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笑著說道:“駙馬有事就說好了,說什麽允準不允準的。”


    唐晏成道謝後說道:“是這樣的,我的護衛柳姨這幾天精神不好,不知是何原因。她又不想讓府裏的男大夫給查看,就一直拖著。剛好今天崔小姐過府,不知還能請崔小姐輕移貴步,前去一看?”


    唐晏成的意思是想單獨請崔嫣出來,好當麵解釋一下,別回頭在安陽麵前穿幫。


    這個要求說實話是有些不妥的,崔嫣雖然沒有封號,但她卻是崔用的嫡女,身份貴重。


    雖然她也經常出診,給普通百姓看病,但那是在醫館裏,外人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現在涼亭裏的崔嫣卻是相府嫡女,公主貴客,怎麽能給駙馬的護衛看病?


    但唐晏成一時也想不到好的借口,總不能說自己身體不好,隻能冒險一試。


    果然話一出口,安陽眉頭輕皺,但並未發作,而是看向崔嫣。


    崔嫣一聽就知道唐晏成的目的,否則怎麽可能在第一次見麵時,還當著安陽的麵,就會提出這麽一個看似無理的要求。


    其實唐晏成是有些多慮了,崔嫣剛才既然已經幫他打了圓場,就是表明不會再做追究。


    還有更深的一點,就是當初安陽向崔嫣索要毒藥時,崔嫣就不同意給。雖然她不知道安陽拿毒藥去做什麽,但本能的就會排斥。


    她醉心醫術隻為救人,怎麽能拿去害人呢?


    但最後實在架不住安陽的軟磨硬泡,隻能配製了一款所謂的“毒藥”出來。而且從那之後,她就經常以出診為借口,很少與安陽直接來往。


    兩人當初認識時,也是父親特意安排,崔嫣並不太喜歡在這個圈子裏出入。所以兩人雖然熟識,但要說有多麽深的姐妹感情那也未必。


    這次安陽生辰崔嫣本不想來,但這個日子對安陽來說很是重要。加上兩人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如果再不來,安陽肯定就真的有意見了。


    但她雖然來了,看看安陽對唐晏成的樣子,她又怎麽可能當場揭穿呢?


    當然唐晏成提了這個要求,不管是為了避嫌,還是略微出口惡氣,她都不會去的。


    但也不好讓唐晏成難堪,於是說道:“民女剛才一直在思索一個疑難雜症,心思遲鈍,不如讓我這個妹子去看一下好了。”


    說著抬手向後指了指跟她一起來的那個侍女。


    那侍女連忙上前半步,垂手肅立。


    話已至此,唐晏成也不能再做強求,隻能道:“那再好不過。”說完對安陽眾人微微一禮,退了出去。


    那侍女則是靜靜地跟在他的後邊,一起走出花園。


    在唐晏成走後,涼亭裏的眾女不自覺的都鬆了一口氣。雖說駙馬不是外人,但有一個男子坐在旁邊,總歸有些放不開。


    不等唐晏成的身影消失,紫雲郡主就對崔嫣道:“這幾日有些睡不安寢,崔小姐難得一見,今天可要幫我好好把一下脈。”


    崔嫣就知道會有這種要求,這些貴人,誰的府裏沒有醫術高超的大夫,還非要讓她把脈。哪像普通百姓想要看病,甚至連藥資都拿不出。


    與其跟這些貴女在一起雲淡風輕,她倒是更喜歡坐在醫館裏出診。


    但既然來了,不出手是肯定無法過關的。


    於是提起裙擺來到紫雲郡主旁邊坐下,抬手給她把脈。


    片刻後,對紫雲道:“郡主貴體並無不妥,隻是平常要少思多動,我再開一副方子略作調理即可。”


    說白了就是閑的。


    侍女早將紙筆備好,崔嫣快速寫下一副藥方交給紫雲。


    惠和郡主見崔嫣寫完立即道:“也幫我瞧一瞧呢。”


    看完之後也無大礙,但還是非要開一副方子才能放心。


    崔嫣無奈,隻能也寫了一個喝了之後沒什麽實際效用的調理方子出來。


    惠和開心的妥善收起,好像拿到了護身符一般。


    這時安陽早就等的不耐,連忙道:“嫣兒,你上次幫我診脈還是去年生辰吧,這都一年了呢。”


    崔嫣淡淡一笑,“民女這不是來了麽?”邊說邊坐到安陽左側,開始給安陽把脈。


    片刻後抬起手,安陽以為已經結束時,崔嫣又來到右側,將安陽的右手脈也把了一遍。


    這一來倒讓安陽有些緊張,直直盯著崔嫣。


    半晌後崔嫣才收起手,安陽連忙問道:“怎麽,是有什麽問題麽?”


    崔嫣道:“殿下多慮了,我隻是怕診的不準而已,現在看來殿下鳳體很是健康,並無任何不妥。”


    安陽這才放心,她也沒好意思再索要方子。


    崔嫣站起來走回自己的座位,然後假借喝茶用袖子遮掩自己心裏的震驚。


    安陽竟然還是完璧之身!


    這怎麽可能,她大婚都已將近半年,怎麽還會是完璧之身?為了確定,她還故意把了兩隻手,肯定不會錯。


    崔嫣心思電轉,很快想到了幾種可能。


    一是安陽並不喜歡駙馬,不願與他同房。當初要的毒藥說不定就是用在駙馬身上的,因為就是在大婚前才找的她。


    但從今天的情形來看,這一可能似乎說不過去。安陽看唐晏成的眼神是根本無法作假的,崔嫣豈能看不出來?


    二是駙馬唐晏成不願與安陽同房。但這也說不通,駙馬在公主府裏哪有什麽話語權?而且看唐晏成在安陽麵前還是畢恭畢敬的,他又怎敢忤逆安陽?


    三是安陽起初並不想同房,不過現在轉了心意,但剛好趕上先帝喪期,不能同房。


    這個倒是有可能,但安陽又怎麽會轉了心意呢?


    還有一點猜想,崔嫣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那就是難道駙馬唐晏成不行麽……


    唐晏成帶著那個侍女一路走去逸楓殿,完全不知道有一口巨大的黑鍋淩空蓋了下來,差點將他悶的死死的。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大殿,這時柳念從裏邊迎了出來。眼神明亮,步履從容,哪有半點不舒服的樣子?


    唐晏成連忙衝著柳念施眼色,但柳念哪知道他心裏所想,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唐晏成無奈,隻能提醒道:“柳姨,我聽說你這幾天身體不好,特意請了一個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不等柳念回話,隻聽那個侍女輕聲道:“駙馬,民女能單獨跟您說句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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