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陸時硯咬著後槽牙收拾起了餐桌,桌上的汙漬還有一些米粒也沾染到了陸時硯身上。


    他陸時硯何時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收拾完餐桌,陸時硯才解下圍裙。薑眠一邊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用餘光注視著陸時硯。


    陸時硯將收拾好的碗筷全部丟進了水池裏,擰開水龍頭,水嘩啦啦而下。


    陸時硯認真地搓洗著每一個碗和盤子。洗完所有的碗和盤子後,陸時硯累的滿頭大汗,身上也因燥熱出了些許熱氣。


    陸時硯直接脫掉了上衣,精壯的胸膛,雪白的腹肌還有人魚線跟著一同浮現了出來。


    薑眠瞥到陸時硯寬闊的肩胛和背脊後瞬間收回了視線。


    非禮勿視!何況是那個混蛋的身軀。


    薑眠全然不知,陸時硯已經在悄悄靠近自己。


    “我收拾好一切了,薑大小姐,你能獎勵我一個親吻嗎?”


    陸時硯直接跑到了薑眠麵前,白皙俊朗的臉如同妖孽般蠱惑人心。


    “行,閉上眼睛。張開嘴巴!”薑眠一雙精致的貓眼眨了眨,嬌媚的聲音讓陸時硯心神蕩漾。


    陸時硯緩緩闔眸。


    這丫頭是要舌吻啊!


    果然是好腹肌這口,他的美男計終於要成功了嗎?


    似乎有什麽堅硬地東西迅速跑進了自己嘴巴裏。


    陸時硯摸不著頭腦,舌頭攪動了一下。


    !!!!!


    瓜子???


    陸時硯陡然睜開眼睛,將嘴裏的一大把瓜子全部吐進了垃圾桶。


    “薑眠,你竟然騙我!我是要你吻我,你給我喂一大把瓜子幹什麽!”


    薑眠也是迅速躲到了沙發後麵,聲音玩味道:


    “小陸子,你做的活還不夠多。我隻能賞你一把瓜子。”


    陸時硯正要好好整治一番這個頑皮的小野貓,電話鈴聲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


    陸時硯黑著臉陪著兄弟們出來布置酒店了。


    時若塵已經習以為常,陸時硯就是一個黑臉包拯,一天不黑臉就渾身不痛快。


    鍾席正在歡快地用打氣筒吹藍色的氣球。


    看著氣球一點點變大,鍾席相當有成就感地說道:“這是我做得最成功的一個手工活了。”


    “鍾席你用嘴吹才好呢!你從小體育不及格,正好練練肺活量。”時若塵揶揄道。


    “時若塵,我tm要吹1000個氣球。我要是用嘴吹,我的肺吹爆了都吹不了那麽多。”鍾席跑過去捶了時若塵的胸口一拳。


    蕭恒則是幫著擺弄鮮花和裝飾品,將花一點點鋪滿地麵。


    看到鍾席和時若塵兩人玩鬧,他也忍不住加入。


    拿起一朵玫瑰花就別在了鍾席的耳後。


    “鍾席,我第一次發現你生得這般嬌豔啊!”


    很快,蕭恒發出殺豬般的尖叫,鍾席追著蕭恒拳打腳踢。


    林清則是搖搖頭笑著看自己的兄弟們。此時他正在忙著寫一份婚禮致詞。


    萬般的情意卻怎麽都表達不出來。林清煩躁地直摳腦袋。


    陸時硯做著最簡單的活。


    那就是什麽也不做——


    他看著時若塵幾人臉都要笑爛了的樣子,心中的悲痛更甚。


    “嗯……我說,你們是沒注意到我不開心嗎?”


    “注意到了啊。我們可是從小穿一個褲襠的兄弟,甚至你不開心的原因我都清楚!”時若塵率先回複。


    其他人還在追逐打鬧中。


    陸時硯如同薄霧般的眸子微斂,一副求安慰,求鼓勵的樣子。


    “哥,女人心海底針。你摸不透她是正常的。


    想當年我也是風度翩翩,人見人愛的情場小王子。現在人快三十歲了,卻成了人見人嫌的豆腐渣。”時若塵上前拍了拍陸時硯的肩膀感慨道。


    “你是說我老了?所以怎麽撩對方都撩不動?”陸時硯攢眉,一顆心如墜冰窖。


    “倒也不能這麽說。主要是你對人家小姑娘造成太大傷害了。你想她愛上你,就得讓人家出口惡氣,消解完她的仇恨。


    這樣你們才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啊!”


    時若塵摸著下顎,若有所思地道。


    “我明白了。終究是我欠她的太多。我會努力查清真相,還她一個清白,最後向她贖罪的。”陸時硯聲音喑啞。


    “時硯哥哥,我好喜歡你。你可不可以笑一下?”


    鍾席不知道抽什麽瘋,當即就故意模仿著薑眠曾經的聲音和台詞說道。


    整個魁梧的身軀就要往陸時硯身上湊。


    結果也顯而易見。


    陸時硯半點不買賬,毫不猶豫地踢了鍾席一腳。力道不重,卻足以讓對方癱倒在地。


    其他人紛紛捧腹大笑……


    鍾席也有摔成狗吃屎的這一天。


    “鍾席,你膽子可真不小,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模仿那個小姑娘模仿的可一點都不像。”時若塵倚靠在桌子上揶揄道。


    陸時硯目光悠遠,再次回憶起了過去。


    確實不像。他的薑眠從小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和傲骨。那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


    可是現在他親手磨平了薑眠的自信,剔平了薑眠的傲骨。


    他的眠眠再也回不來了!


    即便是她本人也無法模仿出曾經的薑眠。


    陸時硯的心如秋葉般枯黃,一股悲傷湧上心頭。


    ……


    趙明成一收到薑眠的消息,就立刻開車趕到了薑氏別墅。


    拉開車門,趙明成讓薑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明成,我還是坐在後座吧!”


    薑眠委婉拒絕,一把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薑眠,你是怎麽說服陸時硯的?他那個混蛋怎麽會這麽輕易地放你回薑氏別墅?”趙明成有些疑惑地問道。


    薑眠羞於啟齒。她總不能說是因為我出賣了身體……


    “可能他善心大發了吧!我也不太清楚。”


    薑眠目光躲閃,樣子羞愧。趙明成也沒有再多問。


    趙明成打開了車載音樂,琴聲婉轉動聽。


    薑眠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


    半個小時後,車子抵達公安局。


    趙明成和薑眠一同走了進去。


    “我想要辦身份證。”薑眠聲音細弱,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工作人員看到薑眠這個樣子還以為對方是生了什麽病,目光裏的流露出了憐憫。


    “行,先登記吧!”工作人員點頭。


    薑眠拿著簽字筆一筆一劃地寫著自己的名字還有各種信息。


    趙明成眼珠一轉,當即就掏出手機聯係了一個好友。


    “幫我弄兩個假身份證還有假護照出來。”


    趙明成迅速給了對方轉賬,對方很快應允。


    像陸時硯那般心思縝密,反應快的人。他必須多留一手,以備不時之需。


    警察局外


    王佳怡和趙秀雲躲在樹後麵,遠遠地望著裏麵。


    “媽!我就說趙明成沒有死心吧!他隻是表麵答應和我結婚,結果卻陪著薑眠一起來公安局。”


    王佳怡氣鼓鼓地說道。


    “我的好兒媳婦,我家明成一定是被這個狐狸精引誘了。


    他既然這麽在乎這個坐過牢的狐狸精。那我就把這個狐狸精綁起來威脅他和你結婚。


    這樣你們的婚禮就萬無一失了!”


    趙秀雲眸底閃過一抹陰毒,撫了撫王佳怡的柔順的頭發說道。


    “喂,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地在警察局門口張望幹嘛!”


    一個警察正好路過,拿著警棍唬著臉嗬斥道。


    趙秀雲立刻賠笑臉,臉上也湧上萬千溝壑。


    “真抱歉!不好意思!我們兩個這就走。”


    趙秀雲急忙拉扯王佳怡火速撤離。


    照完相,薑眠辦好了一個全新的身份證。工作人員叮囑到過段時間來取,


    薑眠點點頭,心頭欣喜。


    兩人一同從警察局走了出來。


    趙明成迫不及待地問道:


    “眠眠,那我們什麽時候動身。”


    “參加完我閨蜜顧茜的婚禮,我們就走!”薑眠咬咬牙下了決心。不管能不能逃脫,逃脫後會不會被抓回來。


    她都要盡力一試!


    接下來薑眠又去商場給顧茜買了新婚禮物還有一套手工材料包。


    她要親自給顧茜製作一個漂亮精致的團扇。


    逛著逛著,薑眠看到了手表區,裏麵有不同款的男士手表。


    有的是機械表,有的是電子表……


    薑眠溫聲道:


    “明成,你幫了我那麽多忙還送了我生日禮物。你挑一款自己喜歡的手表吧!我送給你作新婚禮物。”


    “眠眠,我說過的。我不願意和王佳怡結婚。完全是我想讓她進門。婚禮那天,我根本不可能到場的。”趙明成聲音悲愴。


    “但你逃婚了的話。王佳怡就會成為整個上流社會的笑話。這樣一來就沒有任何公子哥願意再娶她了。


    你懂的,上流社會的人都很注重名譽。”薑眠沉吟道。


    她不是想幫王佳怡,她隻是覺得對方很無辜,不想她的一輩子就這樣被毀掉。


    趙明成在婚禮上拋棄了王佳怡還可以再娶任何人。


    而王佳怡卻再也嫁不了。


    最苦的始終是女人。


    “眠眠,知道你善良。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勸王佳怡放棄這次婚禮的。我不會害了她一輩子的。”


    趙明成反應過來,認真說道。


    薑眠點點頭:“那就好。還有你媽媽,你也不要反抗太激烈了,和她好好說。我相信她知道你的心意好,也會改變主意的。”


    ……


    薑眠再次回到薑氏別墅的時,發現楊嫂已經在屋子裏了,還有小白貓也跟著過來了。


    “我不需要照顧。何嫂,您還是回清水灣吧!”薑眠溫聲道。


    “這是先生的吩咐。薑小姐,我已經做好晚飯了。您可以吃了!”


    何嫂十分恭敬地說道。


    綿綿一看到薑眠也立刻興奮地撲到了對方腳邊。


    薑眠立刻彎腰一把抱起綿綿。


    “綿綿,你吃胖了不少啊!”


    薑眠揉著眠眠的毛發,感受到了對方的肉。


    “喵嗚,喵嗚!”綿綿發出聲音。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啦!有本事不要說喵喵喵!”薑眠用臉蹭了蹭綿綿的背,唇角掛著清淺的笑。


    順勢抱著綿綿走進了客廳裏,一股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


    桌上都是一些少油少鹽的清淡營養餐。


    何嫂轉身進廚房端了一碗雞湯走了出來。


    “薑小姐,你還想吃什麽盡快和我說就是。”何嫂聲音溫柔,好像生怕薑眠將自己趕出去,不要自己照顧一樣。


    “何嫂,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辛苦你了,做了這樣一大桌子菜。”


    薑眠心中不忍,柔聲道。


    “不辛苦。能照顧未來的陸夫人是我的福氣。”何嫂笑盈盈地,看著薑眠的時候眼裏滿是欣賞和喜愛。


    她相信薑眠這樣靈動的女子一定能夠融化陸時硯心頭的冰霜。


    “何嫂,你誤會了。我和陸時硯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會結婚。”薑眠鄭重地說道。


    似乎每一個被陸時硯派來照顧自己的女人都會把自己看做未來的陸太太。


    她和陸時硯明明是水火不容,大家為什麽看不出來呢?


    何嫂汗顏,隻能順著對方的話說道:“懂了。是我眼拙,看錯了。”


    陸時硯將她從老宅請過來專門照顧薑眠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


    這是我未來的夫人,你可千萬看緊點,別讓她跑了。


    還有要幫這位準夫人調理好身子,萬一哪天有了他的孩子也不一定。


    ……


    到了飯點,陸時硯和幾個兄弟們一同在皇冠五星級大酒店用餐。


    紅燒牛肉,清蒸獅子頭,宮保雞丁,油燜大蝦等被服務員一一端上了桌。


    五人還開了三瓶高端紅酒慶祝。


    鍾席是真的累了,他今天不僅做了不少雜事還跑來跑去的。


    現在累得連一句話都說不想說,隻是低頭著頭大口大口地吃菜。


    陸時硯坐在鍾席旁邊。


    他慢條斯理地夾著菜放在碗裏然後姿態優雅地吃著。


    兩人這極大的反差又引得時若塵笑個不停。


    “你們兩個真是一對活寶。”


    鍾席聽到有人在笑自己,戀戀不舍地將頭從碗裏抬了起來,嘴上還沾染上了一點油漬。


    “為什麽這樣說我!”鍾席有些不服地問道。


    “你和陸時硯啊。就是一個豬八戒,一個唐僧。哈哈哈哈哈……”蕭恒脫口而出道。


    “知我者,蕭恒是也!”時若塵感歎道。


    “哼,怎麽可以這樣說我呢!”鍾席氣鼓鼓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你們這樣說,我就不吃了!”


    時若塵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一個勁地給鍾席夾菜夾肉。


    “好,我不說啦。是我的錯!快吃吧!鍾席小王子。”


    時若塵好言好語地勸了一通,鍾席才端起飯碗,有些不甘地補充道:“我好歹不像陸時硯一樣眼瞎心盲。


    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早就對人家情根深種了,每天得靠著強硬手段才能將對方留在身邊。真是可笑啊!”


    陸時硯:“……”


    好端端地又被自家兄弟捅了一刀。要不是還需要鍾席這家夥幫忙查清真相,他一定會把對方好好整治一番。


    “對了,哥。你的助手林牧呢?他不是天天跟著你嗎?怎麽最近都沒看到他?”林清急忙轉移了話題,試圖平息戰火。


    “他啊,幫我解決大難題去了。”陸時硯唇角微勾。一想到沐顏嘰嘰喳喳的樣子就一個頭疼。


    真是可憐了林牧,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


    沐顏躺在家中的歐式沙發上。


    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陸時硯了。她連續撥打陸時硯的手機上百次,結果都顯示無人接聽。所有的短信也石沉大海。


    她去陸氏集團也是直接被林牧攔在了門外。


    陸時硯為什麽要對她避而不見呢?明明她長大以後更加有女人味更加優秀了啊!


    沐顏怎麽也想不通,每天都對林牧死纏爛打。林牧的整個腦部係統幾乎都要跟著癱瘓了。


    “大小姐啊!你就放過我吧。boss真的已經出國了。他的具體行蹤我真的不知道!”林牧一邊在電腦麵前忙活一邊充當沐顏的客服。


    “林牧,別怕。你告訴了我以後,我不會出賣你的。我就說是自己猜到的。我真的很想再見陸時硯一麵。”


    沐顏情真意切地說道。


    “boss這一次出行都沒有帶上我。他的行程是機密。沐顏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裏的弟弟妹妹還等著我回家照顧。”林牧頭疼欲裂地在電腦麵前敲鍵盤回複道。


    “我替你照顧你的弟弟妹妹。你幫幫我好嗎?我隻要見陸時硯一麵就好了。隻要達成我這個願望,我就不再糾纏你了。”


    沐顏繼續懇求道。


    林牧扶額,這個大小姐在開什麽國際玩笑?她穿個高跟鞋都能卡在板磚裏不知所措怎麽可能有照顧孩子的能力。


    可他要是不替她達成這個願望,恐怕接下來的日子他會不斷地遭受這種信息轟炸。


    他一個堂堂高學曆的特種兵出身的男人,遇到這樣的難纏的女人簡直是災難。


    一不能講理,二不能動武。


    真是一個超級大難題!


    沐顏躺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地吃著葡萄,沒一會手機就傳來了短信,打開一看,一個“好”字立刻讓她眉開眼笑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沐顏拉開衣櫃門,挑選了一款粉色的泡泡裙,配上小白鞋,還有水鑽項鏈。


    站在鏡子麵前一照,沐顏心滿意足。


    現在的她就是人間小甜心!她就不信這一次不能甜到陸時硯的心窩裏去。


    一個小時後


    沐顏如約來到了一家高級日料店。服務員們都身穿和服,周圍的環境雅致,有不少清秀文竹盆栽還有鵝卵石做點綴。


    推開包廂門,沐顏緩緩走了進去。整潔的房間裏隻有一張雕花的小方桌。


    當看到包廂中那個坐在墊子上身穿灰色西裝的背影時,她的心頭一顫。


    “時硯哥哥,你怎麽背著我坐著?


    這陣子我一直沒有見到你,十分擔心你。林牧那個壞蛋一直說你去了國外談生意。


    我才不信呢!


    他肯定是怕自己失寵,怕你天天和我在一起不讓他跟隨了,所以故意隱瞞你的行蹤的。”


    沐顏的聲音天真無邪,透著小女孩的嬌氣。


    對方沒有回答。沐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不過現在無所謂了。我見到你了。我也不想和林牧再計較了。我的願望總算是達成了。”


    “時硯哥哥,你轉過來回頭看我一眼啊!我們好不容易相見,你就不想我嗎?我們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你不用考慮任何道德上的!


    我們可以沒有任何束縛,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沐顏上前就要去牽對方的手,一隻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試圖把對方扳回來。


    “時硯哥哥,你到底怎麽了?”沐顏急了,無論如何怎麽用力,對方都不回頭。


    沐顏索性直接張開手抱住了對方的腰。


    “別這樣,別這樣!!!”一道聲音悶悶地響起。


    “時硯哥哥,你聲音怎麽變了!”沐顏見對方叫了一聲並沒有粗暴地推開自己,整個人也愈發地大膽了起來,撅著嘴就要親上對方的後脖頸。


    “沐顏小姐,請你自重!”對方一下子站了起來,回頭對上了沐顏。


    此刻沐顏看到戴著一張陸時硯照片的人頭。


    沐顏嚇得尖叫了一聲:


    “你到底是誰!戴著陸時硯的照片幹嘛!”


    林牧無奈地取下了臉上戴著的那張照片。


    “你不是說隻要見陸時硯一麵就好了嗎?現在你也見到了他的尊容,是不是可以停止奪命call,放過我了?”


    “林牧,你怎麽這麽卑鄙,竟然冒充陸時硯,企圖騙過我。你喜歡我就直說,你不用這樣藏著掖著。


    追我的男人很多,多你一個也無所謂!”沐顏起初斥責道,最後則是雙手環胸十分傲嬌地說道。


    林牧:“?????”


    這個千金大小姐的腦回路真的太清奇了。


    好端端地,我怎麽就喜歡上她了呢?


    他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沐顏繼續說道:“林牧,以後這種小把戲不要玩了。我喜歡的人一直是時硯哥哥。就算他一直不理我,我心裏也滿滿的都是他。


    我心裏壓根沒有你半分。你還是早點放棄吧!真的,我不會愛上你的。”


    林牧眸光微沉,看著沐顏這副一本正經地樣子不禁覺得有些搞笑。


    “嗯”


    林牧墨息淺淡。


    沐顏這下倒不樂意了,嚴肅地質問道:“什麽叫嗯?你不應該有一點其他的反應嗎?”


    “好的,沐顏小姐。那為了避免以後我愛上你,你別再給我發消息了好嗎?”林牧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把陸時硯的手機號碼全部給我。我懷疑時硯哥哥有備用機,不然怎麽會一直接不到我的電話呢?”沐顏聲音甜軟,一臉認真地說道。


    “行。”林牧點頭,很快供出了陸時硯的其他號碼。


    反正不管哪個備用機,陸時硯都已經把你拉黑了。你就放心打吧!


    ……


    薑眠和何嫂有說有笑地吃完了這頓飯。


    這期間何嫂是主打的一個口無遮攔,主動出賣陸時硯,向薑眠投遞了對方的兒時的黑料。


    “我真沒想到陸時硯都已經上一年級了還尿床!!!”


    薑眠一邊拍著桌子笑一邊說道。


    “是啊,那個時候我給他洗床單都洗得手酸。他父母很早就出去環遊世界了。陸時硯從小便交給陸老爺子和我照看。


    也許是他接受的接班人訓練太嚴苛,壓力也非常大。


    所以才會頻繁尿床吧。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除非……”


    眉目慈祥的何嫂頓了頓。


    “除非什麽?”薑眠一臉激動。我


    “除非陸時硯欺負你了。你就可以將這事說出來整治整治他!”何嫂抿了抿唇道。


    薑眠心頭一暖,她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遇到了這麽多對她好的女人。


    顧茜是一個,吳媽是一個,何嫂亦是。


    “何嫂,你真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薑眠抬起胳膊衝著何嫂在頭頂上比了一個愛心。


    薑眠梨渦淺淺,笑容燦爛若驕陽。


    何嫂以後就是她的秘密武器。隻要陸時硯再踐踏她的自尊,那她也可以立刻捅出那些黑料讓對方難堪。


    何嫂看到薑眠對自己的示愛也是心花怒放。陸時硯是她一手拉扯大的。


    長期高壓和備受關注的環境下陸時硯養成了挑剔孤僻的性子。


    他也不懂得如何好好愛一個人。想要關心他人的時候總是會說出一些傷人的話。想要靠近他人的時候又會拚命地把對方推得更遠,來試探對方的真心。


    所以她必須要告訴薑眠一些陸時硯的糗事,這樣才能夠製衡對方。


    “我可以和你照張相嗎?你現在這樣子太美了,笑容也很有感染力。”


    何嫂溫聲詢問道。


    “當然可以!”薑眠一口答應。


    何嫂拿起手機按下了拍攝鍵,將這一美好畫麵定格住了。


    很快何嫂就將照片發給了陸時硯。


    陸時硯密切關注著手機的動靜,聽到手機傳來消息提示音,立刻就拿了起來。


    薑眠在滿桌子飯菜麵前眉眼彎彎地笑著著,像是秋夜蒼穹裏的一顆星在他的心上閃爍。


    陸時硯也被這一笑容感染到了,唇角跟著上揚,下意識地伸出手觸摸著照片上人兒的笑臉。


    看來何嫂和薑眠相處得很好。


    隻是不知道何嫂如何做到的。


    薑眠這死寂的麵容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浮現過笑容了。


    麵對他的時候,永遠是千篇一律的黑臉。


    桌上的飯菜差不多被吃光了。陸時硯掏出一張卡遞給服務員刷。


    “哥,聽說你還有一張限量版黑卡來著。怎麽不見你用那張卡刷?”


    鍾席笑意盈盈地說道。


    這個家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時硯沉著臉:“那張黑卡被別人弄壞了。”


    “誰那麽大膽子啊,敢動帝都九爺的東西!”鍾席高聲道。


    “還能有誰,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是薑眠那個丫頭。”時若塵漫不經心地說道。


    “可惜我是用大腦思考的人。”鍾席衝著時若塵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們就別繼續消遣我了。現在飯也吃完了,我差不多要回家了。”


    陸時硯動作懶散優雅地扶了扶額說道。


    “回家?哥,今天不是說好了不醉不休嗎?林清可是要開單身派對的!他馬上要結婚終結單身生活了,這不慶祝一下能行嗎?”鍾席神情激動,一把拉住陸時硯的胳膊。


    林清一臉無辜,聳了聳肩,像是在說我是個老實人,一切與我無關。


    陸時硯不動聲色的擺開對方的胳膊,聲音沉穩道:“我看是你們想開派對看美女!我累了,玩不動了想早點回去。”


    ……


    陸時硯開著邁巴赫一路飛馳著回了家。他惦記著家中的薑眠,想要早點陪著對方。


    一到薑氏別墅,陸時硯心頭就漫上了喜悅,走路都帶著風。


    開門的人是何嫂,見到陸時硯回來了立馬眉開眼笑地問道:“在外麵吃飽了嗎?還要不要吃點夜宵啊?”


    “我吃飽了。今天薑眠在做什麽?有沒有什麽人來找她?”


    陸時硯眉眼關切,立刻詢問起了薑眠的情況。


    “薑小姐今天在家裏看了很久的電視,中途和朋友一同出去散心了。”


    何嫂緩緩說道。


    “朋友?男的女的?”陸時硯腦中警鈴大作。


    “男的。陸先生啊!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被管著的。你要適時得給她一點空間,她才會想你她才會更喜歡你。”


    何嫂也開始指點起了陸時硯。


    “可是我不管著她,她估計會立刻離開。”陸時硯有些苦澀的說道,眼裏滿是對自己的嘲弄。


    “陸先生啊,是你的終究是你的,別人搶不走。若是她心裏有你,走到天涯也會記著你。若是她心裏無你,就算日日相見,她也看不見你的。


    與其想著怎麽拚命將她留在身邊,不如用愛換回她的真心。”何嫂語重心長地說道。


    陸時硯眼裏堅冰消融,仿佛有點點星火。


    “你說的話,我記下了。”


    何嫂滿意的笑了笑。


    “那你今天是如何將她逗笑的呢?我用了那麽久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是怎麽做到的?”陸時硯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寫滿了疑惑。


    “啊……這個……這個……”


    何嫂不知所措,撓頭抓耳的,怎麽也回答不上來。


    她總不能說是用你黑料逗她笑的吧?


    “哎呀,先生,廚房裏的煤氣灶我忘記關了。而且薑小姐還托我做燕窩來著。”何嫂靈機一動,不等陸時硯說話就立刻奔向了廚房。


    ……


    華燈初上,趙明成和王佳怡一同在街道上散步。


    “這麽晚約我出來什麽事啊!明成,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其實你不用那麽著急的……”王佳怡低著頭有些羞怯地說道。


    再往前走一段路可就是a市最大的賓館——鑽石賓館了。


    雖說已經要有夫妻之名,但太快擁有夫妻之實還是不太好吧……


    “王佳怡,娶你是我母親的意思。我約你是為了把話說清楚。


    我真的不喜歡你,我的心裏滿滿地裝著另一個人。”趙明成頓住了腳步,凝睇著王佳怡的臉肅聲說道,


    “我不在意那些的。結婚本就是湊合過日子,有沒有感情其實不打緊的。


    再說了以後相處久了,說不定我們會日久生情呢?


    你心裏那個人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王佳怡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聲音清朗動聽。


    “佳怡,你是個好姑娘。所以我必須實話實說,這輩子我非薑眠不娶了。我也永遠不可能愛上你的。愛一個人和相處多久一點關係都沒有。


    佳怡,你值得更好的男人,一個真正配得上,把你捧在手掌心裏寵愛的男人。”趙明成聲音堅定,沒有一絲柔情地說道。


    王佳怡的心也跟著一點點碎掉了。


    “是不是薑眠勸你別和我結婚?明成,你就是受了這個坐過牢的女人的蠱惑。她真是心狠手辣!你為什麽就不肯回頭呢!


    我聽朋友說她甚至在魅色會所裏做過小姐。那樣被千人騎萬人枕的婊子!她哪點比得上我,她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王佳怡溫柔賢淑的麵孔龜裂開了一個口子最後徹底得碎裂了掉,露出了歇斯底裏瘋狂的一麵。


    “佳怡,你不可以這樣說薑眠。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吧。如果你非要和我舉行婚禮,那就要做好沒有新郎的準備。”


    趙明成下了最後通牒,立刻轉身離開。


    路燈下,淡淡的光圈灑下。


    王佳怡不甘心,上前一把抱住了趙明成的腰,手也開始不安分地撩撥著對方的身體。


    趙明成一臉冷漠地將王佳怡的手撥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王佳怡的眼裏含著嗜血的恨意,立刻掏出手機花重金將薑眠的名字和所做的惡事放在了暗網上。


    薑眠,像你這樣的婊子。隻有你消失了!我才能徹底得贏得趙明成。


    很快一個神槍手接下了任務。


    王佳怡也迅速將地址還有薑眠活動的場所發了過去。


    神槍手尼克迅速回複道:“這世間竟有如此狠毒可惡的女子。就讓我來為人民除害吧!我會讓她一槍斃命!”


    “好,一槍直接爆了她的頭。我想看她腦花四飛濺的樣子!”王佳怡迅速回複道。


    ……


    薑眠躺在臥室床上和顧茜聊天。


    “眠眠,真抱歉。我本想讓那個阿金逗你開心,陪你玩。誰知道被陸時硯截胡了……”


    “沒關係,我就當被野狗咬了一口。倒是你婚禮籌備的怎麽樣了?”薑眠想到那天的場景隻覺得反胃和惡心。


    “我婚禮籌備得差不多了,伴娘服也給你選好了,很快會郵寄到你家。


    隻可惜你參加完我的婚禮就要飛去m國了。你這一去,估計得好幾年才回來。


    我真怕你走後,陸時硯把a市鬧得個天翻地覆。”顧茜一臉惋惜地打字回複道。


    “不會的。我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個玩具。我走了之後,他自然會找一個新玩具。


    我打算就在你新婚之夜逃跑。那一天你和林清盡量幫我拖住他,給他多灌一點酒。


    隻要他醉得不省人事,那我逃跑的成功概率就很高了。”薑眠眸底滿是對新生活的希翼。


    “是要做好準備。陸時硯是一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幫你把他灌醉。不過我會盡力的。”顧茜認真地回複道。


    有了顧茜的幫助,薑眠心中也多了幾分勝算。


    陸時硯,這一次我將徹底地從你的世界消失,了斷和你之間的一切。


    門鈴聲響起,薑眠輕聲問道:“誰啊?”


    “薑小姐,我是何嫂。我給你來送燕窩了。”何嫂溫柔的聲音響起。


    薑眠迅速從床上起來跑到了門口拉開門。


    才發現何嫂還帶了一個人——陸時硯。


    “薑眠,聽說你今天和一個女生出去逛街了。那個女生是顧茜嗎?”


    陸時硯開門見山地問道。


    何嫂這輩子沒有這麽無語過。


    先生啊!你不是說你明白了,你記得了嗎?


    怎麽像是審問犯人一樣審著薑眠……


    薑眠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白天可是跟著趙明成一同出去了。


    哪裏是什麽顧茜啊。


    \"怎麽不回答我?莫非不是顧茜,你心虛了?\"陸時硯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瞬間暴風雨驟起。


    薑眠吞了吞口水:“是顧茜。她讓我陪著她選一些婚禮用品。怎麽?你可以出門和新郎一起布置婚禮場所,我就不能和新娘一起出門逛街嗎?”


    “可以。”陸時硯眼中風暴平息,聲音也趨於平淡。


    何嫂看到兩人氣氛恢複正常也自覺退了下去。


    薑眠立刻就要關門,陸時硯上前腳抵住了門,迅速溜了進去。


    “陸時硯,這裏是我家。你別亂來!”薑眠條件反射地就護住了自己的胸。


    砰的一聲,陸時硯將房門關上了。


    “薑眠,你把我想的太齷齪了。你下麵受了那麽嚴重的傷。我說什麽也要讓你多休養幾天,把身體休養好了再碰你啊。”


    陸時硯一本正經地說道,眸底寫滿了對薑眠的心疼。


    “那你趕緊出去啊!回你的清水灣。我隻要綿綿和何嫂,至於你,從哪裏來的就回哪裏去吧!”薑眠如同一隻受驚了的鵪鶉,眼裏滿是抗拒和嫌棄。


    “薑眠,你是伴娘,我是伴郎。我們今晚可以一起討論一下新郎和新娘結婚的事宜啊。我們提前配合好,等到婚禮那天才不會出錯不是嗎?”陸時硯繼續忽悠道。


    “鬼才信你。你趕緊出去!”薑眠上手就開始推陸時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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