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容輕輕的推了推裴敘,她有些喘不上氣了。


    但裴敘如同見了腥味的餓狼,並不肯放過她,因而隻是鬆開了她的唇,卻沒有離開她,而是與他額頭相抵,令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顧嬌容的眸子變得水霧蒙蒙,看上去格外的漂亮。


    而她的眼尾帶著一抹紅色,也顯得她嬌媚動人,叫裴敘心癢不止。


    裴敘無比確定,顧嬌容對他有著難以名狀的吸引力。


    或許冥冥中,他們就本該在一起。


    裴敘感受著由她的額頭傳導來的溫度,而他們的親密無間,也讓他感受到她的心跳。


    那麽的快,這是為他跳動的。


    裴敘藏不住的喜悅,而這喜悅演變成了一種熱情。


    他的懷抱變得愈加炙熱,隻為將顧嬌容更好的困於懷中。


    顧嬌容此時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依靠他。


    裴敘緊緊的擁著顧嬌容,不肯撒手。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掠奪者,貪心的想要得到一切,甚至不想管顧嬌容願不願意給。


    而顧嬌容,已然沒有力氣,除了他的懷裏,再沒有第二選擇了。


    直到許久以後,她才獲得自由,而她卻隻能在裴敘的懷裏,小口小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裴敘一向如此,她已經有些習慣。


    隻是今日的裴敘,似乎有所不同,一直抱著她不撒手。


    直到晚上睡覺時,仍是如此。


    如今是忍不住在心裏琢磨,是她的一些小想法被裴敘發現了,還是又有了什麽變故。


    她顯然沒有考慮到,即便是無事發生的時候,裴敘偶爾也會有一些不安。而這隻是因為他知道,顧嬌容不愛他,不愛就能夠平靜且悄無聲息的離開。


    隻是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就閉上了眼睛,隨著月份越來越大,她好像也變得容易疲憊起來。


    何況今天她還跟著出去賑災,哪怕她能做的事情不多。


    裴敘在她睡著以後,又悄然起來。


    裴雲清的到來在他的計劃之內,但是接下來該怎麽發展,卻不是由他說了算的。


    恰如顧嬌容所說,裴雲清不容小覷,這個人似乎藏著秘密。


    從裴雲清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他就已經開始著手查起裴雲清,但他越查越覺得此人的行為奇怪。


    且不說別的,隻說他十幾歲的時候,便救一下罪臣之女將她養在別苑,這就已經說明他從那個時候便已經開始圖謀皇位了。


    這可不算什麽好消息。


    一個人預謀這麽久,又蟄伏了這麽久,誰也說不準他是因為沒有底牌,還是因為底牌太大,所以並不著急。


    裴敘希望是前者,但這種事情若是賭起來,賭注未免太大了些,因此隻能慢慢的試探,就如同裴雲清也在試探自己一樣。


    他走到窗前,借著月光看著福安送來的密報。


    除了胡德全在查裴雲照養兵的事以外,裴雲清也在探查此事,而他的目的顯然和胡德全有些不同。


    裴敘嗤笑了一聲,裴雲清的野心竟這樣的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


    就算裴雲照有那麽強大的母族倚仗,如今養這些兵還是要靠著貪汙,而裴雲清,連個扶持他的人都沒有,他要靠什麽養這一群兵?


    除非他還有底牌沒有露出來。


    裴敘想到這裏,臉色也冷了下來。


    裴雲清顯然對顧嬌容有著不一樣的興趣,這已經足夠挑釁他了,若是再有些什麽,那裴雲清便留不得了。


    密林爆炸一事他至今還沒有查清楚,雖然他能問顧嬌容,但這似乎也關乎著顧嬌容的秘密,因此他一直沒有問。


    不過顧嬌容沒有提醒他,想必裴雲清想實現那樣的爆炸也是需要條件的,而不是想炸哪裏就炸哪裏。


    得知這一點,培育倒是有些放心。


    隻不過,裴雲清不除終究會成大患。


    一個有野心又有頭腦的人,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成長,他遲早會長成一頭猛獸。


    裴敘垂眸,既然裴雲照也在這裏,他不妨利用裴雲照一番。


    如果是這樣,那就單看這兩人誰更強一些了。


    假若裴雲照死在了裴雲清的手裏,那樣的話,皇帝就算不忍心殺了裴雲清,對他也會心存芥蒂。


    “王爺,你站在窗前做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顧嬌容緩緩醒來,發現身邊已經沒了熱源,而窗邊多了一抹人影,不必多想,她就知道那是裴敘。


    裴敘聽到她的聲音便將密報收起來,快步走到床邊。


    “沒什麽,看了一眼福安來的消息,裴雲清已經有動作了。”


    裴敘沒有瞞著她,而是全盤托出。


    他現在有許多事情都會告訴顧嬌容,也不擔心她會做什麽不利的事情。


    裴敘如今有了火器,便已經有了底氣,隻是如今顧嬌容還懷著孕,何況馬上就要過年了,他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動手。


    而且,若是能夠兵不血刃的解決這件事,他自然也願意選擇這樣的方式。


    “他有動作並不奇怪,畢竟他從一開始出現,就帶著目的。”


    顧嬌容倚著床頭,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說道。


    她又不是真傻,哪裏不明白,裴雲清叫她堂嫂並不懷好意,更像是給她拉仇恨。


    她們之間有著巨大的身份懸殊,這是溶於血液的懸殊,是不能通過外物所改變。因此,就算裴雲清再平易近人,也不可能心甘情願的叫一個侍妾嫂子,除非他別有目的。


    隻不過,那個時候她被裴雲照纏著,也不想同裴雲清這個皇子有什麽過多的聯係,因此並沒有和他掰扯。


    後來確定裴雲清穿越者的身份,她就更不覺得裴雲清是個友好的人。


    “如今咱們隻需坐山觀虎鬥即可,讓他們兄弟狗咬狗去,沒有必要過多的關注他們。”


    顧嬌容並不覺得裴雲清會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麽大動靜,就算他有心想吞並裴雲照的勢力,也不會擺在台麵上。


    皇帝讓他跟著胡德全過來,恐怕是想著讓裴雲照顧念兄弟情誼回頭是岸,而不是為了讓他們兄弟相爭。


    裴雲清不是沒腦子的,他很清楚,所以他做的這些事肯定都是背著胡德全的。


    胡德全是皇帝的心腹,可不是他能輕易收買的。


    “容兒說的是,是我想的太多了。”


    裴敘看著她困倦的麵容,也不拉著她再說這些話。


    “先休息吧,有什麽話等明天再說也不遲。”


    就算是裴雲清,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有什麽動作,大晚上的誰不睡覺?


    顧嬌容打了個哈欠,便又睡了過去。


    裴敘也不再想那些瑣事,摟著顧嬌容躺在了床上。


    而被他們討論的裴雲清,卻是無心睡覺。


    裴雲昭在朝中的實力不行,但到了這個地方,就隱隱有幾分地頭蛇的模樣。


    裴雲清做什麽都覺得不順利,甚至還不如在京城的時候。


    別說是裴雲照的營地在哪裏,除了裴敘送給他的那些證據以外,他幾乎沒有查到什麽東西。


    至於胡德全,他是皇帝的人,就算查到了什麽也不會告訴裴雲清。


    與兩位兄長不同,他也沒什麽謀士和幕僚,身邊隻有遲子澈兄弟兩個,但遲子車所做的事情都在暗處,而且主要是為了幫他調查穿越者的事情,並且已經在顧嬌容跟前露過臉了,因此不能把他調過來。


    裴雲清一時間有些手上無人可用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就像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什麽都是陌生的,身邊沒有信任的人,更沒有可以推心置腹的人。


    裴雲清越發堅定了自己要走上高位,隻有走到更高的位置,他才能俯瞰一切,也不會再有這樣的不安感。


    他心裏頭其實很明白,在這個世界,他是一個無根的浮萍,沒有依托,也抓不住任何東西,哪怕是生他的母親,他也不能告訴她,他的秘密隻能悄悄的隱藏在心裏。


    在最初尋找穿越者的時候,他或許也抱著一絲尋找同類的想法,但如今他隻想抹殺掉其他的穿越者,因為她掌握了他的秘密。


    哪怕這件事說出去像是無稽之談,可他這樣的身份一旦有了把柄,他的兄弟就會像鬣狗一樣,凶狠的將他分食,而不是放他一條生路。


    裴雲清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因此他很清楚。


    “嘖,當初我還是太放鬆了些。”


    裴雲清看著天邊皎潔的月亮,卻無心欣賞。


    他隻覺得這月亮也格外的刺眼。


    而上一次他這樣看月亮的時候,還是在現代社會的時候。


    不得不說,他也算是個命好的人,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有一個優越的家庭,有一個富有的爹。


    隻是無論在哪個世界,他都需要和兄弟們爭搶一番,才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並沒有什麽,裴雲清覺得自己或許也是享受這個過程的。


    畢竟分來的,哪有搶來的香。


    “五皇子,您還沒休息嗎?”


    胡德全深夜來找裴雲清,裴雲清是沒有想到的。


    他自認為他和胡德全的交情並不深厚,就算這些時日他是經常進宮,但胡德全也總是問個好也就罷了。


    裴雲清心裏頭明白,胡德全這是在避嫌。


    作為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他不能和任何一個皇子走的近,否則就有人頭落地的可能。


    哪怕他是心腹,皇帝一樣防備著他。


    “胡公公我還沒睡,你有什麽要緊事嗎?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裴雲清打開了房門,疑惑的看著胡德全。


    他可不覺得胡德全來找他賞月的,他沒這麽閑,胡德全更沒這麽閑。


    “五皇子,老奴深夜打擾,也是為了三皇子的事。”


    胡德全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來找裴雲清的,畢竟陛下已經說了,五皇子和三皇子到底是兄弟,總要比他好說話些。


    裴雲清一聽這話便來了興趣,但麵上仍舊淡淡的。


    “胡公公你是知道的,我年幼並不懂這些,和三哥的關係也沒有那麽的親近,因此若是有什麽,我也隻能盡力幫忙。”


    裴雲清這話說的有幾分真,但其中也摻著假。


    不過胡德全沒功夫和他打這樣的機鋒,而是直接開門見山,把過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老奴知道五皇子年紀輕,沒經過什麽大事,但這一回,老奴覺得,五皇子要比老奴頂事些,畢竟五皇子與三皇子是親兄弟,就算再怎麽著,也比老奴說話好使。而且來的時候,陛下也交代過老奴,凡事都可以與五皇子商量。”


    胡德全直接將皇帝搬了出來,裴雲清自然沒有話說。


    “既是如此,那胡公公就直說吧。”


    裴雲清不再同他兜圈子,畢竟那也隻是浪費口舌而已。


    “三皇子派人來請老奴明日一敘,老奴覺得,想必是那仆從傳話的時候沒有傳清楚,這一敘的人必然還有五皇子,因此這來過來打擾五皇子。”


    胡德全也不說需要裴雲清幫忙的話,畢竟不過是見麵敘敘舊而已,有什麽好幫忙的?


    裴雲清自然知道這老家夥的想法,隻是這並不是什麽要緊事,因此他也沒有揪著不放,而是琢磨起為何裴雲照要見胡德全?


    胡德全雖然是皇帝的心腹,但要說有多大的權利那是沒有的,若說頂事,恐怕還不如他送的那美人頂事。


    自古以來,枕頭風都是最有用的。


    “既然是三哥來請,那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裴雲清笑著開口,但他心裏並不覺得安心。


    裴雲照這個人他是知道的,就是個貪圖享樂的混蛋,眼高於頂,壓根就不把其他兄弟放在眼裏,就連太子也不見得他有多尊重,更不必說他這個五弟了。


    明日他若跟著去了,還不知道裴雲照要做出什麽混賬事來。


    但他也知道,這或許是個探聽消息的好機會,因此不舍得拒絕。


    “既然五皇子應了下來,那老奴也就不打擾五皇子休息了。”


    胡德全說話就要離開,他仍舊適時的和皇子們保持距離,哪怕已經離開了皇城。


    從一個小太監做到如今,若是連一點分寸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胡公公既然來了,月色又是這般的好,那就別急著走了,留下來喝杯茶吧。”


    裴雲清開口,顯然不打算就這樣放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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