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究竟在看什麽呀?


    曦曦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隻見遠方,什麽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個老爺爺為什麽一直都在看。


    曦曦發現這個老爺爺他特別的蒼老,他的手上也全都是疤痕縱橫的,眼窩深陷,渾身都是歲月滄桑的痕跡。


    “老爺爺?”曦曦軟糯的叫了一聲。


    他的聲音清亮無比,終於把發呆的老爺子給叫醒了,過來他才看到麵前的小女孩。


    麵前的小女孩朝他鞠了一躬。臉上帶著深深的歉意。


    “對不起啊,老爺爺,我剛才踢雪球的時候,不小心把雪球踢到了你的身上。”


    “真的對不起。”曦曦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的那個雪白的痕跡上麵,那全都是自己的傑作呀。


    剛才他們兩個離得特別的遠,曦曦本以為自己踢不到麵前的老爺爺的。


    沒想到她沒有收力氣,所以老爺爺就倒黴了。


    “沒事,沒事。”麵前的老爺子,臉上掛著慈祥和藹的笑容。


    他用蒼老的手撫去自己身上的雪的痕跡。


    “你是誰家的孩子啊?”


    “我是這島上的孩子。”


    老爺子的眉毛挑了挑,“島上?這島上都沒有人去啊,這邊條件可苦了。”


    “我不怕苦。”忽然就想到了什麽曦曦脆生生的道,眉眼之間更是帶著堅定,“我的爸爸媽媽他們也不怕苦。”


    “不怕苦?”老爺子忽然就嗬嗬的笑了。“真好啊!”


    曦曦這才看到老爺子身後的工具,他拿著掃把,“這把是你編的嗎?老爺爺?”


    老爺子點了點頭。


    隻見的小女孩,她已經蹦蹦跳跳的走過去,抓起他綁好的大掃把,那掃把比她的人要大很多很多,她在這裏掃啊掃掃啊掃,還別說有模有樣的。


    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哪來的力氣。


    老爺子不由得笑了出聲,但是這掃把上就特別的涼,這時候冬天啊,剛下了雪融化的時候是最冷的。


    小丫頭的臉都紅撲撲的,但是她的眼睛卻特別的閃亮。


    小丫頭三下五除二的幫他去清掃的這些積雪。


    老爺子是將這段積雪鏟完之後再進行清掃的。


    務必要掃得幹幹淨淨的。


    “你快放下吧,我來掃我來掃。”


    “不吖,我來掃吧,老爺爺你歇一會兒!”


    老爺子越看越心驚,這小丫頭哪來這麽大的牛勁兒啊,也隻是臉紅,而且她的氣息是那樣的穩。


    這,是習武之人?


    他可算明白了,小丫頭的臉紅應該是氣色好,看起來夥食不錯啊,肉嘟嘟的。


    老爺子他想去搶奪曦曦手裏的掃把,根本就搶奪不了,因為曦曦的速度又快又穩,不一會兒就將整個街道全都給打掃幹淨了,一點枯黃的葉子都沒有,葉子全都被埋到了雪底下。


    看著自己的傑作點了點頭,看起來是特別的滿意。


    而老爺子他這時候,也歇息了過去,腦子裏閃過那張臉,那張臉渾渾沌沌,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可惜他就是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看過。


    想著的時候,他的頭就一陣的痛。


    為什麽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他就想……


    老人名叫張二柱。


    建國前夕,就在這個城裏,無妻無兒無女無親,是一個清潔工特別的能幹,又是掏大糞,又是清潔,街道上的垃圾什麽的。


    不過平日裏他是非常不苟言笑,可能是從記憶裏呀,就是這樣。


    今天張老爺子確實笑嗬嗬的。


    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了,恐怕許多人都說不上來,從此以後呢,小女孩就常常的來幫著老人來清掃大街。


    她的力氣特別的大。


    城裏自從死了一個孫老太太之後,成為人的飯後閑談。


    江小月也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她讓她的女兒還是別出去了,外麵實在是太危險了,她這邊種的小芹菜已經完全長出來了。


    而且長勢很好,她給女兒做了芹菜炒肉,直把曦曦給香迷糊了。


    連續幹了兩碗飯,撐得她小肚子都跟著鼓了起來。


    芹菜的清香和著肉,這時候的肉還是非常香的,畢竟喂的都是糧食,沒有那種飼料。


    而且那豬肥肥胖胖的,大概是用了江小月自己也研究過來的養豬方法那養豬場裏的豬啊,一個個肥的很,就連病也很少生了。


    芹菜,以及小白菜方麵,江小月打算擴大麵積種植一下,看看能不能成功。


    唉!但是這是一件非常有風險的事情。


    畢竟土地是非常重要的,糧食都是非常重要的,要是種不成了,那不種糧食的話,真是白白浪費。


    而且這是大冬天啊,想想都非常的,讓人頭痛。


    將要麵臨很大的難題,而且,他們這邊也是要種菜的,隻是她沒有想到這個事情接下來會有了轉機。


    原來竟然多出了三畝地。


    然而,多出來的三畝地不是啥好地,這三畝地,邪門的很,種啥啥死,宛如被詛咒了一般,眾人都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江小月聽聞此事後,立刻就心思活絡了。想要試試這三畝地。她信誓旦旦地向上麵的人保證,一定會像嗬護自己的孩子一樣。


    把這三畝地照顧得妥妥當當。


    它們全是肥沃的黑土地,可其中也有一些稍顯劣質的部分,若將這三畝地規劃成其他用途,那簡直是暴殄天物。於是,江小月自告奮勇,要將這三畝地料理得井井有條。


    由於江小月在種地方麵堪稱行家。


    因此所有人都沒有阻攔。她家的菜園裏,蔬菜種類繁多,能夠抵禦嚴寒,今年她種植的品種依舊豐富多樣。而且,大家有目共睹,都對江小月的廚藝讚不絕口。


    因此,這件事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江小月的肩上。


    江小月主動請纓,開始調教調教這三畝地。


    與土地打交道的江小月非常的開心,再也不用像牛馬一樣,整日遭受江家人的欺淩和折磨。


    江小月對這樣的生活非常滿意,一股腦的全都紮進了這三畝地裏,自己都能夠在石頭縫裏種出來菜,這三畝邪門的地也是可以的。


    江小月都不怎麽管江父江母了。


    一點都不在乎,而且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真正傷害到她。隻要她自己的心能夠保持平靜如水,那麽一切都是好的。


    而且她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江小月一點也不會把那個江父江母放在心上。


    …………


    曦曦她自從不小心把雪球踢到那個張老爺子的身上後,時不時地過來幫張老爺子打掃。


    她打掃的力道特別大,於是,在整個街道上,人們便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她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在幫著張老爺子打掃著衛生,清掃著那些落葉。


    而且,她發現這個張老爺子好像時不時的就會陷入沉思。


    雖然曦曦並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麽。


    江小月的那三畝地有好多人去幫著她種地。與此同時,還有明家的人,他們全都在那裏幫著江小月種地。


    就連張老爺子也過來了。不過,在看到張老爺子的時候,明母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她凝視著眼前的張老爺子,臉上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慎重。


    她望向麵前的張老爺子。


    此刻已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徑直開口說道。


    “咱們是不是之前認識?”


    而張老爺子看著她,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咱們不認識啊。”


    是真的不認識?


    明母他看著張老爺子,喃喃自語,心中猶如一團亂麻,無數的疑問湧上心頭,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總覺得自己曾經見過麵前的人,實在是太熟悉。


    明母他看到周圍的人都在注視著他,趕忙整理好自己的思緒。


    剛才的她太過激動了,而張老爺子也是一臉的茫然。


    麵前的女人……


    他十分確定自己從未見過眼前的女人。


    可她卻這樣問。


    這日子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他覺得,自己在看到江母的時候,有一種特別的熟悉感。


    可就是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見過。


    現在他對麵前的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麵前的女人去問有沒有見過她。


    “對不起,我可能認錯人了。瞧我這記性,實在是太差了。”明母趕忙向他道歉。


    “沒事沒事。”張老爺子擺了擺手,他做出了一個動作。


    刹那間,猶如電光火石般。


    明母的那張臉色驟然變色,隻因為她終於想起在哪裏見過眼前的人了。


    不錯,正是在她生產那天。


    她曾見過這個人


    就在她生產那日,那可真是混亂不堪、戰火紛飛。


    然而麵前之人卻令她印象深刻,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隻是麵前的人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甚至連臉都變了。


    麵前的人是來取她性命的!


    是在她生小女兒的那天,前來刺殺她的人。


    目睹這一切,明母不禁毛骨悚然,她端著碗的手,隱隱約約有些顫抖。


    旁邊的明父看到妻子如此模樣,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忙問:“怎麽了?沒事吧?”


    “我沒事。”明母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對著明父說道。


    可是她那仍在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明母不確定,張老爺子是否能認出來自己。


    她想知道這個張老爺子如今究竟是何身份。


    如此成功地潛伏於此。


    他接下來必定有許多不可告人的企圖。


    曦曦端著碗在那裏吃著,旁邊的張老爺子,將自己碗裏的那一塊肉夾給曦曦讓她吃。


    然而他的這個動作,使得明母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她的眼神在這一刻,不由得緊縮起來,緊緊地握緊自己的拳頭,最終她也不顧眾人的目光。


    急忙來到曦曦的身邊。“曦曦啊,快到我這裏來。”


    她看著麵前的小女孩,將自己碗裏的肉也全都放到了曦曦的碗裏。


    曦曦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


    明母一想到自己幹的事可能對曦曦產生的影響。


    便如驚弓之鳥般,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原來的位置。


    張老爺子畢竟背景清清白白,他既然來到了這裏,自然是通過正當手段。不然,也不會看到周圍的人對他挺尊敬的,尊稱他為老張頭。


    明母眼神複雜,她十分確定,張老爺子就是當初來刺殺她的人,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當時的他已經來到了她的床前。她嚇得魂飛魄散,提前早產,生下了孩子。那邊有許多產婦,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


    明母隻記得在那樣一個錯綜複雜、波譎雲詭的環境下


    張老爺子還是選擇了殺她。


    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將她置於死地。


    可如今,他卻又變成了這個樣子。明白兄弟二人心裏知道,母親的心裏怕是藏著事。母親已經好久沒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了。


    明母也在觀察著。


    張老爺子給了曦曦一樣東西,可曦曦吃了之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看來沒有下毒。


    麵前的老頭兒看起來忠厚老實。


    他的眼神已不複往昔那樣殺她時的凶狠。凶光不再畢露。難道真的是她想錯了?


    明母暗中窺視了許久,發現張老爺子並沒有對曦曦做什麽。


    曦曦與張老爺子的關係也挺好的。


    江小月種的三畝菜都成功了。


    栽種了眾多的蔬菜,幾乎到了吃不完的地步,特別的旺盛。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曦曦發現,就連那江父江母也不再登門,真是奇怪的很,他們怎麽這麽甘心?


    曦曦並沒有想太多。


    她正在那裏熱火朝天地種著地呢。三畝芹菜在江小月簡易的大棚外茁壯成長。


    而那芹菜種子,是江小月精心購置的,一切皆是合法、合規。


    江母他們卻在陸家滯留了許久,都還沒有出來呢,看起來他們還有很大的事情要處理。


    他們一直都待在陸家,引發了陸家許多人的矛盾,尤其是陸蘭蘭。


    陸蘭蘭身為陸家的福寶。


    她萬萬沒想到江小月的父母竟然如此不知羞恥。一直都在陸家,本來他們家的日子都已經不好過了,她的空間也沒有了。


    現在又多了三張嘴。


    又多了三個人,屋子都顯得那麽小。


    陸蘭蘭感覺非常的憋屈,她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緊緊地盯著海島的方向,她知道江小月他們在海島上,應該不會回家屬院了。


    真是的,江小月的父母都不去找江小月,為什麽要賴在她家呢?


    然而,這天陸蘭蘭終於忍無可忍了,


    隻因為江父、江母,還有那個性格霸道的江寶,他們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竟然愈發地肆無忌憚起來。


    江寶和陸蘭蘭一樣,都是家裏的小霸王。


    隻不過陸蘭蘭雖然是個女孩子。


    但是,她是個福寶,她奶奶也對他特別的寵愛,反正一點虧都不能吃。


    今天的江寶卻讓她吃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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