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清聽到這話,都有些壓不住嘴角了,但還是故作悲傷道:“福安你放心,有崔院正在,敘哥定然會安然無恙。”


    崔院正:你倆就商量好了?不問問我的想法?


    奈何裴雲清的身份擺在這裏,崔長盈撩了撩眼皮子,最終沒有說話,而是認真把脈。


    裴敘的脈象很亂,的確是中毒之症。


    胡太醫是否能醫,崔長盈說不好,但他卻是真正被卷入了這場爭鬥。


    崔長盈隻覺得倒黴,他早已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原本這事兒就不該拉他下水。


    一個人,這一輩子,不能做一家三代的出氣筒。


    “王爺,你所中之毒,毒性極烈,老臣並未把握,隻能盡力一試。”


    崔長盈摸了摸胡子,歎氣道。


    “即便真的治愈,王爺這一身內力,恐怕也不如從前了。”


    這對裴雲清來說,可是個好消息。


    若是裴敘的一身武藝廢了,就算僥幸活下來,也好對付了。


    裴雲清心中暗爽,但臉上的擔憂更盛。


    一旁打量著他的裴敘,垂下眸子想:“倒是個能演的,和他親爹也有的一比。”


    相比之下,太子和三皇子竟有些不像親生的了。


    “生死有命,崔院正不必惋惜,隻管盡力而為就是。”


    裴敘露出一抹笑,風輕雲淡的說道,好似真的不在乎。


    可誰又能真正將生死置之度外呢?


    反正裴雲清不行,否則他也不可能隱藏這麽多年,直到如今。


    “既然王爺這樣說,那老臣定當盡心。”


    崔長盈並未多言,為官幾十載,他早就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何況,身邊的五皇子未必見到。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走到今天。


    崔長盈經曆過一次奪嫡之爭,那時裴敘的父親大約也是這個年紀,一身的功績,他與幾位兄弟不同,沒有奪位之心,隻想安邦定國。


    而今他的兒子就在崔長盈的眼前,也走上了他的老路。


    最終,崔長盈也沒有說出更多的話,寫下藥方,交給福安離開。


    裴雲清這次沒有過多的逗留,他想知道的消息都已經知道,便沒有理由再留下來。


    他始終沒能見到的顧嬌容,今日自然也見不到,他不必問就已經知道答案。


    感情脆弱,可裴敘好似還沒有對顧嬌容生厭。


    裴雲清“嘖”了一聲,有些期待有情人反目成仇的一天。


    他寫了那麽多癡男怨女的故事,卻並不真心認同愛情,隻是覺得以這樣的方式能更快速的篩查穿越者而已。


    事實證明,這個方法的確好用。


    他找到她了。


    .


    崔長盈留下的藥方,裴敘並沒有用,他手裏本就有解藥,但府裏卻營造出一種,他正在服藥解毒的景象。


    裴雲清也帶著人來送了東西,順便再次確定,裴敘還中著毒。


    “這已是第三次試探了,裴雲清可真多疑。”


    顧嬌容皺著眉,坐在裴敘床邊。


    裴敘剛服過解藥,臉色仍舊不好,但好在顧嬌容不必再擔心了。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裴敘的聲音透著虛弱,但臉上卻帶著笑意。


    他抓住顧嬌容的手,仔細的摸著,似乎在摸一件極好的寶貝一般。


    顧嬌容也任由他動作,畢竟這人的身子還沒有徹底恢複,做不了什麽荒唐事。


    “但願這是最後一次,否則我真的想買殺手暗殺了他。”


    顧嬌容難得有幾分生氣,以往的她總是個好脾氣。


    裴敘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


    “他到底也是皇子,想要殺他沒那麽容易,否則他的兄弟們早就不知買了多少殺手來殺他了。”


    裴敘這話說的不假,太子因裴雲清的算計而禁足,如今已經恨毒了他。


    原本太子是皇帝最親近之人,有許多皇帝不能做的事,都交由太子處理,現在跳出來一個裴雲清,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現在他已經確定我是個廢人了,接下來會將矛頭對準兩個兄弟,我們隻需要隔山觀虎鬥即可。”


    裴敘笑著開口,這就是他中毒回來的目的。


    裴雲清就是藏在暗地裏的毒蛇,如果不讓他放心,他就會一直盯著顧嬌容。


    裴敘即便是時時刻刻守著顧嬌容,可也怕百密一疏。


    好在裴雲清骨子裏還是個自大的男人,並不太看得起顧嬌容,隻覺得將她的依靠處理掉,她便不會給他造成威脅。


    “可他那兩個兄弟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顧嬌容蹙起眉頭,語氣裏仍是擔憂。


    不過這也的確是事實,太子和三皇子屬於半斤八兩,否則也不能鬥了這麽多年。


    “即便不是他的對手,他現在也不可能殺了他們。”


    裴敘看的明白,裴雲清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手段。


    “容兒不必擔心,最近咱們就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行。”


    顧嬌容點頭,但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隻是這話她沒有說出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裴敘的身子也好了起來。


    期間皇帝也派人來看過,裴敘隻說身子好了不少,但恐怕恢複不到從前那般,再也不能上陣殺敵了。


    裴敘不能領兵打仗,是個好消息,皇帝想必很高興,叫他安心歇著,不必急著上朝。


    直到九月底,一道聖旨傳來,裴敘無法再躲安生了。


    “真是荒唐,七月的蝗災,拖到了現在朝廷才知道,如今怕是已經流民千裏了。”


    顧嬌容露出譏諷的笑,她真覺得這個王朝有些腐朽。


    裴敘亦是這般想法,“那些貪官汙吏,應該好好的整治一番了,否則將會民不聊生。”


    若是尋常時候也不明顯,可到了饑荒災年,這些貪官仍舊如蛀蟲一般,就能瞧出厲害了。


    “我原想著,等到身子恢複,就借機收拾了春枝,可如今看來,倒是可以再等等。”


    裴敘斂眸道,“這些貪官想必與謝家也有勾結,將這些人都收拾了,把謝家的旁枝末節都砍掉,連帶著春枝,也都好辦了。”


    他是有主意的,顧嬌容自然沒有意見。


    “可皇帝的旨意,要帶著三皇子一同前往,他或許會保那些人。”


    顧嬌容知道裴雲照勾結官吏,必然不會讓依附自己的人出事。


    聽到這話,裴敘露出張揚笑意。


    “出了京,裴雲照還能奈我何?屆時我叫他褪掉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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