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不比楊隋,在李世民的治理下,相對得民心。


    貞觀以來更是休養生息,百姓安居樂業,雖然依舊窮苦,但國力卻在穩步提升。


    不像楊廣那樣大興土木修建運河,三征高句麗更是搞得天怒人怨,李唐沒有留給世家操控底層人心的機會。


    李世民對世家也是懷柔態度,拉攏了許多中層世家。


    還能影響草原十八部,甚至能調動西域藩兵。


    這樣一位帝王,他們不願意,也沒把握與之正麵對抗。


    地位太穩固,實力也太強,一旦打起來,最後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那些追隨李世民打天下的名將也大多數都在,就李靖一人坐在那,就是他們無法撼動的大山。


    關鍵是天下大亂看似對他們有好處,可每一次大亂總會有一些世家消失在曆史長河中,他們害怕消失的那個是自己的家族。


    現在更有消息傳出,河東士族已經全麵倒向皇室。


    難!


    李唐對國家的掌控遠勝隋朝時期。


    一眾人等再次陷入沉默,另一邊李世民也終於等到了諸位大臣的到來。


    眾人細細一看,竟然都是關隴一脈的官員,沒有任何山東士族出身的。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對視了一眼,終於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陛下打算對山東士族動手了。


    就在這時,多餘來到李世民身邊小聲說著什麽。


    李世民聽後吩咐道:“將這消息告知太子,讓他憑自己本意處理。”


    多餘躬身退下。


    原先他對多餘暗中投靠太子極為不滿,可現在.....


    李世民苦笑著,兒子挖老子的牆角,這能叫挖嗎?


    他的心態變了,帝王對權力的絕對自私,現在完全用不到李承乾身上。


    他甚至希望李承乾能拉攏更多自己身邊的人才,比如底下的長孫無忌和房玄齡。


    武德殿這邊,李世民隱晦的表麵心跡,底下大臣上演各種震驚和爭論時。


    多餘已經帶著消息來到東宮。


    李承乾這時還跟李靖等人窩在院子裏抽煙,討論著現代戰爭中的一些戰法能否適用在大唐時代。


    比如仿製火炮和火槍,炸藥包的使用,散兵陣型等等。


    “殿下,多餘在外求見。”步賀來報說道。


    “讓他進來。”


    多餘進來後見到這麽多人在,有些驚訝,但還是淡定參拜太子。


    “起來吧,陛下那邊有事交待?”


    多餘看了看眾人,意思是此事機密,要單獨匯報。


    李承乾卻冷笑一聲:“直接說吧,都是自己人。”


    無奈,多餘隻能拱手說道:“奴婢剛剛得到消息,各大士族在長安清河崔氏府邸密會,陛下讓奴婢將這消息轉告殿下,由殿下全權處理。”


    眾人聽後都是一驚!


    特別是裴行儉和程咬金這兩個與世家牽扯最深的兩人。


    李承乾問道:“知道他們在談什麽嗎?”


    多餘搖搖頭:“在崔府的細作隻是看到眾多重要人物到訪,他們在密談什麽,無法探知。”


    李承乾站起身:“你們覺得如何?”


    李靖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殿下想要如何做?”


    李承乾冷哼了一聲:“他們不就想要一個黃巢嗎,如今黃巢還沒有,那我就做一次黃巢,傳令,立刻召集東宮兵馬。”


    李靖等人一驚!!


    黃巢是什麽人他們不知道,可李承乾這態度!


    裴行儉趕緊阻止道:“殿下不可,現在還不是與他們撕破臉的時候。”


    李承乾看向他:“你以為陛下讓多餘特意前來告知是什麽意思?”


    裴行儉一愣:“這.....”


    李靖插話道:“殿下的意思是陛下想借殿下之手試探一下世家的底線和反應?”


    李承乾卻是看向多餘:“陛下現在在幹嘛?”


    多餘拱手道:“武德殿內,陛下在與大臣們正在商議大事。”


    “商議大事?想必這些大臣中沒有一個是山東士族官員吧!!”


    多餘點點頭。


    這下眾人總算明白了。


    這是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讓殿下充當那個白臉,先殺一波,試探一下世家的底線。


    陛下則坐鎮後方拉攏關隴士族,穩固基本盤。


    到時候即便山東世家反應激烈,陛下也可以站出來唱紅臉,稍微懲戒一番太子,平息世家怒火。


    如果最後世家選擇忍氣吞聲,那他們就能試探出世家的底線,接下來就是皇室掌握主動權。


    李靖再次問道:“殿下想要如何做?”


    李承乾冷冷說道:“很簡單,殺!”


    “以什麽借口殺?”


    李承乾看向李靖:“魏王謀反......”


    李靖聽後沒有任何猶豫,站起身拱手道:“誓死追隨殿下!!”


    眾人也都站起拱手道:“誓死追隨殿下......”


    多餘躬身退下,迅速將東宮的消息告知李世民。


    李世民聽後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揮手讓他退下,繼續看著底下大臣間的爭論。


    爭吧,吵吧!


    你們不爭論出個結果,我李世民還真不好甄別你們的態度。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沒有參與爭論,包括褚遂良和一些出身寒門的大臣。


    他們都是默默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陛下態度已定,此時爭論無益。


    他們也已經做出決定,順著陛下的意思,靜觀其變......


    “世家代天子牧民,有功於大唐!”


    “屁話,牧民牧民,世家隻是將百姓當畜生來放牧,陛下有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才是大唐根本。”


    “你放屁,千年世家,傳承久遠,豈是你說的如此不堪,陛下,世家乃是大唐統治天下的基礎,您可不能被這些人迷惑啊!”


    李世民依舊看著,沒有任何反應。


    “皇帝與世家共天下,這是後漢以來傳承下來的規律。”


    “規律就一定對嗎,陛下,皇帝應該是與百姓共天下,百姓才是大唐的根基。”


    “百姓懂什麽,他們會治國嗎,他們會幫助陛下處理朝政管理地方嗎,還不都是世家為朝廷殫精竭慮,維持大唐的穩定繁榮。”


    “沒有百姓種地你們吃什麽,沒有百姓當兵保家衛國,你能在此狂吠,沒有百姓給你們管理,你就是個屁,陛下,百姓才是根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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