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裴敘如何擔憂,這乞巧宴都是要赴的。


    幸而顧嬌容已孕三月,倒也不怕出門折騰。


    即使如此,裴敘還是帶上了褚風華,哪怕褚風華隻能候在宮門外,但也隻能委屈他這位神醫了。


    謝婉寧雖然同往,卻不與裴敘同乘,甚至表現的極為大方,大方的叫裴敘驚訝。


    自上了馬車,裴敘便陷入沉思,連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王爺還在擔心入宮後的事嗎?”


    顧嬌容已經放平心態,沒有那麽緊張了。


    “容兒,你覺不覺得,謝婉寧有些不同?”


    裴敘把玩著她的手,聲音慵懶隨意,顯然沒把謝婉寧放在心上。


    顧嬌容早有覺察,但卻沒有絲毫的證據,因此反問道:“王爺覺得王妃有何不同?”


    若要說這府裏有誰與謝婉寧最熟悉,除去她帶來的人以外,那便隻有被謝婉寧糾纏不休的裴敘了。


    “說不上來,總覺得眼下的她變了許多,從前她見我時,不會這樣平靜端莊。”


    裴敘皺著眉,這樣的感覺太怪了。


    顧嬌容聽到裴敘這話,心裏也有了計較。


    如今的謝婉寧恐怕是有些不對勁的,春枝的死也太蹊蹺。


    “王爺,春枝死了,你知道嗎?”


    顧嬌容看似隨口一問,但裴敘已然抓住了關鍵。


    “知道,我會派人去查。”


    裴敘將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又親,而他的眼眸也變得深邃。


    “容兒,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他再次慶幸,當初窗邊一瞥,將她看在了眼裏,記在了心上。


    縱然蠢笨之人好拿捏,但蠢過頭就不好了。


    他的枕邊人就該像容兒這樣嬌,又帶著俏皮的可愛機靈。


    顧嬌容忍不住想抽回自己的手,她隻覺得裴敘的唇是那麽的灼熱,似乎與往常有極大的不同。可印象裏清冷的男人,早就不知何時變得溫柔起來,連那一點壞心眼兒也藏了起來。


    “王爺,你注意些,咱們要入宮麵聖,若是衣冠不整,實在失禮。”


    即便知道,裴敘不會喪失理智,拉著她在馬車裏做什麽混賬事,可她們離得這樣近,彼此的心跳聲都聽得清楚,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裴敘自然也猜到了她的心思,他將手中的蔥白玉指送至唇邊,反複的啄吻,而他幽深的眸子卻始終看著她。


    “容兒,我不會做逾越之事,但你就在我懷裏,我又如何鎮定自若?”


    他是擅長說情話的,尤其是戴上溫柔的假麵,就更能蠱惑人心。


    可顧嬌容早就聽慣了他床榻間的情話,而今也隻有耳尖悄悄染上緋色,嬌俏的麵龐仍能保持鎮定。


    “王爺若是有心,自然能。”


    顧嬌容不欲與他多言,雖然她表麵淡定,內心卻很是緊張。


    她深知,在這個時代天子的權力有多大,而她又有多麽渺小。裴敘不可能時時刻刻關注她,而在裴敘看不到的地方,她須得鎮定自若。


    “可我不願,容兒,看到你,我的心裏、眼裏就隻有你,再想不起別的了。”


    裴敘將下巴在她的肩頭,細細嗅聞她的芬芳。


    他總是這般惑人,似乎動了真心。


    可顧嬌容卻不肯相信,也堅守著底線。


    感情不比其他,一旦交出了心,賭輸了就是萬劫不複,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顧嬌容沒有退路,沒有底氣,她是不會輕易去賭的。


    “我就在王爺的眼前,王爺還是端莊些,一會兒見了陛下,難道王爺也要這樣嗎?”


    顧嬌容冷靜自持,並不為他所動,但裴敘並未失望,他這般行徑,也是想讓顧嬌容別太緊張。


    既然他決定帶顧嬌容入宮,就不會讓她出事。


    兩人糾纏間,便也到了宮門。


    裴敘雖然看似輕浮,但極有分寸,倆人下車時,連衣擺也不曾亂。


    不遠處的謝婉寧,將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微微勾起了唇角。


    “可真是賞心悅目的一對璧人啊。”


    她輕聲喟歎,似乎真的已經看開,不再執著裴敘的愛。


    裴敘敏銳的覺察到了謝婉寧的目光,但他卻連回頭也不曾,若非謝婉寧的身份,他是決計不會與她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


    不論如何,這乞巧宴都要先應付過去。


    顧嬌容與謝婉寧不同,她是頭一次進宮,也知曉自己的身份,因此並不抬頭胡亂看,而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裴敘身邊。


    皇帝還未出現,在場的大小官員還算放鬆,亦有不少人悄悄地打量起顧嬌容。


    肅親王的這位寵妾在京都也算有名,隻是不大出府,見過的人不算多。


    徐家姑娘倒是與這位寵妾有過交集,據說那次也是不歡而散。


    “王爺,他們都在看我。”


    顧嬌容扯了扯裴敘的衣角,低聲道。


    她還是做不到如謝婉寧一般,遊刃有餘的與人交際,這裏並無她的熟識,而且她的身份實屬低微,稍有不慎就可能出差錯。何況,裴敘也不舍得放她一個人,打算時時刻刻帶著她。


    “不必管他們,不過是些烏合之眾。”


    裴敘話是這樣說,但還是看了過去,暗暗警告眾人。


    有了裴敘的警告,打量的目光收斂了許多,顧嬌容也鬆了一口氣。


    她在來時,就已經做過心理準備,但真正進了宮,她才知道,真正的皇宮與影視劇裏的完全不同,倒不是不好,隻是這樣的氛圍是她一個現代人完全不能適應的。


    在王府的時候,裴敘並不重規矩,因此她沒有太深刻的感覺。


    裴敘雖然和護犢子似的護著顧嬌容,但也有顧及不到的時候,顧嬌容也不可能時刻纏著他,不讓他交際。


    “王爺,我就在這裏坐著吃點心,不會有事的。”


    顧嬌容尋了個不顯眼的角落,就放裴敘走了。


    縱然裴敘還是不放心,可耐不住她再三保證,而且他的確有事要談。


    他本就被帝王忌憚,若是私下見了朝中大臣,就更不必說了,但這乞巧宴就不同了,見麵說兩句客套話是極容易的。


    帝王即便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無時無刻的盯著他。就算真的派人盯著他,一兩個小嘍囉,也不足為慮。


    裴敘一心想著盡快解決完事情,好回來陪顧嬌容,因此他的步子邁的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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