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查娜說道:“我乘小蘇睡著時替他把過脈,他的脈象極其的雜亂,根部就不像一個身懷絕世武功的人。但我想這也許和他出身鬼穀有關係,我曾經聽聞,鬼穀一脈的心法高深莫測,非是獨步天下的頂尖高手或同道中人很難有琢磨透的。”


    “但真正讓我懷疑的便是,他的心跳,這心跳是無論如何都做不了假的,雖然以小蘇的境界,能讓自己的心跳與正常人無異,但我感受到的卻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心跳沒有一點的活力。就算他要隱藏是萬萬不可能如此的。因此我才有所懷疑。”


    “而且,我曾經旁敲側擊的印證過,他卻是說過受過傷,是一點小傷。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我還是覺得不對,因為以往,他受傷都是盡力的瞞著我,這次我問起,他卻欣然承認,這反倒不正常,就好像極力想讓我不要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似的。”


    伊查娜的話,讓薛仁貴和羅成也是覺得蘇慕寒身上的傷估計是十有八九了。那麽他去極寒之地目的真的隻是為了解決那傳說中的漠北王庭嗎?以他們對蘇慕寒的了解,這樣一個沒有定數的東西,蘇慕寒的性子定然是不會貿然行動的。


    而且這一次與他計劃周詳的一貫作風完全不合,仿佛是因為某一件事情而突然決定的。當然也不排除,他去極寒之地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但現在,蘇慕寒已經離開了這麽久了,沒有半點消息,他們再怎麽猜測也是無濟於事,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如何應對。就這樣僵持下去,完全不是個辦法啊。如今已經入秋了。這北方的秋天氣溫是一個,最主要的還是風沙,尤其是幽州和敦煌一帶,風沙是相當的嚴重。


    還有便是這次可是近百萬的大軍,這其中的消耗是巨大的,多一天那所消耗的人力財力都是不可估量的。


    當然還有就是,東突厥會不會撤兵,若是東突厥撤兵了,那麽一切的謀劃都將成為泡影。


    羅成說道:“蘇賢弟留下了三個錦囊,第一個我們已經按照他說的做了,但第二個,他說要等到侯君集有動作之後才行,而最後一個,是要他的徒弟南宮舞親自來開。”


    薛仁貴說道:“那我立刻派人去找南宮舞。”


    “不必了,狄懷英已經去了,估摸著也快到幽州了。”


    果不其然,羅成的話沒說多久,外麵的軍士就進來通報:“元帥,北城門外有兩人叩門,一位身穿紫色官袍的大人,一位身著玄甲的將軍。因為他們沒有將令,因此特來通報。”


    羅成說道:“這估計便是狄懷英和南宮舞了。”


    “估計也是,他們可有報上名號?”


    “那身穿紫袍的大人說姓狄。”


    北城門口,


    薛仁貴三人親自來到城門口迎接兩人。


    尤其是看到一身玄甲,威風凜凜的南宮舞的時候,那叫一個驚豔。


    其中當屬羅成,畢竟薛仁貴之前見過一次南宮舞的這般打扮。


    “小舞,真是沒想到,當初哭鼻子的小丫頭,如今也是英姿颯爽的女將軍了。”羅成打趣道。


    小舞也沒有軍中的那般高冷,笑盈盈的向羅成和薛仁貴問好。


    而到了伊查娜這裏,小舞就是十分正式的行了一個大禮:“南宮舞,見過師姑。”


    伊查娜也知道蘇慕寒有個女弟子,也是親切的應著,把小丫頭扶了起來。隨後便從腰間取下一個玉佩掛到南宮舞的腰上:“事發突然,師姑沒有準備,就把師姑這個玉佩給你當見麵禮吧。”


    雖然小舞知道這玉佩的貴重,但她還是收下了,畢竟這也是不是外人,自己的師姑,長輩送的東西自然不能駁斥了長輩的一番心意。


    至於狄仁傑,他上次就與伊查娜見過麵了,因此兩人也是互相稱呼了一下。便趕往府上,畢竟這不是敘舊的時候,還是大事要緊。


    羅成給南宮舞說明了現在的情況。說到蘇慕寒受傷的時候,南宮舞顯得十分的焦急。伊查娜上前安慰,這丫頭的情緒才穩定了一點。但她眼底的那一抹掙紮卻是沒有逃過伊查娜的眼睛。


    羅成把那個錦囊交給了小舞。


    小舞小心翼翼的打開錦囊。裏麵隻有一句話,八月十五,起兵圍剿。


    既然錦囊都明示了,那麽困惑也就解決了,如今距離八月十五不足二十天了。因此接下來便是商量具體的安排,以及敲定細節等等。


    深夜,小舞剛剛準備睡下,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小舞,你睡了嗎?”


    小舞聽到是伊查娜的聲音,便打開了房門。


    換上了一身便裝小舞,才有了幾分少女的模樣,“師姑,有什麽事情嗎?”


    兩人來到了城牆上。伊查娜遞給小舞一壺酒。


    這還是小舞第一次喝酒。這丫頭傻乎乎的就是喝了一大口,直接被辣的噴了出來。


    “小舞,你是第一次喝酒?”伊查娜笑道,拿出手帕,給小舞擦拭著。


    小舞點了點頭,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二女在城牆上,喝了好一會,伊查娜問了很多蘇慕寒在長安的事情。小舞也是一一為伊查娜解答。


    但伊查娜卻突然畫風一轉:“小舞,你告訴我,你師父的傷到底怎麽樣了。”


    小舞聞言,手中的酒葫蘆滑了下去,好在伊查娜眼疾手快,接住:“怎麽了,小舞。”


    “沒,沒,沒什麽。”小舞解釋道:“師父的身體很好啊,沒有受傷。”


    伊查娜雙眼盯著小舞的眸子,目不轉睛。


    “師姑,你這是幹嘛啊?”


    伊查娜無奈的搖了搖頭:“丫頭,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你師父的情況。我也知道,你師父不想告訴別人有他自己的打算。但也許我能幫幫他呢?”


    “他也許真的需要我們的幫助呢?”


    小舞猶豫再三說道:“師父,師父他,時間不多了。”雖然短短幾個字,但小舞說出來卻是十分的沉重,而且她的雙眼已經濕潤了。


    伊查娜很聰明,她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把小舞抱入懷裏:“丫頭,放心吧,你師父武道昌隆,斷不是英年早逝之人。”


    小舞仿佛有了人能分擔,她終於是放聲的哭了出來。誠然她身上背負的東西也是不少。


    伊查娜輕輕揉著小舞的頭發,說道:“還有我們呢?”我一定會讓他渡過這一劫的,哪怕以命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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