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法科學院大廈腳下的一名研究員抬頭向上看去,數不盡的特殊許可飛行器正在高層降落,那是隻有執政官或者他們的高級幕僚才有的飛行資格,一般很少會有這麽多的特殊許可飛行器會出現在科學院。


    研究員的同事也抬頭看著這不尋常的場景說道:“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過這種景象了,戰爭結束後,連願意呆在科學院大廈的執政官都少了很多。”


    “你應該也聽說了吧,這次這麽多執政官來到都法科學院的原因。”


    “當然,雖然現在還沒有正式公布,但消息已經傳得滿天飛了,阿戈爾的金融機構甚至都暫停了交易,戰爭結束之後,還是第一次出現這麽緊張的氛圍。”


    “或許我們不該再用“戰爭結束後”這種修飾語句了。”


    “珍惜這還為數不多的安分日子吧……”


    ……


    阿戈爾內閣會議大廳裏,隻有十個人圍繞著一個白色發光的巨大圓環而坐,都法科學院大廈的內閣會議大廳沒有像福雷斯耶執政院議會大廳那樣富麗堂皇,整個大廳連背景都是白色,完全沒有任何感情。


    內閣成員們的麵前展示著關於這次會議的全息投影資料,以供他們查看,能夠出現在這裏的人物,放在阿戈爾任何一個地方都是難以見到科學大牛,他們背後的力量足以支撐一個國家,他們代表了阿戈爾技術的巔峰,也代表了阿戈爾的權力與力量。


    能夠讓這麽多強人聚集在一起,必然是有大事,而他們要麵對的問題,也將是足以顛覆整個阿戈爾的恐怖威脅。


    普林尼率先發話:“由於元首大人與首席執政官正在福雷斯耶進行訪問,無法出席本次臨時內閣會議,因此由我負責主持本次會議工作,由於會議性質特殊,為避免信息泄露,本次會議不采取線上會議製,在座的諸位即是會議的全部參與者。”


    眾人圍繞的圓環中央形成了一個巨型影像,那是一艘阿戈爾的艦艇,現在它的名字叫“深藍”號。


    普林尼:“阿戈爾紀元1106年1月29日8:46(泰拉紀年法1099年1月29日),阿戈爾武裝力量獨立軍團阿戈爾愛國陣線第四大隊所屬的艦艇“深藍”號執行巡航任務,於11:26失去定位,距離艦艇失聯已過去2個小時,愛國陣線派出其他艦隊進行搜尋工作,未找到“深藍”號的痕跡,艦上2135人全部失聯。”


    圓環中心的影像又變成了一片漆黑的大海。


    “阿戈爾武裝力量第九集團軍第一時間派出潛行艦編隊協助進行搜尋工作,依舊未找到失聯的艦艇,艦艇成員身體裏的信號追蹤器也全部失去信號,目前搜尋工作還在繼續。”


    會議大廳一片死寂。


    普林尼看了看在坐的幾位內閣執政官成員:“來談談吧,我想知道,是誰幹的這件事?”


    執政官維尼爾:“普林尼,我想這次艦艇事件發生地的數據,你應該得到了吧,歌蕾蒂婭應該第一時間把數據傳給了你。”


    普林尼:“哦,當然,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也沒藏著掖著,把這些都放在了會議文件裏麵,你們自己就可以看到。”


    維尼爾:“即便是那幾艘艦艇,歌蕾蒂婭後麵也應該搭載了最先進的電子係統,這種係統足以抵擋除沉默技術以外的幾乎所以幹擾技術,連赫蘿恩力場都無法阻攔信號的傳遞,而能夠直接切斷艦艇與基地之間的信號聯係,說明要麽動用了沉默技術,要麽就利用了極強的力量直接切斷了信號通訊。”


    執政官尤利婭:“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維尼爾?阿戈爾艦艇搭載的信號傳送係統是被代碼嚴格加密的,無法解開那層代碼,你甚至都識別不出那個信號,而那層代碼的邏輯會隨時變動,即便是康拉德也根本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解開。”


    維尼爾:““深藍”號的失聯幾乎是在一瞬間之內發生的,除非被瞬間摧毀,不然船上的人至少會發送信號過來,但他們沒有。”


    普林尼笑了笑:“你不會是想說,是“深藍”號主動關閉了定位係統,讓阿戈爾軍隊無法聯係到他們吧。”


    維尼爾:“我不排除這種可能。”


    普林尼:“你怕不是領導那個巡海者守衛的組織太久了,連在這種場合都能說出這種話來,當然,在你眼裏,他們永遠都是威脅。”


    維尼爾:“不然你怎麽解釋,阿戈爾潛行艦艦隊在事發現場捕捉到的那些痕跡,這是自戰爭結束後,阿戈爾第一次在領海範圍內捕捉到了海神的代謝。”


    在坐的眾人開始議論紛紛,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艦隊分析正確的話,那麽這很可能意味著,海嗣的神,也許已經開始蘇醒。


    尤利婭:“但我們的第一判斷仍然認為那是次生代,根據之前的數據顯示,次生代也會依舊海神的代謝,原初派之前也不是沒有進行過這種實驗,如果是次生代的話,那麽關於這方麵的研究依舊有許多可以分析的數據。”


    維尼爾:“如果我說,之前我們關於次生代的研究,全部都應該重新討論,你該怎麽想?”


    維尼爾將圓環中央的全息影像調成了一張數據分析圖。


    維尼爾:“一直以來,我們對這個所謂次生代的研究,幾乎都是基於原初派透露的信息方向上的,但你們認真想一想,他們真的能夠製造出如此神物?我知道,大家都不能確定,對外公布的信息聲稱次生代不過是原初派的科技產物,還不是為了降低引起恐慌的風險,你們敢確定,真的麵對那種級別的海洋生物時,我們的軍隊能輕而易舉戰勝那個家夥?”


    普林尼:“確實,至今我們也沒有搞明白這個次生代的邏輯,在這個問題上予以重視,我和你還是在一個觀點上。”


    建構派內閣有意向科學院和技術院隱藏了關於次生代的研究,這部分信息被視作絕密,內閣並不想讓那些建構派的執政官們知道真相,即建構派根本沒有研究和應對次生代的真相,內閣想讓廣大建構派執政官們相信所謂次生代不過是人造的產物,是完全可以戰勝的,為了增加這種說法的真實性,內閣甚至放出一個次生代大概需要一支集團軍戰力的明確比較,以增加說服力。


    然而,維尼爾說的並沒有錯,他們沒有關於次生代的數據,也沒有可以量化的戰力對比,一切的一切,都是基於猜想。


    維尼爾:“就拿這個海神的代謝來說,我們對外公布的信息聲稱次生代擁有和那個神一樣的代謝產物,是因為次生代龐大的生物總量使其生物結構出現了接近深海之神的特性,因此出現了類似的代謝物,騙騙那些不懂的人還行,這個解釋你們覺得歌蕾蒂婭會信嗎?”


    尤利婭:“不會,當年她可是直麵過那個東西,能夠察覺出神和海嗣的區別,那不隻是力量上的區別,而是近乎一種在各種方麵接近神一樣的造物,當然我事先聲明,以上發言僅僅是基於大量文獻和數據的客觀認知,並不代表我認同那個神真的代表正確,亦不代表我持原初派執政觀念。”


    普林尼:“後麵的那些官腔就不用再說了,內閣會議發言就不必如此小心,這裏不是科學院議會或執政院,不會有執政官要清算你的一言一行。”


    維尼爾:“尤利婭說的沒錯,我的觀點就是,之前我們嚴重低估了次生代的嚴重性,當然我現在還願意叫它的學名,邪靈這個通俗易懂的稱呼其實更符合它的特性,我想說的是,次生代,真的是次生嗎?”


    普林尼:“你想說什麽?”


    維尼爾再次調出了一部分數據影像,這些數據都是建構派監測到的上一次在伊比利亞時邪靈事件的數據,建構派從頭到尾旁觀了這次災難,他們曾有無數次的機會能夠出手製止,讓不計其數的伊比利亞人在這場災難中活下去,就像當年凱爾希說的那樣。


    但是他們並沒有那樣做,伊比利亞人的生命在他們的眼裏不值一提,他們寧願讓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死去,也要去觀察這次原初派實驗的數據,而在這次的內閣會議中,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對這些伊比利亞人的生死表達過一絲的關心。


    維尼爾:“我想這些數據你們應該不比我了解少,不少執政官的團隊甚至特地對此進行過漫長的研究,這其中就包括我。”


    執政官馬格努斯:“伊比利亞邪靈事件的議題,我們很久之前就討論過了,元首也提到這件事一時間無法定性,你現在又把這件事翻出來,是想再次加劇兩派之間的矛盾嗎?”


    維尼爾對馬格努斯譏笑道:“我隻不過是想搞清楚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如果影響到你的一些私下見不得人的交易,那還真是抱歉了。”


    馬格努斯:“不必激怒我,我知道你的性格,鑽牛角尖的風格倒是挺適合原初派那邊的執政官。”


    維尼爾:“馬格努斯先生,你在克洛維斯協定上的一些妥協做出的努力,也很符合原初派的利益呢。”


    馬格努斯:“維尼爾先生你這種好戰的性格也挺適合和歌蕾蒂婭一夥,就是不知道你為何一直看不慣她。”


    普林尼及時製止了這無聊的爭論:“女士們,先生們,這裏不是執政院,我們坐在這裏是為了解決問題,不是為了爭吵,這種事下來大家慢慢聊吧,維尼爾,你把你的結論,接著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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