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賀蘭若風皺著眉頭,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可是什麽可是?我就是完整的靈魂,你那是學藝不精。”魚小白立刻打斷了賀蘭若風的話,不讓他繼續問下去。


    “好吧,也許是我看錯了。”賀蘭若風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再爭辯。


    “可能是與蛇妖打鬥時受了傷,過些日子就好了。”金暄認真地說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慰。


    這個猜測並非毫無根據,畢竟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與強大的妖怪對抗,不僅會傷害到身體,對元神造成影響也是有可能的。


    待三人吃飽喝足休息夠了,便出了山洞打算離開孤島。一路上沒有了來時的激動,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發生了變化,從最初勉強組合的隊友,變成了如今同生共死的好友。


    依舊是賀蘭若風打頭陣,魚小白走中間,金暄墊後,三人十分默契地一步步前行著。


    “金暄,你還想入仙門修仙嗎?”魚小白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知道,經過這一番折騰,想要拿到第一名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金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回答道:“想,但是……我可能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落寞和無奈,他曾經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敢離開皇宮,跟蘭墨秋求得這個機會,可現在,這個機會似乎就要被浪費掉了。


    魚小白看著金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同情之情。她知道,對於金暄來說,能夠有機會進入仙門修仙是多麽難得的事情。而現在,因為一場意外,金暄的夢想可能就要破滅了。


    “沒關係,也許還有別的辦法呢。”魚小白安慰道。


    “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可能早就死在這裏了。不管怎樣,這次冒險對我來說都是一次寶貴的經曆。”金暄一臉鬱悶的說道。


    魚小白點點頭,她相信,即使不能進入仙門修仙,金暄也一定能在做皇帝的道路上走出一條康莊大道。畢竟,人生充滿了各種可能性,隻要不放棄努力,每條路上都會遇見驚喜。


    “不過,我沒有機會,你二人還有,隻要我們三人合力,到時我把我那份都給你二人。”金暄心中暗自想道,這次沒能獲得自由確實讓他有些難受,但如果他的兩位好友能夠成功入選,那也算是一種安慰。


    金暄深知自己已經失去了機會,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氣餒,相反,他希望通過幫助朋友來實現自己的心願。


    “現在就認輸還為時尚早,我們還有時間。”賀蘭若風卻不這麽認為,他堅信他們不會輕易失敗。


    在這次參選人員中,除了邢尚書的幼子邢放,曾跟隨遊方術士學習過一些皮毛外,其他的都是對術法一無所知的新人。


    而他,賀蘭若風,雖比不上某些修仙大派的名門高徒,卻也差不了許多。師傅曾說過他天份極高,幼年開蒙,若是得名師指教,他日定能有所成就。


    師父離開後,賀蘭若風這些年一直和父母住在村落裏。他喜歡術法,更喜歡占卜,什麽東西到了他手裏,他都可以用來占一卦。


    村落裏的人送了他一個外號——小神棍。父親見他為之著迷,在他十八歲這年,便讓他出來了。


    父親說如果一直在小村落裏他將一事無成,可若是出來闖蕩一番,拜入一個名門大派,那有朝一日他也許能成就自己。


    “對,賀蘭若風說的對,若我們現在就認輸,豈不是太早了?我相信隻要努力過,就算輸了,也不會後悔。重要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何況還有我們倆陪著你。”魚小白把自己知道能鼓勵人的話對金暄說了一遍。


    “謝謝你賀蘭兄,謝謝你紫嫣姑娘,你們說的對,我不應該這麽早就放棄。”金暄被兩人一桶雞湯灌下去,立馬跟打了雞血一樣鬥誌昂揚。


    三人很快便出了島,朝著另外一處秘境走去。


    而同時,周澤和不多也帶領著一眾師兄弟進入了秘境。


    “大師兄,陛下難道真的和那兩位闖入那個地方了嗎?”不多好奇的問,那個地方聽說靈力也要達到一定的高度才能發現,那三人都是新人,怎麽可能一去就誤入?


    “師傅的凝光鏡都看不見他們,若不是誤入那個地方,他們能去哪裏?”周澤一臉疑惑道,他也想不明白這其中道理,希望是凝光鏡出錯了,而不是他們真的誤入了那個地方。


    “大師兄,難道你不想進去看看嗎?那可是妖君呆過的地方,妖君,那可是妖君哎。”不多繼續一臉興奮的補充道。


    “你是修仙者,妖君與我們是站在對立麵的,你為何如此興奮?”周澤有些惱怒的皺著眉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不多。


    “大師兄,不要這個表情看著我,我聽說那位妖君風姿綽約力量極其強大,當年有位天界的神君還為了她墮魔了。”不多絲毫不顧及周澤想發火的眼光,繼續一臉興奮地講述他聽來的八卦。


    “不……多,你再多一句嘴,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掉?”周澤終於黑著臉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不說了,唔。”不多嚇得趕緊捂住嘴巴,引得後麵的師弟一陣哄笑。


    有周澤帶路,他們直接就來到了孤島前,隻見前麵空曠一片,一個偌大的結界將孤島與整個秘境阻隔開來。


    “大師兄,這結界?你確定他們幾個真能進去嗎?”不多忘記剛剛被警告,又問了一句。


    “看樣子確實不像他們能進去的,但還是得進去找找。”周澤拿定主意便帶著幾人過去。


    孤島……


    淩雨薇始終無法走出去,一番折騰後她舉著手中的桃木劍四處亂砍,喊累了就蹲坐在地上哭,啜泣的聲音淅淅瀝瀝傳出去很遠。


    赤練蛇妖渾身是傷躲在一處碎石堆裏,一直躺在這裏,他不知幾時才能養好傷,若是能去到一個靈力充沛的地方也好。恰在這時,他聽見了滴滴的啜泣聲,心裏一喜,沒有靈氣用人族的魂魄來滋養他的元神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悄悄地朝著哭聲爬去,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爬著。 近了,一股人族少女的清香撲鼻而來,他被這香味引的就差流口水了,他慢慢的靠近了她的身體,準備從後麵偷襲。


    淩雨薇原本蹲坐在地上抱著頭哭泣,身後漱漱的聲音讓她瞬間警醒,一回頭,隻見一條小蛇正朝著她遊過來。


    “救命啊……蛇,我好怕蛇,救命啊……救救我……”


    淩雨薇驚恐地看著眼前的赤練蛇妖,她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著。她舉起手中的桃木劍,瘋狂地朝著地上一通亂戳,仿佛這樣能驅散心中的恐懼。


    她一邊戳,一邊大聲呼喊著救命,希望有人能聽到她的求救聲。


    “小丫頭,乖乖的讓我吃掉,我會永遠記得你的救命之恩。”


    赤練蛇妖誘惑的聲音緩緩響起,他的目光充滿了貪婪和狡黠。


    盡管他已經被打回了原形,但畢竟有著上萬年的壽命,隻要給他一些時間來調息,他很快就能恢複人形。對於這個區區的人族,他並沒有將其放在眼裏。


    “救命啊……”淩雨薇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孤島,她的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絕望與恐懼。她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蛇類,尤其還是會說話的蛇妖。


    此刻,她非常後悔聽從了大師姐的話,她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嚴重威脅,她隻希望報應不要來的那麽快。


    “大師兄,聲音在那邊。”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焦急的聲音。允慶耳尖的聽到了淩雨薇的呼救聲,他迅速指明了方向。


    眾人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片石頭山旁隱隱約約傳來陣陣尖叫。他們毫不猶豫地加快腳步,衝向聲源處。


    周澤心急如焚地帶著一眾師弟朝著叫聲傳來的方向迅速飛去。當他們抵達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隻見一條普通的蛇妖,通體卻閃爍著詭異的紅光,正貪婪地吸食著淩雨薇的魂魄。


    \"孽畜!還不趕緊住手!\" 周澤怒不可遏,一聲大喝震耳欲聾。他手中的劍閃爍著寒光,淩厲地朝著赤練蛇妖刺去。


    赤練蛇妖察覺到危險,急忙一個躲閃,試圖逃走。然而,周澤豈會輕易放過它?他緊追不舍,速度極快,手中的劍不斷揮舞,劍勢如虹。


    眼看著赤練蛇妖即將逃脫,周澤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一張定身符,口中念念有詞,然後猛地朝赤練蛇妖扔去。赤練蛇妖躲閃不及,被定身符擊中,頓時動彈不得。


    周澤趁機飛速上前,一把抓住赤練蛇妖,將其收進了隨身攜帶的乾坤袋中。


    那廂,不多抱著已經昏厥的淩雨薇,檢查她是否有受傷。


    “她怎麽樣了?”周澤回來見狀便問道。


    “沒事了,幸好我們來的快,若我們遲來一刻鍾,她的魂魄便被那蛇妖給吸走了。大師兄,蛇妖抓到了嗎?”不多回答完好奇的看著周澤手中的乾坤袋。


    “捉住了,就是一條普通的赤練蛇妖而已,赤練蛇妖生性凶殘,天劫難度,很難變成大妖,大多都難成氣候。”周澤解釋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不多又問。


    “讓兩個師弟先送她出秘境,我們留在這裏繼續找,必須盡快找到陛下。”周澤一臉擔憂。


    “對了,把這個也帶出去交給師傅。”周澤將乾坤袋扔給了送淩雨薇出去的允慶。


    就這樣,淩雨薇和那條赤練蛇妖一起被兩個弟子帶出了秘境。周澤跟不多則帶著另外幾個繼續尋找金暄和賀蘭若風等人。


    而金暄他們幾個則慢悠悠的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界,這裏隻有潺潺流淌的溪水,高聳入雲的千年古樹,除此之外連蚊子的聲音都沒有。


    “這裏真的好漂亮啊,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呀,我好想永遠住在這裏。”


    魚小白張開雙臂發著花癡的聲音在地上打滾,跳起來去,彎下腰手捧溪水裏的水喝,攀爬到樹杈上大吼大叫,像極了一個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人。


    “這裏確實很美,像人間仙境!”金暄也忍不住感歎,他小時候隨母妃住在宮裏,長大了做了皇帝,也是住在皇宮裏,根本就沒出來見過外麵的世界。


    “是人間仙境,是真的好美。”賀蘭若風一邊讚歎的同時,眼睛忍不住瞄向了歡快的魚小白。


    “如此美景,何不高歌一曲?”魚小白向二人伸出一隻手故作邀請狀。


    “我不會唱歌。”


    “我也不會。”


    賀蘭若風和金暄同時拒絕了她的邀請。


    “真掃興……算了,我就免費唱給你們聽吧!”魚小白說著激動的爬上了一棵大樹,此時此刻她的心情竟無比的放鬆。今天驚心動魄的劫難一場接著一場,但此時此刻的美景又豈是平凡人能見到的呢?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來生難了,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


    魚小白唱到這裏一回頭,見金暄和賀蘭若風像兩個大傻子一樣,正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她。尤其是在看到賀蘭若風那一身跟柳絮一樣破爛的白衫時,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歡快,一不小心腳下打滑直接從高高的樹幹上跌了下去。


    “啊……”


    賀蘭若風眼疾手快的跑過去接住了她,沒有意料中的轉圈圈,她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他的臉慢慢的變紅,紅到脖子,紅到耳朵。


    “謝謝!你都臉紅了,脖子紅了,耳朵也紅了,你是在害羞嗎?”魚小白像個智障一樣傻乎乎的問。


    沒錯,賀蘭若風是害羞了,從第一次見她躺在地上大吼大叫說自己是蠢狗時,他就莫名其妙的被吸引了。那個說自己是蠢狗的姑娘,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嗎?


    “紫嫣姑娘,你怎可如此問一個男子?”金暄出言打斷二人,也是打斷魚小白的獨白。


    隻見賀蘭若風像扔燙手山芋一樣火急火燎的一把將魚小白扔下,然後頭也不回地撒腿就跑開了。


    他一口氣跑出去很遠,直到覺得安全才停下來,大口喘氣。


    此時,他的臉正如魚小白所說火急火燎的燙,脖子也燙,耳朵也燙,而他的心髒正以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速度在瘋狂的跳動著,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羞澀和不知所措。他擔心自己的心跳聲會被別人聽到,於是選擇遠遠地躲起來,試圖平複這荒唐的心跳。


    “金暄兄,賀蘭若風他臉紅成那樣,是不是害羞了啊?”魚小白一臉白癡的樣子看著金暄問道,似乎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感到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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