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鐵礦,陳教授頓時就想不起來其他的東西了。


    “呂團長,地圖是真的!咱們的國家有救了!咱們再也不用被外國掐著脖子了!”


    這是所有勘探者最高興見到的事兒!


    呂副團長也很高興,“老陳,你趕緊休息吧~要是再暈過去了,小李護士就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啊哈哈~我是高興!我們終於不是無頭蒼蠅了!我今天也順便的看了看山區的地形,和地圖上也大差不差!咱們再也不用繞路了,可以早一點抵達拉薩,我也可以挺直了腰杆去見慕將軍了!”


    陳教授靜靜地躺在粗壯的樹杈之上,身體被一根堅韌的繩索牢牢地拖拽著。


    他臉上洋溢著難以抑製的笑容,那笑聲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深切地感受到他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


    這笑聲之中蘊含著一種撥雲見日、豁然開朗般的激動之情。


    就如同久困於黑暗中的旅人終於迎來黎明的曙光,那種喜悅與興奮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同時,這也是一種對國家有所交待後的釋然之感。


    這些日子以來,盡管醫護人員尚未承受太大的壓力,但那些負責勘探工作的學者們卻著實背負著如山般沉重的負擔。


    每晚夜幕降臨,當其他人早已進入夢鄉時,他們仍堅守在燈火通明之處,全神貫注地繪製著地圖直至夜深人靜時分。


    而次日清晨,他們又不得不強打起精神,跟隨大部隊一同踏上新的征程。


    每一處需要勘測的地點,他們都需仔細搜尋、反複斟酌。


    曾經令部隊陷入困境的沼澤地帶以及滾落石塊的危險路段,此次由於他們的存在,整支隊伍竟奇跡般地一次也未曾遭遇。


    就連極易發生雪崩的險惡區域,他們也憑借自身的博學多才與聰明才智,成功引領隊伍安全避開。


    他們以筆為劍、以紙為盾,將自己多年積累的學識與經驗傾注於那張薄薄的圖紙之上,精心描繪出一條蜿蜒曲折、連接青海與拉薩的通途大道。


    李秀秀背著自己的小小的醫療包,在他們後麵跟隨著。


    自己沒辦法幫太多的忙,隻要能幫上一點點,她也是高興的。


    ……


    當距離營地越來越近時,李秀秀等人遠遠地便望見了山腳下那星星點點的火把光芒。


    這些火光宛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給人帶來一絲溫暖與希望。


    一見到這邊有亮光傳來,立刻就有人手持著火把急匆匆地朝著這個方向奔跑而來!


    “團長,是團長嗎?”


    呂副團長見狀,急忙扯起嗓子高聲呼喊起來:“是我們!”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山間回蕩,仿佛要衝破這片黑暗。


    “哦哦~是團長!快,快去叫幾個人過來幫忙。”


    此時眾人正行走在下坡路段,由於地麵覆蓋著厚厚的積雪,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艱難,因此李秀秀他們行進的速度並不快。


    而從山下趕來接應的人們則迅速登上半山腰,成功與他們會合。


    “團長,你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陳教授怎麽受傷了?”副領隊莫營長一邊幫忙攙扶著陳教授,一邊關切地詢問道。


    “老莫,我沒大礙!”陳教授和莫營長是同鄉好友,聽到對方充滿擔憂的話語,他趕忙開口回應。


    “老陳啊,你這個成天隻知道讀書的書呆子,我還真以為你出啥大事兒了呢!”莫營長忍不住調侃道。


    “嘿,你這家夥可別亂說話詛咒我!我隻是有點輕微的高原反應罷了,稍微歇息一會兒就能恢複啦!”陳教授笑著反駁道。


    “嘿,那你還起來幹啥, 還不好好躺著!我給你拖下去。”


    莫營長趕緊的又給陳教授給按在了樹杈子上。


    “你這人!不是你給我拉起來的麽?”


    再說了,就剩這點路了,我自己也能走下去。


    ……


    營地裏大家都已經吃飯了。


    李秀秀稍微吃了一點辣辣的湯,渾身熱乎乎的就進了被窩。


    而呂副團長那些人還要去開會,順便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辦!


    等李秀秀躺了一會兒,就看見甘大姐拿了一些肉幹走了進來:“秀秀,喏,有人給你的東西!”


    在山洞裏,大家用氈布將洞穴隔成了東西兩個部分,外麵則是養著駱駝和犛牛的地方。


    所以洞穴裏的味道並不好聞。


    李秀秀也是實在累了,走了一天,想要睡覺。


    看到甘大姐給自己遞了肉幹,她腦子還有些懵:“甘大姐,這是誰給我的?”


    “嘿,還能有誰?小沈唄!”


    甘大姐揶揄的一笑,然後接著問道:“你倆今天出去有發展?”


    李秀秀無語的閉了眼睛:“姐姐,我那裏跟他有發展。我出去走了不到五裏地,就找了一個開口的洞穴在照顧兩個昏迷的人,他們出去接著走了。我一天跟他都沒有說上五句話!”


    “那就怪了!這之前不送,今天特意來送,是個什麽情況!”


    “行了,姐姐,我困了,肉幹你拿去和孫大夫她們分了吧,我要睡會兒了!”


    甘大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但見李秀秀疲態盡顯,也未再多言,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行,你先休息,我替你留著,等你醒了再吃也不遲。”


    說罷,她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女人這邊的的隔間,順手帶上了用氈布懸掛起來的簡易門簾。


    洞穴後方,燭光搖曳,呂副團長與幾位骨幹圍坐一圈,討論聲此起彼伏。


    呂副團長眉頭緊鎖,手裏把玩著一串犛牛骨製成的念珠,似乎在深思熟慮。


    “我們目前的物資隻能勉強維持到下個月初,必須盡快找到補給或者與外界取得聯係。”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出不容忽視的緊迫感。


    一旁,沈經國默默聽著,偶爾插話提出建議,心裏確是在想了前麵的李秀秀。


    他和李秀秀本質上就是兩種人,他喜歡去衝,去幹,用行動證明自己。


    李秀秀卻是一個小老鼠一樣,一有危險,就將自己縮回洞裏。


    但是今天,李秀秀獨自一個人,負責兩個昏迷的人,在這大冷天的,還將人給救治的很好,就已經是讓沈經國驚訝了。


    他心裏清楚,今日特意給李秀秀送去肉幹,是出於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


    或許,在這荒涼的旅程中,李秀秀的堅韌與樂觀給了他別樣的溫暖與力量。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眼神裏多了幾分堅定。


    夜漸深,洞外風聲呼嘯,洞內卻因這份難得的相聚而顯得格外溫馨。


    孫大夫在燭光下仔細檢查著白天采集的草藥,偶爾與旁邊的甘大姐交換著關於藥理的心得。


    甘大姐偶爾會心一笑,將話題不經意地引向李秀秀和沈經國,“看樣子,咱們的小秀秀和沈經國之間,可有些微妙的變化呢。”


    孫大夫聞言,抬眼望了望遠處沈經國那專注的身影,眼裏閃過一抹了然,“情感這東西,最是奇妙,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更容易滋生出不同尋常的情誼。”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感慨,也藏著對年輕人美好情愫的祝福。


    而此時的李秀秀,在夢鄉中或許正經曆著另一番風景,那是一片沒有風沙、沒有疲憊,隻有溫暖陽光和歡聲笑語的世界。


    明天,當太陽再次升起,他們又將踏上未知的旅途,但在這冷硬的岩石洞穴中,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情正悄然生長,為這段艱辛的旅程增添了幾分柔軟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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