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臉從懷裏抬起,想要好好看看她,她哭得眼睛都腫了,不願意抬頭讓他看到。


    “可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對我說那樣絕情的話,和我分手,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往日的記憶像洪水般的湧上來,那件事情另外說,她現在隻想算舊賬。


    “我……我是怕我做得不絕情些,你不會忘了我,我不敢保證我能不能回來,或者倫國的夥伴沒有取得總部的信任,可能我還要待上十年二十年,我不想傷害你。”如果不是那一次任務中,取得了倫國上頭的信任,恐怕他真的也會像叔叔一樣。


    “祁什敘,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或許我真的願意等你十年二十年呢?”宋蓶抬頭看著他,雙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摟住他的脖子,這時候也不管腫脹的眼睛和紅紅的鼻子,她隻想把這幾年沒得好好看他的時間都補回來。


    “我那是害了你,年紀輕輕就讓你守寡,嗯?”他忍不住逗她,心裏高興不說,重逢這麽久,他甚至害怕她會離自己更遠,好在不是這樣的。


    “祁什敘”


    “嗯。”


    “祁什敘”


    “我在。”


    “我的心好痛。”


    至於為什麽,他自然是知道。


    “所以我回來了。”為了不讓你心一直痛下去。


    晚上祁什敘留了下來,兩人說了很多,三年前的誤會解除了,他原本想要好好準備把她追回,沒想到她依然站在原地等他回來,就如同她所說了,十年二十年她都願意等。


    他承認,他還是敗給她了,六年前是這樣,現在亦是如此。


    在愛情的這一方,他才是罪人,這三年欠她的實在太多。


    ……


    宋蓶洗完澡後,躺到床上,雖說剛才和他商量讓他住客房,她是覺得兩人剛重逢,太著急了不好,他口頭上是爽快答應了,但她還能不知道他的性子?


    她的房間沒鎖門,他大步走進來,看到她安靜的睡容,這一刻,好像三年的苦也沒什麽了。


    他重返客廳把燈關掉,發現她的書房還亮著,想著是剛才她來找雷嘯,也就是他叔叔的信息看的時候,忘了關燈。


    他把客廳上那份雷嘯逝世的資料放到書桌上,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書桌,裝修風格還是和幾年前一樣沒變。


    有一排的書籍有些亂了,一向強迫症的他,他走過去幫她整理好。


    發現這幾本書後麵有一本相冊,封麵的名字可以看出是她手寫上去的:tell me it’s not dream


    他翻開一看,引入眼簾的是他和她第一次的合照。


    她微笑地看著鏡頭,而他在看著他,是一組藝術照,還是社團招新的時候拍的。


    那時候是他們的第一次合照,他拿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那時候兩人還隻是師兄妹的關係,想不到再往後的某一天裏他真的淪陷。


    他內心久久不能平複,一瞬間什麽情緒都有,一想到她煎熬著等著他,看著這些照片盼望著,他心裏像被巨石碾壓般令他不能呼吸。


    又是開心又是心疼,真是敗給她了。


    他一個人坐在她的書桌前,翻了許久的照片,夜已深,房子很安靜,但他的內心是久久不能平複下來的躁動。


    好像在她的空間裏,有她的味道,生活在她每一天生活的地方,就隻是呆著,他都很滿足。


    後半夜,某人才躺到她身旁,抱她的時候不小心把她弄醒了。


    “唔,祁什敘是你嗎?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宋蓶迷迷糊糊地睜眼,問他。


    軟綿綿的聲音踩在他的心尖上。


    “還是把你吵醒了,你經常會做這樣的夢嗎?”他撩著她耳邊的發絲


    “經常……有時候不是在做夢,是我在想象,我總會想你就在我的身邊。”她似乎還沒完全醒


    “寶寶,不是在做夢,我回來了。”祁什敘聽完後,心疼不已。


    宋蓶沒再回他的話,隻是她把他摟得更緊了。


    他想了很久的場景,終於在這一天實現了。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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