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契丹犯邊的消息傳來已經過了七日,明日便是春節。這天午後,蘇慕寒被人李麗質差人請到了宮中。


    “蘇大哥,,今日乃是除夕,我想你陪我去見一見皇爺爺。”李麗質在宮門前攔住了蘇慕寒。


    李麗質口中的皇爺爺,也正是大唐的開國皇帝——李淵。


    “哦,說起來,來京城這麽久了,還沒有去拜見過太上皇呢?”蘇慕寒說道。


    李麗質笑道:“皇爺爺,可是對蘇大哥讚不絕口呢,早就想見你了,正好今日除夕,母後做了些糕點,就想蘇大哥陪我一同前去。”


    “你這丫頭,也不提前說一下,我這什麽都沒準備,這空手去見長輩像什麽話啊。”


    李麗質挽住蘇慕寒的胳膊說道:“好啦,皇爺爺才沒有這麽多規矩呢,待會蘇大哥你給皇爺爺舞劍表演一番就好啦。以前皇爺爺最喜歡看裴旻先生舞劍了,但這些日子卻沒有裴旻先生的消息了。”


    李麗質這樣一提,蘇慕寒倒也才想起來,那次點撥裴旻後,就沒有聽說過裴旻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這位劍聖是否真的頓悟了。若是他能更進一步,那北地之事勝算又多上一分。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下次你得提前知會我一聲。”


    “嗯嗯,知道啦。”


    兩人攜手往李淵所在的大安宮而去。


    李淵聽聞李麗質來了也是十分的高興,雖然同兒子李世民兩人關係惡劣,但對於孫子輩李淵也是相當的疼愛的,其中最屬李麗質。


    “皇爺爺,小長樂來看你了,”李麗質說道,把蘇慕寒手中的食盒接過,放到桌子上:“這是母後做的皇爺爺愛吃的糕點。母後在忙著晚宴的事,隻能明日一早再來給皇爺爺請安了。”


    李淵點了點頭,滿臉的笑容,對於兒媳婦,他也是非常認可的,雖然李世民沒怎麽來過,但長孫皇後可是經常來看望老爺子。偶爾也陪李淵下下棋。每次都會給李淵帶來一些他喜歡的糕點。


    “質兒,這位是?”李淵放下食盒,指著蘇慕寒問道。


    蘇慕寒上前說道:“天都王,蘇慕寒,拜見太上皇。”


    李淵饒有興趣道:“你就是如今風頭正盛的蘇慕寒啊。朕也聽說了你的事跡,屬實是不凡。”


    蘇慕寒擺手道:“身為大唐子民,這是應該的。”


    “皇爺爺,蘇大哥,可不止如此,他可謂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您不是喜歡劍法嘛,讓蘇大哥舞劍給您看看?”


    李麗質一番話倒是提起了李淵的興致,“哦,那朕今日倒是飽飽眼福了。”


    隨後李淵讓人取來一把木劍。交與蘇慕寒。


    “太上皇,此處空間狹小,不如我等去院子裏。”


    李麗質扶著李淵走了出去。李淵在院裏的亭子坐下。李麗質接過蘇慕寒的大衣。蘇慕寒則反手直接將大衣給李麗質披上,“院子裏風大,我的劍氣清寒,你穿上。”


    李麗質紅著臉點了點頭:“皇爺爺,還在呢。”


    蘇慕寒笑著轉身,走到空壩上。


    “太上皇,小子開始了。”


    蘇慕寒說了一聲,隨後背手負劍,一個起勢。


    恰巧天空中飄著細雪。而一身白衣的蘇慕寒如一道飛影。身形瀟灑,手中長劍上下翻飛。蒼白色的劍氣,隨著劍刃舞動而出,穿過那洋洋灑灑的細雪。


    蘇慕寒節奏抑揚頓挫,頗有韻律,細細聽來,那聲聲劍鳴好似一曲賦詞。


    隨著蘇慕寒的劍,不知何處起了一陣風,原本的細雪,被這風揚了起來。那幽幽的劍鳴聲當真有曲折蜿蜒的韻味了。


    一旁觀看的爺孫兩人也是漸漸的跟入其中,恍惚間,好似看到了冬雪下的長安城,行人如織,漫天飛雪。


    那一陣陣寒意浸透,居然不由得有些顫栗。


    回過神來,才發現,蘇慕寒已經矗立在院中,停止了舞劍,此刻的蘇慕寒一身白衣,一頭青絲上卻不沾染半點素雪。而那原本的木劍上,此刻已經是凝結了一層薄薄的霧凇。


    李淵,站起身來:“此等劍意,可稱得上冠絕古今,天下無雙,我祖孫二人,觀之,如身臨天上宮闕,俯視長安漫天飛雪。裴旻之劍,朕見過,他被稱為劍聖,你的造詣遠在他之上。再你身上我看到了超凡脫俗了神性。你應配得上‘劍神’二字。”


    李麗質雖然不懂劍道,但她也能感悟到其中那玄妙之處。“蘇大哥,你真的好厲害。”


    蘇慕寒走進亭子,將木劍放下。李淵見到那劍更是驚訝。


    “皇爺爺,想必小長樂也同你講過我倆的事情,這次,來的匆忙,沒有給皇爺爺帶禮物,這曲劍舞,這把劍就當我送於皇爺爺的禮物吧。”蘇慕寒說道。


    李淵微笑的點點頭:“質兒,確實說過,你確實有資格做我李家女婿,甚至於,我不得不承認,質兒能遇見你,是她的幸運。”李淵也沒有用朕這個稱呼,這十多年,他也是想開了。雖然和李世民的誤會仍沒有解開,但他這個做父親的又何嚐真的記恨自己的兒子。


    如今大唐走向繁華,李世民也確實是位不可多得的明君,他早就放下了權力,如今他也認可了這個孫女婿,因此一家人也不用擺著太上皇的身份。


    “謝謝,皇爺爺,我就知道,皇爺爺一定會認可蘇大哥的。”李麗質挽著李淵的胳膊笑道。


    隨後李淵問道:“小蘇啊,我很想知道你的武道到了什麽境界?”


    蘇慕寒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自十三歲以來就沒有輸過。因此我不敢斷言,我想師統領應該同我差不多。”


    如此一說李淵心中也有了個大概。師潮臣他也是知道的,他或許沒有蘇慕寒這般的武道意境,但他橫練一途已經是極致。師潮臣被稱為血影。那是因為他出手先見對麵的血,隨後便是刀歸鞘的聲音,最後才是出鞘的聲音。


    雖然蘇慕寒這般說,但李淵也清楚,假以時日,師潮臣絕對不是蘇慕寒的對手,畢竟蘇慕寒年輕啊,這是最大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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