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祁什敘親自下廚的,她很開心,好像兩人又回到了大學時,他也會經常下廚給她做很多好吃的。


    兩人相處得很自然,他在廚房裏忙,而她在房間裏把衣服從行李箱裏拿出來,掛到衣帽間裏,看著自己的衣服和他的一塊放,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


    其實她剛才還在想,既然剛重新開始就又一塊睡,會不會不太好,她還在原地認真地猶豫了幾秒,他好像能讀懂她的心思一般,強製性把她的行李箱推到房間的衣帽間內,什麽話都沒說,她又怎麽不懂他的意思。


    她帶來的衣服很少,就在剛剛打開衣帽間有很多女士的衣服,他說這都是買給她的。


    他和她好像做了很長久的計劃,雖然最後的結果還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這接下來的同居生活。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珍惜當下。


    兩人吃完飯後,一塊下樓散了步,走著走著就到小區的超市,他拉著她走進去。


    “你有什麽要買的?”她問


    “有,家裏的水果很少,買點你愛吃的。”


    “也是,冰箱裏都是一些肉、菜類,果好像都沒見著。”


    “嗯,讓阿姨準備得太匆忙了,隻能我們自己買了。”


    “好,正好我也好久沒逛超市了。”


    “不過,不能買太多零食。”這一點祁什敘一直在說


    “什麽嘛,以前不能吃太多,現在還這樣不給我買。”


    “都是些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你要聽話。”


    “你就是上個世紀的人。”她嘴上是這樣說,但越長越大對零食啥的也已經沒什麽感覺,吃不吃好像都無所謂,無聊的時候無非就是過過嘴癮,解悶吃的。


    兩人手牽手逛超市,畫麵說不上來的溫馨。


    “我上一次逛超市,還是在過年的時候呢。”


    “阿姨說你下班後,也不運動,整天悶在家裏。”他在貨架上挑一些酸奶,她喜歡喝的。


    “上班都夠累了好吧,誰還有心思逛呀,對了我媽什麽時候和你說的?”她怎會不知道


    “昨天,我去了你家。”


    “啊,那你怎麽不和我說?你突然出現,他們會不會打你?”


    他想笑“不會,我都和他們解釋了,而且叔叔阿姨一向明事理。”


    “哼,我爸媽就是偏心,對你比對我都還好。”


    看著她這副碎碎念的樣子,真想在超市不管不顧親她,可不能這樣。


    ……


    兩人從超市出來,雖說沒買什麽東西,但也足足有兩大袋,她提出要幫他拎一袋,他不肯,一個人拿著兩大袋似乎對他來說沒什麽,他一樣健步如飛,她也拗不過他,隨他了,她心裏想。


    進了家門後,她突然意識到,好像今晚兩人沒買那個東西。


    但是這種事情她也不好開口,萬一他像以前一樣,開始到一半後又跑下樓買,她有一天在網上刷帖,說男人在那種時刻,忍著對身體是非常不好的。


    整個人悶悶不樂的走進浴室,她才不管那麽多了,大不了讓他今晚自己解決。


    洗完澡後,她吹著頭發,祁什敘從房間外走進來,他去客房洗澡,這會兒也已經好了。


    “我幫你吹。”說完就奪走她手上的吹風機


    “你怎麽不穿睡衣。”他就穿條內褲圍著浴巾就出來。


    “穿了待會還得脫,麻煩。”


    宋蓶不理他,拿著桌上的手機打算回複工作上的信息,順便好好享受他的服務。


    “好了,頭發幹了。”


    “好,要不我也幫你吹一吹?”她水汪的大眼盯著他看,好似在問他需不需要。


    “不用,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他胡亂往自己半幹的頭發吹了吹,放下吹風機後,把她抱在桌上,深深地吻她。


    房間裏彌漫著曖昧的氣氛。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推開他。


    祁什敘怎麽會不明白她意思。


    “買了,這種事會讓你操心?”


    ……


    許是三年後的第一次接觸,兩人久久都不能平複下心情。


    思念已久的情緒在一刻噴湧而出。


    事後。


    她還是開口問,“為什麽不和我說說你這幾年?”


    剛才瞧見那觸目心驚的傷口,她心裏不禁泛起漣漪,眼角再也藏不住淚水,可想而知他這些年過得並不好。


    “沒什麽好說的,每天都在過望不到頭的日子,唯一的盼望就是見麵的時候和你說幾句話。”他不想和她說,那樣隻會讓她擔心,至少他知道她心裏有他,這就好,這樣就好。


    “可是我想聽”


    看到她婆娑的雙目,又不忍心說拒絕她的話。


    “一開始去的時候,沒什麽人信任我,那會兒沒日沒夜地想你。好在那裏也有個自己人,他偶爾能罩著我一些,他們把能用的招數都用了,第一年的時候傷最多,後麵慢慢習慣了。”


    她的心疼到了五髒六腑,他輕描淡寫的三年,那可是他經過的三年,她知道安德手下的酷刑有多殘忍,一想到這她心都要碎了,這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麽現世安穩。


    “哭什麽?都熬過來了,現在也能抱到你了,我很滿足。”說完,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心滿意足的笑意。


    他也知道,出生那樣的家庭,自然也要不負眾望,他老子當初創下的那些輝煌,吃過的苦,他這些算起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她抱住他的手臂越來越緊,好像這樣就能緩解她心裏的悲痛。


    “白白,還在怪我嗎?當年我是真的……”真的沒辦法,當時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做出抉擇。


    “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三年前你和我說分手,後來我也想過很多種原因,或許是你和我在一起很辛苦,你覺得不快樂,我想通後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你回來後,你說你有你的苦衷,我不舍得怪你,隻是這些年你辛苦了。”即使那時候分開後傷心地欲把長城哭倒,可後來也想通了……


    她又怎麽會怪他,在家國麵前兒女情長又算得了什麽?要說真的怪他的話,他帶她走的第一天晚上她肯定會反抗,再後來回到雲港她也同意和他住一起,不為別的,就是……還是舍不得和他分開。


    “博得你心疼,那我做的也值得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


    她打了他一下,怎麽能這麽說呢。


    她抬頭和他對視,似乎要把這些年沒看到的都把他看回來。


    “那後來呢?”她問


    “他們也慢慢相信我,我完成的任務也很快,安德徹底放下防備,時常和我提起我叔叔,很多次他敞開心扉,和我聊很多叔叔的事情,後麵他也越來越信任我了,後麵就是你知道的了。”


    “那你還會再……走嗎?”


    她擔心她害怕,生怕他有了任務後又要離開了。


    “我……至少這一段時間,都不會回去。”他不敢保證,就連這一次的秘密行動,還是被方強發現了。


    “那就是還可能再回去?那你能隨時回來找我嗎?如果你真的回去了,那我通過交線還能找到你嗎!”


    她一堆問題冒出來,生怕再也找不到他。


    他心裏說不上的愉悅,安慰她道“就算是回去了,我也會想盡辦法找你,現在還不至於像當年把我關起來。”


    “祁什敘 ,我希望壞人都能消失,這樣你就能回到我身邊了。”


    她承認她還是有私心,沒法做到那般灑脫,她就想兩人在一起安安穩穩過日子,結婚生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小孩。


    “不管怎麽樣,你都相信,我不會離開你,就算是你找不到我了,那我也隻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陪著你。”他虔誠的模樣讓她心動,更讓她不安。


    “嗚嗚嗚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不想聽,你要自己補錯過的三年,我不管。”


    “好,都補給你。” 就算這場無聲的戰爭有多危險,他都會降最低的風險,盡量讓自己全身出逃,回到她身邊,娶她為妻,和她過幸福安穩的日子。


    “好了,不說我了,說說你的事。那天晚上,那個男的和你什麽關係?”


    她愣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他說的是誰,後麵意識到。


    “他說要和我交個朋友,以後工作上可能會遇到,我沒同意他的好友申請,你別瞎吃醋。”


    他以前就老愛這樣,現在也還是。


    “不許同意,你隻能有我,你要是敢變心,有你好看的。”說完,他還故作嚴肅地打了拍她的屁股。


    她都多大了,他還這樣。


    “我才不會呢,我才不會同意人家,也不會和人家開開心心地去吃飯。”


    他聽出來了,空氣裏都彌漫著酸味。


    他欲哭無淚“我從來喜歡的都是你,我也隻有過你一個女人。”


    他還沒說完,她嘴角微微上揚,含情脈脈地凝視他,情難自已她主動吻住他,雙唇緊貼在一起。


    他像是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反客為主,


    聽著她哼哼唧唧發出的喘聲,難耐地喚他什敘,真是夠要命,每一個調都踩在他心尖上,讓他沉迷其中。


    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讓兩具炙熱的軀體完全地接觸,讓她完全屬於他。


    ……


    第二天清晨,鬧鍾一響祁什敘轉身就把她的鬧鈴關掉。


    她還是醒了“唔,現在幾點了?”她睡得眼花繚亂,房間內的窗簾遮光性很好,這麽一看還是全黑的。


    “八點鍾,還早,再睡會。”他把她抱住,打算接著再睡。


    “啊,好累,我不想起,但是還得上班。”她忍不住抱怨,昨晚兩人很晚才睡,然而她全身又酸疼。


    “今天不去了,我給你請假。”


    “這怎麽行,我剛來這幾天,這樣不好的,我還是起吧”


    “再睡十來分鍾再起,我送你。”


    “不用,你好好休息,我再陪你躺會吧。”


    最後的最後,祁什敘還是送她去上班了。


    回到工位後,大家都在談論今天晚上的宴會,她昨晚就收到信息了,而他也會去,不過兩人也隻能裝作不認識對方,唯有如此才能省下不必要的麻煩。


    隻是心裏隱約有些不安,這次安德的交易不知道又會麵臨著什麽問題。


    夜晚來臨,巨大的輪船上,再各個角落站滿了保鏢,顯然這都是安德的人,從外看過去確實令人有很強烈的壓迫感。


    凡是進入會場的人員,都必須要經過安檢,保密局的人已經在輪船內對接好,大夥都順利進來了。


    她進入會場後,就收到一條信息,是他發來的“有什麽事情就馬上打電話給我,累了就去808號房休息,那是我的房間,你去四樓的前台說他就會帶你去,那是自己人。”


    “好的,那你呢?”這個輪船很大,恐怕想找到他很難。


    “我在陪安德在三樓用餐。”


    “你自己小心些哦。”她發完這一串信息後,又發了一個很可憐的表情包。


    “好的寶寶。”在餐桌上一直玩手機顯然是不好的,和她交代幾句後,不得不放下手機。


    宋蓶的任務是在二樓,觀察跟蹤一名叫約翰的倫國人,這個外國人狡猾得很,一晚上小心翼翼地就算和熟人交談,也絕不會超過五分鍾,內心疑神疑鬼的,搞得今晚上她很累,誰懂這種痛。


    她正準備找個位置坐著觀察,剛坐下一秒鍾,迎麵而來的是令晟,她有些驚訝,卻不得不站起來打招呼。


    “好巧,沒想到這兒也能遇上,還記得我吧?。”他一臉笑意看著她


    “當然了,令先生,的確好巧,你們也是……”


    “對,我們暫時控製住了這裏的所有通道。”說到這,兩人都不免降低了聲音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和她說這些,這些事放到她們身上不得被胡局罵死。


    “宋小姐,是討厭我嗎?加了你的聯係方式,你一直都沒同意”他依然笑容滿麵,可是卻有些讓人看不出來的害怕。


    “當然不是,我回去後就給忙忘記了……”她好像沒有必要那麽明確地向他解釋,兩人甚至麵都沒見過幾次。


    宋蓶一向認為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開,她這幾年性格變了許多,不但不喜歡交友,人也變得內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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