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白天,黑夜,有晴,有陰,有雨,一直在變化。


    人也一樣,不可能永遠保持一種生活狀態。


    有人活動的地方,就會有矛盾,有紛爭,有搶奪,有戰爭......


    我們晴天的日子結束了,有人又創造悲劇,作為士兵,我們任務就是把創造悲劇的人滅掉!


    這個創造悲劇的人在楚國西南邊陲,一個叫巴國的諸侯國。


    他們發兵搶占了我國邊關大鎮,這個鎮叫夷陵!


    我作為一個隨諸侯國兵員,自然是不知道有這麽個城池,不過聽軍營裏楚兵朋友說,這個鎮很大,大得無邊,異常繁華。


    這倒是提起我探索的興趣。


    出征夷陵告示貼出來,我們停止訓練,磨劍擦戈,準備出發。


    官家直接派八萬人南下,看樣子,這場仗規模不會小。


    這個地方特別遠,我們都走了十多天,還一直在田野道路,密林,山丘穿行。


    總以為,這些楚國士兵走到哪裏,同樣也會一路搶吃的,寸菜不生!


    這一路走來,他們對自己國家特別熱愛,不拿菜地裏一片葉子,稻田邊上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摔倒壓壞稻苗。


    我們一直在路上走,經過一些鎮子,鎮裏的官員接到命令,都會準備好飯食迎接我們。


    要是離下一個鎮有些遠,他們會把糧食分散開,用小袋子裝好,分發給每個士兵,讓士兵們在路上吃。


    一路南下,楚國給我的感覺特別大,地沿遼闊!


    南北方居民生活有些變化,北邊富足,居民房屋大多土坯牆,瓦片覆蓋,南邊大多土坯牆,茅草屋頂,還有很多都是木頭房子。


    越往南走,茅草房越多,人煙越稀少,土地有些貧瘠,吃的自然沒有北邊居民好,也沒有北邊居民吃得豐富。


    因生活條件影響,南邊居民大多身材顯小,身體單薄,皮膚黝黑,很多人說話我們聽不懂。


    他們說話語速非常快,嘰哩哇啦說一大堆,我們硬是沒有聽出隻字片語。


    在路上,有的士兵調侃:“這就是楚國的老家,楚國發家大本營,都是蠻子,又黑又瘦,身子矮小,嘰哩哇啦說鳥語。”


    剛好身邊就有這些本地居民兵員強烈反駁:“你們北方人高馬大有什麽用?還不是像我們這樣的一群人把北方國家一個個滅掉。”


    “那又怎麽樣?楚都都安在北邊,不願意待這窮不拉幾的地方,要是把楚都立在這邊,看北邊的人不來滅了這裏。”


    “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現在的狀況是你們被滅掉!”


    “喂,你要搞清楚,你們也是被南下滅掉的片區......”


    越扯越渾,越理越不清楚,都在刺痛對方,然後就在田邊扭打起來,弄得一身泥,打得鼻青臉腫。


    身邊士兵也不幫誰,都在看熱鬧,評論著誰更厲害......這就是士兵們的性格,總是喜歡看別人打鬥,比起戰場廝殺,這都是嬉鬧。


    上級總是最關注此類事情的,拚命跑來拉開,逼著相互道歉。


    打架雙方各自向上級傾訴半天,就是覺得對方在傷害自己。


    最後,上級不得不扯出軍規來施壓,不得已,相互勉強道了個歉。


    上級滿意離開,打鬥倆人在行走中,還在用發紅的眼睛仇視著對方......


    然後...又扭打起來!


    上級隻好把兩人調離開,隔得遠遠的。


    在路上,很多楚兵路過他們的家,都在向直接管理他們上級請假回家探親。


    有人不斷歸隊,又有人不斷回家,隊伍拉伸得很長。


    對於請假回家的士兵,上級倒是管理得很鬆,基本一說就允許。


    畢竟要去戰場殺敵,拿命去拚,不知道結果會是怎麽樣,反正能多看一眼親人,就多看一眼。


    誰也不敢保證這次看了,下次還能活著見到親人。


    我就隻有羨慕的份,每一個離隊回家的兵友,我都羨慕得不得了。


    看著他們高興的離開,又興高采烈地歸隊,想想自己,舉目無親,軍營卻是我的歸宿,有些黯然神傷。


    我們就這樣在路上走了將近一個月,不同的是,這邊又變成瓦房,道路寬闊,村莊多了起來,鎮集也有些變大,人流開始密集!


    路上遇到很多馬幫,馬背上馱著裝滿貨物的麻袋,鼓鼓囊囊,一群群跟我們擦肩而過。


    每匹馬脖子上都掛著一個銅鈴,發出“叮當,叮當......”清脆響聲,特別悅耳!


    那些趕馬的馬夫,睜大眼睛好奇地往我們隊伍看,我們也好奇的觀看他們。


    也不知道他們馬背上馱著什麽,去向何處!


    反正,我對他們好奇得很,從南下遇到成片茅草房,到現在的馬幫。


    對於在北邊生活,見慣北方生活方式,房屋建築結構,總以為這片土地上的人生活方式應該都一個樣。


    可一路南下,才發現,這邊竟然是另外一種生活,住的是茅草房,成群的馬幫!


    我問了一下身邊剛探完親回來的兵友:“這些馬背上馱著都是什麽貨物,感覺奇奇怪怪的。”


    他不直接回答,倒是反問我起來:“我問你個問題,你平時吃菜,菜裏放著鹹鹹的東西是什麽?”


    這,我當然知道,立刻回他:“這麽簡單的問題也考我,不就是鹽巴嘛!”


    他故意亮了亮嗓子:“對嘍,是鹽巴。”


    呃......


    接著他趕快開口:“我再問你,鹽為什麽後麵加個巴?”


    這個問題,我也有些不解,想了一會兒,還是沒琢磨出來,隨便給它安個理由:“這不就是鹽吃到嘴裏,回味無窮,像長了尾巴,不斷有餘味散發出來!”


    他聽罷哈哈大笑起來:“你倒是挺會想,竟然說鹽會長尾巴......”


    我有些氣急:“哎呀,你就直說,別繞來繞去。”


    他幹咳兩聲:“咳...咳...別急,馬上有答案,我們現在要去跟哪個國家打仗?”


    “這不廢話嘛,跟巴國打!”


    他笑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把鹽和巴國聯係起來看看......”


    呃...又賣關子。


    我懶得問他了,自己琢磨,嘴裏不停念叨:“鹽,巴國,鹽巴,巴國......這鹽一定跟巴國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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