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劍林客棧。


    早早就起來安置好一切溫壺酒此刻正翹著二郎腿,倚在一樓靠窗的桌子邊上。


    麵前擺了四副碗筷,放著些白粥鹹菜、燒餅饅頭之類的吃食。


    片刻後,溫彥釗穿好衣服便下樓來,徑直走到溫壺酒麵前坐下。


    見溫壺酒悠閑自樂地捧著昨晚贖回來的酒葫蘆在那哼著小曲兒。


    眼睛望著窗外清晨神劍鎮的景色,並沒理會自己。


    溫彥釗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陰陽怪氣道:


    “呦~這不是毒菩薩溫壺酒嘛?怎麽著,酒葫蘆贖回來了?”


    溫壺酒本來怯意的心情瞬間被他這句話攪得全無蹤影,轉過頭抬手剛要給溫彥釗一個爆栗子。


    卻被溫彥釗身影一閃,躲了過去。


    溫壺酒見一擊未中,便坐下來假裝生氣道:“沒大沒小的兔崽子,敢直呼你叔叔的名諱了還!”


    “果然,酒鬼的話是不能信的!昨晚剛借給你十兩銀子了卻勾腸債,今番便不認我這個施主了!”


    溫彥釗陰陽怪氣的功力顯著增長。


    “別鬧了,小百裏和他雲哥怎麽還不下來?馬車備好了,吃過早飯我們就出發!”


    溫壺酒自知理虧,唯恐旁邊小二哥和過往的客人聽到跌了名聲,立刻將話題轉移。


    “估計兩位都喝得爛醉,不行我去給他倆一人一顆冰凝扶神丹如何?”


    溫彥釗話音剛落,手腕一抖內力運起。


    便從儲物空間掏出兩粒淡藍色晶瑩剔透的藥丸來。


    “我大哥溫盞茶溫文爾雅一個儒生,怎麽生出你這麽個壞種……真是一點也不像他!”


    溫壺酒見侄子又要故技重施,便緊皺著眉頭,滿臉感慨冒出這麽一句話。


    “我怎麽知道?這東西除了睡不著覺又沒啥壞處,不用白不用……”


    溫彥釗一臉壞笑,拿著藥丸就要上樓去找百裏東君二人。


    他左腳剛踏上樓梯,葉鼎之便扶著百裏東君從房間走出,正好下樓迎麵撞見捏著藥丸的溫彥釗。


    “表哥?舅舅呢?”


    百裏東君睡眼惺忪地問道。


    但是目光剛掃過溫彥釗手中藍色藥丸,便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兒。


    整個人瞬間掙脫葉鼎之的胳膊,遠遠退到一邊。


    葉鼎之一愣:“東君,看見表哥你怎麽像見了鬼一樣?”


    溫彥釗笑而不語,捏著藥丸比劃著就要往百裏東君嘴裏塞。


    “啊……雲哥救我,表哥他壞透氣了,又要拿那個破東西害我!”


    百裏東君落荒而逃。


    葉鼎之一臉問號,盯著溫彥釗手中藥丸問道:


    “表哥這是毒藥嗎,東君他幹嘛這麽怕你?”


    誰知溫壺酒在樓下怪聲怪氣地喊了一句:


    “你表哥要給他精神精神~好了幾個小祖宗別耽誤時間了!”


    “下來吃飯,吃完了還有七八百裏路要趕呢!”


    聽見溫壺酒這麽一說,溫彥釗也收起藥丸,噔噔噔下樓坐到桌邊。


    百裏東君從樓上木欄閃出半張臉,看到溫彥釗回到座位,終於放下了心。


    躡手躡腳地走到葉鼎之身邊,小聲道:


    “雲哥,你有所不知,表哥那個東西吃了精神的像頭叫驢,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上次在柴桑城,我可是吃過他的苦頭!”


    葉鼎之聞言不禁笑出聲來,對溫彥釗這個表哥的少年心性也是刮目。


    兩人來到桌子前坐下,百裏東君特地坐在葉鼎之和溫壺酒中間,隔開了溫彥釗。


    像看瘟神一樣,忌憚地看著他。


    “好了表弟,我都收起來了!聽舅舅的話,安心吃飯……”


    溫彥釗笑著說道。


    百裏東君這才放心,抄起個燒餅就著白粥啃了起來。


    幾人吃完早飯,結算了客棧房錢便出門坐上馬車,出城去了。


    一行四人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出了神劍鎮地界,來到通往乾東城的官道上。


    一直思慮重重的葉鼎之坐在馬車棚裏,他對麵百裏東君始終纏著他說東說西。


    恨不得把這分別的幾年沒說過的話,都在今天一並說完。


    葉鼎之自然耐心地陪他敘舊,但眉宇不展,眼神中總是若有似無地透出些擔憂之色。


    百裏東君逐漸發現了他的異常,開口問道:


    “雲哥你為何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跟我重逢不開心嗎?”


    葉鼎之報之一笑:


    “你我生死兩茫這許多年,今日重逢自然是最高興的事,隻是……”


    百裏東君見他欲言又止,追問道:“隻是什麽,雲哥與我難道還要有所隱瞞不成?”


    葉鼎之定了定心神,終於吐露心聲:


    “東君你知道的,我本不該現身,礙於這朝廷欽犯戴罪之身,跟你貿然回到鎮西侯府,我怕……”


    “我怕給侯爺和百裏家帶來禍端!”


    百裏東君聽他這麽說,思慮片刻後堅定地道:


    “雲哥你放心,莫說你現在是朝廷欽犯,你就是殺了蕭家皇室又待如何?”


    “我百裏東君就算舍了性命,也要保你周全!”


    葉鼎之聞言感動不已,抬手揉了揉百裏東君的腦袋笑著道:


    “傻子,說什麽意氣用事的話,一點酒仙的做派都沒有!”


    百裏東君俊臉微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表哥舅舅在,回了乾東城就是我小霸王的地界,自然不會有人來找雲哥的麻煩!”


    “你大可放心,我百裏東君在別處說了不算,但是乾東城還沒怕過誰!”


    葉鼎之聽他這麽說,稍微放下心來,帶著一絲苦笑道:


    “不用那麽大張旗鼓,我一路上盡可能不去拋頭露麵,回到侯府再做定奪!”


    百裏東君聽完麵露喜色:


    “一切都聽雲哥的!”


    而馬車裏葉百兩人不知道的是——


    前麵駕著馬車溫壺酒和坐在馬車左轅的溫彥釗偷感十足,一起豎著耳朵聽裏麵兩個小東西嘰嘰喳喳。


    聽完兩人對話的溫氏叔侄二人對視一笑,溫壺酒玩味地說了句:


    “小百裏真是可愛啊,少年心性,嘖嘖真令人羨慕~”


    溫彥釗笑著問道:


    “你外甥少年心性可愛得很,那我這個侄子呢?”


    溫壺酒癟了癟嘴怪聲怪氣:


    “你呀!你是少年老成,坑表弟,坑小叔,壞的要死……”


    溫彥釗:“切,不是你問我借銀子贖你那寶貝酒葫蘆的時候了!”


    溫壺酒扮了個鬼臉道:“咱倆可是姓一個溫,你不幫我幫誰啊!”


    溫彥釗不再理會他,開始盤算起回到乾東城如何能見到儒仙古塵,取得他藥人之術的事情。


    見溫彥釗不理自己,若有所思,溫壺酒像是跟自己說,自言自語道:


    “看到小百裏跟兄弟重逢,我也是頗為感慨啊,也不知道他另一個好兄弟小槍仙現在如何了……”


    “那孩子,真得很讓人心疼,希望辛百草真能治好他的病,不然這世間少了個灑脫不羈的江湖浪客!”


    溫彥釗聞言轉過頭眼神堅定:


    “小叔放心,司空長風性命定然無虞,你我給他續了一個月呢!”


    “這才過去幾天,估計此時也應該到藥王穀了吧。”


    溫壺酒點點頭:“說的也是!”


    ……


    官道兩側林蔭似海,鳥語花香美不自勝。


    馬車輕快,載著四人一路奔向乾東城方向。


    ——————


    藥王穀。


    司空長風匹馬單槍,一路艱辛。


    近幾日此番地界細雨連綿,濃霧不斷,故此走了許多冤枉路。


    此時,天色已晚,乘著天邊霞光打開溫壺酒贈予的地圖,辨別眼前的路。


    看了半晌,明了藥王穀所在後,將羊皮地圖收入懷中,雙腿一夾馬腹,策馬而去……


    終於,經過一處密林,走到個巨石邊上。


    巨石上苔痕如黛,上麵刻著遒勁的三個大字——藥王穀!


    司空長風看過之後,放下心來,暗忖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是讓我找到了!


    剛欣喜沒多久,便開始頭暈目眩起來,四肢百骸似乎被抽空了力氣一般。


    隨後眼前一黑,跌下馬來!


    “撲通!”


    少年墜馬的悶響驚擾了正在研磨草藥的辛百草,他循聲找去。


    不多時,一匹青鬃駿馬映入眼簾,馬蹄下橫躺著個英氣逼人但臉色蒼白的少年。


    他的身旁,還有一杆亮銀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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