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門人?”


    溫彥釗端正了身子,聽到蕭若風這話,皺起了眉。


    早就猜到蕭若風會拉攏自己,隻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


    北離皇室皇子共有八位,除去早夭的長皇子外,最受太安帝寵愛和器重的正是眼前這位九皇子蕭若風。


    雖說按照少年白馬原劇情,將來奪嫡成功的乃是蕭若風的皇兄景玉王蕭若瑾。


    可惜,驚才絕豔的琅琊王沒有去爭那個萬人敬仰的皇位,反倒落得個自刎以證清白的悲劇……


    蕭若風見溫彥釗思慮不決,以為自己讓他做府中門客地位低微。


    且自己琅琊王的爵位封號始終沒有領受,那座富麗堂皇的琅琊王府至今沒有入駐。


    於是,蕭若風似乎下了什麽決心一般,端正身子對著沉吟不語的溫彥釗拱手施禮,朗聲道:


    “如蒙溫公子瞧得起若風,天地為鑒,願與溫公子結為異姓兄弟,自此之後死生相托,福禍相依!”


    “為天下蒼生念,若風希望溫公子這等人才就算不為朝廷所用,但是念在你我結義之情,也縱然不會為害一方!”


    一語既出,將溫彥釗驚得猛然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神色赤誠的蕭若風慌忙也立起身子:


    “小先生萬萬不可,您貴為皇室貴胄,我溫彥釗不過一介江湖武夫,這豈不是折煞了我的草料!”


    百裏東君也被蕭若風這陣仗嚇了一跳,愕然地盯著蕭若風說不出話。


    雖說自己是侯府小公子,將來必然也會繼承鎮西侯爵。


    但是若論身份和地位,自然與琅琊王蕭若風不可同日而語。


    正在溫蕭兩人互相拱手對禮之時,馬車之外的雷夢殺一把勒住韁繩,翻身下馬。


    疾步衝到馬車前叫住馬夫,掀開車簾:


    “老七!你要與這小子結拜?你可記得當今陛下的那兩位結拜兄弟嗎?”


    “現在當今皇上遲遲未定太子之位,朝堂之上波詭雲譎,想必你要比我看得更遠!”


    “我雷夢殺並非嫉妒你與他結拜才開口阻止,隻是……想勸你一定要三思後行!”


    “如今溫彥釗承襲儒仙衣缽,又跟那個葉家人沒有洗脫幹係,你要想清楚!”


    雷夢殺本就是個快人快語、赤膽忠心的漢子,自從入了稷下學堂成為李長生的弟子後。


    他與蕭若風關係最為要好,此時這番話裏本有許多不妥之處。


    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定然於他雷夢殺頗多不利。


    但是出於他與蕭若風的兄弟之情,就是殺頭的話,雷夢殺也會毫不眨眼的一起說出來。


    蕭若風當然清楚二師兄是為他考慮,報之一笑,點了點頭後對雷夢殺道:


    “二師兄剛剛的話,若風都聽進去了,不過溫公子無論武功還是為人,我蕭若風都看在眼裏。”


    “若是能得同窗之誼最好,即便是溫公子將來處江湖之遠,我蕭若風也算是有個意氣相投的知己!”


    此話一出,溫彥釗對他頓生好感,公子如玉,又兼心存仁德,怎麽看都不像隻為了拉攏自己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溫彥釗輕歎一聲:


    “承蒙小先生不棄,彥釗願與殿下結為兄弟,無論朝堂江湖,同氣連枝,絕不相負!”


    蕭若風見溫彥釗同意後,欣喜非常:


    “不知溫公子年齒,若風還有兩個月便滿十八歲了!”


    溫彥釗相視一笑:


    “這麽說,隻能稱小先生為兄長了!彥釗還差四個月才滿十八!”


    雷夢殺見二人結拜已成,有些感慨,既然蕭若風心意已決,後麵的事肯定早就籌謀好了。


    想到這裏,也不再相勸,笑著道:


    “好你個老七,今天有了溫公子這樣出類拔萃的兄弟,以後別忘了我雷夢殺!”


    “不過該說不說,我覺得我跟百裏東君脾氣也很相投,有做兄弟的潛質!”


    說完,眼神瞥向溫彥釗身旁的百裏東君。


    百裏東君聽他這麽一說,臉上有些泛紅,但嘴裏卻說:


    “跟我做兄弟?倒也不是不可以,等到了天啟城,你得帶我去喝碉樓小築的秋露白!”


    雷夢殺聽見他這麽說,當即拍著胸脯道:


    “這有何難,等到了天啟城我帶你喝個夠!”


    百裏東君爽朗答道:“一言為定!”


    雷夢殺:“一言為定!”


    蕭若風臉上又漾起那平素裏常見的春風笑意,半眯著眼對麵前這江湖義氣、風華少年大為感懷。


    旋即笑道:“結拜之儀,如何能無酒?”


    說著從幾人麵前的小案下取出個泉窯翠青釉的酒瓶。隨手拂去瓶口金紙封泥。


    一手托著酒瓶,對眾人道:


    “這瓶玉律清醇是我被父王封為琅琊王時賜的佳釀,一直被我放在家中未曾打開!”


    “今日若風能得彥釗這等兄弟,正派上用場!”


    隨後,自小案下掏出四個精致非常的犀角杯子,斟滿之後兀自端起一杯遞給馬車外的雷夢殺:


    “二師兄,你委屈點,在車外飲吧!請!”


    雷夢殺笑著接過酒杯:“好,我再進去這車裏就人滿為患了!”


    隨後蕭若風又端起一杯遞給溫彥釗:“吾弟,請!”


    溫彥釗接過酒杯微微頷首:“那就謝過兄長了!”


    百裏東君自蕭若風打開酒瓶,小鼻子就沒歇過,貪婪地吮吸著酒香。


    蕭若風端過剩下兩個酒杯的一個,遞給百裏東君:


    “東君,我與你雖未結拜,但如果你能通過學堂大考,成為家師的關門弟子,你我將來也必然是同窗兄弟!”


    百裏東君聽到這話,把頭一仰:


    “那是自然,我百裏東君一定會成為李先生的關門弟子!還要成為稷下學堂最出色的弟子!”


    雷夢殺聽到這話撇了撇嘴:


    “聽到沒,老七!你的地位岌岌可危咯!”


    蕭若風依然笑著,點了點頭:


    “那東君可要努力了,現在這稷下學堂最出色弟子的名頭還在若風身上呢!”


    車隊上下,都充滿了四個少年的笑聲。


    玉律清醇酒香四溢,犀角杯碰撞交錯。


    一方天地間,酒未酣,兄弟胸膽卻開張!


    ……


    蕭若風一行人依舊乘著暑氣自乾東奔向天啟城,一路兄弟四人說笑紛紛,好不熱鬧。


    而遠在一千四百裏之外的南訣小城,雷雨連連,稠密的黑雲似乎舍不得留給蔚藍的天空多少空間。


    雷雨之下,城外半裏河中的一艘烏蓬小船,搖曳在河水裏。


    豆大的雨滴爭先恐後地砸進河中,河麵上激起水霧漫漫。


    烏篷船頭,一個身材高大的挽起高高發髻的女子背對船艙,撐著把繡有惡龍圖騰的大傘。


    “你說的那個人,得到了儒仙剩下的功力?”


    話音出口,明明應該是婉轉悅耳的女音。


    但是進入身後葉鼎之耳中,卻是深沉沙啞的男聲。


    一襲黑衣的葉鼎之立於雨中,耳鬢上雨水如柱:


    “沒錯,那個叫溫彥釗的少年,功力此時估計已經攀至大逍遙境了!”


    撐傘之人便是南訣第一劍仙、葉鼎之的師父——雨生魔。


    雨生魔聽到這話眉毛微動:


    “是個材料,比天生武脈的你還強了好多!”


    葉鼎之不置可否,手中真武長劍卻緊緊握了一下。


    雨生魔轉過身來,撐著傘走到徒弟麵前,把落在葉鼎之身上的雨水擋住:


    “你這把劍,也是他送的嗎?”


    葉鼎之點了點頭:


    “他跟我的朋友百裏東君,是血脈兄弟,人很好!”


    雨生魔第一次聽到葉鼎之這麽說除了百裏東君之外的人,嬌豔的臉上綻出笑來:


    “是嘛!這把劍不是凡品,你還要去找他?”


    葉鼎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還要去天啟城,不過不是為了找他!不過此時估計他們也快到了吧。”


    雨生魔伸手擦去葉鼎之眉骨上的雨滴:


    “不要意氣用事,那個人或許能幫你。”


    葉鼎之眼神閃過一抹亮色:


    “師父怎麽知道?”


    雨生魔聲音柔和:


    “他能送你這把劍,說明你在他心中,不是一般的朋友!”


    葉鼎之拔出真武劍,隨後又歸劍入鞘:


    “知道了師父,明天我便離開南訣動身前往天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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