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現在說這些有些晚了,要是沒有今天的事情,還有餘地,但是今天這事兒鬧的,根本沒有咱們反悔的餘地。”薑爸沒有在當場,反而看得更明白些。


    “哼,不怕,這嫁過來就是咱家的人了,到時候還不是任由我說了算。”薑母還是想拿捏一番齊大美的。


    “行了吧,把你那一套收一收吧,你以為是咱家的閨女呢,一個個的讓你收拾的服帖的,你就看人家家的父母行事,再想想她家裏那些娘家兄弟,足足六個呢,你但凡讓人家閨女受點委屈試試。”薑爸倒是很清醒。


    “那這媳婦孝敬婆婆總是沒錯的吧,”


    “你說這些話好意思嗎?你當初是怎麽孝敬我爹娘的,你忘了?”不提這茬兒還好,提起來薑爸就有些臉黑。


    “哼,我怎麽了,我不是也管他們吃喝了嗎,行了,薑老二這正說兒子的事情呢,你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別忘了,我可是給你生了一個帶把兒的,對的起你老薑家了。”薑母才不怕薑爸,很是得意地說道。


    “行了,那就說正事兒,你說的這些都不成,而且,倆孩子結婚之後,你還得比結婚前更客氣才行,”


    “這是什麽道理,這媳婦不孝敬婆婆,反倒是讓我這婆婆要讓著媳婦?”薑母看薑爸的眼神兒就像是在看傻子。


    “哼,你要是想以後老了人家管你,就得這麽幹,而且幾個閨女那邊你也得改改自己的脾氣了,閨女都有自己的家了,老大家的大閨女馬上就到說親的年紀了,你得收著了,以後啊,說不得咱們還得靠閨女們。”到底是誰傻啊,人家把你兒子算計的明明白白的,這樣的媳婦和親家,就你那二兩腦子能玩過人家才怪。


    “知道了,”薑爸的話還是讓薑母有所觸動的,這年紀一年一年的增長,也是有點長進的。


    “行了,你在家看好兒子吧,我先去城裏逛逛,找熟人問問院子的事情。”


    “老頭子,這都下午了,要不你明天再去吧。”


    “你別管了,要是晚了我就去老四家裏了,行了,你好好照顧家寶吧,這挨了打,又受了凍,肯定是驚到了,你多上點心。”薑爸也不等薑母反應就出門了。


    薑爸說是去城裏,其實就是到了城區邊上,這邊也確實是有他的熟人,是早年的一個兄弟,一個村裏的,當年兩人的情況差不多,都是窮的很,根正苗紅的貧農。


    當時薑爸跟著這位兄弟一起進城打短工,碰上了心善的東家,人家見他倆可憐,就留在家裏吃住。


    這東家就一閨女,本來就是打算招贅的,正好薑爸和他那位兄弟趕上了,經過兩三個月的相處,東家就直接開口為了他倆的意思。


    當然了,薑爸拒絕了,他家是三代單傳了,他娘整天念叨的就是不能讓薑家的香火給斷了。


    他那位兄弟,人家留下了。


    再之後,國家解放了,村裏給分了土地,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之後就娶了現在的婆娘,生了閨女和兒子,就這麽匆匆一過就是幾十年的光景了。


    現在回想起來,就屬在老東家那裏過的那半年是最舒心的日子了。


    兩人這麽多年了,聯係一直沒有斷過,當初災害嚴重的那幾年,他還找田誌軍幫過忙,也是那一年,家裏的老三出生了,怕養不活,他托田誌軍給送人了。


    “老哥,田老哥?在家不?”薑爸從家裏出來的時候,是帶了東西的,不是很多,家裏種的秋白菜一袋子,還有一袋子十來斤的黑麵,也算的上是體麵的禮了,至於,平時四女婿給帶回來的東西,他一樣也沒拿,不是不想拿,而是沒法拿。


    一來,這些東西平時都是薑母收著的,就鎖在炕頭的櫃子裏,鑰匙是她自己收著,自己根本摸不上。這二來嘛,田誌軍家的大兒子就在供銷社,大小是個領導,那些東西,人家也看不上眼 ,還不如自己手裏的這些。


    “在呐,在的,我一聽就知道是你,薑老弟啊,快進來,進來。”田誌軍趕緊把人給請了進來,還順手幫著把袋子提進來一個。


    “這倉促上門,給田大哥你添麻煩了。”


    “沒事,能來我就很高興了,啥麻煩不麻煩的,咱倆可是過命的交情,不在意這個。”田誌軍一直很感激薑爸,當年兩人被抓過壯丁,往外逃的時候被發現了,當時要不是薑爸把他撲倒了,那這世上也就沒有他田誌軍這個人了,早就不知道成了那裏的孤魂野鬼了。


    “嗐,多少年的事情了,還提它幹啥,咱倆一個村的兄弟,這不都是應該的啊。”


    “對,對,兄弟嘛,”這人越老啊,就是越念舊,很多事情,跟自家孩子說起來沒啥意思,要懷舊還真得找這些老兄弟才行,“老田啊,你今晚啊就住下,別走了,咱哥倆好好聊一聊。”


    “行,那我就打擾老哥和嫂子了。”正好有事兒要拜托人家,薑爸也就順勢留下了。


    “玉蘭,你去收拾幾個菜,一會兒我跟老薑要喝一頓。”


    “知道了,薑大哥,你們聊著,我去準備飯食了。”


    “哎,麻煩玉蘭妹子了。”


    趙玉蘭,就是當年東家的獨女,幾十年過去了,隻是看著歲數長了,人還是像原來一樣,萬事不操心的樣子。薑爸就不得不感慨了,也幸虧當初自己拒絕了,這要是跟了他,怕會是另外一種境地了。


    趙玉蘭的動作很快,不出半小時,五六個菜就得了,酒也備好了。


    田誌軍就拉著薑爸坐下吃飯,趙玉蘭則是回自己房間去吃了。


    “田大哥,今天來登門,確實是有事兒找你幫忙。”喝了幾圈之後,薑爸也放鬆下來了,也就開口了。


    “就知道你小子沒事輕易想不起我來,說吧,啥事兒?”田誌軍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兩人雖說是多年的交情了,但不到不得已的時候,老薑是不會找上門的。


    “是這樣,”薑爸也不嫌兒子丟人,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給說了。


    “兄弟,這可是設套套我大侄子啊,不行,哥哥我得去會會那家人,這麽不聲不響的吃悶虧,可不是咱的作風啊。”田誌軍是啥人呀,這麽粗淺的陷阱,他一聽就明白了。


    “別,大哥,不用管這個,這小子也算是因禍得福,就人家齊家那姑娘,配他是綽綽有餘的。”薑爸趕緊給攔了,笑話,能娶上這樣的媳婦,他可偷著樂了。


    當初那範媒婆,幾次三番地來家裏跟自家老婆子閑聊,話裏話外全是齊大美,他當時就注意到範媒婆的異常了,一開始以為她沒安啥好心,就自己去了隔壁村找人稍微打聽了一下。


    這一打聽才發現,人家齊家這姑娘是家裏外頭一把抓的主兒,雖然上麵六個哥哥疼著,家裏父母也寵著,但是這姑娘除了性子霸道一點,是真沒別的毛病。


    “兄弟,這也沒喝多啊?你這是真這麽想的啊,還是喝多了?”田誌軍以為他喝多了。


    “田大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不知道,我家那小子啊,讓他娘給慣壞了,懶的出奇,你說吧,腦子也靈活,學東西也快,但就是懶,有這麽一個媳婦啊,能管著他,推著他上進,”薑爸一邊說著,一邊還喝了一杯,“再者說了,這性子霸道好啊,霸道才能製住我家那位,省得讓她再繼續嬌慣下去。”


    “真這麽想?”


    “比真金還真,我今天來就是想著托你打聽一下,這附近有沒有要往外賣的院子,一定要方便,讓孩子搬過來,稍微整理一下就能住的那種,”


    “嗐,我當啥事兒呢,行,這個沒問題,你放心吧,這一片沒有我不熟的,兄弟,你也跟哥哥我透個底兒,打算買個多大的,要是錢不湊手的話,老哥哥我給你墊上,”田誌軍想問的就是薑爸有多少預算。


    “我先謝謝老哥了,你放心,這買院子的錢還是有的,千兒八百塊的都行,”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這還真知道一個處,那院子是真好,但就是不大,就在後麵,隔著三條街,那家主人是老倆口,老頭子姓黃,就一個兒子,兒子呢在疆省那邊落住了,不打算回來了,就想把老倆口給接過去,這邊人家打算把院子賣了,去投奔兒子。”


    “布局咋樣?”薑爸也沒想到,自己這次還真是來對了。


    “布局跟我這前院差不多,就是小了些,兩口子帶三四個孩子住還是沒問題的,”


    “這個好,這個好。”薑爸這一下子就放心了。


    田誌軍這院子就是老東家當年留下的,前後兩進的院子,隻不過現在隻能住前邊這一進。


    正房連帶偏房都是青一色的青磚青瓦,地麵也很講究鋪了石板。最讓人滿意的還是院子裏帶了一口井,這樣就方便太多了,現在這自來水還沒有鋪到這邊來,也不是家家戶戶都有井,沒井的人家還要到巷子口的大井那邊每天挑水喝。


    “那我明天帶你去看看,要是合適的話,定金我先幫你墊上,這個就不要推來推去的了。”


    “行,那我敬你一杯,”


    “哎,這就對了。”


    兩人你來我往的,又喝了一會兒,當然了也都收著呢,畢竟明天還有正事兒。


    第二天剛過八點,田誌軍就帶著薑爸出門了,黃家那老倆口這會兒肯定在家。


    到了地方,跟人說明來意之後,黃老頭就帶著田誌軍和薑爸兩人在院子裏轉悠,除了他老倆口的臥室之外,其他房間都看了。


    越看,薑爸是越滿意,這雖然是老房子,但是主人家愛護的很好,一點也不顯老舊,當場就決定要買了。


    人老頭也痛快,之前是少了一千不賣的,跟田誌軍是熟人,經過老田三講兩講的,就降到了八百,但是要求必須三天內結清。


    田誌軍幫著交了三百塊的定金,之後兩人就離開了。


    本來老田是想拉著薑爸回家好好喝上一頓的,畢竟昨天晚上沒有喝盡興。


    但是薑爸有自己的打算,想著盡快把錢拿來,趕緊過戶,才能放心。


    這是大事兒,田誌軍也就不攔著了。


    這兩人走後,黃老頭家裏又迎來了另外一波人,正是林爸和林立鍾。


    之前手頭的錢不寬裕,林爸就買了兩處院子,這會閨女回來,意外得了些錢,就想著添點,在城區邊上先買一個,先備著,要是真有人不回來,那就再買了就是。


    這也是巧了,黃老頭這邊買房子的消息,讓之前幫著林爸打聽房子的人知道了,正好今天也是休息日,就直接帶著人過來了。


    誰知道,事情就是這麽巧,人家前腳剛把房子賣了,他們後腳就到了。


    “衛民啊,也不是你黃大爺我為難你,你看,人家定金都交了,我也不能不守信不是。”帶著林立鍾和林爸來的人叫江衛民,二十多歲出頭,之前去鄉下插隊去了,但年初的時候,他爸摔斷了腿,就把人給喊回來了。


    沒辦法,家裏就倆兒子,老大在部隊上,隻能喊這小子回來。


    這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是摔斷腿,六十多的人了,養的再好,沒個一年半年的也好不利索。


    這人回來了,但是是請假回來的,戶口和糧油關係還在鄉下,這也不能老是花爸媽的錢啊。


    江衛民他爸就給他想了這麽一招,在這片兒他熟啊,誰家有個啥事,都知道,就幫著從中牽線兒,賺個傭金,這還是他爸當年的老行當了,所以幹起來一點壓力都沒有,當然了,這都是悄悄地幹的,不敢太招搖。


    “行,明白,咱這片兒,就屬黃大爺您最講究這個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堅持,江衛民是理解的,就像他爸,幹這行,就隻賣消息,掙個辛苦錢兒,從來不欺這個,瞞那個的,兩邊撈。“對不住了,今天讓您白跑一趟了。”


    對林爸,江衛民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事,小夥子,咱都能理解,說明人家大爺房子好,隻是我家沒這個運氣罷了。”林爸擺擺手一點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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