了一瞬,那麽聽到這枚胸針的時候,蔣母的臉色就直接變成了蒼白。


    蔣母臉色直接蒼白了一個度,轉頭無措的看向蔣二嬸。


    “你說的是真的?蝴蝶胸針?”


    見蔣母的臉色不太好,蔣二嬸有點不知所措了,“嫂子,怎麽了?你的臉色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奇怪?”


    她知道,這對戒指和胸針都是阿晏的作品,阿晏年少時有一段時間很喜歡自己做一些東西。


    後來興趣過了,也就沒見阿晏做過了。


    此刻見到蔣母的表情,蔣二嬸突然發現了不對,怎麽是這個表情,這其中是還有什麽別的特殊含義嗎?


    怎麽聽到那枚胸針的時候,突然就變成這副表情了,一下子像是慌了神一樣。


    然而,蔣母沒有再理會蔣二嬸,而是直接轉身看向了蔣父。


    直接強行拉起蔣父,就朝著樓上走去。


    原本還正聊著天的蔣父突然被拉走,還一臉的詫異,但見自家夫人的表情很怪異,也就沒有多問,而是被蔣母拉著去了房間。


    一到房間。


    門一關,蔣母就像是徹底被擊垮了一樣,無措的向地上滑去,嚇得蔣父急忙抱住了蔣母。


    把人放在了沙發上,心疼的給蔣母擦了擦眼淚,蔣父才問道,“姝雲,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這麽難過?”


    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才幾分鍾就變成這樣了?


    眼淚控製不住往下流的蔣母,聽到蔣父的聲音,突然就伸出手,用力的抓住了蔣父的衣襟。


    聲音帶著顫抖,眼淚依舊止不住的往下流。


    “阿晏戴的那枚戒指,是他當年自己做的那一枚,另一枚,阿晏送給白時了!”


    “那枚蝴蝶胸針,也在、也在白時那裏!”


    “阿晏把他們……都送給白時了,都送給白時了。。”


    蔣母的情緒太過激動,蔣父隻能一邊撫著自家夫人的背,安撫自家夫人的情緒,一邊盡力的理解她說的話。


    聽明白夫人說的是什麽後,蔣父也沉默了。


    見蔣父沉默,蔣母直接炸了。


    “你也知道是不是?”


    “你也知道!”


    “你知道為什麽不和我說!為什麽不說!”


    眼見蔣母的情緒失控,蔣父隻能把蔣母抱進懷裏,輕撫著蔣母的背,釋放著信息素安撫蔣母。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


    在宴會的第二天,連同那枚胸針的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隻是,他還沒有想好怎麽說,還沒等他想好,自家夫人就陷入了給兒子物色兒媳婦的熱潮裏,他也就沒好意思打斷夫人的興致。


    “如果、如果我早知道,我、、我、就不會參與這件事了!”蔣母泣不成聲。


    她這輩子唯一做錯的一件事,也是唯一對不起阿晏的一件事,就是扼殺了阿晏的愛好。


    這件事,是她心裏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


    阿晏從小就很懂事,也很聰明。


    老爺子、蔣臻遲、她自己、以及蔣家的一些長輩,都很看好阿晏。


    在阿晏很小的時候,老爺子就開始有意培養阿晏。


    蔣家的子嗣其實很多,但隻有阿晏一人被老爺子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在阿晏十五歲的時候,阿晏正式通過了繼承人的考核,暫時成為了蔣家的繼承人。


    但是,隻是暫時。


    在未滿十八歲時,蔣家的繼承人和非繼承人,都需要接受各種考核以及任務。


    在那三年裏,繼承人隨時可能被換掉。


    剛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蔣家的繼承人肯定就是阿晏了,就連她自己也是這麽以為的。


    直到在阿晏17歲那年,阿晏的狀態下滑,很多考核都沒有達到該有的成績,甚至,還因完成的沒有其他子嗣完美,阿晏被暫停了三個月的學習。


    也就是那次的懲罰,她才發現了阿晏的秘密。


    阿晏有了一個不為人知的愛好,一個她看不上,也不讚成的愛好。


    阿晏喜歡上了做各種飾品,戒指、玉牌、手鐲、胸針、以及一些她也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她發現的晚,阿晏已經開始學雕刻了,甚至已經開始在一些玉石上雕刻。


    已經有了很多不是很好看的作品。


    當時被她發現的時候,她才明白過來,阿晏那段時間狀態下滑的原因。才明白,那段時間,阿晏手上滿是傷口和繭子的原因。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了,突然就覺得很失望,怒火止不住的上湧。


    強行壓製住怒火,沒收了阿晏的所有工具,甚至還派人盯著阿晏。


    可是,愛好,怎麽可能說沒有就沒有,說停止就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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