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虛作假的李信被靈素趕出千金台後,所剩之人無非就是溫彥釗和葉百兩兄弟。


    隻是現在葉鼎之為了便宜行事,避開朝廷耳目,化名易容為“雨生嵐”。


    等到百裏東君的酒通過初試後,他的烤全牛也終於被端到了千金台中央。


    千金台之外,烤肉的香氣早就散開去,雷夢殺苦著一張臉蹲在外麵。


    “好好好,六個時辰了還不讓我進去是吧!”


    “柳月那個騷包帶著小毒物還有百裏東君,在裏麵背著我吃吃喝喝!”


    “這群家夥,太不講義氣了!你們給我等著~~”


    ……


    千金台內,烤的外酥裏嫩、通體金黃的全牛擺在中央。


    葉鼎之左手剔肉,右手斬骨,幾個呼吸的時間,一整頭牛便被分為了不同部位。


    眾人不知道的,一個教習全程目睹了各個考生的表現。


    同時也注意到,葉鼎之的功力與修為,在眾多考生中可謂是出類拔萃!


    ……


    葉鼎之將牛肋牛排牛腩牛腿……每處隻是切了很少的一部分。


    隨後按照不同次序,擺在盤中,不多時那張桌子就被擺的放不下了。


    烤肉美酒千金台,眾人今天算是吃了個痛快。


    毋庸置疑,葉鼎之的烤全牛也是征服了柳月公子以及在座的所有人。


    初試結束後,溫彥釗和百裏東君各自提了一條牛腿活蹦亂跳地回了學堂別院。


    出了千金台,溫彥釗走在戴著人皮麵具的葉鼎之說了句:


    “鼎之,城中影宗勢力遍布各處,天外天那波人也從未死心,千萬小心!”


    百裏東君見葉鼎之將要離去,有些不舍但又無法相認,隻能湊到耳邊輕聲道:


    “雲哥,保重!”


    葉鼎之臉上表情雖然僵硬,但是麵具下卻是萬般情愫無以言表。


    “放心,我們終試再見!保重!”


    說完,葉鼎之便頭也不回地奔城南方向而去……


    而那個形容詭秘的教習,也趁著眾人吃喝的時候,悄悄去了青王府。


    ……


    稷下學堂,竹苑小亭。


    結束了初試的第二天一早,柳月便帶著初試的結果到了李長生所在的內堂。


    柳月進了內堂,並未發現李長生的人影。


    正四處打量間,身後亭子頂上傳來一句:


    “柳月啊,這次初試通過的人裏麵,有幾個讓你中意的啊?”


    柳月轉身還未答話,李長生身影早就閃到柳月身邊,一拿過他手中的名卷。


    “尹落霞、燕飛飛、趙玉甲、溫彥釗、百裏東君、雨生嵐……”


    “好啊,將近一百位考生就剩下這麽十幾個,不愧是你,果然沒讓為師失望!”


    “嗯?嘶……這個雨生嵐長得什麽樣子?”


    李長生對這個雨生嵐頗為好奇,這個人的名字讓他想起了南訣第一高手,曾多次挑戰自己卻總是落敗的雨生魔。


    柳月聲音很輕:


    “多謝師父教導,本次初試柳月也算不負師命!”


    “師父說的那人長得很是普通,是個南訣人,不過烤的一手好牛肉。”


    李長生聽到這話不禁笑道:“南訣本是魚米之地,多為耕牛,這人好生奇怪,卻會北蠻的烤法!”


    柳月聽到師父這麽說,也有些疑惑:


    “那人跟百裏東君和溫彥釗似乎很熟的樣子,他們三個在應考時,總是交頭接耳,有時候還嬉笑打鬧……”


    李長生手裏的酒葫蘆在他手上上下翻飛:“有意思,這人恐怕沒那麽簡單。”


    說完,李長生自顧自坐到竹椅之上:“那個溫彥釗表現如何?”


    柳月聽到這話臉上一紅:


    “那小子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千金台內下了毒,所有人無一幸免!”


    李長生聽到這話笑得更大聲了:


    “好個溫家小毒物!那你呢,你也中毒了啊?”


    柳月低下頭:“弟子慚愧!”


    李長生擺了擺手:“他們溫家是天下第一大毒窩,如果不用毒才奇怪了呢!無妨~”


    柳月俯身一揖:“多謝先生。”


    李長生最後還是問道百裏東君:


    “百裏東君的酒釀的的確不錯,可是他現在功夫太差了!讓雷二沒事多去幫襯一下!”


    “我想這關門弟子,就從剛剛說的那三個裏選一個出來。”


    柳月恭敬地應了句“謹遵師命”,隨後有些躊躇地立在李長生麵前。


    李長生見到柳月這個樣子,朗然一笑:


    “嗬嗬,柳月呀,你這個樣子可是極少見,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柳月微微垂首:


    “弟子想收一名考生為徒,請師傅應允。”


    李長生聞聲一驚:“我們看上的不會是同一人吧?”


    柳月搖了搖頭:“我想不會,師父應該不會收一個賭徒吧。”


    “哈哈哈……那就好,師父答應你!初試實在是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後麵的武試,就交給雷二和墨五去做就好!”


    柳月竟然破天荒的拒絕了李長生:“師父,弟子也要去。”


    李長生似乎猜中了柳月的心思:“那好,那就跟他倆一同去。”


    柳月施禮後,便離開了。


    李長生依靠在亭子中,一手撚起自己的翩然長發,喃喃道:


    “那個一瞬入神遊的家夥,隻怕是不會情願拜我這個師父咯!”


    ……


    天啟城,青王府內堂。


    內堂中,輕紗帷幔,隨風舞動。秋露白的酒香伴著剛摘下的葡萄,都擺在睡榻旁邊。


    隱約能看到帷幔後,側躺著個臉色陰鷙桀驁的男子,這男子就是當朝二皇子——青王蕭燮。


    一身碧綠錦緞的青王仰著臉躺在榻上,旁邊的侍女一粒一粒在給他嘴裏塞著葡萄。


    另一側的侍女,伸出纖纖小手接著他吐出來的皮和籽。


    “殿下,學堂初試的那個雨生嵐已經到府上了!”


    “帶上來。”青王吐出嘴裏的葡萄籽,含糊不清地喊道。


    扮作雨生嵐的葉鼎之跟著王府侍從進來內堂,一個婢女收走他的真武劍。


    葉鼎之四處打量一番,而後把目光鎖定之帷幔之後……


    帷幔之後,那個麵孔自然就是他日思夜想,想要一劍穿胸報得血海深仇的青王蕭燮!


    葉鼎之頓覺頭上熱血翻湧,牙齒緊咬,擠出幾個字:


    “草民雨生嵐,拜見青王殿下。”


    帷幔中傳出個慵懶的聲音:


    “你武功不錯,初試上能力壓你的,除了那個溫家毒物,就隻有善用奇門遁甲的諸葛雲了吧!”


    葉鼎之拱了拱手,壓著滔天恨意:


    “承蒙殿下錯愛,我不過一介武夫!”


    青王突然從榻上坐了起來,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葉鼎之:


    “你若能誠心歸附,助本王成事,權利、富貴,女人,我都可以給你!”


    “到那時,你就再不是什麽一介武夫了!”


    葉鼎之微不可察地冷笑了一下隨後恢複正常:


    “身外之物,我不需要,我隻需要一件東西!”


    “而這件東西,殿下一定有!”


    青王有些詫異,隨後聲音一沉:


    “隻要不是玉璽,我都可以答應你!”


    葉鼎之的眼睛裏泛起了鮮紅的血絲,他此時真想一掌將麵前的仇人打個對穿!


    但現在還不是時機,隻能壓下胸中熊熊怒火,裝出個笑容:


    “自然不是玉璽,雨生嵐要的東西很簡單,到時候我會親自來找殿下取!”


    青王聽到他竟如此痛快,便叫侍女給葉鼎之倒了一杯秋露白。


    “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青王舉杯。


    “好,一言為定!”葉鼎之一飲而盡。


    ……


    嶺南,老字號溫家。


    “好呀好呀,我們溫家這回可是出息了!”溫臨手中拿著的,正是布置在天啟城中的眼線傳回的密信。


    “老爹,釗兒那小子不會是考進學堂了吧!”溫壺酒四仰八叉地坐在堂中的椅子上。


    “溫壺酒,你能不能有點人樣?再怎麽說你也是溫家少主,注意點形象!”


    溫臨剛剛提到溫彥釗還是一臉欣喜驕傲,一看溫壺酒,臉瞬間陰沉下來。


    聽到溫臨的斥責,溫壺酒立馬坐得十分乖巧:


    “爹,酒兒知道錯了!你總是這麽偏心,孫子是親孫子,兒子是幹兒子唄!”溫壺酒癟著嘴道。


    “呸!混賬話,等釗兒回來,我索性就把家主之位直接傳給他,你就去浪蕩江湖一輩子得了!”


    溫臨看著溫壺酒,總是氣不打一處來。


    說完這些,溫臨收了脾氣,低聲問道:“藥人之術,那位先生可曾傳給釗兒過?”


    溫壺酒聽到父親問道這句話,也正色道:


    “未曾傳給釗兒, 他隻是以藥酒救過釗兒的內傷!”


    溫臨點了點頭:


    “沒關係, 我們奉他為上賓,他視釗兒為衣缽傳人,況且東君又是他的徒弟,這藥人之術,我相信早晚會傳給釗兒。”


    溫壺酒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


    “父親所言極是,酒兒去煉藥了,等釗兒從天啟歸來,我這些新藥也許能助他突破半步神遊!”


    溫臨手撫花白長須:


    “去吧,你前幾日跟我說的那些新的配方和製毒思路,為父深以為然!”


    “溫家的未來,都放在釗兒手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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