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絲琳將收到的一則來自遠方的訊息展示給身邊的赫裏婭娜看。


    赫裏婭娜:“這是?科弗代爾發給你的?”


    喬絲琳點了點頭,根據科弗代爾發來的信息顯示,他們已經順利抵達了冰原,但還未深入,目前大概隻能算剛剛到了邊緣地帶。


    這個時間比喬絲琳和赫裏婭娜之前預想的要快了很多,不過訊息裏的描述提到他們一路上其實並沒有遭到過多的阻攔,由於事先早就對途經的各國情況都做了充分的了解,也提前做了大量的準備,一般情況下也沒有多少人會去在意一支看上去像科考隊的隊伍想要幹嘛。


    赫裏婭娜:“他們是選擇從薩米路線進入的,畢竟想從烏薩斯那裏進入還是有點兒麻煩。”


    喬絲琳:“而且目前來看情況很不錯,冰原邊緣地帶的人已經很少了,除了極少數的一些當地居民外,也隻有一些科考隊會出現在那裏,沒人會為難他們。”


    赫裏婭娜:“聽說那裏其實很危險的,而以目前我們的投送力量,想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救他們,其實也不是那麽容易,我聽說,在那裏有些非常詭異的坍縮體,但願科學院交給他們應對那些東西的方法有用。”


    喬絲琳歎了口氣,她現在真的很擔心科弗代爾的安危,他現在也算是一個重要線索了,阿戈爾目前一時無法再抽出太多的人去從事冰原科考工作,要是這個線索斷了,即便以後阿戈爾再次派出科考隊,也不知道會浪費掉多少的時間。


    但眼下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克洛維斯主教西塞羅的失蹤,由於主教目前下路不明毫無音訊,克洛維斯的教會勢力目前完全沒有了主心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克洛維斯接連兩位主教失蹤,教會內部人心惶惶,加上最近克洛維斯的暴亂,目前克洛維斯的教會已經接近失控。


    喬絲琳:“我聽說他們又在抓那些教徒了。”


    赫裏婭娜點了點頭:“是的,目前已經抓了上萬人,全部都是無限期監禁狀態,而且還有更多的人在被抓起來。”


    與維尼爾之前對安東尼吐槽的不完全一樣的是,雖然維尼爾確實不會對教會背後的那些人怎麽樣,但他對於任何深海教徒都是持重拳打擊的意向,即便是在過去,維尼爾都抓捕和處決過大量的教徒,而在克洛維斯邪靈事件後,維尼爾更是放開了手腳,把抓捕教徒常態化了,任何試圖抵抗的人都會被判以重罪,處決同樣是司空見慣。


    雖然克洛維斯的教會勢力嚐試反抗,但麵對維尼爾的鐵腕鎮壓,教會其實沒有多少辦法,維尼爾掌握了阿戈爾極強的暴力鎮壓機構海巡隊,要知道阿戈爾軍想要處決一個人可能還要走非常多的程序,而且阿戈爾軍內部派係叢生,鬥爭不斷,麵對教徒他們可能確實不好動手。


    而海巡隊的巡海者守衛,他們想要逮捕一個人,可就不需要那麽多的條條框框了,這些巡海者守衛甚至擁有進入阿戈爾軍逮捕和處決一名軍人的權力,在克洛維斯邪靈事件後,他們的權力被進一步放大。


    雖然對海巡隊的特權抱怨不斷,但在當前的特殊背景下,其實並沒有多少人對此表達反對,都法科學院還對此持支持的態度,因為他們知道,維尼爾的所作所為其實都是為了打擊原初派勢力,為建構派爭取更多的時間。


    而原初派這邊,雖然有不少原初派執政官抗議維尼爾,將其描述為阿戈爾暴政的複興者,極度威權主義者,恐怖統治的暴君,但也沒有什麽人對教會提供太大的幫助,他們還是比較怕在兩派談判這個重要時間點落下通敵的把柄,成為對方拿來談判的籌碼。


    赫裏婭娜:“這沒辦法,畢竟連我都無法理解那些教徒腦子裏的願景,更何談那些普通阿戈爾市民,你給他說半天天下大同的東西也不如渲染一下大群入侵的威脅現實。”


    喬絲琳:“其實,我也不是很能夠理解那些教徒,但他們中的很多人其實並無大錯啊,抓起來還好,但我們完全不知道他們中有多少人被處決了。”


    赫裏婭娜笑嗬嗬地看著喬絲琳:“你的確不適合當執政官,或者說也不適合從事當下阿戈爾軍事、技術應用、政壇一大堆職業,我覺得你愛心泛濫的想法挺適合去公共養育所。”


    喬絲琳:“但就算我不管他們,他們也是我們陣營的一部分力量啊,就這麽看著被建構派他們的人全部抓走?你就不怕克洛維斯被他們完全控製?”


    赫裏婭娜搖了搖頭:“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建構派都這麽明目張膽表明要給這些教徒好看了,但我們頭上的那些人,原初派內閣的那些老家夥們,一個個比誰都坐得穩,他們最近的心思甚至更願意去放到挖地洞上,很明顯,抓捕和處決教徒這件事,還沒有,或者說目前還沒有觸及到他們的利益。”


    喬絲琳非常不解,雖然當下不比以往,自從克洛維斯邪靈事件過後,教會的輿論壓力極具增加,教徒們的生存環境也倍感壓力,但如果就這樣放任不管,似乎也不太合理,而且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克洛維斯的教會組織會很快發生崩潰,到時候會發生什麽完全無法預知。


    喬絲琳:“那至少把新的主教先選出來吧!主教的位置空缺非常影響人心的。”


    赫裏婭娜:“你以為這個位置有那麽好坐啊?克洛維斯主教接連出問題,雖然內閣至今沒有對外透露洛茲和西塞羅發生了什麽,但一些教徒多少還是猜到了一些東西,主教一職的聲望因此大受影響,不少人甚至在質疑克洛維斯的主教是不是內閣的傀儡,雖然這早就已經是不宣的秘密了,這個時候隨便扶一個人上去,到時候再出了問題,可就不是質疑傀儡那麽簡單了。”


    赫裏婭娜拍了拍喬絲琳的肩膀:“其實沒必要那麽操心這些事,那些老家夥們自有分寸,而且不管怎樣你是肯定安全的,沒人敢動你,不如專心把精力放在研究工作上去,你不是對那個來自陸地的家夥感興趣嗎?沒事研究研究他和他的背景也行。”


    喬絲琳歎了口氣,關掉了科弗代爾的通訊,她倒是想研究那個尤德博士的底細,但完全沒有信息源,也不知道之前蒂塔老師有沒有研究明白尤德後來給她的那些東西,什麽深藍之樹,也搞不懂,看來還是得等蒂塔老師研究得出結論後再繼續分析那個尤德的底細吧。


    喬絲琳繼續滑動全息影像查看其他的信息,由於她特殊的身份,最近有非常多的人給她致信,大都是一些想要攀爬關係的人,這讓她非常煩惱,如果不是赫裏婭娜幫她處理這些麻煩事,恐怕她僅僅會因為這點兒事而焦慮到失眠。


    喬絲琳把這些赫裏婭娜早早處理過的信息一一刪除,她是一點兒也不想在這些事上浪費時間。


    不過在這繁雜的信息中,喬絲琳看到了一個未處理的信息,喬絲琳疑惑地看了一眼,這個信息的來信是她的老師阿庇安,來信時間在一個小時前。


    喬絲琳盯著赫裏婭娜,赫裏婭娜也知道喬絲琳在疑惑什麽,攤手說道:“他發給你的信息我是一點兒也沒看過,也懶得管,免得被牽扯到一堆亂七八糟的事裏麵去。”


    喬絲琳點開了信息內容,內容非常簡單明了。


    “今晚9點到指定會議室旁聽相關會議,可以叫上赫裏婭娜一起。”


    ……


    博士在房間來回走動,他昨日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關於深藍之樹的信息發送給了蒂塔,雖然他完全記不得,隻能憑借潛意識寫出了一些他知道的東西,連博士都對這些完全沒有營養而又混亂的信息感到無地自容,也不知道蒂塔看到了後會不會對此感到疑惑。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雖然幾乎可以確信,那個深藍之樹必然和過去的自己有關係,但再怎麽說現在自己也沒有那個時候的記憶了,能夠強行回憶起一些關鍵的詞語和數據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這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不過一天時間過去了,蒂塔都還沒有再次回信,也沒有派人來找自己,難道她還沒有消化完那些信息?那些信息應該不至於那麽難明白吧?如果他們真的接觸過深藍之樹,那麽更應該了解那個東西的一些參數才是。


    不過這倒是給了他自己回憶的時間,雖然他確實忘記了深藍之樹的具體數據,不過現在博士竟然可以通過一些關鍵的參數強行推算出一些其他的模型結構,而且似乎非常符合蒂塔給他提供的一些參數參考,隻要時間足夠,博士相信總能夠推算出深藍之樹的一些重要信息的。


    在博士來回走動許久之後,房間的門鈴發出了輕快的聲音,門鈴燈也亮起了紅色,博士立刻反應過來走了過去打開房間的門,站在他門口的是兩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從穿著來看就像是酒店服務員一樣,不過看他們的嚴肅的神情,很明顯不會是酒店服務員。


    博士:“……額,你好,請問找誰?”


    服務員裝飾的阿戈爾人說道:“請問是尤德先生,對吧?”


    博士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那麽這邊有請您移步,我們將帶您與執政官大人會麵。”


    博士舒了口氣,這效率有夠低的,一天過去了蒂塔她才梳理完那些數據,博士說道:“好的,等我準備一下資料。”


    “不用了,這邊直接過去就行。”


    博士:“還是準備一點嘛,總不能空手去吧。”


    “不用了,我們收到的指令是您無需做任何準備。”


    博士:“嗯,也可以,那走吧,畢竟去那裏也是要走一段時間的。”


    “不必擔心,很近,就在酒店內。”


    博士:“不是在之前的執政官臨時住所那裏?”


    “雖然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麽意思,但很明顯不是。”


    博士疑惑地問道:“那執政官蒂塔她是什麽意思?”


    “不是執政官蒂塔大人的邀請。”


    博士瞬間提高了警惕,似乎意識到之前的大意,如果對方的身份是執政官的話,首先排除喬絲琳和歌蕾蒂婭,她們肯定不會走這麽麻煩的程序,而是會直接來找他,而其他的執政官,博士並沒有太多的思路,他隻能從那些見過麵的執政官裏猜。


    “那是誰?執政官普林尼?還是執政官希格斯?”


    “都不是。”


    “我想知道到底是誰?”


    “執政官阿庇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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