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眾們一邊喊著口號,一邊紛紛從懷裏掏出餅來吃。


    放眼看去,一排又一排的士兵都在用力咀嚼著餅。


    這個場麵我是有預見性的,當場麵真正出現在眼前,我還是激動得手舞足蹈。


    一邊興奮,一邊扯著夢小滿的衣服喊:“你看看,他們都在吃我賣的餅...他們都在吃我賣的餅......”


    夢小滿第一次上戰場,見到這種場麵早已經嚇破了膽,渾身搜搜發抖,要不是我一直安慰,估計早已嚇得蜷縮著身體被清理出陣營了。


    對於新兵,這種因膽怯得失去控製,被清理出去的不少,但清理出去之前,會有監管上級過來拚命用鞭子抽,抽得血肉模糊,鬼哭狼嚎。


    抽鞭子其實也是為了把嚇得失去魂魄的士兵膽氣給抽出來。


    但真正能夠抽出膽氣,站起來的新兵少之又少,大多抽過之後,會像一灘爛泥,被監管跟隨士兵拽著胳膊拖出陣營,扔在戰場邊上。


    拖出去扔的原因,是不要妨礙眾士兵正常行動殺敵。


    畢竟衝陣時,跑得很快,一不注意,就會被前麵癱倒下去的肉疙瘩絆倒。


    此時的夢小滿身子都抖出幻影,嘴唇發紫,牙齒“噠噠噠噠”響個不停,見我問他麵無表情地回應:“廖哥,你是賣餅的,也不拿兩塊出來分我們吃一下。”


    經夢小滿一說,我才瞬間想起,忘了帶餅。


    一邊拍著腦袋一邊跟他說:“咳...咳...實在對不住,本來我都打包好了,可這麽一忙就給忘拿了,忍忍哈,回去想吃多少,我就請你吃多少。”


    孟小滿帶著哭音回我:“廖哥,我恐怕回不去了......”


    我拽著他衣領向他喊:“你就振作起來,隻要能振作,我護著你,你一定能活著回去,你可知道,一場廝殺下來,能活著回家的,都是有勇氣衝向敵人的人!”


    我說完朝我們三人組另外一個士兵身上拍一下,繼續對夢小滿說:“你看看,我們三人組,除了你,他也是新兵,但人家不像你這樣,這就是膽氣,你要再這樣,等會兒牛皮筋都拉不動,那可真廢了。”


    另外一個兵友,被我誇讚,笑得非常開心:“廖哥,那些餅真是你做了拿來賣的?”


    我又拍了他一下:“咱們現在不說這些,現在士兵們忙著吃餅,說明兩分鍾之內就要開戰了,快調整狀態準備好。”


    我剛說完話,陣地上鼓聲就緩緩響起!


    “咚...咚...咚...咚...咚...咚...”


    “射箭......”


    一個高亢的喊聲響起。


    伴隨著喊聲,劍盾兵盾牌瞬間立起,弓箭手射出的箭矢猶如暴雨般砸向敵營。


    然而,敵方也毫不示弱,他們同樣發射出無數箭矢,與我方的箭雨在空中交錯。


    刹那間,天空似乎都被箭矢遮蔽,變得昏暗起來。


    雙方的弓箭手們毫不間斷地射出身上攜帶的箭矢,一場激烈的對射展開。


    戰場上,弓箭手拉滿弓弦,拚盡全力將箭矢射向對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將箭矢射完,盡可能多地殺傷敵人。


    他們身無片甲,毫無防護,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在這個關鍵時刻,必須爭分奪秒,利用短暫的時間窗口,給敵軍造成最大的傷害。


    在兩軍之間的緩衝地帶,箭矢如同瀑布一般,源源不斷地傾瀉而下,箭矢所及之處,人海翻湧。


    許多士兵中箭倒地,痛苦地呻吟著,有的則滿地打滾,發出淒厲的嚎叫聲和呐喊聲,混雜在一起。


    箭雨仍在持續下墜,萬千隻尖刺傾斜著紮向大地。


    它們穿透士兵們的身軀,深深地嵌入盾牌之中,發出陣陣清脆的撞擊聲。


    地上散落的箭矢已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跟射箭同時進行的,還有投石車,和我們的工弩機!


    投石車不斷拋出石頭,劃過天際,砸向敵群。


    石頭所到之處,一連串敵人紛紛倒下,劃出一個個空槽。


    相對比弓箭,投石車砸得更遠,石頭直接飛到吳軍陣營中段位置,使得那些暫時心存僥幸的吳國士兵莫名其妙被砸中,迅速奔向黃泉。


    現在得說說我們這刺激,興奮共存的工弩機了!


    此時此刻,我,夢小滿,另外一個兵友,我們三人組不斷配合著把工矢敲打發射出去。


    “呼...呼...呼...呼...呼...”


    我們身邊,工矢發射出的呼嘯聲不絕於耳。


    敵方箭矢正拚命砸在遮擋我們身體的盾牌上,不斷發出或尖銳,或鈍的響聲,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手都被震麻了。


    我們這邊一百五十組工弩機床,像是一台台無情的殺戮機器,除了少部分兵員沒遮擋好,被射殺在地,紮成刺蝟,使得工弩機靜默。


    其餘的不停地噴吐著致命工矢,源源不斷地輸出。


    綿延起伏的敲打,工矢一點不遜色陣營裏射出的箭矢,同樣密集地呼嘯著劃破空氣,強勁直刺向對麵敵群。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盾牌已經失去作用,翻飛不止。


    刺穿敵人的身體,接著一連串穿透下去,仿佛能看到血霧在半空中彌漫。


    每支工矢至少能使三五個敵人失去性命,讓他們在痛苦中倒下。


    敵人聽到呼嘯聲嚇得鬼哭狼嚎,像失了魂一樣,四處驚慌逃竄,胡亂紮堆,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就像一個個活靶子,絕望地等待著工矢穿透他們的身軀。


    不多時,我們的工矢已經在敵方陣地上開辟出一片死人倒下的荒地。


    工弩機的出現,讓他們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草菅人命,什麽叫做命如朝露!


    我們的工矢除了射殺陣營裏的士兵,也射向正對麵對峙著的眾敵方騎兵。


    騎兵的出現,戰鬥力有些神秘,也吸引了我們眾工弩機士兵。


    離我們這麽近,怎麽能輕易放過?


    工弩機部門的兵友們也把工矢不留餘力地射向他們。


    戰馬被射中,直接從前胸穿透。


    一匹匹戰馬嘶叫著立起前蹄,然後咣當倒地。


    馬背上的士兵不斷跌落在地,任由活著,已經失去控製的馬匹在身上踩踏,慘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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