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玄雷覺得自己是真的可以原地消失了…


    而無故被罵的楚堯澤也愣在了原地,臉上的羞澀也在瞬間凝固。但讓他感到詭異的是,他被罵後,生不出半分的怒意!他微微垂下眼簾,試圖掩飾眼中的失落,輕聲說道:“孤…不,我隻是看不下去你手上的傷,想給你上個藥……你幹嘛罵我呀?”委屈,很委屈,十分委屈!你就是仗著我…


    楚堯澤心裏酸澀得不行,猛地站起身,石凳的移動在靜謐的空氣中發出了一聲突兀的響動,他大步流星地向亭子外走去,步伐中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怒氣與煩躁。


    然而,就在即將踏出石階的那一刹那,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猛然轉身,氣勢洶洶地重新回到了木晚的麵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木晚猝不及防,她的身體瞬間緊繃,心髒狂跳不已,眼中滿是驚恐與緊張。不是!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麽呀!!完蛋了!!


    “我……”楚堯澤開口,還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是被情緒所壓抑的結果。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目光複雜地看向木晚。他看到木晚那雙因恐懼而微微顫抖的水眸,看到她緊緊攥著衣袖的手指,再握緊一點就要碰到傷口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澀與自責。


    “你…記得擦藥。”楚堯澤的聲音恢複了溫柔,他輕輕地將桌上自己帶來的兩瓶藥遞到木晚麵前,“這瓶是加速傷口愈合的,另一瓶則是防止留疤的。手是用來彈琴的,不要大意…記得按時塗抹,不要讓傷口變嚴重了。”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關切與叮囑,仿佛剛才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從未出現過一般。說完,他忍住了想上前靠近對方的衝動,收起了在桌上的那個不起眼的藥瓶,轉身快步離開了木晚的視線。


    木晚輕撫著胸口,試圖平複那因楚堯澤的突然舉動而紊亂的心跳,心中暗自嘀咕:“這個太子,真是有毒……明明是好意讓我擦藥,偏偏弄得跟凶神惡煞似的。而且,他怎麽奇奇怪怪的,對自己怎麽那麽上心!”


    她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些紛亂的思緒甩出腦海,轉而想起自己方才腦海中的奇異畫麵,不禁喃喃自語:“太詭異了,肯定是最近太過勞累,沒休息好的緣故。”雖然這麽安慰自己,但還是覺得很不安…


    蘭兒見木晚神情恍惚,便關切地上前,拿起桌上的藥瓶輕輕嗅了嗅,隨即驚喜地說道:“小姐,您聞聞,這兩個藥瓶裏散發的氣息如此清新,定是上等的良藥!看來太子殿下他……”說到這裏,蘭兒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話語戛然而止,隻是用詢問的眼神望向木晚。


    木晚苦笑了一下,打斷了蘭兒的猜測:確實挺奇怪的,但太子是什麽身份…和你家小姐我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會有任何關係的!”


    然而,心中的那份莫名煩躁卻並未因此消散。木晚歎了口氣,覺得周身都籠罩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晦氣。“真煩,還是去外頭走走,透透氣吧。”她站起身,決定暫時離開這個讓她感到壓抑的地方。


    蘭兒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小姐,你等等我。”


    木晚與蘭兒剛踏出亭子不久,便不由自主地漫步至了隔壁的院子。晚春裏,院中的景致格外宜人,花香鳥語,一派生機勃勃之景。然而,這份寧靜很快便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打破——蘇知雪正站在不遠處,她身著淡雅的衣裳,宛如春日裏的一抹清風,輕輕搖曳。


    見到木晚,蘇知雪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是在打招呼,隨後便欲轉身離去,保持著她一貫的溫婉與客套。


    “等一下。”木晚的聲音卻在她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堅決。她快步上前,攔住了蘇知雪的去路,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蘭兒看到她家小姐的舉動,立刻想到了她家小姐讓她還藥的這件事,默默地從袖中取出對方給她的藥瓶,準備按照木晚的指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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