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她!你真是半點都不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裏!從前你胡鬧就算了,現在甚至不惜為了她傷害自己。


    陸氏集團有你這樣的執行董事真是不幸!”


    陸正言鼻子眼裏出了點聲,憤憤地說道。


    “薑眠到底在哪裏?”


    陸時硯心口悶痛,啞著嗓子問道。


    “陸時硯,你是不是瘋了?竟敢和我這樣說話。我老實告訴你,你這輩子不可能再見到薑眠了。你把她忘了吧!”


    陸正言眼底燃著重重怒火。


    陸時硯一聲不吭,轉身離開,朝著無邊夜色走去。


    “陸時硯,你去哪裏?逆子你去哪裏!趕緊給我回來。你要是走了,這輩子你就不再是陸家人!


    陸氏企業就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陸正言扯著嗓子高聲說道。


    “不做陸家人也挺好的。這些年,我真的做累了!”陸時硯微微偏頭,側臉隱匿在昏黃的光影裏。


    就是因為他要掌管那麽大的企業,不能行差踏錯。


    所以他必須時時刻刻保持高度的理智和清醒。


    他不能動心,不能動情。


    以至於他那麽晚才發現對薑眠的心意。


    塵封的愛意在卸下陸氏企業執行董事長的這一刻徹底噴湧而出。


    陸時硯有一種自己活著的強烈感覺。


    他終於可以不做陸時硯了,可以做一個有情有愛的普通人。


    陸時硯毫不猶豫地跨過了門檻,大步走到了地下車庫。


    陸正言暴跳如雷,高聲道:“反了,反了!!”


    “陸時硯看來真的不適合再掌管陸氏集團了!”


    “是啊!不能再給這個任性的家夥機會了!否則整個陸家都要被他拖垮。”


    那些叔叔伯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


    陸正言怒氣衝衝地追了出去。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地下車庫駛了出來。


    “逆子,不許走!”陸正言直接張開手臂攔在了車的前麵。


    陸時硯猛然一腳踩下刹車,車驟然停了下來。


    陸時硯神情哀淒,聲音喑啞:“爸,你就放我走吧!


    我隻想和薑眠在一起。我必須去找她,我不能把她弄丟了。”


    “陸時硯,你先下車,我們好好談談。你一定是被那個妖女迷惑了心智。


    薑眠有什麽好的,我會給你找更美地位身份更好的世家大小姐。


    薑眠一個勞改犯怎麽配得上我兒子!”


    陸正言終究還是心疼兒子的,眉眼頓時軟和了許多。


    “我不知道她哪裏好,我隻覺得她哪裏都好。她在我心裏是最好的,任何一個世家大小姐都比不上她。


    爸,你放我走吧!我隻想和她在一起,我什麽都可以不要。”陸時硯睫毛下垂,在白皙的臉頰上覆下了暗影,心底泛過一陣又一陣悲壯的海。


    “逆子,你走了,陸氏公司怎麽辦?你媽怎麽辦?


    你敢走,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陸正言的話帶著十足的威懾。


    陸時硯漆黑的瞳孔滿是輕蔑和不屑:“讓開,爸!你今天說什麽都無法阻止我離開。”


    “不行!如果你非要走,那你就從我身上碾過去!”陸正言心底怒氣翻湧,頭發都要跟著豎起來了。


    其他人紛紛出來勸阻,上前一把拉開車門。


    “時硯,你就聽你爸的話下車吧!陸氏集團可是你從小到大的夢想。你不是想讓陸氏成為享譽全球的大企業嗎?


    沒有你,陸氏集團怎麽走向國際呢?


    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連事業都放棄了啊!再說你沒有陸家大少爺這個身份,你覺得對方還會喜歡你嗎?”


    陸時硯的舅舅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舅舅,你不要再說了。我的心意已決!”陸時硯眸光堅定,聲音寒涼。


    就在說話間,陸正言突然走到了車旁邊。


    陸時硯的舅舅也識趣離開,留給這對父子單獨的說話空間。


    車門關上,車窗搖起。


    陸正言長長地歎了口氣,眉眼間無奈又寂寥。


    “陸時硯,算爸求你了。我這一生沒有求過任何人,唯獨你。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我年紀大了,你媽也身體不好。陸氏企業需要你掌舵。


    你走了,集團一定會出現內鬥。你就忍心看著我半生的心血,陸氏的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嗎?”


    陸時硯眼中哀慟,抿了抿唇道:“爸,您這一輩子估計沒有嚐過失去心愛女人的滋味吧?


    你知道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嗎?


    她不在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連呼吸都是痛的。


    薑眠已經毀容了,我想守在她身邊,我答應過她不離不棄。


    我怎麽能拋棄她呢!”


    “不是你拋棄了她,是她拋棄了你!傻孩子,你太天真了。薑眠對你沒有半點真心。


    她主動要求的離開,她說看到你就會難過,還不如各自安好。”


    陸正言吸了一口煙沉聲說道。


    陸時硯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攥住,他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會的!薑眠不會這樣決絕。”


    陸時硯像是在說給陸正言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兒子,放棄吧!既然她都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又何必揪著她不放呢?”陸正言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些年,我也試過。我試過不去想她,不去愛她。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我寧願和她痛苦的糾纏下去,也不願意享受一個人的安好和快樂。”陸時硯滿臉苦澀,唇畔微顫。


    “事到如今,那爸爸也隻能放你走了。”陸正言似乎是看開了,語氣清淡地說道。


    陸時硯心口一鬆,心底湧上希望。


    “那爸,你先下去吧!”


    陸時硯剛偏過頭,陸正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陸時硯後脖頸一個手刀。


    陸時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趕快把少爺抬進家裏!”陸正言一把拉開門,衝著守在車邊的傭人說道。


    眾人紛紛行動,將陸時硯搬離了車。


    ……


    天色漸漸破曉,大地籠罩著一層迷離煙霧。


    歐辰連續醉酒多日,唇邊生出了青色的胡茬。


    “想好沒?”


    歐辰推開臥室門望著“薑眠”


    小薇麵容憔悴,完全沒有婚禮那天的半分風采。


    “想好了就可以說了。要是還沒有想好的話,那你今天就可以走了!”歐辰眉眼冷峻,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歐辰,我叫小薇。我的確不是薑眠。”小薇攥緊了衣角。


    時間一點點流逝,窗外晨霧彌漫,一點點模糊了兩個人的影子。


    半個小時後,歐辰垂眼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你也是迫不得已。你能告訴我薑眠在哪嗎?”


    “我也不知道薑眠的蹤影。”小薇抿了抿唇說道。


    “我隻知道陸時硯讓我替她和你結婚”


    歐辰手上青筋暴起,滿臉怒氣。他怎麽也沒想到陸時硯會玩這樣的陰招。


    實在太損了!


    “這是我為數不多的積蓄,你拿著回老家吧!我這裏實在沒有讓你容身的地方。我的心裏隻有薑眠。”


    歐辰將自己褲子口袋裏的銀行卡拿了出來塞在了小薇手裏。


    小薇的心微顫,仿佛被溫熱的手掌貼了一下。


    “歐辰,你……”小薇抬眸漆黑明亮的瞳孔對上了歐辰琥珀色的眼眸。


    她明明做了壞事,可是這個男人卻選擇了包容原諒。


    “走吧!以後找個心愛的人托付終生!”


    歐辰的聲音輕若煙霧。


    小薇連聲說了謝謝後,轉頭就離開了房間。


    ……


    “陸時硯,你給我滾出來!你背地裏擄走我的未婚妻,算什麽英雄好漢!”


    歐辰瘋狂地敲打著別墅的門,滿腔憤怒地說道。


    “陸時硯,你這個卑鄙小人!關鍵時候怎麽可以做縮頭烏龜呢!有本事出來給我對決!”歐辰眼底是癲狂到極致的恨意。


    歐辰在門前陣陣怒罵,突然門吱呀一聲開了。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冷麵保鏢上前直接將歐辰架起,一把丟在了外麵。


    歐辰就像是垃圾一樣被人甩在了滿是落葉和塵土的地上。


    羞恥,憎恨,難受充斥著整個胸腔。


    歐辰氣憤地雙手雙腳瘋狂拍打著地麵,落葉隨著陣陣飛舞而起。


    接下來的一星期裏,歐辰就在陸氏別墅的門口一直守著。


    不吃不喝,最終暈倒了在了門口。


    再度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裝修精美的牆壁,璀璨的水晶燈絢爛奪目。


    “薑眠”歐辰唇畔微顫。


    “還記著她啊!歐辰,我真的低估了你對薑眠的深情。”


    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


    一個戴著半邊銀色麵具的男人走了過來。眉眼依舊銳利陰鷙,渾身氣場強大,宛如中世紀的帝王。


    隻是眼底多了幾分沉鬱,沒有了往日的明亮。


    “沒辦法,愛情是不受克製的。你到底把她藏到哪裏去了?”歐辰顧不上身體的虛弱,直接掀開被子起身到陸時硯麵前。


    “我也想知道,她到底去哪裏了。她不見了,徹底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裏。這些日子我派人將帝都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陸時硯抿了抿唇道,一雙眼眸宛如沙漠裏幹涸的古井。


    歐辰看到陸時硯這副樣子,瞬間明白對方說的是真的。


    “為什麽她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一句話都沒有給我留下。”歐辰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曾經腦海裏那些美好的希翼就像是泡沫一樣瞬間破開化為虛無。


    “她的臉受傷了,不然她不會這樣不留一句話就離開你。


    像她那樣重情義的人,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會走的。”陸時硯哀歎道。


    “陸時硯,她的臉怎麽受傷了!是不是被你弄得!”


    歐辰情緒激動,眸光一閃,立刻上前一把揪住了陸時硯的領口。


    陸時硯就那樣任由著歐辰揪著自己,嘴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欠揍!


    歐辰毫不猶豫地一拳揍在了沒戴麵具的那邊臉。


    這一拳頭力量十足,打的陸時硯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在地上。


    “陸時硯,說話啊!薑眠為什麽會受傷,你為什麽沒有保護好她!”


    歐辰急紅了眼,聲音鋒利,刀刀見血。


    陸時硯身子微晃,整個人都有些癱軟。


    “你說得對!我沒有保護好薑眠,才導致她被別人傷害。”


    一拳兩拳,拳頭像是雨滴一樣紛紛落下,陸時硯身上鈍痛,唇角弧度卻越來越上挑。


    “陸時硯,你笑什麽!”歐辰怒聲說道。


    “打吧!狠狠地打我!


    這樣我心裏才會好受一點。”陸時硯眸光支離破碎。


    歐辰的手頓住了,看到了陸時硯唇角淡出的淡紅血絲。


    啪嗒一聲銀色麵具掉下,一條猙獰的疤痕映入眼簾。


    “陸時硯,你的臉!”歐辰瞳孔驟縮。


    陸時硯苦笑一聲:“我那時候還以為傷害自己能夠將她留下。


    沒想到她還是那樣決絕。”


    ……


    “幹杯!”陸時硯舉起滿杯的威士忌。


    “喝酒對傷口恢複不好。”歐辰眉心微蹙。


    “我根本就沒打算恢複。”陸時硯直接拿起酒杯和歐辰碰了碰。


    話音剛落,陸時硯仰頭將酒杯放在唇邊一飲而盡。


    一股火從喉嚨灼燒到胃部。陸時硯額前碎發已經好久沒有打理了,就這樣遮住了那雙深邃的眼睛。


    歐辰也是很爽快利落,將杯中的酒全部吞噬腹中。


    “陸時硯,你說我們還能再找到薑眠嗎?”


    “不管能否找到,我都會一直找。哪怕要尋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棄。”陸時硯眉眼堅定。


    “行,如果我先找到薑眠的話,我可不會告訴你。”


    歐辰輕輕一笑道,眉眼無比悲涼。


    “誰先找到還不一定呢!”陸時硯抿了抿唇說道。


    暮色四合,被雲層遮蔽的月亮發出清幽冷冽的光。


    兩個人在月下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苦澀在腹中翻湧著,陸時硯連連咳嗽了起來。


    天漸漸破曉的時候,兩個人頹廢地躺在地板上,酒瓶子散落滿地。


    歐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掙紮著從地板上起來。


    “陸時硯,答應我!以後如果找到了薑眠,不可以用權勢和金錢去逼迫薑眠!


    我希望和你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公平決鬥。


    我想你把選擇權交到薑眠手上,如果她選擇了我。


    那你不能再出現在她麵前,打擾我們的生活!”


    陸時硯嘴角抽了下,語調慵懶淺淡地說了聲好!


    歐辰手指攥緊成了拳頭。陸時硯你未免太過自信,認為薑眠還是會選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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