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珩奕以為是她今天的上課很開心,他忍不住問,“今天上課都有學到什麽呀?”


    有了女兒後,他講話都溫柔了許多。


    小恬恬笑笑的說,“handsome。”


    說完,又有些害羞躲到爸爸的懷裏,捂住雙眼。


    莫珩奕沒聽清,“爸爸沒聽清,恬恬再說一遍。”


    “uncle is so handsome.”奶甜的聲音說完,她朝著祁什敘的方向看了過去,回過頭看自己的爸爸又害羞地笑了笑。


    客廳裏的人都被她這一舉動弄得哄堂大笑,祁什敘更是戳中了心巴,他失笑,一個手勢來抱著小恬恬,小姑娘開心地抱了抱祁什敘。


    莫珩奕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她家的小姑娘學到帥氣的英文單詞用在了祁什敘身上。


    明明那時候她還說,“爸爸,等我學好英語後,我就每天都誇你一遍,這樣你每天都會越來越帥的。”


    景語本身就是外交官的原因,有時候小恬恬會看到媽媽工作的視頻,她從小就對語言類很敏感,學東西也快,沒想到說的第一句帥氣的誇讚用在了祁什敘身上。


    不行,今晚他就教她家小姑娘對著他說一遍。


    大夥還沒回過神,小恬恬就開口,“papa,you''re handsome, too.”


    這下是莫珩奕愣住了,沒想到小姑娘情商也很高,雙方都誇了一遍。


    大家都笑得不行,覺得小恬恬可愛情商也很高。


    ……


    等大夥都到了,言昭夕還挺著七個月的大肚子,周君裕眼神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沈淮看不下去了,“來來來,專心打會牌,你放心你老婆在那坐著能出什麽事。”


    何晴之和陸玨是最後到的,還有小小陸也來了,小小陸比小恬恬小幾個月,兩人在一起玩話題也說得上來。


    宋蓶見狀,“以後我們家寶寶出來,我也不怕沒人陪他\/她玩了。”


    那確實,這裏就她和昭夕的寶寶還在媽媽的肚子裏,就連小小沈都已經會爬了。


    言昭夕問道,“你們有二胎的打算麽?”


    畢竟她肚子裏是兩個寶寶,心裏覺得有兩個小孩也挺好的,在家的時候孩子還有伴一塊玩。


    何晴之笑著說,“我老公說不要了,小小陸一個就夠了。”


    畢竟小小陸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意外”了,兩人的打算是後半輩子環遊整個世界,這不第一步就被打破了,不過有了孩子也好啊,兩人愛情的結晶,以後或許她會考慮再要,現在沒有一點兒想法。


    南知許也笑笑地說,“這兩年是不會考慮了,讓小小沈再長大些再考慮。”


    宋蓶心想,“我沒敢想那麽多,現在隻希望第一胎是個女孩,如果不是那就再說吧……”


    現在,要生女兒已經成了她所執著,加上今天看到了小恬恬萌萌噠的樣子,心裏都癢癢的了。


    景語安慰她,“精神別太緊繃,是兒是女都好。”


    宋蓶,“嗯嗯,兒子也好,以後還可以保護妹妹嘛。”反正她是一定要生個女寶寶的。


    談起兒女,每個人的臉上總是溫婉而又甜蜜。


    何晴之問她,“婚禮準備得怎麽樣啦,我們的準新娘。”


    說完,大家的目光都鎖定在宋蓶的臉上。


    她莫名的一臉嬌羞,“都是他在安排,我隻選了婚紗。”


    聽取“哇”聲一遍,大家紛紛起哄。


    “要是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們說。”


    “好,知道啦。”


    隻不過,還有家裏的哥哥和嫂子幫著祁什敘一塊,好像也不用忙啥了。


    言昭夕有些擔憂地問道,“什敘,現在不在國家局工作了吧?”


    畢竟當時她們知道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更別說她一個孕婦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了。


    “不在了,現在可以說是光榮退役了。”說完她也笑了笑。


    她們幾個人是笑不出來,他們的愛情經曆了多少的坎坷才走到現在的,還記得當分開那段時間,她差點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每天渾渾噩噩過著,夜晚夜夜淚流洗麵。


    前幾個月她說兩人和好的時候,又哭又笑的,惹人心疼,也是後來大家才明白祁什敘的身份和工作,果然,相愛抵萬難,這句話是對的。


    也是經過了這件事,大家覺得兩人在一起健康平安便是最好,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真的幸福。


    不過,好在他們苦盡甘來,得償所願。


    言昭夕許是孕激素的原因,整個人變得敏感又感性,又想掉眼淚了。


    宋蓶抱了抱她,“呀,都別那麽傷感,都過去了,我們聊點別的。”


    她點點頭,也抱住她,“往後都是幸福的日子了。”


    “嗯,我們都會過上幸福日子的。”


    小小陸和小恬恬跑到自己這一邊玩,就見著兩個幹媽抱在一起哭哭。


    兩個小家夥也過去抱著兩人,還用手拍了拍宋蓶的後背,本是傷感的氛圍,大家被這兩個小孩惹笑。


    景語從樓上拿來了兩個相框,她放到桌子上,大夥湊近看,是他們幾對情侶一起去旅遊時的合照,一張是在斯國,另一張是在瑞士,在瑞士的那一張所有的人都齊了,何晴之和陸玨一塊去。


    回頭看才發現都已經過了快四年,回憶翻開,身邊的人還是對方,每個人亦是如此。


    大家感慨萬千,那會還是大學,無憂無慮,生活除了是詩還有遠方,時間見證了他們從少女成長為女人,為人妻,和心愛的人組成家庭。


    坐感歲時歌慷慨,起看天地色淒涼。


    ……


    熱鬧一時。


    不過肯定的是以後大家也會常聚的,宋蓶坐在車上心裏仍然意猶未盡。


    “老公,以後我們多和他們聚聚吧,和大家聚在一起總是很開心。”


    祁什敘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裏玩弄,今晚上喝了酒他叫了代駕。


    “好,以後多聚。”畢竟隻有他們倆在不同的城市。


    他也看出來了,今晚她的情緒異常高漲,看來是真的開心。


    宋蓶靠到他懷裏,聲音悶悶的,“你不知道,今天下午見到四年前的那張照片時,我是什麽樣的心情。”


    他撩開她額頭散落的發絲,問道,“什麽樣心情?懷念還是感慨?”


    “感慨時間太快了,仿佛就發生在前不久的感覺,還有一張是畢業我們去旅遊的照片,隻有幾個女生,不過那時候知許姐不在,也就是我們分開的那時候。”


    說完她竟有些哽咽,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她緊緊抓住他的衣領。


    祁什敘一愣,整個人頓了頓。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搖搖頭,不停地抽泣,“我本來忘記了的,今天突然想起來,那時候我很難過,睡覺哭吃飯哭,我舍不得,那時候我以為你注定不屬於我了。”


    許是聯想到了那時候,洶湧的往事不斷引入腦海裏,她像個委屈的孩子,找到一個突破口一下子釋放著壓藏在心底許久的情緒。


    祁什敘隻覺得此時心如刀絞,一想到她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情緒失控把她抱得愈發地緊。


    這一次,宋蓶感受到淚水滴落在自己的手上,不是她的。


    “我說這些不是為你讓你愧疚的,我隻是覺得這一路太不容易了,你要好好珍惜我。”


    可祁什敘不知道是哪句話戳中了心窩,他強忍著控製自己的情緒,低啞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會對你好的,命都給你了。”


    知道她那時候過得不好,他又何嚐不是,不然也不會提前結束任務馬不停蹄地渴望和她相遇。


    雙方都在煎熬。


    宋蓶聽了之後心裏好受多了,“當然啦,我也會對你好,隻有我能欺負你。”


    “甘願被你欺負。”


    兩人哭得像個傻子,宋蓶在他身上擦了擦淚水,他摸著她的頭頂笑了笑。


    她抬頭看他,他滿眼通紅,看她的眼睛滿是深情。


    宋蓶有些不滿,“好不公平,為什麽你哭都這麽帥,不像我眼睛紅鼻子紅的,肯定醜醜的。”


    他也不忍不住失笑,“沒有,你在我心裏最美,十七歲是未來的二十七、三十七……依舊是。”


    也不知道是誰主動的,唇舌糾纏著,呼吸由緩變急,兩人吻得幹柴烈火,好在他一上車的時候就把隔板開了,不然她肯定臉紅得見不得人。


    宋蓶率先洗完澡,頭發也吹幹了,她躺在床上玩手機,手機玩了一天沒電了,打開平板兩三天沒碰過了也隻有十度電,她抬眼就看到了他的手機。


    兩人沒什麽秘密,他的手機鎖配上了她的人臉,一打開就進到了微信的賬號登陸,許是他剛才點到的。


    可是,不對啊,他有兩個號?


    她倒要看看背著她都玩了什麽貓膩。


    一點進去,一個好友都沒有,網名叫sw。


    咦,這不是她名字縮寫?她亂翻了下沒什麽特別的,但朋友圈裏記錄了很多他的洶湧心事。


    她翻到底,最早是……兩人分開的那一年那一天。


    :今天迫不得已和她說了狠心的話,看著她苦得不能自已的時候,我真想放下一切,不管不顧把她抱在懷裏,也不去倫國了,可我還是沒那樣做……


    不久後,他又發了一條:


    十一月了,那邊應該很冷了,她一向怕冷,也不知道會不會乖乖穿好衣服,今天訓練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腦海裏想的都是她,一不留神被對手打到手上了,很痛,心也痛。


    再過半年:


    大半年的秘密訓練,我爭取做好最好,果然真讓我當上了秘密傳報人。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真正上崗。


    三個月後:


    父親給了我她的工號和安排了我和她的交接,我很開心,我在瘋狂暗示,隻怕她糊裏糊塗地根本認不出是我。


    又過了段時間:


    今天也和她發了暗號,一句隻有我和她才知道的暗號,她語氣依舊平淡,是不是還在怪我所以不想搭理我?


    小半年:


    總算打入安德內部,時間相對於之前自由了不少,今天很開心,因為鄭霄發了好多她的照片給我看,她工作認真又刻苦努力,有點心疼,私底下卻很少看到她的笑容,我去打印了很多張照片,尺寸小,我可以放在身上,趁著沒人的時候一直看著照片傻笑,章燁說我真的傻了,我說他沒女朋友知道個屁。


    又過半年後:


    這一次的任務我還以為可以回去了,沒想到還很複雜,我等不及了,宋蓶你可別喜歡上別人,等我回去,我會好好追你的,求你。


    相遇的前幾個月:


    這次在安德麵前完成了很大一項任務,差點喪命,是你的照片支撐了我活下去,他問我想要什麽,我要參加南宮先生的酒會,也秘密讓父親安排了你們保密局一塊去,我很期待和你相見,宋蓶,求你心裏還有我。


    真正相見的前幾天:


    宋蓶,我愛你,我來見你了。


    ……


    宋蓶握著手機哭的不能自已,他始終愛她,在她看不到地方。


    祁什敘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她又哭又笑的,他走過去,溫聲問道,“怎麽了?又哭了。”


    宋蓶早已退了微信,這會兒轉身過去抱他。


    有些嘶啞的聲音說道,“想你了。”


    “我不就在這兒?”


    “在這也要抱。”


    他失笑,隻當是她孕激素的原因,情緒起伏不定。


    後來,把她哄睡了,祁什敘又偷偷起來回複郵件。


    這次是南島的婚禮設計的最後一步,鮮花。


    祁什敘:【你好,婚禮酒會在室外的花確保一定要是真花。】


    婚禮策劃工作人員:【祁先生,由於您的預定的室外場地很大,加上室內的外圍也用到了一部分,真花的話可能會麵臨供給不足。】


    祁什敘:【那我自己再聯係保加利亞的花卉公司。】


    婚禮策劃工作人員:【實在抱歉祁先生,沒有達到您的預期,我們願意給您打八折。】


    祁什敘:【無礙,價格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連夜派人聯係了保加利亞的花卉公司,一輛直升機根本不夠用啊,另一輛他父親用了,這幾天怕是很難空出來,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果然是生死之交,兩句話的事霍蕭禮毫不猶豫地拿給他用。


    還說,兩架飛機的石油都由他出。


    石油大亨說話就是硬氣,祁什敘也不和他客氣。


    霍蕭禮:交代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祁什敘:放心吧,沒我辦不成的事,老爺子剛旅遊回來,可能這幾天就和你見麵了。


    霍蕭禮:謝了。


    他沒想到有一天霍蕭禮還會有這樣的一麵,想必是很喜歡那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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