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背水福音:


    感謝的話說過幾回,無端生出許多的生分和尷尬,詞也找不出幾個,我便省略了吧。今天看了幾條留言,我感動極了,每條我都仔細看了幾遍。請原諒,這本書看的人實在太少,快九十萬字,隻有25個讀者,而且按高人之說,應該還有些是旁的網站打個記號。我基本每天都是上來發個新章就閃,確實很少看其他。叫我想不到的是,背水不斷的在給我看稿子,甚至連標點的錯誤也不漏過。我不知道有幾個讀者能如此用心的對待作者,也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激,隻能盡我所能,好好的寫下去。這個故事一定會有始有終,這是對你的保證。


    這是關於兩個少年成長的故事,在一個虛構的武俠世界裏,他們遇到真實世界裏的人和事,每一顆種子都可能紮根茁壯開花。一個人的成長離不開旁人的幫助,如同樹木生長的雨露,我很幸運,遇到你這樣一個朋友。


    幾處都做了整改,你建議的確實更少爭議。今天改了書名,其實我很鍾意《天下無雙》這個名字,可惜改不了,希望是一個新的開始。再說一次感謝。


    圍攻眾人中,有三人使長兵器,兩根齊眉棍,一把樸刀。沈放身子展開前俯,三人立刻攻到,沈放擰身讓過樸刀,又躲過一棍,卻被一棍打在腰間。


    齊眉棍又稱白猿母子棍,棍身韌性十足,出手帶著旋轉暗勁,打中人身,力道登時散開,皮開肉綻,雖未必深入肺腑,卻最是疼痛難當。


    腰間更是柔軟之處。那人見一棍中的,隻道沈放定要翻滾在地,正待抽棍點戳,突覺手上一緊。


    沈放中了一棍,卻是一步未退,硬生生受了一記,反手已經抓住棍稍,一劍削出。


    歸元劍鋒利無匹,一劍將齊眉棍削斷,連那人手指也削下兩根。那人高聲慘叫,抱著手跳開一旁。


    那人的齊眉棍乃是白蠟杆,白蠟樹堅而不硬、柔而不折,乃是槍棒的絕佳材料。


    白蠟杆卻不是樹齡越大越好,十八到二十年間的最好,剝皮晾曬之後,還要烘烤,再刷數次桐油,最是堅韌,能彎曲超過六十度不斷。尋常交鋒,觸之即崩走,若不是湊個正著,大斧也砍它不斷。但在歸元劍下,竟如砍瓜切菜一般。


    眾人忌憚他寶劍厲害,倒也不敢逼的太近。


    皓月當空,院中人影倥傯,激鬥猶酣。


    彭惟簡站在門前,麵沉似水。他身前台階之下,一字排開,站著八人,其中三人,都是一頭白發。一人道:“楊兄見多識廣,可瞧出這小子底細?”


    當中一人,身材不高,伸手撫須,道:“駁雜的很,似是什麽都會的樣子。”


    一人道:“不錯,這小子到眼下已經換了十餘套功夫,嗬嗬,竟用劍使刀法、棍法、槍法,這小子倒真有些意思。”


    左邊最邊上一聲冷笑,一人道:“可惜沒一招學的像,全都是似是而非。”


    中間那姓楊的微微一笑,道:“不錯,全不是本來麵目,雖不算好看,卻管用的很。”


    他身旁一人道:“嗯,有點博采眾家之長,兼容並蓄,化繁就簡的意思。”


    又一人道:“應變也是神速,果敢的很。”


    最先開口之人道:“嗬嗬,可惜出手無力,底子太差。”


    一人道:“不錯,他內功即便隻有小成,場下這幫人也留他不住。”


    一人笑道:“練內功哪裏有這麽容易,看這小子年紀也是不大。”


    楊姓老者右邊一人道:“不會太小吧,能練到化繁就簡,劍作刀槍,又豈是一日之功。”


    這些人中,除了勃術魯,並無一人去到大宴之上,是以彭惟簡雖喊出沈放名字,仍是無人知曉。


    楊姓老者點頭道:“不錯。確是有些古怪。隻是看此人眼、手,年紀決然不會太大。”


    此時月色雖明亮,又有火燭,畢竟也是深夜,不能與白日相比,這老者的眼力卻是過人,竟將沈放身上細節也看的清楚。


    一人道:“就是因為貪多務得,內功才練不好吧。”


    楊姓老者右邊那人道:“看,這一劍他就避不過。”話一出口,突然咦了一聲,道:“這小子傻了嗎,這一劍最多在他手臂上劃個口子,為何反去吃了一記重棍?”


    楊姓老者出口長氣,搖了搖頭,道:“不是,你們看他腳下。”


    眾人都朝沈放腳下望去,隻見沈放抬步,地上便是一個足印,一人登時驚呼一聲,道:“這小子流了這麽多血!”


    楊姓老者道:“不錯,他穿著緊身衣,身上的血都順著身子淌到腳上,連鞋子都浸濕了。”頓了頓,方道:“他不是不知那棍子厲害,而是不能再多流血了。”


    眾人看著院中地上,一片墨黑足跡,都是楞了片刻,一人道:“這小子當真心有惡虎!”


    這下幾人都是點了點頭。


    葉素心見院中之人困獸猶鬥,狀若瘋癲,一招一式都在拚命,心中又是駭然又是慌亂,心道,這真是那個才智過人,說話溫和的沈放麽?


    沈放呼吸已亂,大口喘息,呼出團團白氣,手腳更是越來越慢,腳步蹣跚,一隻腳已經運轉不靈,卻仍強撐著不肯倒下。


    先前他仗著長劍鋒利,尚能反攻一二。打了半炷香功夫,應對十多人的圍攻,每一息都是生死之間,更不要說他身上傷口越來越多,他又無內功,氣力早已消耗殆盡,隻能不住躲閃。


    勃術魯看的清楚,高聲道:“兄弟們加把力氣,今天生生累死了他!”


    他在大宴之上,被沈放師兄李承翰作弄,當場給個雞屁股下跪賠禮,雖有做戲的成分,卻也是莫大恥辱。方才又被沈放在竹林中困了一回,對沈放自已是恨之入骨。


    圍攻眾人卻無人響應,方才這半炷香功夫,沈放不知道被刀劍拳腳打中了多少次,卻沒有一記招數能叫他倒下。你刺中他一劍,他也要還你一掌,已有五人被他打傷退出場外。


    眾人無一人敢小覷沈放,都知道這小子拚起命來,著實可怕。


    一人揮刀砍來,沈放伸劍一擋,刀劍相交,手上一麻,長劍幾乎脫手。


    那人見他長劍歪斜,胸前門戶大開,有機可乘,順勢一肘。


    沈放腳下已經站立不穩,躲閃不及,已被撞中,張口便吐了口血出來。


    那人一招如此輕易得手,自己反楞了一愣。沈放見他頭在自己身前,猛地一頭撞去,正中那人後腦。那人“哎呀”一聲,頭暈眼花,滾倒在地。


    沈放也是頭暈目眩,更是站立不住。身旁兩人看出破綻,雙刀齊下,沈放已不及躲閃。


    忽然一人道:“且慢。”眾人聞聲看去,卻是葉素心說話。


    葉素心見沈放困獸猶鬥,越看越是可憐,終於忍不住出聲勸阻,話一出口,便見旁人都看自己,臉上一紅,小聲道:“抓活的。”


    那兩人手中刀已經砍到,聞聽葉素心之語,知她是彭惟簡甚為在意之人,不敢不聽,急急縮手。


    沈放見身旁眾人停手,卻是想也不想,閃身就朝牆角奔去。


    剛剛邁出兩步,一人擋在麵前,抬手就是一刀。卻是勃術魯知道沈放詭計多端,一刻未曾放鬆,候個正著。


    沈放突然拄劍在地,高聲道:“好,我說!”


    先前彭惟簡問話和葉素心求情人人聽的清楚,此時見沈放突然停手,人人都道他是見窮途末路,終於無心抵抗,都是收手退開。


    勃術魯一刀剛剛砍下,眼見收勢不及,就要砍到沈放頭上,知道彭惟簡還要活口,硬生生偏了數寸,虎頭刀自沈放鼻尖前掠過。他這招突然變向,間不容發之際避過沈放,頗是不易,自己也覺得意,罵道:“臭小子,算你識……”


    “相”字還未出口,手腕已被沈放抓住,一柄長劍已經架到脖子之上。


    沈放知這勃術魯武功未必有多高明,卻是彭惟簡心腹,在場眾人,就他一個跟去了林家大宴,想因為他是金人,身份也是特殊。


    他自己劇鬥至此,早已是極限,旁人更是不虞有他,使個緩兵之計,眾人果然上當,被他一擊得手。


    隻是此人再是心腹,終究也是個下人,彭惟簡究竟有多看中也不好說,隻是沈放也沒有別的辦法,這稻草有用沒用,總要抓上一根。


    勃術魯隻覺一把冰冷長劍架在脖頸之上,寒意徹骨,又是驚嚇又是惱怒,心道,我早知此人狡詐,怎地偏偏就是我上當。口中連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沈放望向彭惟簡,正待開口,突聽一聲冷哼,身前突然多了一人,一掌打在勃術魯身上。


    沈放心頭一驚,隻道來人不顧勃術魯死活,突覺不對,一股力道透過勃術魯身子,自他背心撞正自己胸口。


    沈放如被電擊一般,身子登時一麻,手上一鬆,勃術魯已被那人拉開。


    那人身材不高,鬢發皓然,高鼻長目,一擊得手,也不追擊,隻是朝著沈放嗬嗬一笑。


    沈放後退半步,隻覺渾身再無氣力,長劍駐地,勉強站定,堅持不倒,喘息道:“好一招‘透骨風’,原來是衛州楊家拳的高手。”


    那老者見他一語道破自己來曆,也是微微一怔,他這“透骨風”的功夫甚是罕見,雖與“隔山打牛”的氣功有相似之處,卻又大大不同,江湖中知道的人極少,道:“小娃兒見識倒是不凡,老夫楊熏炫,你今天可不走運啊。”


    沈放道:“前輩說的不對,我不走運又豈止一天兩天。”


    楊熏炫見他一身是血,呼吸粗重,顯是受傷不輕,雖蒙著臉看不到麵目,一雙眼卻是鎮定自若,眾敵環伺之下,仍能處變不驚,談笑風生,對他更多了幾分興趣,道:“我家簡先生問你,何人派你來的?”


    一旁勃術魯死裏逃生,恨極了沈放,道:“楊先生,莫要與他囉嗦,先擒住再說。”


    楊熏炫點點頭,道:“不錯,是該如此。”踏上一步,伸手抓向沈放胸前。


    沈放早已是強弩之末,見他伸手抓到,反手背劍,勉強將劍尖自肋下穿出,對著楊熏炫手掌。


    這一招甚是隱秘,楊熏炫卻瞧的清清楚楚,揮手一送,雙指一分,已點中沈放胸前“璿璣穴”和“神藏穴”,小指一勾,順手將他麵巾也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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