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啊沒想到,堂堂徐先知,竟然也是個情種。”


    石室暗門被從裏麵推開,走出來一人。


    徐如初道:“你這種沒有心的女子,自然不明白。”


    那人聽到這話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道:“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殊玉叫我來這裏,我差不多也到發揮我作用的時候了。“


    說話的,正是許挽鈴。


    她蹲在徐如初麵前與他平視,“其實你在蘇杳眼裏,也比較不一樣呢。”


    徐如初低頭看著蘇杳,並不接話。


    許挽鈴道:“當初我來魔族求收留時,她那麽精明的人,根本不想要我這個‘三姓家奴’,可是你一開口,她就答應了。”


    徐如初否認道:“那是她後來看到你在修習魔族術法上有天賦,才改變的主意。”


    許挽鈴垂眸想了想,“嗯,也對,你覺得怎樣就怎樣吧,那你現在卜一卦,看看我該怎麽辦?”


    徐如初道:“殊玉就是教你這麽做的?”


    許挽鈴點頭,“她叫我來魔族當臥底,說如果她和軒轅翊鬧掰了,就讓我求你算一卦。”


    徐如初隻覺得好笑,“殊玉可是一個不信天不信地的人,她竟然還會把我算出來的卦當成後路?”


    許挽鈴露出一個非常無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啊,那個女人的心思就是難以捉摸,不過我雖然看不懂她,但是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有手段的人,她想做的事,一般都會做成。”


    徐如初認真審視了一番許挽鈴。


    “我記得”,徐如初的眼神帶著懷疑,“你曾經可是把殊玉當成死敵。”


    “沒錯”,許挽鈴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我就是很單純地討厭過她,我覺得她自以為是,故作清高。”


    “可是”,許挽鈴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痛苦的回憶,“後來我發現,看不慣我的人也很多,她看不慣我,也用過一些法子算計我。”


    徐如初道:“若是如此,你今日一定恨透了殊玉。”


    “不”,許挽鈴搖頭,“殊玉恨我,會嚇唬我,教訓我,甚至出手傷我,但是她從來不會折辱我。”


    許挽鈴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語氣變得癲狂。


    “可是其他看不慣我的人,羞辱我,作賤我,毫無底線!你根本想象不到,隱鬆派的人是如何折磨我的!”


    她來回踱步的速度加快,“那時候,我才知道了有的敵人有操守有底線,而有的敵人,就是這世間最肮髒的存在,我忽然就開始敬畏殊玉,因為她作為我的敵人,從來都沒有用過下作的手段。”


    “這也是我走投無路之時,願意真心向殊玉求饒的原因。”


    徐如初聽了她一番話,終於點點頭,“或許,這也是殊玉回回都能贏的原因吧。”


    許挽鈴從記憶中掙脫出來,道:“那你倒是快卜卦啊?”


    徐如初嗯了一聲,拿出了星盤。


    許挽鈴蹲下來,不放心地去看蘇杳,怕她醒過來。


    “醒不過來的”,徐如初道:“我專門釀製了能讓她昏睡的酒,她喝得猛,估計能睡三日。”


    許挽鈴覺得新奇,“石頭也能喝醉?”


    “她不是石頭”,徐如初手上不停占卜的動作,眼睛裏卻滿是溫柔。


    “她是我獨一無二的珍寶。”


    ……


    軒轅翊正在書房處理卷宗。


    要當上魔族之主,他必須將魔族大小事都了解一遍,作為軒轅厲的兒子,身份雖是一個籌碼,但想要穩住位置,修為和心性一樣都不能拖後腿。


    可是無論怎麽查閱書籍,他都覺得魔族的最初有一段空白,怎麽都找不到記載。


    也就是這一段曆史,魔族失蹤了一個極其厲害的魔尊,以至於他失蹤後,足足有五百年,魔族都沒有出現一個能勝任魔尊的人。


    這段歲月雖然與如今的魔族關係不大,可是軒轅翊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覺得心頭不安穩。


    正在這時,有人推開了門。


    殊玉抱著一盆鈴蘭花,一臉不開心地站在門邊。


    軒轅翊一看那盆已經蔫掉的鈴蘭,便知道殊玉此來是為了什麽了。


    “師尊”,他將垂下了的一朵鈴蘭用手指挑起來,歎息一聲,“看來魔族的確不易培育鈴蘭。”


    殊玉將花盆推到軒轅翊懷中,“靈力護持也試過了,怎麽就是一個勁的死,真是不識抬舉。”


    軒轅翊隻覺得好笑。


    師尊原本那麽高冷霸氣的人,如今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會因為養不活一盆花而苦惱成這樣,這實在,都有點不像原來的她了。


    “師尊別生氣”,桑翊笑道:“不就是一盆花嗎?我慢慢鑽研,總會種成功的。”


    “慢慢鑽研?!”殊玉似乎是失去了耐心,“那要是一直都種不成功呢?!”


    她的聲音帶著急切,音調高了些,話喊出來,才後知後覺自己這是小題大做了。


    殊玉忽然沉默下來。


    她為什麽會這樣,殊玉心裏一清二楚。


    因為,她覺得自己快要沒時間了。


    血誓的反噬一天比一天強烈,軒轅翊不死,她就得魂飛魄散,永不入輪回。


    她喜歡鈴蘭花,從一開始她住在淩霄峰上時,軒轅翊為她采來鈴蘭的那一天起,殊玉便發現這種花格外的美麗。


    她還能在這世上存留多久呢?


    好想再親手養著這樣的花。


    等軒轅翊成功種出鈴蘭的那一天,自己還活著嗎……?


    殊玉這樣在腦子裏患得患失著,書房的門又被人敲響。


    她知道自己和軒轅翊還在做戲,一時之間,她忽然不知所措。


    軒轅翊眼疾手快,打開身後的櫃子,殊玉便忙不迭的藏了進去。


    敲門的是蘇吟。


    她今日似乎用心打扮過,一身白裙曳地,鬢邊還插著一朵潔白的小花。


    “魔尊請喝茶。”


    她將茶盞放在軒轅翊手邊,“魔尊日夜讀卷宗,辛苦了。”


    軒轅翊沒有碰茶盞,道:“你沒有別的事,就可以走了。”


    蘇吟站在原地,半晌不動。


    “魔尊,是嫌棄我這茶嗎?”


    看來不喝,她是不走了。


    殊玉還藏在身後的櫃子裏,軒轅翊隻能盡快把蘇吟打發走。


    “好了,喝完了,你可以走……”


    軒轅翊感覺到了不對。


    他發現,蘇吟原本恭維的笑,變成了得逞的笑。


    一時之間,軒轅翊身上的力道幾乎被全部卸光。


    蘇吟解了外衫就往軒轅翊懷裏鑽,一邊投懷送抱,一邊還夾著嗓子表示心意。


    “魔尊,為殊玉那個不解風情的劃不來,你看,我也很愛你……”


    她身上不知用了什麽香粉,膩得發齁。


    軒轅翊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他爆破手臂血管,用疼痛喚醒理智,抬腳就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蘇吟被踹到門口,一陣眼冒金星。


    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低估了軒轅翊的德行,實實在在挨了這麽一下,直接暈死過去。


    殊玉冷著臉,從櫃子裏走了出來。


    “魔尊大人,真是好大的魅力啊,這茶,喝得香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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