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三人的聯手施壓,劉偉茂神情陰鷙,手中赤金寶扇大放光芒。


    “夠了!你們眼裏有沒有我這個宗主!是不是要我把南宮師叔請來?”柳如龍眼看情況不對勁,隻得失態怒吼並搬出了太上長老南宮傷。


    柳如龍一聲大吼還是很有震懾力的,他素來治宗有方,近百年間玄天宗還是一直往上走的,在宗門很有威信。而且他還提到了南宮傷,頓時讓劍拔弩張的兩大修士不得不熄火。


    “還是南宮師叔有威懾力啊。”


    看著兩人將法器收起,柳如龍暗暗地歎了一口氣,苦思破局之法,轉頭看見了一旁的戰念川,不由得眼睛一亮,沉聲問道:


    “劉師弟說你忤逆師門,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得隱瞞。”


    早就等著這話的戰念川上前就是一禮,“臨丹峰弟子戰念川見過宗主,見過諸位長老。”


    柳如龍瞥了瞥臉色難看無比的劉偉茂,暗歎這小子簡直是仗著有童大川三人撐腰,根本不把劉偉茂放在眼裏,這不是得罪死了嗎?一時間頭痛萬分。


    眾人聽了心裏也是暗笑不已,紛紛打量著這個讓兩大築基後期修士爭鬥的後輩。


    雖然這小子修為低,但眾人還真不會過於輕視他,童大川就不說了,宗門內四大築基後期高手之一,一峰之主,而王豔和童汐都是宗門內極具潛力的後輩,都有很大可能進入結丹境。


    這三人竟然甘願得罪執掌丹殿,掌控宗門內丹藥分配的劉偉茂,也要齊齊挺他一個凝氣三層的小小外門弟子,這小子難道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眾人雖然各懷心思,但都對事情的起因好奇萬分,靜靜地傾聽著戰念川的講述。


    “弟子當年參加丹殿考核的時候,僥天之幸煉成了一枚極品聚靈丹,”事到如今,一直力圖保持低調的戰念川也不得不將自己曾經煉成極品丹藥的事情再度提起。


    “什麽?極品丹藥?”


    聽見極品丹藥四個字,眾長老一陣竊竊私語,更有長老控製不住地急切發問。


    “你就是當年那個煉製出極品丹藥的小子?”有長老對三年前的事情還有印象。


    “不錯,就是弟子,”戰念川瞥了一眼臉色鐵青雙拳緊握的劉偉茂,暗笑一聲繼續說道:


    “當年我煉製成功極品丹藥後,引來了陳鴻長老和劉偉茂,最終劉偉茂強行將小子收為弟子,”說到這裏戰念川有意地停了停。


    眾人看見陳鴻長老臉色一陣略微不自然,就心知當年陳鴻恐怕和劉偉茂發生了一些爭鬥,最終劉偉茂強壓陳鴻將戰念川收為了弟子。


    不過眾人都是修煉百年的老狐狸,個個心思深沉,臉上神色絲毫不露。


    “小子當時不得已隻能答應,並將極品丹藥獻上,劉偉茂極為高興,但是,”說到這裏戰念川又有意地停了停,嘴角帶上了一抹嘲諷,緩緩地說道:


    “劉偉茂在收下丹藥後,檢查了下弟子的資質,原本答應收為弟子,最後變成了記名弟子。”


    一邊的劉偉茂原本紅潤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偏偏還否認不得,因為這就是事實。


    一旁聽好戲的眾長老臉上都帶有了微微的笑意,玄天宗什麽時候有過記名弟子這個說法?一看就知道是劉偉茂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強占極品丹藥而故意找的借口。


    劉偉茂雖然用不上,但是他那資質駑鈍的兒子卻用的上。


    感受到眾長老充滿深意的眼神,劉偉茂麵皮抽動,咬牙切齒地說:“記名弟子就不是弟子了?就能掩飾你欺師滅祖的行徑?”


    “師父?”出乎眾人意外的是戰念川竟然放聲大笑,緊跟著聲色俱厲地說道:“你也配做師父?三年了你有指點過一句嗎?是誰叫我沒事別來煩你的?”


    “隨便你怎麽說,也掩飾不了我是你師父的事實,師命不可違!”劉偉茂豁出去臉麵,緊咬著師道尊嚴不放。


    這時候童大川發話了,字字誅心,句句打臉,“師命不可違是吧?我也是戰念川的師父,他可是我的親傳弟子!憑什麽聽你的?你把他當作什麽?”


    “你......”劉偉茂一時氣急,卻說不出話來。


    修行之人拜數人為師是常事,更何況他隻是戰念川丹道師父,還是從未指點過的那種。


    在這尷尬萬分的時候,柳如龍輕咳一聲,笑著打圓場道:“兩位師弟,都是育徒心切,導致產生了誤會,我看這樣吧,我輩修士當以修煉為重,戰師侄以後就由童師弟教導,此外戰師侄既然無心丹道,也就不必再麻煩劉師弟了,如何?”


    這句話一出,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兩位築基後期修士在柳如龍心中的分量。


    童大川勝出!


    柳如龍臉上雖然笑嘻嘻,心裏麵卻是頭疼不已,劉偉茂是丹殿大長老位高權重,一手煉丹技藝在宗內無出其右,如果有可能他是真不想得罪,可是他必須做出選擇,因為南宮傷已經明確指出,百年後有望衝擊結丹境的唯有童大川。


    他沒得選。


    這邊戰念川和童大川鬆了一口氣,雖然有些意外柳如龍居然會如此明確地支持童大川,但這終歸是好事。


    兩人齊齊施禮,“謹遵宗主之命。”


    眾目睽睽之下,劉偉茂的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他明白現在已經大勢已去,在柳如龍明確支持的情況下,自己再一味堅持隻會自取其辱。


    他是真想拂袖離開,但是又心有不甘,臉麵都是小事,以後有的是機會找回場子,可兒子的修為和壽元卻是大事,現在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有機會得到朱果。


    思來想去,他心中猶豫不定,臉色忽青忽白,竟然遲遲不表態也不離開,場麵一時陷入了漫長的沉寂。


    此刻場間最為放鬆的就是戰念川了,他心裏對劉偉茂的顧慮一清二楚,自然是穩坐釣魚台,暗想如何狠敲劉偉茂一筆。


    柳如龍畢竟年老人精,心知劉偉茂必定有不能放棄戰念川的理由,於是嘴唇微動傳音:“劉師弟,有什麽顧慮嗎?我看你不如直接和童師弟交流一下,看能不能有轉圜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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