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醒醒。再不起身,可就要錯過與李家小姐的相約了。” 木晚在朦朧的夢境與蘇醒的邊緣徘徊,耳邊傳來蘭兒那溫柔而略帶焦急的呼喚,如同春日裏的一縷清風,輕輕拂過她的心田。


    “李家小姐…碧閣…”這幾個字,如同晨鍾暮鼓,猛然間穿透了木晚心頭的迷霧,將她從混沌的思緒中猛然拽回現實。她的眼眸瞬間睜開,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又怎麽會忘記呢?


    那是一場她費盡心思、精心策劃才得來的邀約,是她不得不抓住的一次機會,對她來說可太重要了…


    想到這裏,木晚的心跳不禁加速,一股前所未有的緊迫感湧上心頭。她猛地坐起身來,身上還殘留著被窩的溫暖,但眼中殘留的睡意卻瞬間被期待所取代。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激動與緊張。


    然後,她迅速整理好思緒,對身旁侍立的蘭兒吩咐道:“蘭兒,快些為我準備一套最為雅致、最能彰顯我氣質的素色衣裳。今日可是我第一次約她見麵,絕不能遲到。”


    蘭兒聽到她家小姐的話立刻行動起來,細致地挑選起衣物,最終選定了一套輕盈如雲的淡綠色羅裙。這羅裙上,以細膩的絲線繡著朵朵蘭花,它們隨風輕擺,似真的一般,將木晚襯托得如同從畫中走出的仙子,清新脫俗,又不失高雅。


    接著,蘭兒的手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木晚的發間穿梭,為她精心梳理著長發。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支淡紫色的珍珠發簪,輕輕插入木晚的發髻之中。這發簪與木晚的衣裳相得益彰,更添了幾分溫婉與雅致,讓人不禁多看幾眼。


    然而,在凝視著自家小姐那張宛如美玉般無瑕的容顏時,蘭兒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絲猶豫。她深知,她家小姐的美,是那種無需過多修飾,便能讓人為之傾倒的天然之美。任何多餘的妝點,都可能會破壞這份純真與和諧。


    於是,蘭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開始糾結該如何給她家小姐裝扮。她的眼神在木晚的臉上徘徊,試圖尋找出最完美的裝扮方案,卻又擔心自己的手藝無法匹配小姐的天生麗質。


    木晚見狀,微微一笑。她輕聲催促道:“蘭兒,無需過於繁瑣,直接給我點個口脂便好。今日之約,重在合宜,不必過於張揚。”


    蘭兒聞言,連忙回過神來,從身旁的小桌上拿起一個雕刻著精美花紋的小巧木盒子。那木盒子看上去古樸而典雅,透著一股淡淡的書香氣息。她輕輕地打開盒子,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那是胭脂特有的芬芳,讓人心曠神怡。


    蘭兒從中取出一張質地細膩、色澤柔和的胭脂紙,那紙張如同蟬翼般輕薄,透著淡淡的粉色。她小心翼翼地遞到木晚的嘴邊,動作輕柔而熟練。


    木晚輕輕抿了一口胭脂紙,那細膩的觸感與淡淡的香氣瞬間在唇間彌漫開來。她的唇色原本就不點而朱,如今在胭脂的點綴下,更是變得鮮豔而生動,如同初綻的桃花一般明媚動人。


    木晚坐在銅鏡前,細細地審視著自己,鏡中的女子一如往常,隻是多了一分氣色,“如此便很好,隻願今日能如我所願,拉近彼此的距離,便於日後的親近。”言罷,她轉身對蘭兒展顏一笑,那笑容如春風拂麵,溫暖而和煦,“好了,蘭兒,我們準備出發吧。”


    片刻後,木晚踏入轎中,正欲閉目養神,在腦中細細思索如何投李小姐所好之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停頓打破了轎內的寧靜。轎子穩穩地停了下來,周圍的喧囂似乎也隨之凝固,隻留下時間輕輕的腳步聲。木晚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但她並未急於查看,而是輕輕按住了蘭兒即將掀開簾子的手。


    “蘭兒,沉住氣。”木晚的聲音不急不緩,“我們走的不是大路,先稍作等待,靜觀其變。”


    蘭兒雖然感覺自己的心髒在加速跳動,但見小姐如此鎮定自若,也便安心下來,不再急於出轎查看。


    而轎子外,陽光斜照,玄雷的身影挺拔而冷峻。他麵無表情得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那金牌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其上“太子令”三字清晰可辨,每一個字都透露出皇室的威嚴與尊貴。他目光如炬,一一掃過四個轎夫,確保他們每個人都已清晰地看到金牌上的字。


    “你們現在可以退下了。”玄雷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四個轎夫聞言,麵色微變,立刻恭敬地應是,然後動作迅速又慌亂地逃離現場,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而處於轎內的木晚,雖然並未親眼見到外麵的情形,但從外麵的動靜和轎夫的聲音中,也能猜到一二。這定是遇上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清場之後就是直接要和自己對話的意思,躲不過去了。於是,她輕輕推了推身旁的蘭兒,示意她先看看外麵的情況。


    蘭兒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因緊張而略顯急促的呼吸。她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轎簾的一角,目光與外麵的一道身影相遇。隻見玄雷站在轎前,一身黑衣,麵容冷峻,周身散發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寒氣。


    “你你你…你是誰?”蘭兒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是被玄雷的氣勢所震懾。她努力想要說出更多的話來,但喉嚨卻像被卡住了一般,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


    楚堯澤立於玄雷之後,眉頭微蹙,目光銳利地穿透蘭兒的丫鬟裝扮,見對方的姿態裏麵應該還有一人。見她主子沒有現身對意思,他的耐心已消磨殆盡,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玄雷,不必耽擱,先將這丫頭帶出來。”


    玄雷聞言,身形一動,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蘭兒身旁。蘭兒見狀,心中驚恐萬分,試圖將手縮回轎內,卻已被玄雷鐵鉗般的手牢牢抓住並被一把拉出。她奮力掙紮,口中發出短促的呼喊,卻隻見玄雷麵色冷峻,沒有絲毫動搖。


    “你太吵了,殿下有話要和你家小姐說,你最好閉嘴。”玄雷的聲音低沉而冷酷,同時,他迅速從懷中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輕輕架在蘭兒的脖子上。那匕首的鋒利,仿佛能輕易割裂空氣,讓蘭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她瞬間僵住了身體,所有的掙紮和呼喊都戛然而止,隻剩下急促的呼吸聲和匕首在她頸間留下的冰冷觸感。


    轎內的木晚,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也聽得清清楚楚。玄雷的話語如同驚雷般在她心頭炸響,殿下這個稱呼一出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自然是住在宮中的幾位!現如今,對方選擇在這種私密的方式下攔截自己,而非公開的場合接見,這讓她心中充滿了不安。她可從未與宮中的任何一位殿下有過交集,如今卻突然遭到如此對待,這讓她不得不接受現實,對方一定來者不善…


    楚堯澤的目光緊盯著那紋絲不動的簾子,心中莫名湧起一股衝動,仿佛有一股力量驅使著他去揭開那層神秘的麵紗。他輕舔唇瓣,刻意釋放出身上的威壓:“木小姐可真是沉得住氣,看來這小丫頭的命不太值錢啊。”


    在旁側靜靜守候的玄雷,聞言之下,手指不由自主地放鬆了對刀柄的緊握,那柄鋒利的刀刃險些滑脫,幸而他反應及時,才未釀成大禍,讓差點成為刀下亡魂的蘭兒也驚出了一身冷汗。玄雷的心中,此刻自然還是很不平靜。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但隻敢用餘光偷偷去瞄。這位素來以清冷孤傲著稱,對任何異性都保持著遙不可及距離的尊貴太子殿下,竟然主動提出了要與木家小姐進行麵對麵的交談?他真的沒有聽錯嗎…


    玄雷的思緒飛速運轉,腦海中閃過種種可能。最終,一個念頭漸漸清晰起來——莫非殿下是打算借此次會麵之機,給那位木家小姐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明白自己與殿下之間那不可逾越的鴻溝,從而徹底死心?這個想法雖然有些牽強,但在玄雷看來,卻也不失為一種合理的推測。畢竟,殿下行事向來深謀遠慮,不會輕易做出無意義的舉動。


    “嗯……一定是這樣!”玄雷在心中默默點頭,對自己的猜測表示了一定的認可。


    而轎內的木晚,自然沒有錯過楚堯澤話語中的冷意與不耐,不行…不能讓蘭兒出事。她心中雖有不悅,但麵上卻迅速調整,換上了一副恭敬的笑容。她輕啟朱唇,聲音被她刻意放輕,“參見殿下。”邊說邊伸出纖纖玉手,緩緩掀開了簾子。


    而在她見到楚堯澤的第一眼,木晚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她未曾料到,這位來者不善的殿下,長得頗為不凡。隻是不知為何,對方與她明明是初次相見卻隱隱透露出了幾分熟悉感。


    視線不自覺牢牢停在對方臉上,他的麵容冷峻而深邃,五官硬朗,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壓迫感。身姿挺拔,即便是在這略顯閉塞的巷子中,也依舊保持著那份獨有的沉穩與高貴。


    盡管木晚日日見她哥,早已對美男免疫了,但在這一刻,她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氣質這塊贏了不止一星半點。


    但若是木卿羽在這裏一定會告訴木晚,她現在的狀態叫慕強(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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