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從半遮半掩的門縫裏透出來,打在走廊的地上,像是一層盈盈的月光。


    溫君越的臉色極其難看,但是他還是保持體麵,微笑著和樓硯洲交談:“你好,我是來找小祁的,我聽人說他在他這裏。”


    “嗯,他的確在這裏,你找他的有什麽事嗎?”樓硯洲故意明知故問。


    溫君越笑了笑:“我來找他有回……些事要處理。”


    這句話的停頓太明顯了,樓硯洲沒忍住輕笑一聲,沈祁眼光真的不怎麽樣啊。


    “能夠冒昧的問一句,你和小祁的關係嗎?”


    樓硯洲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臂,擺著疑惑的樣子,內心卻恥笑著知道了結果。


    果不其然,溫君越一秒都沒有猶豫的直接道:“朋友,我和小祁是朋友關係,我們以前是大學同學。”


    “哦,這樣啊。”樓硯洲聽著身後的動靜,嘴角帶著輕微的笑:“那溫先生是單身嘍?”


    溫君越一頓,這次沒有立刻回答。


    見對麵的人沉默了,樓硯洲繼續問:“我和王家也算是世交,小瀾還叫我一聲表哥,前幾日在王家看到過你,你和小瀾的關係是?”


    溫君越愣了,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看似不經意的往樓硯洲身後看了一眼,才道:“原來是表哥,我和小瀾暫時沒有關係。”


    樓硯洲看著溫君越瞬間變得有些親近的模樣,一時厭惡極了。


    這就是沈祁的眼光,一個,低俗費盡心機往上爬,連關係都不敢承認的男人嗎?


    “這樣啊,小瀾難得對一個人那麽關心。”


    溫君越眉眼間出現一抹不易察覺的喜悅,但被他掩蓋的很好:“小瀾是一個很好的女生。”


    “是啊,所有好好把握把。”樓硯洲仔細聽著身後的動靜,心裏不免有些煩躁:“現在小祁已經睡了,從餐廳出來他喝了很多酒,剛剛睡下,如果溫先生沒什麽重要事,我就不去叫醒他了。”


    溫君越已經知道樓硯洲和王於瀾的關係了,自然也信他的話,擺了擺手:“不用叫醒他了,也不是什麽要緊事。”


    樓硯洲微笑禮貌地開始趕人:“那溫先生回去的路上慢點,我就不送了。”


    “嗯,不用,打擾了。”


    “不會,溫先生慢走,我等你和小瀾的好消息。”


    “謝謝。”


    看著溫君越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走廊裏,樓硯洲才把門關上,轉身準備回屋。


    結果一回頭,沈祁就靠在牆上,靜靜地站在那裏。


    樓硯洲假裝被嚇到,輕聲道:“你醒了,怎麽站在這裏剛剛有人找你,才離開,需不需要我去叫他?”


    沈祁低著頭,散落下來的發絲把他的眉眼遮住,隻能看到高挺秀氣的鼻梁還有略微有些蒼白的唇,以及衣領下更多的風光。


    “不用了,洲哥哥,你家還有酒嗎?”


    沈祁一出聲,樓硯洲臉色一點點淡下去:“有,還要喝嗎?你已經喝很多了,再喝明天頭會疼的。”


    “嗯,我想喝,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沈祁抬起頭,在清冷的燈光下,他眼角的紅一覽無餘。


    樓硯洲心情徹底糟糕了,就那麽喜歡那個懦夫嗎?


    “好,有酒,想喝多少都有。”


    —


    最後喝到了後半夜,樓硯洲酒櫃裏的酒被沈祁喝了一大半,還好都是好酒,沈祁胃裏沒有那麽難受,隻是眼睛紅的嚇人。


    “哥,我好難受啊,第一次,唔,我第一次那麽喜歡一個人,我甚至都想過和他長久,咳咳,長久的。”


    樓硯洲穿著睡袍靠在沙發上,就這樣看著地毯上難過的沈祁,眼裏沒有一絲憐憫有的隻是冷漠和陰鬱。


    “是嗎,你那麽喜歡他?”


    又一杯酒下肚,沈祁身上逐漸變得燥熱,甚至尾椎骨都升起一股子難耐,但他還是忍耐著,努力去辨別樓硯洲的問話,努力讓自己清醒的去回答:“嗯,唔……喜,喜歡,很喜歡,本來他不是我,喜歡的款,但是他追了我一年多,還咳咳,下雨天還陪我,我難過的時候,都是他陪在我身邊的。”


    說完,沈祁更加傷心了,他簡直想大哭一場:“可,他居然……果然,世界上根本沒有真誠長久的愛,是我太天真了,明明都那麽大了,還是這樣天真。”


    自暴自棄的說完,他的身子越來越難受,他皺著眉忍著身體深處湧出來的燥熱和空虛,眉眼的緋紅蔓延到鎖骨:“這酒,怎麽回事?”


    樓硯洲從剛剛沈祁不斷訴說的時候,就已經忍耐不住了,這會看著人坐在純白的毛絨地毯上,一臉懵懂又春意撩撥的摸樣,直接站起身,走過去,然後彎下腰,一把掐住沈祁的臉。


    “既然他出軌讓你傷心,那你也找一個,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已經徹底被酒精侵蝕的沈祁根本沒辦法辨別樓硯洲話裏的意思,他的臉被迫揚起來,看向樓硯洲,眼神迷離,掐住自己臉的手是微涼的。


    對於渾身燥熱的他很舒服,他不自覺挺起腰身,努力把自己往樓硯洲的方向送,試圖得到更多的涼意。


    可惜,正中某人的圈套。


    樓硯洲看著意識已經徹底不清醒的沈祁,嘴角勾起,眼裏卻是一片審視,然後他鬆開掐住沈祁臉頰的手,在人差點跌回地毯時,半蹲下伸手又把人摟住。


    微涼的逐漸,順著沈祁的臉頰緩慢又若即若離的往下。


    未開的花兒被剝開表皮,露出內裏,可還不夠好看,花兒應該完全綻放,才更美。


    手指用力,空閑的另一隻手壓下懷裏人微不足道的抗拒,繼續用力,直到斷斷續續的聲音發出來,他才繼續往下。


    結果,懷裏人一把掙開他的手,又按住他放在他衣服裏的另一隻手,就在樓硯洲準備用手再次按住沈祁的時候,沈祁按住他的手,放在另一邊。


    最後帶著微啞嗓音出口了:“這兒。”


    樓硯洲一愣,然後輕笑一聲,眸色蘊著無名的火:“小少貨,溫君越有沒有這樣對待過你?”


    沈祁意識混沌,連他說什麽都沒辦法分辨,他隻知道見身後的人不動,有些煩躁:“你在幹什麽,行不行,不行給滾開……”


    樓硯洲看著懷裏人洇著潮濕與紅的臉,笑的露出牙齒,然後利落的把手鬆開。


    唯一的涼意消失,燥熱和空虛卷土重來甚至更加嚴重。


    沈起無措的一把拉住樓硯洲的手,難過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下巴處匯聚。


    “不要,別走。”


    樓硯洲不為所動,他看著死死抓住自己手腕的沈祁,誘惑道:“可以不離開,但我要你保證隻要我,一輩子也隻有我。”


    沈祁的大腦完全被操控,他聽到樓硯洲這樣說,連連點頭:“嗯,我答應,什麽都答應。”


    樓硯洲滿意了,花兒的花瓣被一片片打開,捏著如白玉一樣的細膩的肌膚,加重手裏的力道,他今晚的心情難得愉悅。


    “沈祁,記住你這句話,我不管你之前是怎麽樣的,但從今天之後,你隻會有我一個,如果被我發現,你不老實,後果你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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