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神奇的是,所有人都統一口徑說徒弟引誘的師傅,造下了亂倫的荒唐事。


    蘭墨秋聽到龍霄稟報這一消息時,麵上露出一抹嗤笑,什麽人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他。


    “大人,您當真會和小魚成親嗎?”龍霄也是好奇的偷看蘭墨秋。心想,自家大人仙人之姿,怎會看上普通的小魚姑娘?


    “不行嗎?”蘭墨秋抬頭看他,依舊是一臉溫和,看來他並未因為謠言的事生氣。


    “龍霄不知……但,大人和小魚名為師徒,卻有不妥。”龍霄說完,不敢去看蘭墨秋。


    “哦,你說說有何不妥……”蘭墨秋放下手中的書簡,認真的看著龍霄。


    “大人……”龍霄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讓他來說,他哪裏知道?無非就是世人口中的有悖人倫,天理不容。


    “你想說我與她名為師徒,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吧?”蘭墨秋輕聲笑道:“我不是她師傅,她也不是我徒弟,我並不想做她的父親。所以,我娶她有何不可?”


    他這句話裏隱含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怒意,跟隨他已久的龍霄察覺到了。


    “大人,龍霄別無此意,龍霄不敢了。”龍霄嚇得當場便跪下。


    跟隨蘭墨秋二十多年,他第一次在大人的語氣中感受到憤怒,所以被嚇到了。


    “起來吧,本祭司不怕謠言。”蘭墨秋斜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龍霄,無奈的揮手。


    “是,大人……”龍霄見他麵色恢複,才小心翼翼的站起來。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又問:“大人,趙禥傳來消息,最近宮裏那位好像有異動,似乎在密謀什麽。而且,您和小魚成親的事宮裏也知道了。”


    龍霄口中的那位,自然不是皇位上的金暄,而是閩西王金昱的生母,當今太後。


    算起來,蘭墨秋有些日子沒進宮去了。


    三年的時間,金暄雖沒有學會何為帝王心術,對於朝堂之事卻也可以應付如常了。隻要沒有人背地裏搞小動作,明麵上的事自然也輪不到蘭墨秋過問。


    若問他為何進宮,自然是為了蘭太妃。這兩個月,為了魚小白煉化赤練妖丹的事,蘭墨秋確實有點忙。


    這不,稍微有空,他便又想起宮裏那位了。


    一直幫著太後盯梢的翠娥原本閑了兩個月,蘭墨秋一進宮,她又開始忙活起來。


    這一次,她打聽到單身幾百年的大祭司居然要成親了,他成親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他唯一的徒弟——魚小白。


    趙太後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十分震驚,一向無欲無求的蘭大祭司,為何突然要成親?娶的還是他唯一的徒弟,這中間究竟有何意義?


    宮裏都收到了消息,可見文武百官各個大臣之間怕是早就傳開了。


    這不,早朝時滿朝官員都上奏陛下,暄大祭司進宮澄清此事。


    金暄也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兩年前見過魚小白一麵。不就是個小丫頭,看上去還沒有自己大,怎麽願意嫁給大祭司那個老妖精?


    金暄覺得這事是謠言的可能比較大,不可能是事實。


    於是,蘭墨秋進宮了,他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態出現在朝堂上,眼神犀利的看著朝臣說道:“成親乃是本祭司的家事,本祭司無需向諸位澄清。”


    金暄拿他沒辦法,他心裏敬畏大祭司,雖然他也不讚成這種師徒成親的行為。但誰讓他怕大祭司呢,不讚成也得讚成了。


    於是,朝臣下跪求金暄下旨禁止蘭墨秋成親。理由是:大祭司乃是新月根本,神聖不可侵犯,不能隨意成親。而且還是有悖倫理的親事,唯恐給新月國帶來厄運。


    金暄看著滿朝文武,一個個就知道下跪逼他,要真為新月國著想,為何不去大祭司府門口跪。


    蘭墨秋大手一揮,丟下朝臣和皇帝走了。


    他又去了蘭太妃的宮殿,又安靜的坐在蘭太妃的對麵看著她。


    隻是這一次,他看她的眼神裏似乎多了一絲釋懷,少了一絲執著。


    “祭司大人……”臨走時,蘭太妃終於鼓起勇氣喚了他。


    蘭墨秋詫異的駐足,回頭看向她。


    “哀家有一事不明,不知祭司大人可否解惑。”蘭太妃深吸一口氣問道。


    “太妃請講……”蘭墨秋難得的看著她露出了笑意。


    “哀家與祭司大人並不相熟,大人為何常來哀家宮裏?”蘭太妃問出這句話,內心十分惶恐。


    她和金暄一樣,莫名的敬畏這位祭司大人。畢竟眼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幾百歲高齡卻依舊不老不死的祥瑞。


    “太妃知道臣已經活了很久了吧?”蘭墨秋看著蘭太妃問道。


    見她點頭,他又道:“其實,不關太妃的事,隻不過太妃與臣一位故人十分相似。臣時常想起那位故人,思念之時便想見見太妃,以慰相思之苦。”


    蘭墨秋的回答倒是在意料之內,蘭太妃大致也猜到了十之八九。畢竟他看她的眼神,每每都像透過她去看另一個人。


    隻不過被蘭墨秋赤裸裸的說出來,蘭太妃還是有些驚訝。


    “嚇到太妃了,是臣的過錯。”蘭墨秋朝著蘭太妃躬身行禮。


    蘭太妃受寵若驚的趕緊退開,這位可是見了先皇都不行禮的人,她哪裏敢受他的禮。


    “太妃不必緊張,臣日後不會再來打攪了。”蘭墨秋說罷,徑直離開了。


    沒錯,糾纏了萬年,他早該如此了,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蘭墨秋離開後,翠娥和另一個宮女便開始躲在一旁咬耳朵。片刻後,宮女拿著令牌出了宮,翠娥回了太後宮。


    又過了幾日,另一則謠言又傳開了。


    新月國大祭司蘭墨秋與當今皇帝生母蘭太妃深宮多次密會,二人緊閉宮門幾個時辰不出。


    此謠言一出,很快便蓋過了蘭墨秋要娶自己徒弟謠言的風頭。


    坊間甚至傳出了諷刺皇帝身份的童謠:帝非帝,王非王,深宮住了個少年郎。少年郎,非帝王,爹是誰?問她娘。


    蘭墨秋聽到這首童謠的時候,從來溫和的臉上差點沒生出火來,硬生生氣得砸了東西。


    他已經放下了,他已經決定成親了,偏偏此時傳出這個謠言。


    “給我好好查查,究竟是誰造謠?查出來,我要他生生世世有口難言。”


    蘭墨秋陰惻惻的吩咐龍霄。


    龍霄應聲退了出去,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大祭司,他從來都是對內十分溫和,對外說一不二。沒想到就是這麽一個謠言,便讓他失了分寸。


    深宮,金暄也是猶如油鍋上蹦噠一樣坐立難安。


    三年,他用了三年的時間才換來如今眾臣擁護的局麵。他相信,隻要再給他三年的時間,他肯定能夠掌握全局,令所有藩王不敢再有二心。


    可如今,一首童謠就毀了他三年的努力,甚至可能將他推入絕境,讓整個新月陷入戰火。


    趙太後宮裏……


    “太後,如今,民間都在傳當今陛下非帝王血脈,而是大祭司與蘭太妃的孽種。”翠娥湊近太後耳邊說道。


    “嗬,傳得越快越好,隻要百姓認為金暄非正統所出,那蘭墨秋即便再厲害又如何?他能強過民意?”太後陰狠的說道。


    “不過,今日傳來消息,大祭司已經著人開始調查謠言的源頭。”翠娥低聲說道。


    “源頭?還要哀家教你怎麽做嗎?”她眼神陰冷的瞪了翠娥一眼。


    “太後,人,奴婢已經處理了,絕對查不到奴婢身上。”翠娥說著便急急跪下。


    “翠娥,你與哀家一同長大,有些事不要讓哀家教你如何做。”太後滿眼鄙夷的看著地上的翠娥說道。


    “奴婢知錯了,奴婢後續會注意的。”翠娥立刻磕頭認錯。


    “那一位的宮裏現在情況如何?”太後又問。


    “依舊如往常一樣,倒是陛下去了幾次。”翠娥回道。


    蘭太妃宮裏……


    “母妃,您就和兒臣說句實話,您和大祭司究竟有沒有私情?”金暄衝到母親宮裏便開始質問。


    “暄兒,你為何不信母妃?我與大祭司之間清清白白,並無不可對外人言的事。”蘭太妃被自己親生兒子質疑,內心無比難過。


    她生性懦弱,除了叫冤也不會說其他的。


    “即是如此,母親如何解釋他常來你宮裏?”金暄心亂如麻,群臣看他的眼光都是懷疑,他竟不知如何辯駁。


    “大祭司此前來過一次,母妃曾問過他。他說母妃長得像他一位已故的友人,以後不會再來了。”蘭太妃將蘭墨秋的原話告訴金暄。


    金暄心裏更苦悶,蘭太妃相信,金暄相信,可是朝臣會信嗎?新月的百姓會信嗎?


    造謠者就是抓住這一點,才無端生出這些謠言。再說大祭司來母妃宮裏久坐是事實,宮中並非隻有一人看見,連無端生事都不能說沒有了。


    “母妃好生歇著,這件事兒臣自會查清楚。”金暄出了太妃宮殿,便領著小圓子出了皇宮直奔大祭司府。


    蘭墨秋見到金暄到來,並沒有太多意外。謠言因他而起,他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他從未想到自己活了上萬年的老人精,最後竟被區區人族婦人給算計了。


    “這件事臣會處理妥當,陛下還是回宮坐鎮比較好。”蘭墨秋並未行禮,而是冷漠的看著金暄說道。


    “大祭司,孤相信您與母妃並無私情,可世人未必相信。大祭司可以堵住朝臣和宮人的嘴,可這天下人的嘴,又要如何堵。”金暄鼓起勇氣問蘭墨秋。


    “謠言終歸是謠言,臣自有法子平複。陛下還是先回宮吧!另外,讓人注意那位的一舉一動,閩西王也要提防。有些事陛下必須盡早學會,臣不可能一輩子守著陛下。”蘭墨秋突然話鋒一轉說道。


    宮裏的那位指的自然是趙太後,而金暄必須學會的,不隻是處理國事,還要知人善用,多方製衡。身為一個成功的帝王,得失計較一定要每一步都提前計劃,步步為營。


    金暄聽了蘭墨秋的勸告速速回宮,當即便安排人監視了太後宮。又派出一隊暗衛前往閩西王封地閩西郡,監視閩西王金昱的一舉一動。


    安排完這些,他又找人查詢謠言的源頭。


    大祭司進宮見蘭太妃,這件事肯定是從宮裏傳出去的。


    當晚,整個後宮能進出宮的所有宮人都被抓起來查問。


    金暄第一次下達了用刑的命令,第一次見識了刑獄裏的陰暗潮濕,和那些陰損殘忍的酷刑。第一次直麵了他作為一個合格帝王需要麵對的黑暗。


    寒星國,寒禦城……


    半個月過去,寒禦城依舊陸續發生仙門女弟子被刺殺的消息。


    此外,還有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冰天雪地的寒禦城,竟還發生了多次奇怪的縱火案。


    由於氣候原因,冰天雪地的寒禦城發生火災的幾率極小。所以,每次火災都是由屋內起火造成的。


    半個多月的時間,每天一起縱火案,隻有三次造成人員受傷。其餘幾次隻有焚燒造成的財產損失,並沒有丟失任何貴重物品。


    起火原因也十分特別,都是有人刻意由屋裏點燃易燃物造成。


    護城司撤回一批人去調查失火案,由於失火原因太過詭異,護城司特意邀請仙門的人參與調查。


    禦靈派的霍寧首當其衝加入,崇海宗的楚言也自告奮勇加入了。


    崇海宗的弟子試煉地原本不是極北寒星國,都是因為寒禦城的妖族傷人才折返來此地。


    楚言為人正直不阿,自然凡事都會積極參與。


    霍寧對其他門派並沒有成見,自然樂得與他聯手。


    魚小白和賀蘭若風依舊每日膩歪在一起,對於她即將成婚這件事,兩人都默契的隻字不提。關於那晚兩人作出的越矩行為,也是當做沒有發生一樣。


    賀蘭若風心裏計算著,就這麽跟魚小白每日相處,定能日久生情。待到她真要成婚之時,興許他早已住進了她的心裏,到那時她便會後悔,悔婚也是可能的。


    魚小白則不然,她就是齷齪的想著,在與蘭墨秋成婚之前,要和賀蘭若風美美的談一場戀愛。不用計較得失,不用在意後果那種。她甚至荒唐的想著,挑個好日子把賀蘭若風吃幹抹淨了再說。


    他二人各自心懷算計,卻也不說破對方的心思,就這麽甜甜蜜蜜的過著。


    太卜星君對於自家徒弟的行為也是但笑不語,總盼著他早日成婚,生子,厭棄世間,脫離世間,回歸上界。


    這一日,魚小白依舊和賀蘭若風在外巡街,某處宅院又發生縱火案。


    魚小白沒到場,黑朵倒是飽餐了一頓,也好在霍寧見過他,沒將他趕走。


    “黑朵是吧?你不跟在主人身邊,跑來這裏蹭吃?”霍寧看著黑朵調侃。


    “我沒有蹭吃,我是在幫你救火,主人說隻要她不召喚,都是我的自由時間。”黑朵十分愉悅的搖晃著他開叉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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