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是和你學的啊!看著碗裏的吃著鍋裏的。我不僅和你在一起,我還惦記著別的男人。”


    薑眠聲音清淡,可若是仔細聽就可以感受到這聲音裏蘊藏著的幾分悲愴。


    “看來真的要好好調教調教你了!”陸時硯被嗆得幾乎要胃出血。


    陸時硯轉身就拉開了衣櫃,從裏麵拿出了一條小皮鞭。


    陸時硯是揮舞著小皮鞭拍著地麵啪啪作響,臉上掛著邪魅的笑。


    “陸時硯,你要幹嘛?我手腕上的傷疤我才剛好。你不能打我!”薑眠心裏一片慌張,想起古代的鞭笞之刑,她就脊背發涼。


    “薑眠,你真是蠢鈍如豬。這不過是小皮鞭又不是結實的長鞭。


    還有,誰說我要打你的胳膊和手腕了?”


    陸時硯被薑眠這副如鵪鶉般的樣子逗笑了,一把拉過薑眠,將對方翻轉了一個麵趴在了自己的膝上。


    薑眠羞愧地恨不得找麵牆撞死,手腳並用的撲騰起來,整個人像是在遊泳池蛙泳一樣。


    陸時硯死死按住薑眠的背部,揚起鞭子就抽打起了薑眠屁股。


    薑眠咬牙切齒道:“我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放開我!陸時硯,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變態狂!下流無恥卑鄙!”


    ……


    十分鍾後,薑眠揉著屁股完全不敢坐下,一雙琉璃色的眼眸蓄上了水汽,又可憐又怨恨地看著陸時硯。


    陸時硯一臉無奈地道:“誰讓你逃跑的?不給你點教訓,你下次萬一又逃跑了該怎麽辦?


    沒有把你的屁股打開花已經是對你法外開恩。”


    薑眠鼻子眼裏哼了一聲:“按你這麽說,我還要感謝你?陸時硯你真是刷新混蛋的下限。說你是混蛋,都侮辱了混蛋這個詞。”


    陸時硯胸腔中生起了一團無名火,眼裏也漸漸浮現出暴躁。


    差點又被拋下的恐懼再度吞噬掉了他的理智。


    “薑眠,你說我是混蛋,那也是你逼的!


    從前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現在說變就變。


    無論我怎麽道歉,怎麽挽回。你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你讓我怎麽辦!我的心已經被你偷走了。


    你說自己不再喜歡我的時候,為什麽不一同把我的心還給我呢!”


    說到最後,陸時硯的臉上籠罩著無限的淒涼和痛苦。


    薑眠心髒處傳來鑽心的痛。她下意識地揪住了自己的領口如同揪住了自己的心髒般。


    原來在她愛著陸時硯的同時,陸時硯也早就愛上了她。


    原來他們是雙向奔赴。


    她中獎了,可是已經過期好久了。


    原諒陸時硯?那無異於是將她千瘡百孔的心再度千刀萬剮一次。


    她要是原諒了陸時硯,那就永遠無法原諒自己了。


    “陸時硯,哪怕是誤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薑眠喉間溢出破碎的聲音,恍若一縷青煙。


    房間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住了。時間驟停,過往的青春歲月從陸時硯的腦海裏掠過。


    10歲的薑眠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時硯哥等等我!


    15歲的薑眠為了他哭成淚人,拉著他的衣袖道:“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18歲的薑眠向他熱烈地告白,他卻宣布和另一個女人訂婚。


    19歲的薑眠被他困在了監獄,他始終不肯相信她。


    原來有那麽多個時刻,他都沒有握住薑眠的手。有那麽多的時刻,他都沒有相信過薑眠。


    人渣,他在心中咒罵自己。


    陸時硯幽冷的眸子裏突然滲出了淚意,這麽多年他都做了什麽?


    親手毀掉了薑眠,又親手毀掉了他的愛情。


    “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陸時硯頓了頓,沉聲說道。


    門合上,薑眠眼眶一陣酸脹,輕輕闔眸,眼淚迅速墜落。


    她和陸時硯的愛在同一個時空,卻沒有抵得過世俗的磋磨還有她人的插入。


    她還是輸給了周柚也輸了她本該一片燦爛的人生。


    在這愛情裏,她是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明明一開始就贏了,最後卻落得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半夜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手機突然叮咚一聲收到了一條消息。


    發件人是一個陌生號碼。


    彩信上赫然是陸時硯疲憊地靠在床邊的照片。側臉俊美如刀刻,睫毛纖長濃密,甚至可以依稀數出有多少根。


    薑眠迅速回複道:“你是誰?你想要幹什麽?”


    一行字映入眼簾。


    【我是周柚啊!我醒了,陸時硯就守在我的床邊。】


    薑眠心髒仿佛漏了半拍,瞳孔漸漸放大。周柚醒了!怎麽會!


    怪不得陸時硯今晚讓她好好休息。原來是在她這裏受傷了,就跑去找自己的舊愛療傷了。


    她明白這條挑釁意味十足的短信是周柚在宣誓主權,於是快速回複道:“醒了就好,正好可以當陸時硯的暖床工具。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日子,陸時硯正忙著和我夜夜笙歌呢。


    現在你既然已經醒了,那暖床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周柚氣憤地將手機甩在了床頭櫃上,腮幫氣的巒動。


    她聽母親說在她昏迷的日子裏,薑眠本來照顧得她好好的,結果不知怎的將陸時硯的魂勾走了。


    接連好長一段時間,陸時硯都沒有過來看她一眼。


    就連她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也不是陸時硯。


    她托林牧給陸時硯打電話,告訴他自己醒了的消息。


    結果等來了一句。


    “先讓她醒著吧!我得先去救薑眠。”


    最後等一切的事情忙完了,陸時硯確定薑眠安然無恙了才姍姍來遲。


    她失望,她彷徨,她刺痛。


    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奪來的幸福又會像手中沙一樣快速逝去,留不下半點影子。


    陸時硯,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被薑眠搶走的。周柚在心裏暗暗發誓。


    次日


    陸時硯提著一堆營養品走進了病房。對於周柚,他終歸是愧疚的。


    特別是接下來,他還要和對方解除婚約。


    “時硯,你來了!昨晚你睡在隔壁病房還好嗎?我本想留你在旁邊病床睡,可是你卻始終不肯。”周柚麵容溫柔恬靜,聲音宛如清朗的風。


    “我在隔壁睡的挺好的。醫生說你過段時間就能下床走路了。”陸時硯聲音淺淡,讓人聽不出情緒。


    “幸好有你守在我身邊,我才能夠恢複得這麽快。”周柚滿眼感激。


    “時硯哥,謝謝你為我主持公道。在我受傷後,立馬懲治了傷害我的人。


    我知道你心裏也不好受。畢竟她是你相識多年的好友,感情也挺深厚的。


    我已經原諒了薑眠。要不你明天讓她來病房裏一趟吧。


    我想和她好好聊聊,冰釋前嫌。”


    陸時硯眸底仿佛渲染了一層墨,眸底變幻莫測。


    “周柚,你確定是薑眠撞了你嗎?我最近在查這件事,我想我們可能都冤枉了薑眠。”


    “瑪莎拉蒂是她的,撞我的人背影也和她一模一樣,還穿著她最喜歡的那件藍色裙子。


    我也不願意相信是她再次傷害了我,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周柚臉色蒼白,聲音悠悠道。


    “事實也不等於真相。我會還你一個真相,替你找到真正的凶手。”陸時硯的聲音在偌大的病房裏悶悶的響起。


    “時硯,別再去查了好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周柚突然一把握住陸時硯的手,圓溜溜的眼睛泛著水光,聲音懇切。


    “就我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可以嗎?這些年我們錯過了太多,我缺席了你的生活太久。


    我不想再起風波,更不想讓你勞心費力。我已經不在乎是誰傷害我了。我隻在乎你。”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陸時硯被周柚灼熱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手迅速地從周柚手中抽離了出來。


    “抱歉,周柚。為了薑眠,這個案子我必須徹查到底了。


    我不能讓她一直頂著罪名過日子。”


    周柚撫了撫額頭,胸膛裏的失落像浪濤一樣翻滾。


    陸時硯,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一提到薑眠,你就變了臉色。


    冰雪消融,滿眼柔情。


    周柚吞了吞唾沫,將這些話吞咽了下去,迅速調整好狀態,裝出一副體貼的樣子。


    “好。那我也不再阻攔了。如果薑眠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會和你一起好好補償她。”


    周柚的聲音和煦,陸時硯緊繃著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這才像我從前認識的周柚嘛。識大體又善良。”


    ……


    次日


    薑眠早早地來到了病房。


    剛一進門


    張梅就陰陽怪氣地說道:


    “呦,我們的薑大小姐終於肯來看看周柚啦。我還以為你忘記自己身上背負的債務了呢!”


    “薑眠,見到你來,我很開心。”周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趕緊地修剪一下花草,拖拖地。薑眠,動起來啊!現在周柚醒了,你得加倍伺候她,好彌補自己的所犯的錯。知道嗎?”


    張梅渾濁的老眼緊緊地盯著薑眠,上前塞給了對方一把剪刀。


    “柚柚啊,你乖乖地病房裏待著,媽媽出去給你買早餐!”張梅拿起帆布袋,轉頭衝女兒微笑著說道。


    臨走時還不忘記瞪薑眠一眼。


    薑眠看著窗台一盆盆開的豔麗的花朵還有文竹,心生一計。


    “薑眠,聽說你在監獄裏過得很不好?”周柚抿了抿唇詢問道。


    “是啊,所以啊我每天都在監獄裏詛咒你。沒想到你命硬又醒了過來。”薑眠歎了口氣,漫不經心地說道。


    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一朵朵花在薑眠的剪刀下凋零,連同文竹也沒有放過。


    周柚下床走到薑眠身後,看到這樣的情形,周柚那張精致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團。


    “薑眠,你瘋了!!你好端端地剪這些花幹嘛?”


    “我是瘋了。所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別再用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坑害我。”薑眠目光狠厲,聲音如同地獄裏的修羅。


    此時腳步聲響起,門吱呀一聲開了。


    周柚突然一把緊握住薑眠拿著剪刀的那隻手。


    眼淚汪汪,一聲哭腔響起。


    “薑眠,我知道你恨我,你覺得是我害你坐了三年的牢。可是我當時已經昏迷不醒了,我也不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情。


    你不能把什麽罪名都扣在我頭上啊!”


    周柚作勢就拽著薑眠拿著剪刀的那隻手往自己的腹部衝去。


    “住手!!薑眠!我不是答應要查明真相還你清白了嗎!”


    “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放過周柚!她才剛醒過來,身體還沒有恢複。”


    陸時硯大聲喝道,滿腔怒火地衝著薑眠走去,一把就要奪薑眠的剪刀。


    薑眠眸光瀲灩,死死地握著剪刀不肯放。


    “快點鬆開!薑眠!”


    陸時硯眉間湧上萬千溝壑,聲音急切地說道。


    仿佛認定了薑眠就是那個要拿剪刀傷害他人的女人。


    薑眠討厭這樣的投射,討厭每次自己都成惡女,便固執地不願意鬆手,和陸時硯來爭奪著。


    鋒利的剪刀不長眼,突然就咬了薑眠那雙纖纖玉手。


    一條血痕在胳膊上蜿蜒而下,一點一滴落在地板上,綻放出淒涼的血色花瓣。


    陸時硯背脊一僵,眸光微怔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薑眠,你……”


    周柚也不可思議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可是一雙彈鋼琴的手,傷口那麽深,隻怕要落疤了。


    薑眠垂下眼簾,一聲不吭地將染著血的剪刀塞進了陸時硯的手裏。


    聲音訥訥道:“這下,你滿意了?”


    簡短的話語像一把匕首插進了陸時硯的心口。他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弄成這樣。


    薑眠和陸時硯擦肩而過。


    空氣悠遠綿長,兩個人都是寂然無言。


    “時硯,你受傷沒有?”周柚快速跑上前,一把拿起陸時硯的手滿臉擔心地反複查看著。


    陸時硯搖搖頭,深如寒潭眸子裏滿是懊悔。


    他不該和她爭搶的,不然她也不會受傷。


    ……


    薑眠按著受傷的手,走進醫務室。


    “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林醫生正在做手術。我是新來的實習生。我可以幫你看看。”一個陽光高大,一頭栗棕色的頭發,穿著白大褂的男生主動走上前來。


    “我的手不小心被劃傷了。給我碘伏,棉簽還有繃帶就好。”薑眠聲音淡淡地說道。


    眼前的女孩膚白勝雪,一雙眸子裏含著妖冶撩人的霧氣。


    王琰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隻高貴的波斯貓受傷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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