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想讓她知道,這王府裏究竟是誰當家做主罷了。”


    謝婉寧的眼睛上挑,漂亮的臉蛋帶著張揚。


    她的性子本就有幾分嬌縱,隻是嫁給裴敘後,才被迫收斂了些。


    而今顧嬌容與沈昭華處處壓她一頭,她要是再忍下去,就要忍出病來了。


    “這王府裏自然是王妃做主,即便顧姨娘再受寵,心裏也該是有數的。”


    春枝笑著安撫她,並不希望她見顧嬌容。


    如今王爺的態度很明顯,直把顧嬌容當眼珠子似的護著,她們沒必要觸黴頭。


    “嗬,心裏有數?”


    謝婉寧嗤笑一聲,表情裏也帶了幾分嘲弄。


    “就是因為她們心裏有數,才不把我放這裏,哪怕我貴為王妃又如何?在後宅裏,唯有得到王爺的寵愛,才是真正擁有權利。”


    畢竟她不是裴敘心甘情願娶回來的,在裴敘的眼中,她不過擺設而已。


    謝婉寧隻能死氣沉沉的守在這密不透風的王府,做著賢妻。


    哪怕她知道,這後宅裏漂亮的女子一個又一個,沒有沈昭華,沒有顧嬌容,也會有別人,可她就是容不下。


    “王妃,話不是這樣說。常言道,花無百日紅,即便她們今日得寵,明日也能失寵。隻有你,隻有你才是王爺明媒正娶回來的正妻,是肅親王妃,咱們隻要熬過了苦日子,就沒什麽得不到的。”


    春枝的情緒很穩定,也將後宅之事看的清楚。


    可惜她跟了個戀愛腦的主子。


    謝婉寧哪裏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可她說服不了自個兒。


    春枝繼續喂她定心丸,叫她沉住氣。


    “奴婢還是那句話,她們便是再得寵,也動搖不了王妃你的地位,便是真的有孩子了,奴婢也有法子叫她們生不出來。可若是王妃你太過衝動,惹惱了王爺,奴婢便是法子再多,也救不了你。”


    春枝這話說的不假,這樁婚事若不是陛下賜婚,壓根就成不了。


    “既然如此,我不見她便是。不過,明日春花宴,南安王妃請我過去,叫顧嬌容也跟著去吧。”


    謝婉寧看似退了一步,但仍沒有放棄打壓顧嬌容。


    南安王妃的賞花宴雖隻是個便宴,但也是有講究的,顧嬌容這樣的出身,即便是去了也是出醜。


    春枝知道自己是勸不動謝婉寧的,也總能叫她找到新由頭。


    “是,奴婢會將此事告知顧姨娘。”


    謝婉寧這招還算不錯,起碼比當麵敲打顧嬌容高明一點。


    顧嬌容若是在南安王妃的春花宴上出了醜,即便是告到王爺跟前也沒有用。


    說不準,還能叫王爺厭棄她空有皮囊。


    裴敘並非是好色之徒,否則也不可能後宅空空。


    .


    顧嬌容已經幾日不見裴敘,日子越發舒坦起來。


    春枝過來時,她正跟芳蘭學刺繡。


    芳蘭的針線功夫極好,繡出來的花鳥也是活靈活現,顧嬌容見了直叫好,而她們院子裏也沒什麽閑雜事,學學刺繡也能打發時間,因此便坐在了一起。


    “顧姨娘真是好興致。”


    春枝不請自來,走到她的麵前,不陰不陽道。


    “奴婢就說這院子裏怎麽這樣靜悄悄,原來姨娘和丫頭們湊在了一塊兒。”


    顧嬌容知道春枝慣會仗勢,也不氣惱,隻是淡淡回應。


    “我們這小院子人少事少,自是比不得王妃那裏,春枝姑娘看不慣也是正常的。”


    顧嬌容知道春枝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過來,想必是謝婉寧不滿她的表現,要推她一把了。


    可鹹魚隻想苟命,謝婉寧就不能再扶個工具人嗎?!


    顧嬌容真的想和謝婉寧說道說道,人得知道變通,沒有必要一根筋。


    可她沒有這個膽子。


    在這個皇權時代,她這樣無依無靠的人,是斷不能說錯一句話的。


    哪怕她如今是王爺的寵妾。


    明日也可以不是。


    這樣想著,顧嬌容的性子便又收斂起來。


    “不知春枝姑娘過來,可是王妃有什麽吩咐?”


    春枝並不在意顧嬌容的態度如何,在她眼裏,顧嬌容隻是一顆還算聰明的棋子,而這顆棋子遲早都會在博弈中悄無聲息的消失。


    “明日南安王妃辦的春花宴請王妃赴宴,王妃讓奴婢告知顧姨娘,請顧姨娘一同前往。”


    春枝神色淡淡的開口,而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芳蘭身上。


    方蘭與芍藥都是王爺身邊的人,如今卻都給了顧嬌容,可見顧嬌容在他的心裏確有一席之地,怪不得王妃忍不了。


    沈昭華入府時,也隻給了個王爺院子裏的芙蓉。


    這顧姨娘的確是有幾番手段。


    春枝也要對她另眼相看了。


    “南安王妃設的宴,我一個小小的侍妾陪王妃赴宴,恐怕多有不妥。”


    顧嬌容不必多想就知道,這是鴻門宴,若是能夠推掉,她也不願意參加。


    隻可惜,春枝不給她這個機會。


    “王妃既然已經開口,那便沒什麽不妥,顧姨娘明日隻需陪王妃赴宴即可。奴婢還有事忙,就不在這裏打擾顧姨娘的好興致了。”


    春枝說完就離開了,也不給顧嬌容說話的機會。


    月顏與春枝有過幾次衝突,見她這般,不由得撇了撇嘴。


    “這位春枝姑娘好大的威風,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肅親王府是她當家做主呢。”


    芳蘭倒是早就習慣了,因而隻是笑道。


    “到底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與咱們這是不同的。”


    她是個敦厚性子,平日裏的話不算多,安慰月顏也隻這一句。


    倒是芍藥從屋裏出來,啐了一口:“我看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當真以為這王府就由她主子當家做主了,若不是福安總管不許,我遲早撕了她的嘴。”


    芍藥與春枝剛見三天便吵過一架,到如今碰麵也是不和睦的。


    月顏不知道這事兒,芳蘭卻是知道的清楚。


    “別為不值得的人生氣,咱們隻管過自己的,若是真有個什麽,左右都有王爺做主,不會叫你吃虧。”


    芳蘭從不與人交惡,也總勸著芍藥息事寧人。


    倆人的脾氣一靜一動,放在顧嬌容身邊也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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