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邪修的一縷殘魂呆愣的看著方媛的識海。


    藍天白雲和大海。


    普通修士從練氣時開始便產生識海,金丹期後識海形成一個寬度,但通常不是黑色一片,就是白色一片。


    一個三歲的娃娃識海寬闊,景色優美,黑影邪修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口水直流。


    沒有想到這兩個娃娃是寶藏啊。


    他擦了擦口水,腦海裏麵設計出百八條奪舍計劃。


    一抹獰笑後,黑影邪修閉上不存在的眼睛,念起口訣。


    “血天駐地,萬物逆行。。。。”他巴拉巴拉的念著,突然感覺到自己一半冰冷,一半炎熱。


    “這是個嘛玩意?”阿太幻化出來一條金色的觸手觸碰黑影邪修殘魂散發出來的黑色氣息。


    “啊,呀,啊。”阿太每一次觸碰,黑色的氣息就會立刻消散掉一部分,黑影邪修就會感覺自己的靈魂如同被炙烤,甚至他都能聞到一股股燒焦的味道。


    “啊啊啊啊!”阿太覺得有意思,不免就多摸了幾下。


    “他叫什麽?”阿太看向小水,小水翻了一記白眼,“我又不是他肚子裏麵的蛔蟲,我怎麽知道。”小水斜眼看著黑影邪修,也忍不住幻化出來小觸手,小觸手細長一碰到黑影邪修的黑氣就凝集成冰柱。


    啪嗒。


    黑影邪修看著自己掉落的殘肢。


    啊啊啊 啊啊。


    噩夢啊,惡魔啊,這倆是什麽玩意兒?


    他就像是表情包裏的驚恐表情,眼看殘魂身子越來越單薄,急忙朝著遠處逃亡。


    天啊!天啊!


    這倆。。。


    等等。。。


    這兩種屬性,在人的意識裏麵,好像是靈根?


    靈根?


    他急忙刹車回頭看向兩個光團。


    我去,誰家靈根不是紮根丹田,等到修士引氣入體,開發靈根屬性。


    這倆怎麽可以活動?


    而且這奶娃子並沒有靈氣,沒有靈氣靈根就無法修煉,但這倆貨怎麽看都是修為不低的。


    滋啦。


    冰被高溫火焰一燎,發出滋啦的聲音。


    黑影邪修就感覺強硫酸直接被倒翻在身上,疼的死去活來。


    此時再好的風景,再好的機緣,他都不想要,他要出去。


    “他怎麽哭了。”阿太不解。


    “怎麽可能,一縷殘魂怎麽可能哭。”


    “但是他看起來很悲傷。”


    “他可能太感動了,畢竟他還留下一縷魂魄。”


    “之前他想給阿媛燉了。”


    “不,不,不。。。”黑影邪修趕忙跪地求饒,他不想了,也不敢了,他要是再想燉了這倆邪性的娃子,他就是腦子不好。


    他修煉上百年都沒有把靈根修的亂溜達,他怎麽還敢對這丫頭產生妄想。


    這丫就是一怪物。


    黑影邪修哪裏還敢留戀,急忙打算衝出去,雖然他剩的靈魂不多,但是奪個貓狗沒有問題,修養幾十年在奪個凡人身子,百年後依然是好樣的。


    “想跑?”阿太追了過去。


    黑影邪修可不想再被它碰到,於是乎,他追他逃,他插翅難飛,他追的信心滿滿。


    煉丹爐飄了三天,在六堰湖裏被一艘漁船打撈上岸。


    “老大,這東西是個寶貝吧!”船夫看著煉丹爐很是興奮,這麽大的爐子,自然是值不少錢的。


    “嗯,看起來有點意思。”老船長仔細打量著丹爐。“是個煉丹爐。”人老成精,他活了五十年自然是見識過的。


    丹爐高近兩米,三個成年合抱才能抱住,看材質少說是銅的,約摸重量至少上噸,可竟然被他們這普通的漁網給撈了上來。


    他覺得有幾分蹊蹺。


    “這東西有點怪。”老船長用手指叩了叩,丹爐身子厚實並沒有發出聲音。


    他找來一根鐵棒,朝著丹爐敲了敲,“當當。”


    “有些厚度。”老船長讓人把漁網拿過來,發現漁網完好,這漁網不過普通麻繩,打撈的魚多了便很容易壞。


    “你們倆過來搬一下。”兩個船員環抱住煉丹爐卻並沒有抬起來,兩人再次用力,丹爐依然紋絲不動。


    周圍傳出笑聲,兩人的臉色不悅起來。


    “劉大,李二你們一起。”四個人一起上,丹爐依然穩紮穩打不動。


    “這不對啊!”打撈丹爐的小夥子撓著後腦,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剛剛我和小李子,一下子就把它撈上來了。”兩人年紀不大,不過十五六歲,皮膚黝黑,身子略顯單薄,個子並不高。


    老船長沉思了下,讓眾人去忙各自的,他繞著丹爐轉了轉。


    手指在丹爐上摁了摁,丹爐看似金屬,質感上卻有種玉石的潤澤度。


    似金非金,似玉非玉,重如磐石。


    這必然不是一件凡間之物。


    看來是修仙者的法器,老船長因靈根稀薄並未被仙們選中,可一直對修仙之事充滿向往,修仙之人命數改變,永葆青春,生命增加,是凡人最為向往的事情。


    沒有人能抵抗得住長生不老。


    但修仙之人選拔嚴苛,凡人靈根單薄者,體質衰弱者注定歲月幾十載,生老病死人間輪回。


    “這東西,雖不知道是什麽級別的靈器,但就這樣子應該也值不少銀子。”老船長打算上岸後將其送到廬陽城裏專門買賣靈器靈丹的天香珍寶樓,那裏交易著各種修士修仙所需物品。


    這煉丹爐若是高階品質,他這晚年就可以頤享天年了。


    老船長看著煉丹爐的眼神不由的越發滿意起來。


    兩天後,船靠岸,可船員們卻個個垂頭喪氣,原本一次出船可以打撈幾百斤貨物,但這次卻連續兩天顆粒無收,船所到之處根本沒有魚蝦,偶然打撈起來有點分量的東西不是湖底的破木頭就是些泥沙石頭。


    “真是邪門。”


    “可不是嗎。”


    “我看就是那煉丹爐帶來的晦氣。”


    “我看也是,自從打撈它以後,咱這兩天什麽都沒有打撈上來,還差點在湖中心擱淺。”


    “這東西不幹淨。”


    “定然是別人不要的,擱湖裏找替身呢!”眾人紛紛揣測著。


    兩天沒有收獲,每人最多五十個靈幣( 靈幣和銅板大小一樣,靈石打造),這些錢也就夠換五斤粗糧,頂不起來一家三口幾天的口糧。


    平常若是收獲少,老船長都會沉著臉,坐在船舷閉上抽煙,一副怨毒的看著大夥。


    今天卻不同,他早早換好了一身幹淨衣服,讓幾個貼心的夥計也換了體麵的衣服,然後對著煉丹爐焚香叩拜起來。


    “我等今日與你有緣,將你打撈出水中,可我等皆凡夫俗子,遂將你送往仙人們常去的地方。你可莫要為難我等。”說完幾人手持三炷香後對著煉丹爐拜了拜。


    煙香繚繞,原本四人搬不動的煉丹爐,兩人便可抬起下船,眾人都看出了些門道,不由的誰都不敢多問多說。


    “你們幾個跟我進城,可要管好的自己的眼睛,嘴巴。”老船長出發前對幾人命令,幾人自然點頭不敢違抗。


    牛車上拉著煉丹爐,為防止有人覬覦,老船長給煉丹爐蓋了一層黑布,他本想用茅草蓋一蓋,奈何煉丹爐有些大,可現在黑布凸起,怎麽看都顯眼。


    “這看起來有些瘮人。”黑布下似乎透著一股股寒氣,令人頭皮發麻。


    老船長不由的踱步起來。


    半刻鍾的時間,老船長想到了一個主意,他令人從河岸上打撈些淤泥將丹爐塗了一遍,雖大概能看著一個輪廓,猜測出來幾分,可並不會現代突兀和眨眼,就像從河底撈上來的舊物。


    “外人若問起,如實告知便可。”牛車本是用來運送河鮮的,此時放河鮮的筐簍都是空的,為了節省空間,船長將筐簍撤下,帶著幾個船員朝廬陽城前進。


    牛車速度不快,勝在省力,眾人早上卯時出發,下午未時才來到廬陽城,比平常晚了兩個時辰。


    一路倒是平安,隻是幾人都覺得身心疲勞,昏昏欲睡。


    車輛進城需要登記,繳納十個靈幣,作為家畜糞便的清理費用。


    船長掏錢的時候有點心疼,若是這丹爐賣不上價錢,他這趟出船出力都白費了,他莫名的感覺有些忐忑。


    車子直接朝著天香珍寶樓去了。


    方媛和楚瑜相互依偎的在丹爐內睡的正香,兩人這些日子過得擔驚受怕,丹爐內丹香環繞,兩人麵色紅潤,並不會感覺到饑餓和時間流逝。


    牛車停在天香珍寶樓的門前,店內立刻出來一個夥計,夥計皮相白皙臉上帶著職業的假笑。


    “各位客官想買什麽東西。”幾人裝扮一看就是普通凡人,夥計心裏早就看明白,但本著來者是客的想法,他雖不得罪人卻也是先一步把人都攔在門外。


    船員們都沒有來過天香珍寶樓,不由的把目光投向了老船長。


    老船長故作鎮定的幹咳了下,“前兩日,我們在六堰湖打撈起這口丹爐,想來出手。”他將目光投到車上的煉丹爐上。


    夥計看了一眼泥巴捂得嚴實的爐子,雖然有些待客經驗但鑒寶之事,他可是一竅不通,若真是什麽寶貝,他看走了眼,非得讓掌櫃打死不可,他不敢怠慢,便讓幾人將丹爐抬進了正廳。


    請掌櫃親自過來掌眼。


    天香珍寶樓共有五層,層數越高所買物品越是珍貴,而且五層有五位不同掌櫃。


    一樓的掌櫃,秦越,金丹初期修士,天香閣專門培養成修士的工作人員。


    秦越跟著夥計來到大廳,入眼的便是這幾個樸實穿著的老鄉,他快速的將幾人打量了一番。


    黝黑暗紅的肌膚,生滿老繭的手指,下盤力量很足,微微湖水水汽特有的味道和淡水魚蝦的味道。


    這些看似細小的環節,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的確是漁民。


    “各位,我是廬陽城天香珍寶樓一樓的掌櫃,鄙人姓秦,叫我秦掌櫃即可。”秦越一抱拳,大方幹脆。


    船員們很是拘束,象征性的學著他的模樣抱拳回禮。


    老船長隻是抱拳點了點頭,便指著丹爐說道:“前幾日,我的船員在湖裏撈起這口丹爐,丹爐似玉非玉,似銅非銅,有時幾人合力搬不動,有時兩三人便能搬動。”


    老船長並沒有賣過靈器,他自然不知道其他靈器什麽樣子,為了賣個好價錢,他便如實告知這些事情。


    秦越心裏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若這是這般說法,說明這靈器有了幾分靈性,雖是一口丹爐但必然不是凡品。


    他急忙走到丹爐前,手指搓掉一些泥沙。


    但。。。


    映入他眼前的卻是一塊鏽跡斑斑的表麵,他不由的狐疑的看向幾人,看幾人麵色如常不像說謊,他讓夥計打水洗掉丹爐外表淤泥。


    淤泥本是河岸邊的普通之物,但此時不知為何變的異常堅硬,夥計費了很大力氣才勉強清理出來一麵。


    “這?”秦越看著有些微微腐爛的鐵皮表麵,不由的歎氣搖頭。


    “怎麽了。”看著秦越連連搖頭,老船長本就是忐忑的心,突然就慌亂了。


    他急忙走近,看到的也是一麵腐爛的表麵。


    他驚恐的瞪大眼睛,這丹爐早上的時候還不是這般,他手指顫抖撫摸上丹爐表麵,指甲所處之地和上次所觸摸的感覺天壤之別,他不由的腦袋裏麵嗡的一聲,兩眼一黑差點摔倒。


    “怎麽,怎麽會這樣?”老船長親自跟車,自然沒有明白沒有被人掉包。


    難道是這些泥巴?


    他急忙伸手去摳,可泥巴堅固,他摳了好久,露出來的地方也都是腐爛的鐵麵。


    “怎麽,怎麽會這樣。”


    “看來這並非什麽法器,靈器啊!”秦越搖頭,暗中也用了神識去窺探丹爐的全貌,神識反饋,不過是一堆破銅爛鐵。


    他不由的失望極了。


    老船長在船員的攙扶下出了天香珍寶閣,差點氣的吐老血。


    幾人不得不原路返回,連口飯都沒有吃,餓著肚子生悶氣。


    牛車出了城,老船長實在憋不住,直接讓船員把丹爐扔到林子裏麵。


    “呸,這個破東西,害老子損失了這麽多。”他對著丹爐口吐芬芳,甚至上去踢了好幾腳,丹爐沒有什麽,他卻抱著腿嗷嗷叫。


    “可惡,這個破東西。”老船長氣的差點過去了,他是再也不想見到這東西,跳上車帶著船員離開。


    躺在林子裏麵的丹爐,一直等到了午夜,它身子晃了晃,本倒著卻慢慢正了過來。


    然後晃了晃身子朝著林子深處移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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