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劉華生就隨大家起了床,大家亂哄哄的上的上廁所,洗的洗臉,然後往旁邊的簡易食堂吃早餐。


    今天是劉華生進這個礦山第十二天了。自從周振梁讓他偽裝成一個智障人,在縣城裏一個街道討食吃時,就被楊文才帶人把他騙上了一台麵包車,然後被他們帶到柳大海這個老煤窯,然後把他與其他的四個人編在一組,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吃完早餐後,八點準時下窯井挖煤。


    劉華生這一組的人,年齡都不大,都是在四十歲左右,裏麵隻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是一個啞巴外,其他的三個人有一個男的少了一個手,有一個是小時候得了小兒麻痹症,還有一個智障人,說話不大清楚。


    他們一組五人,每兩組人坐一輛運煤的軌道機車直達最底部的窯井。他們這一個班一共有六十個人,到達底部的窯井後,每一組人挖一個壋口,兩個人負責挖煤,兩個人負責打大扒,也就是負責把挖好的煤用鐵鍬裝在一個大竹筐中,當竹筐裝好後,由另一個人用肩拉著那一竹筐煤,傾倒在停在不遠處的機車中,當一機車煤裝好後,由監工按響告知鈴聲,礦上的機車工就會啟動電源開關,把這一車煤拉上去。一車煤是一噸,他們每一個班組,必須要裝滿五車煤,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就會遭到監工的鞭打。


    劉華生已經在井下打了十一天的大扒,這裏麵工作的工人,基本上是老礦工,有些已經在這做了七八年了,對這井下監工打人也是習以為常了。這些人有很多是因為智商有問題而被騙或者是被抓進來的,通過這些監工的馴化,讓他們每天做同樣的事情,在幹一段時間後,到了井下都能夠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隻是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人,因精神病發作,在井下工作時發作而大吵大鬧時,就會被監工用電擊槍擊倒在地,然後被捆棕子一樣的捆起來拉到礦上去,喂一些抗精神病的藥,等他病情平複正常後,再讓他下井工作。


    他們兩個組有一個監工,這些監工全部掌握著這些工人的生死。有些剛抓進來的人在下麵磨洋工或者是不願意做事,就會被這些監工用電擊槍打昏在地,然後再捆綁起,等這人醒來後,再用各種辦法折磨,受折磨的人常常在井下哀嚎不止但又無可奈何。這樣的被整了幾次後,所有被抓來的人也就服服帖帖的聽從了監工的安排,老老實實的在井下做事。


    淩晨三點多,劉華生這一個班組的五個人被監工要求馬上停下來,到隔壁壋口去救人。原來隔壁壋口兩個挖煤的工人,已經被垮下來的煤塊砸倒,等到劉華生他們五個人趕過去時,隻看到一個挖煤的工人,頭露在煤堆外,頭上的礦燈已不見了,劉華生用礦燈照射過去,見那個礦工頭上正在冒血,還有一個礦工被埋在煤堆裏,那兩個打大扒的工人雙腳被煤碳壓住而動彈不得。


    監工命令他們趕緊救人,他們五人加上那一個班拉煤的人,六個人手忙腳亂的把煤堆刨開,把那兩個打大扒的礦工拉了出來,這兩個打大扒的礦工隻是被一些小煤塊砸傷了腿而壓著的,所幸傷勢不重,拉出來後就能扶著牆壁慢慢的走動。


    等到把所有的煤炭都清理開以後,那個被埋在煤堆裏麵的工人已經沒有了呼吸。另外那個頭露在外麵的工人也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不醒,渾身抽搐著,臉上血和著那煤灰在臉上流著不規則血路,一雙大眼睛驚恐的張開成滾圓狀,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劉華生把衣服上的紐扣式攝影機早已打開,把這些情況全部拍攝了下來,有時他為了拍攝得更清晰,冒著反胃嘔吐的情形,故意抵近拍攝。


    監工在打了一個電話後,就命令劉華生他們五人,把那兩個挖煤的礦工抬在拖煤的竹筐裏,帶上五把鐵鍬,然後跟著那個監工,拉著那個竹筐向旁邊走去。走過一百多米後,來到了一條廢棄的礦井,又沿著這廢棄的礦井走了一百多米後停下,命令他們用鐵鍬挖了一個長兩米,深一米五的坑,然後再把那兩個傷者丟棄在挖好坑裏。劉華生看到那個抽搐的傷者,四肢仍然還在抽動,隻是沒有早先抽動的那麽厲害了,如果當時能夠采取積極地搶救,說不定及時送到醫院還能搶救過來。


    在監工命令他們把坑填埋好時,劉華生忍不住說了一句:”有一個人的腳手還在動,他還沒有死,送到醫院去,說不定還能搶救過來。”


    “你哪那麽多廢話!要你做你就做,你要是再囉嗦,就把你一起埋這裏!快點幹!”那個監工揮舞著手中的電擊槍,惡狠狠地說。


    那幾個礦工也許這樣的事情曾經做過,又或許是被這個監工打怕了,見監工這樣說,立馬就揮動著手中的方鍬,把早先挖出來的煤土向坑裏推去,隻十來分鍾,那坑已經被填平,監工又要大家用鐵鍬在那鬆土上使勁的拍打,半個小時後,這個廢棄的井已恢複了原樣,不熟悉的人,就想不到這下麵已經填了兩個人。


    轉眼之間,兩個活生生的人,一下就沒了,這事也給劉華生帶來了驚恐和不安,像這樣的事情,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臨到自己頭上,到時候半生不死時,就會被埋在這暗無天日的窯井裏,外麵的親人隻知道自己丟失了一個親人,從此以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查也無處查,變成了一個迷。


    劉華生在下午六點下班後,把這微型攝影機交到楊文才手中,叮囑楊文才盡快交給周振梁。當晚八點,周振梁就打來電話,要我趕緊打開郵箱,裏麵有他剛發過去的郵件。


    我趕緊打開電腦,登上郵箱,點開周振梁剛發過來的郵件,當我把整個視頻看完之後,心中除了震驚就是憤怒和難受,這可是兩條人命,有一個人甚至還是活的,就被直接活埋了,這種殘忍手段簡直就是吃人的惡魔。我馬上把這視頻轉發給幹爸陳永強,加上原來周振梁發過來的視頻,全部發給他。裏麵有柳大海及他圈子裏一些當官的找奶媽的視頻,有柳大海父子兩個人在兩個會所裏打牌賭博的視頻,還有柳元明要張東健合同他人去別的煤礦製造事端的談話視頻。我想手中已經掌握了這麽多證據,應該可以對柳大海一夥人采取行動了。


    把視頻發過去後,我立馬給幹爸打去一個電話,電話隻響了幾聲後,話筒裏就傳來幹爸的聲音:“明輝,這時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情嗎?”


    “爸,你這個時候方便不?我剛給你發過去一些視頻,我想憑著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應該可以立馬對柳大海采取行動了。”


    “這麽快就搜集到他的犯罪證據了?那真是太好了,我馬上看一下你發來的視頻,看完再和你聯係。”


    “好的。”掛了電話後,我就在想,如果對川西的柳大海采取行動,那麽也不能放過在京城的柳元慶。柳元慶在京城開會所,開賭場,他那些會所和賭場都是製造犯罪的溫床和源泉,如果不把他早些消滅掉,等他坐大以後,他那個投資公司在京城就會更加的無法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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