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紹本來是想借著這次吐血,裝一裝病,既能偷懶,又能觀察一下自己部下們的反應。但因為周皇後的出現,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現在郭紹也隻能從床上起來重新投入到工作。


    蕭毅拿著一份刑部呈報的批文,請郭紹簽字,這份批文是針對魏藻德幾個人的處決文書,隻要郭紹在上麵簽個字,就要開始殺人了。


    郭紹看了一眼,處決名單上洋洋灑灑數百人,這把郭紹嚇了一跳。“怎麽會這麽多人?”


    蕭毅道:“他們的親人三族也在內,而且不光是魏藻德幾個,還有行刺您的駙馬他們,也按同黨來處理。”


    郭紹“哦”了一聲,什麽也沒說。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樂安公主會被牽連嗎?


    按照律令來說,大明的公主是不會因為駙馬犯罪被牽連的,比如說前朝的駙馬歐陽倫,因為貪汙被明太祖處死,可是最後公主也沒收到牽連。


    郭紹之所以這麽問,實際上是想問問樂安公主跟鞏永固的幾個孩子會怎麽處理。


    蕭毅回答道:“刺殺總理大臣形同謀逆,按照律令,謀反是要夷三族的。所以樂安公主的三個孩子也要一並處死。”


    郭紹一聽,頓時心軟了,道:“禍不及妻兒,能不能……”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蕭毅就打斷了郭紹,他輕輕搖頭道:“主公,不行!如果鞏永固的親族能被赦免,其他人要不要赦免?這種口子不能開。”


    郭紹聞言,也知道不能再心軟了,他的確不想殺人,可正如同蕭毅說的,有時候不殺人是不行的。


    上位者也不一定都喜歡大搞屠殺,很多時候殺人都是為了正常的,這都是逼不得已的事。


    郭紹在那份批文上寫了一個“準”字,雖然隻簽了一個字,但這個字的分量極重,這意味著魏藻德、鞏永固他們幾百人的人頭就要落地。


    蕭毅看郭紹簽完了字也沒說什麽,拿著批文下去執行了。


    另一邊,駙馬鞏永固的府邸。


    樂安公主在看到了郭紹簽發的批文以後,頓時心如死灰。她像瘋了一樣的阻止差役抓走她的子女,但顯然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在麵前被帶走,樂安公主絕望了,她崩潰的倒在地上大哭,這時她的府邸已經是空蕩蕩的。


    駙馬府所有人都被牽連下獄,隻剩樂安公主和她的三個孩子,但現在就連他的三個孩子也被捉走了。樂安公主哭暈在了地上,醒來後,她決定去找郭紹求情。


    來到皇宮以後,樂安公主就連總理府的門都進不去,無奈她隻能去萬壽宮求助自己的母親。


    李選侍聽說樂安公主的來意後,居然沒半點要幫忙的意思。反而陰陽怪氣地嘲諷了一番,大概就是說讓樂安公主認清現實,孩子沒了以後能再生,丈夫沒了以後能再嫁。


    樂安公主看母親都拋棄了自己,算是徹底絕望了。


    李選侍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數落樂安公主,責怪她當初遇人不淑,白白錯過了郭紹這麽一個好夫婿。


    樂安公主也被說的大怒,忍不住咆哮道:“你那麽喜歡郭紹,為何自己不嫁他?”


    李選侍羞怒道:“我可是你母親,你怎敢這樣和我說話?”


    樂安公主道:“我還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母親,女婿遭難,你不想著幫忙,居然還說風涼話,勸自己女兒趕緊改嫁,我呸!”


    李選侍頓時氣急,掄起巴掌在樂安公主臉上抽了一耳光。這一耳光下去,樂安公主白皙的臉蛋上頓時多出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樂安公主看著自己的母親,一字一句的說道:“母親,從今天起,女兒和您恩斷義絕!”


    說完了之後,樂安公主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選侍看著樂安公主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大罵逆子。


    樂安公主從母親那裏出來後,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她身為大明公主,此刻卻顯得非常無助,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找誰求助,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子女不久就要被處死,樂安公主心如死灰。


    剛好她看到麵前有一座橋,沒有猶豫,樂安公主從橋上跳了下去。


    樂安公主跳橋輕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郭紹耳中。


    “樂安公主居然輕生了?”郭紹沒想到樂安這麽經不住打擊,居然會尋死。


    蕭毅道:“幸虧被路過的人救上來了,不過瞧公主那個樣子,估計是活不了多久了。”


    郭紹心中一驚,他本沒想將事情鬧到如此地步。他歎了口氣,吩咐道:“派幾個太醫去給公主診治吧。”轉頭又對蕭毅說:“鞏永固他們先暫時放一放,先處決其他人。”蕭毅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應道:“是。”郭紹眉頭緊皺,心中煩悶不已。他明白,樂安公主的輕生並不僅僅是因為失去了丈夫和兒女,更多的是對未來生活的無望。而這一切並不能怪郭紹,要怪就隻能怪鞏永固自己,正所謂不作就不會死。


    就在這時,郭紹聽到門口傳來響動,抬頭望去,就在門外出現一個俏麗的身影,而這時一個嬌柔悅耳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道:“大人,奴婢可以進來嗎?”


    這聲音是雲裳的,跟她相處了那麽久,郭紹一下就聽出了她的聲音。


    郭紹的心裏頗為驚訝,這丫頭來找他做什麽?但郭紹還是很快回過神來,坐到書桌的椅子前,吩咐道:“進來吧!”


    房門打開,一個苗條婀娜的身形出現在郭紹的麵前。


    隻見雲裳並沒有穿待女的服飾,而是披著一身淡藍色的拖地長袍,束著一條寬邊的白腰帶,長長的秀發自然的披散在肩上,烏黑的頭發與雪白的肌膚同在一處,襯得肌膚更加雪白如玉,叫人忍不住浮想聯翩。此時的雲裳,和過去的侍女打扮,完全就是判若兩人,即使比起周後、田妃也不遑多讓。


    郭紹的心裏一動,忽然有一種感覺,今天雲裳這樣一身打扮,似乎是有一種刻意取悅自己的含義,不過這隻是一種純粹的直覺,笑道:“雲裳,看來我一直都被你騙了,你不隻是夫人的貼身婢女那麽簡單。”


    雲裳彎下膝,躬身行禮道:“都督恕罪,奴婢並非是存心欺騙大人。”


    郭紹笑道:“那麽你現在是想對我坦白你的身世嘍?”


    雲裳道:“是!”


    郭紹點頭道:“好了,起來說話。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雖然郭紹是讓雲裳起來了,但受禮法的束縛,雲裳不敢抬頭去看他,而是一直低著頭。


    郭紹道:“抬起頭來。”


    雲裳這才緩緩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麵的郭紹,隻是一眼,她就又想把頭低下。


    “就這樣,不許動!”


    雲裳終於是不敢動了,眼神直直的看著郭紹。


    郭紹看著雲裳那雙有些熟悉的眼睛,開口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雲裳道:“奴婢其實也姓衛。”


    這一句話說完以後,郭紹大概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繼續說!”


    雲裳繼續說道:“其實奴婢是子都夫人的妹妹,隻是因為我母親出身卑賤,所以父親一直未曾和我相認。”


    郭紹似乎並沒感到意外,其實看到雲裳的第一眼,他就發現這個女人和衛子都很像,而且兩人的感情,也比尋常的主仆更深厚。其實從那時開始,郭紹心裏就有了猜測,雲裳今日不過是印證他心底的猜測而已。於是郭紹說道:“這件事情,夫人知道嗎?”


    “應該是知道的!”雲裳輕聲回答道:“很小的時候父親就讓我和夫人住在一起,名義上是讓我伺候她,實際上我們更像是玩伴,她也從沒把我當成過侍女。”


    郭紹點了點頭,終於理解了為什麽以前衛子都總會有意無意的將雲裳推給自己,大概她也知道這是自己親妹妹,所以才有意照顧。“夫人有沒有跟你說過,想把你許給我呢?”


    雲裳輕咬朱唇,點頭道:“夫人確實說過,她說奴婢將來要是嫁人,也嫁不得什麽好人家,就算是許給大戶人家,也隻能做妾。大戶人家的妾豬狗不如,夫人說倒不如跟了都督,這才是個好歸宿。”


    郭紹笑道:“所以你以前總是有意無意的接近我?”


    雲裳的臉上浮現出一團紅暈,低聲道:“以前奴婢聽過不少傳言,以為您是什麽色中餓鬼,可是後來才發現,您不是那樣的人。不然奴婢的清白,也保不了這麽久。夫人說過您是個可以托付的人,所以奴婢今晚才……才……”頓了一頓,她的情緒忽然又激動起來,道:“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不能和夫人比,但奴婢真的好……好……”說到這裏的時候,她已經說不下去了泣不成聲。


    而郭紹也明白,自己以前沒推倒雲裳,雖然在自己看來這並沒有什麽,但是在雲裳心裏,還是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而現在衛子都已經不在了,自己身邊一直又沒別的女人,所以雲裳是想要上位了,當然了雲裳急著上位,大概也是發現了自己昨天和周皇後的親密,這讓她感受到了危機。今天她打扮成這種官宦小姐的模樣,一方麵是在向自己展示他的美好,另一方麵則是想要和周後比比,向郭紹證明,自己並不比周皇後差。


    當初受到郭紹的牽連,衛子都的家人也沒幸免於難,雲裳大概是衛子都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想到這裏郭紹也不禁對雲裳充滿憐惜,而且昨天和周後的親密,也確實讓他的生理欲望被勾起來了。昨天郭紹本來想和周後親熱一下的,可因為蕭毅那個電燈泡一直不走,最後隻能作罷,而今天雲裳擺出了一副要主動獻身的樣子,郭紹可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當然不會拒絕。


    順便多說一句,紹哥從來不信這世上有人能坐懷不亂。如果有的話要麽就是那女人太醜,要麽就是柳下惠身體有問題。正所謂食所性也,這世上哪來的那麽多聖人呢?


    郭紹到底是花叢老手了,而且理論經驗又十分豐富,雲裳又不經人事,哪裏是他的對手呢?因此很快紹哥就將雲裳逗的四肢酥軟,雙眼迷離,沒幾個回合就淪陷了。到了最後雲裳連自己是怎麽被郭紹抱上床的都不知道了。


    房間裏麵的動靜,外麵那些婢女聽得非常真切。這些也都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聽到裏麵傳來的動靜,她們既羨慕又期待。雲裳的上位,給這些人做了一個榜樣,郭紹身邊的那些宮女,每個都認為自己並不比雲裳差都起了要上位的心思。


    ……


    郭紹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戶上的薄紗,照進了房間中。而在郭紹身邊,昨夜初經風雨的雲裳還在沉睡,一頭烏黑的秀發慵懶的散在床上,眼角隱約還能看到淚痕,但一張俏臉上卻還帶著一股狂風暴雨之後的滿足感,嘴角露著一種安寧、滿足的笑意。


    想到昨晚這個美豔動人的少女在自己的膝下承歡,哪怕是已經睡過皇後的郭紹,也忍不住內心悸動,在又欣賞了一番這個床上的美人後,這才從床上起來,輕手輕腳的去拿放在床腳的衣服。


    盡管他的動作很輕,還是驚醒了熟睡的雲裳,隻見她睜開眼睛,看了郭紹一眼,而後又飛快的閉上。精致的臉龐上染上了一團紅暈,惹的人尤為心動。


    郭紹又低下身子,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下,道:“再睡一會兒吧!女人都是嗜睡的。”


    雲裳又睜開眼睛,看著郭紹,有氣無力的說道:“讓奴婢伺候主公更衣吧!”說著,雙手撐著床榻,想要翻身起來,但她剛剛起身,立刻秀眉微蹙,接著“啊”的一聲,雙手一軟,癱倒在床上。


    好在郭紹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把雲裳抱在懷中,輕聲道:“對不起,昨晚弄疼你了。”


    雲裳的臉紅的發燙,她把臉轉到了一邊,這副可憐的模樣,跟她之前急切又主動的態度,完全是大相徑庭。


    “下次不這樣了。”郭紹忙好言安慰著。


    此時郭紹才意識到,自己昨晚有點衝動了,這丫頭畢竟沒經人事。哪能經得住那樣折騰呢?


    “沒事!”雲裳忽然開口小聲的說道:“昨晚是奴婢主動的,大人並沒逼迫,奴婢早知道會這樣,隻是……”她終於抬頭看了郭紹一眼,然後輕輕咬了咬嘴唇,沒再說下去。


    雲裳的聲音很好聽,就像百靈鳥那樣,清脆婉轉,哪怕是這樣低沉的音調,也有一股婉轉起伏的韻味。


    她的耳根都紅了,這種既委屈又害羞的樣子,讓人憐愛。郭紹忍不住低下頭去,吻住她的櫻唇,然後又親吻她的臉頰,接著是粉頸和酥胸,又弄的雲裳臉紅耳熱,渾身顫抖。


    雲裳閉上眼睛,聲音嬌弱的問道道:“大人你還想要奴婢嗎?”


    郭紹又將她抱回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道:“我要是再要你身體受得了嗎?等你身子好些再說吧。還有以後你不用再稱奴婢了,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好像你是我發泄的工具一樣。”


    雲裳輕輕點頭,道:“妾身都聽大人的,能侍奉大人,妾身真的很高興。”


    郭紹又安慰了他幾句,這才起身,穿衣離開了寢室。


    來到正堂,郭紹發現所有宮女都等在外麵,見他出來,這些女人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他,那眼光好像恨不得把他吃下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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