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佘向平走出雅間沒多遠,就看到一個帶著副深度近視鏡、眼睛隻會看天的男子站在那兒像是等人——那人非是旁人,正是王丼!


    一見有人出來,王丼緊步迎著趕過來,慌不迭地說道:


    “佘大老板!我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你在這兒,就緊趕著過來了!”


    佘向平一頭霧水,看著此人麵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這位兄弟!你是——?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看我這記性——還真的一時想不起來了!”很不好意思。


    王丼趕緊解釋:


    “我是王丼——你兄弟呀!你是不是看我跟我父親長得很像?我在照日鎮衛生院工作!”


    原來是衛生廳長——王忠貴的公子!


    王丼自報家門後,佘向平才回過味兒來——怪不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不對,他還是在哪兒見過王丼:在腦子裏緊著搜索記憶——想不起來的滋味兒很難受。


    佘向平經營醫療器械,免不了跟衛生係統打交道,很多大宗業務的單子非得和王忠貴打招呼才能拿下;因此,他和王丼父親的交集就成了業務上必不可少的環節。


    他們之間的交往自然是在公開和私下裏交互進行:


    公開的場合自然是公事公辦;私下裏的空間自然是“爺們兒”情感。——公私兼顧,才能成事嘛:大家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不就顯得太沒人情味兒了?


    人情味兒——多好的詞兒啊!


    經商如果不懂這個,那他的生意注定是做不大,也做不長久的。


    然而,打了這麽多年交道,王忠貴從來沒讓他兒子跟自己認識,更沒有讓他找過自己;王忠貴做事很小心、謹慎,多年來他一直都對分寸拿捏得非常到位——他能夠一路升遷就是明證。


    這次是怎麽了?難道他要改規矩?怎麽讓他兒子直接找自己來了?


    “哥哥別多想!不是我父親,是我有些私事找你!——你不認識我,我可是在電視裏、報紙上,還有網上——經常看到哥哥你!”


    王丼還沒傻到這都看不出來,把佘向平拉到雅間做坐好後說道,並順手遞給佘向平一杯上等的龍井茶。


    剛才跟朱福陵口若懸河地說自己的故事,正好口渴難耐,順手接過王丼遞過來的茶杯,既然是自己人——佘向平就不再客氣,把茶水一飲而盡道:


    “說吧——兄弟!有老爺子的這層關係,你我就是一家人——隻要我能幫得上的,一定盡全力!”他也不客套,反正幫他對自己沒壞處,“現在想起來了,我在照日鎮的棋館裏見過你!”


    佘向平終於想起來了——是在佘瞻給他看的錄像裏見過王丼。


    “哪個棋館?”王丼很奇怪,他怎麽沒看見他?


    “就是那個剛成立的什麽琦的象棋俱樂部!對——趙仁琦的象棋俱樂部!”佘向平對趙仁琦沒好感,所以當時沒怎麽注意,想了一下才想起來他的名字。


    “可我那天見佘瞻出現,我找了找,哥哥你好像沒去現場啊!”王丼說出心中的疑問。


    “是錄像!——我女兒把現場都錄下來了,那裏麵有你。”佘向平絲毫不隱瞞佘瞻錄像的事。


    “那我就不用多說了,哥哥你可得幫我出這口惡氣!這幾天我一直都沒敢回家,怕老爺子知道了著急上火——到現在我這身上還疼著呢!——我那十萬塊錢也沒了……”


    見到佘向平,王丼就象見到救星一樣,一通兒地大倒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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