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河的語氣就像是一個落寞的帝王,沒有人理解他的苦心一般,這讓卡爾覺得特別好笑。


    “失望?神河,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對你的子民,對你的勢力,對支持你的所有人失望。”


    “所以就能為了自己的私欲,把他們全都送給虛空屠殺。”


    “這就是你的失望?”


    “你知道嗎?哪怕老師有過猜測,但也依然力挺你,認為神河之王不可能如此懦弱。”


    “這真相,還真是無比殘酷。”


    神河有些激動,大聲反駁。


    “我沒有害死他們,是他們自己不聽從我的指令。”


    “我作為神河之王,做的一切決定他們都應服從。”


    “我讓他們投靠虛空,我讓他們投降,但他們死活都要反抗虛空。”


    “他們不知道雙方的差距有多大。”


    “那些人,那些在你們看來絕大多數的人,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戰鬥機器。”


    “他們真以為憑借自己的實力就能給虛空造成傷害嗎?”


    神河雙臂一展,身上的虛空氣息展露。


    “看,當年的我也隻不過是皇級中段,而現在,我融入了虛空氣息,轉換了虛空之軀,如今我直接成為帝級中段。”


    “這是怎樣的偉力,你知道嗎?”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神河不是為了入侵虛空,而是為了爭奪一絲的生存空間。”


    “我都談好了,隻要犧牲大部分族人,我們神河的精英可以完好無損的生活在起源之地。”


    “跟隨虛空征戰四方,探索大宇宙奧秘,研究更大,更廣的宇宙和世界。”


    “這是多好的事情?而且還能夠有永久的生命。”


    “隻需要一點點的犧牲……”


    卡爾大怒道:“一點點?”


    “什麽叫做一點點?”


    “神河,整個文明都已經消失了,你難道看不到嗎?”


    神河納悶的說道。


    “巨大的差距,為什麽你們總是看不清呢。”


    “我們沒有任何機會,除了合作和投降。”


    “今日隻剩我自己在下界,我也不怕把後續的計劃告訴你。”


    “卡爾,跟我一起吧,我們一起改變神河,學習虛空的一切,繼承他們的遺產,然後再摧毀他們的一切。”


    “用來洗刷我們神河人的恥辱。”


    “當時,隻是為了虛擬委蛇而已。”


    “如今我已經成長到了帝級中段,隻要再幫助虛空做成幾件大事,就能依靠虛空的賞賜,繼續晉級。”


    “在上界,有著更輝煌的戰鬥,更激烈的殺戮,那些都是我們無法見到的。”


    “隻要我們神河人有了實力,自然會在虛空世界中有話語權。”


    “這隻是暫時的屈辱而已。”


    卡爾失笑道:“暫時的屈辱?”


    “神河,你的意思是,有奶就是娘,是吧。”


    卡爾搖頭說道:“接下來的事情,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神河卻打斷了卡爾的話語,有些激動。


    “你這話也太難聽了,實力差距就在眼前,你們視而不見非要去送死。”


    “為什麽要把他們的死亡掛在我的賬上?”


    “我神河殫精竭慮為了整個文明考慮,甚至為了文明低下高貴的頭顱,成為虛空的走狗,為了什麽?”


    “不就是為了整個文明得以延續和發展?”


    “你們為什麽就不能理解我,卻非要反抗我呢?”


    “我是神河王,難道我不在意神河文明嗎?”


    “暫時當狗,不代表一輩子都當狗。”


    “當我們有了實力,也可以隨意的反叛,現實就是現實,差距就是差距。”


    “學習強者,暫時服從強者,這不正是生存之道嗎?”


    “如今這些天使,烈陽之類的,不都是當年蠻荒之地的野人?”


    “他們難道不是這麽一步步的走過來的嗎。”


    “否則當年為什麽臣服我神河文明?”


    凱莎幽幽的說道。


    “別跟他廢話了,這人恐怕已經當狗習慣了。”


    “神河王?真可笑。”


    “如同小醜一般在這裏找共同語言。”


    “神河,別看我們在你眼中是當年的蠻子,但蠻子卻比你所謂的神河人更有骨氣。”


    “你喜歡當狗,還要逼著別人一起當狗,別人不希望當狗,你就要殺掉這些信任你的人,來當作自己當狗的晉升之資。”


    “神河人的靈魂在哭泣,他們若有機會,一定會把你這個所謂神河王撕碎。”


    神河漸漸的恢複了情緒,深深的歎了口氣。


    “看來,你們是理解不了我的意思了。”


    “算了,早就沒做過什麽幻想。”


    “好了,事情也都已經解釋清楚了,你們該赴死了。”


    “你們會為了我更加強大付出生命,在未來推翻虛空之後,我將會祭奠你們的勇氣。”


    銀白色的光芒大放,整個身影就像是融入了這片區域一樣,隻剩下了純粹的力量。


    卡爾失落的看著大時鍾,喃喃的說道。


    “看到了吧,曾經你們追隨的王上,如今已經變成了這樣的模樣。”


    “探究了幾萬年的秘聞,竟然隻是如此可笑的結果。”


    “當年老師意識到了問題之後,也低沉了這麽多年,基蘭老師同樣不肯承認。”


    “到底是為什麽,讓當年的偉大神河王變成了這樣?”


    “在活到現在之後我明白了。”


    “恐懼。”


    “恐懼死亡,恐懼失敗,甚至恐懼一切。”


    “恐懼如同噬骨的螞蟻,在糾纏著所有人的理智和決定。”


    “某些人能夠強行穩定心神,做出正確的選擇。”


    “有些人就會被恐懼戳破,那堅強的外殼一暴漏,最終的結果也隻能不盡人意。”


    “對不起,我本想留下你們作為跟虛空戰鬥的先鋒,讓你們完成了當年的夙願。”


    “畢竟你們隻是殘魂,是通過盤古大神收集起來,融入大時鍾的。”


    “我以為你們跟隨神河王也進行過激烈的戰鬥,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一道道低沉的聲音在大時鍾回蕩。


    “卡爾,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我們是殘魂,但我們的記憶都很混亂,隻保留著本能。”


    “我們忘記了當年衝入起源之地發生的事,更忘記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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